大齊朝,蓮塘村。
秦芳慈穿越了。
上一秒她正在給兒子做晚飯,一眨眼她成了老李家的秦芳。
兒子患有漸凍癥,他們母子倆相依為命,生活很苦很苦,但她從未想過放棄。
可是現(xiàn)在,她到了這個鬼地方,別說做飯,一天不回去,她的小杰就能煤氣中毒而死。
耳邊的嘈雜與腦子里的陌生記憶在交纏撕扯,秦芳慈痛得輕輕皺了皺眉頭,李老大長著一雙火眼金睛,秦芳慈這點微小的動靜哪能逃過他的法眼。
“先別吵,娘好像醒了,快看,娘真的醒了,沒事了,不用請大夫啦!”李老大滿心雀躍,又省下一筆錢,分家時他又能多分一點了。
老二媳婦撇嘴,譏諷道:“大哥,老五還傷著,不請大夫娘第一個捶死你。老五可是咱們家的文曲星,以后是要當(dāng)大官的。”
“文曲星他不好好念書,他逃學(xué)去山上摔一身傷?!毙¢|女李玉蘭滿臉不悅,真愁人,小弟要是念書不成器,我咋嫁給秀才公!
老三跟著埋怨,“老五真是,不想去上學(xué)年初那會就別讓娘去交束脩,交了束脩不好好學(xué),還不如先把錢借我岳母那應(yīng)急。就因得聘禮不夠,我大舅子親事黃掉,我媳婦可被親娘埋怨死了。”
“三弟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那是借錢應(yīng)急?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那些錢可都是我男人辛苦掙來的,就是要花也該花我男人身上,買賣都談好了就差本錢,我們這上哪兒說理去!”
“二嫂,你說話別太難聽,”老三媳婦王氏幫腔男人,“三郎都說了是借。”
“呸!你們想屁吃!”老二媳婦袁氏潑辣啐道:“借,誰家不是自己存錢娶媳婦,借?虧你們也說得出口,家里的錢都是我男人掙來的,就是娘同意我都不同意!當(dāng)家的不是我說,咱們就該從家里分出去,以后掙了錢給大蛋兒二蛋兒上學(xué)也好比現(xiàn)在錢都打了水漂強,咱們大蛋兒二蛋兒腦子不比老五差,就他老五是文曲星下凡,都姓李的,誰出息了不是光宗耀祖,娘你說是不是?”
正虔誠在心里祈求各路神佛送她回去的秦芳慈不得不睜開眼睛。
秦芳,你回來啊,我一點兒也不想占你的身子,你快回來讓我回去好不好?
神佛沒有回應(yīng),秦芳也不回來。
背時!糟心!急人!
“娘,娘你倒是說句話啊!”老二媳婦袁氏催促,話都說到這,反正她今天豁出去了,婆婆要是還偏心眼子只顧小兒子死活,為了男人為了孩子為了未來的好日子,那他們這房無論如何也要分出去。
“吵什么吵,要錢要錢要錢,你們來把我剮了,看我身上能掉下幾個錢,分家分家,分家了徭役你男人年年去服!你看看到時候他還有沒有命出去掙錢!”秦芳慈火很大,耽誤她求神的都是壞人,這個時代家是那么好分的!
老二媳婦袁氏張了張嘴,想說她男人掙錢了就花錢請人代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錢還沒到手,不能說那么絕。
李老二見媳婦啞火了,立馬跟在后頭嚷道:“不分家也行,可娘你不能再那么偏心眼子了!小弟是你的手心肉,我們也是你的手背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