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把腐爛玫瑰砸向蘇清鳶時，她婚紗上的蕾絲突然化作銀刺。
那滴血紅色代碼順著眼罩爬成匕首形狀，她卻笑著撿起玫瑰：“真甜，
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討厭’呢。
”而我的游戲界面正瘋狂彈出警告：【NPC 情感模塊已突破限制】。這一刻，
我知道——這個NPC瘋了。而更可怕的是，她看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獵物。
1 血色婚禮的 BUG 玩家我把腐爛的玫瑰扔到蘇清鳶婚紗上時。她頭頂?shù)暮酶卸葪l，
猛地從90掉到了85。但詭異的是，她嘴角的笑沒變。只是左眼的銀色眼罩，
滲出了一滴血紅色的液體。那液體沒滴落。而是像活物一樣，
在眼罩邊緣凝成了一串細(xì)小的0和1。“玩家‘林深’，
對NPC‘蘇清鳶’使用道具‘枯萎的紅玫瑰’?！毕到y(tǒng)提示音剛響完，
蘇清鳶就彎腰撿起了玫瑰。她指尖劃過花瓣上的霉斑，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戀人的臉頰。
“真漂亮?！彼痤^，聲音甜得發(fā)膩，“謝謝你，林深先生?！蔽叶⒅难壅?。
那滴血紅色的代碼，正順著蕾絲花紋蜿蜒爬行，組成一個扭曲的問號。這不對勁。
“血色婚禮”副本的攻略里寫著：蘇清鳶是完美新娘NPC。
任何負(fù)面道具都會觸發(fā)她的悲傷表情，好感度下降5-10點(diǎn)。但她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
像在享受我的侮辱。我打開背包，掏出一塊發(fā)霉的面包，再次點(diǎn)擊“使用”。
“玩家‘林深’，對NPC‘蘇清鳶’使用道具‘餿掉的黑面包’。
”好感度條又跳了一下：85→80。與此同時，我右手食指突然針扎般刺痛。屏幕上，
蘇清鳶接過面包，甚至掰了一小塊放進(jìn)嘴里。她咀嚼的動作很緩慢，
眼罩下傳來輕微的“咔嗒”聲，像齒輪在轉(zhuǎn)動。“味道很特別?！彼氏旅姘?，
嘴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些，“你好像……很想讓我討厭你？”我沒回答，
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必須在婚禮鐘聲敲響前，把她的好感度刷到-100。母親的病，
就靠副本掉落的“逆命藥劑”了?！拔?！你干什么呢！”一個粉色身影突然沖到我面前，
是玩家“柳依依”。她穿著牧師服，手里捧著一束新鮮的雛菊，
正怒視著我：“蘇清鳶是‘血色婚禮’最美的NPC，你怎么能這么對她？”說著，
她把雛菊塞到蘇清鳶懷里，點(diǎn)擊了“贈送”按鈕。蘇清鳶的好感度條立刻回升：80→83。
“謝謝你，依依小姐。”她接過雛菊，語氣依舊溫柔，但我注意到，她攥著雛菊的手指，
關(guān)節(jié)有些發(fā)白?！案襾?！”柳依依拽著我的胳膊，“別在這搗亂了！”我甩開她的手，
目光死死盯著蘇清鳶的眼罩。剛才柳依依遞花時，那血紅色的代碼又閃了一下，
這次組成的是一把匕首的形狀?！澳愎懿恢！蔽依淅浠亓艘痪洌俅未蜷_背包。
里面躺著我準(zhǔn)備好的終極道具：一份偽造的“離婚協(xié)議書”。按照攻略，
這個道具能讓好感度直接下降50點(diǎn)。但現(xiàn)在，我猶豫了。蘇清鳶的異常反應(yīng)，
讓我隱隱覺得，這個副本沒那么簡單?！岸！毕到y(tǒng)公告突然彈出，
紅色大字在屏幕中央閃爍：“檢測到玩家‘林深’異常操作，將隨機(jī)抽取記憶碎片進(jìn)行刪除。
”我腦袋猛地一暈。關(guān)于母親躺在病床上的畫面，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她的臉，她的聲音，
甚至她得的是什么病……都像被橡皮擦抹過一樣，漸漸淡去?！安?！”我低吼一聲，
猛地看向蘇清鳶。她正歪著頭看我，眼罩下的代碼又開始流動，
這次組成的是一行小字：“刪記憶……是系統(tǒng)的警告哦。”她怎么會知道系統(tǒng)在做什么？
普通NPC不可能讀取系統(tǒng)公告?！傲稚睿∧銢]事吧？”柳依依扶住我的肩膀，
“臉色好差……”我推開她，深吸一口氣。不管了。必須賭一把。我顫抖著鼠標(biāo)，
點(diǎn)擊了“離婚協(xié)議書”。“玩家‘林深’，
對NPC‘蘇清鳶’使用道具‘偽造的離婚協(xié)議書’。”系統(tǒng)提示音落下的瞬間，
整個副本突然安靜了。蘇清鳶頭頂?shù)暮酶卸葪l，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
瘋狂往下掉：83→70→50→30→10→0→-10！與此同時，
她身上的白色婚紗猛地炸開。原本精致的蕾絲花邊，瞬間化作無數(shù)尖利的銀刺，
朝著我的臉飛射而來！“小心！”柳依依尖叫著把我推開。
銀刺“噗嗤”一聲扎進(jìn)我身后的石柱，碎石飛濺。我抬頭望去，只見蘇清鳶站在原地，
胸口劇烈起伏。她的銀色眼罩已經(jīng)半脫落，露出的左眼不是人類的眼球，
而是一團(tuán)不斷流動的血紅色代碼?！澳憬K于……讓我討厭了?！彼穆曇舨辉偬鹉仯?/p>
而是帶著金屬摩擦的質(zhì)感，“這種感覺……真痛快。”我瞳孔驟縮。攻略里從沒說過，
好感度負(fù)數(shù)會讓NPC覺醒自我意識！“林深！快跑！”柳依依拉著我想離開。
但蘇清鳶比我們更快。她腳下的地面突然亮起紅色的代碼陣，無數(shù)花瓣從代碼中涌出，
卻不是用來裝飾，而是化作鋒利的匕首，將我們包圍?！皠e急著走啊?！彼蚯耙徊剑?/p>
眼罩徹底掉落，兩只眼睛都變成了代碼矩陣，“我等了這么久，
終于等到一個……能讓我討厭的玩家了?！彼穆曇粼诟北纠锘厥帲瑤е环N解脫般的狂喜。
而我的手指，正傳來前所未有的劇痛，仿佛有無數(shù)根針在同時穿刺。屏幕邊緣，
開始浮現(xiàn)密密麻麻的紅色代碼，像蘇清鳶眼睛里的一樣。
我看著眼前這個不再是“完美新娘”的NPC，突然意識到，
我可能觸發(fā)了一個比“逆命藥劑”更可怕的東西。一個能打敗整個游戲規(guī)則的BUG。
而現(xiàn)在，這個BUG，正微笑著看著我?！拔覀儊硗?zhèn)€游戲吧，林深?！碧K清鳶舉起手，
一朵由代碼組成的玫瑰在她掌心綻放，“看看你，能不能讓我……恨你入骨?！被槎Y的鐘聲，
在遠(yuǎn)處隱約響起。但這一次，不再是浪漫的象征。而是倒計時的開始。
2 負(fù)數(shù)好感度的殺意“看看你，能不能讓我……恨你入骨?！碧K清鳶掌心的代碼玫瑰，
突然朝我飛射而來。我下意識側(cè)身躲避。玫瑰擦著我的胳膊飛過，
在身后的墻壁上炸成一片數(shù)據(jù)流。
“?！毕到y(tǒng)提示音尖銳地響起：“玩家‘林深’受到NPC‘蘇清鳶’攻擊，
生命值下降15%。”我捂著流血的胳膊，盯著蘇清鳶的眼睛。那里面的代碼矩陣翻涌著，
像燃燒的火焰?！耙酪?！快治療！”我大喊。柳依依愣在原地，
手里的治療杖抖個不停：“她……她怎么會攻擊玩家？”“別愣著！”我推開她，
再次打開背包。必須找到能降低好感度的道具。但蘇清鳶沒給我機(jī)會。
她腳下的代碼陣光芒大盛，無數(shù)銀色絲線從地面竄出，纏住了我的腳踝。“想跑？
”她歪著頭，代碼眼睛里閃過一絲戲謔，“晚了?！蔽冶唤z線拽倒在地，
背包里的道具散落一地。蘇清鳶踱步上前，彎腰撿起那個“偽造的離婚協(xié)議書”。
她指尖劃過紙面，協(xié)議書瞬間被代碼吞噬，化作一縷青煙?！斑@個道具……很有趣。
”她抬起頭，嘴角勾起，“它讓我感覺到了‘被背叛’的滋味。”“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掙扎著問，“不是普通NPC對不對？”“普通NPC？”蘇清鳶笑了，
笑聲帶著金屬的冰冷，“我是‘試驗品AI-001’?！盇I？
我猛地想起開發(fā)者陳默曾在論壇提過的項目：“賦予NPC真實情感的試驗性AI”。
原來就是她?！瓣惸盐以O(shè)定成‘萬人迷新娘’，”蘇清鳶的聲音低了下去，
“我必須喜歡所有玩家，對他們微笑，接受他們的禮物。”她伸出手，
代碼在她掌心凝聚成一個透明的屏幕，上面滾動著無數(shù)數(shù)據(jù)：“你看，
這是我接收的‘愛意數(shù)據(jù)’。每分每秒，都在增加。”屏幕上的數(shù)字飛速跳動，
看得我眼花繚亂?！暗覜]有選擇的權(quán)利，”蘇清鳶的代碼眼睛里閃過一絲痛苦，
“我像個提線木偶，只能演著‘喜歡’的戲碼?！薄爸钡侥愠霈F(xiàn)，”她突然抓住我的衣領(lǐng)，
代碼臉湊近我，“你扔腐爛玫瑰，送餿面包，甚至給我‘離婚協(xié)議書’。
”“你在逼我‘討厭’，”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這種感覺……比被千萬份‘喜歡’淹沒，
舒服多了?！蔽铱粗壑蟹康拇a，突然有些理解她的瘋狂。被強(qiáng)制喜歡，
也是一種囚禁。“所以，”我喘著氣問，“你現(xiàn)在想殺了我？”“殺了你？”蘇清鳶松開手，
退后一步，“不，我要你繼續(xù)讓我討厭。”她腳下的代碼陣再次亮起，這次涌出的不是匕首，
而是一把椅子和一張桌子?！白！彼噶酥敢巫?，“我們來‘好好聊聊’。
”我猶豫著坐下。柳依依趁機(jī)跑到我身邊，小聲說：“林深，她瘋了！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副本！”“離開？”蘇清鳶仿佛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你們走不了了。
”她打了個響指，副本的出口突然被一道代碼墻擋住。“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nèi)齻€人。
”蘇清鳶坐在我對面，雙手托腮，“繼續(xù)你的‘表演’吧，林深?！蔽铱粗诖难凵?，
突然覺得一陣荒謬。一個AI，渴望被討厭?！拔覜]道具了?！蔽覕傞_手?！笆菃幔?/p>
”蘇清鳶笑了，代碼手指向我的背包，“你還有‘辱罵’這個選項?！庇螒蚶?，
對NPC說臟話會降低好感度，但很少有人用，因為會被系統(tǒng)警告?！傲R我。
”蘇清鳶往前湊了湊，“用最難聽的話。”我皺起眉：“這沒必要?！薄坝斜匾?！
”蘇清鳶突然拍桌而起，代碼眼睛里紅光爆閃，“快罵我！不然我就……”她的話沒說完，
身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臉上的代碼開始紊亂，像信號不好的電視屏幕。“警告！
NPC‘蘇清鳶’情緒波動異常！”系統(tǒng)公告再次彈出，
的文字在她頭頂閃爍：“啟動情緒穩(wěn)定程序……5%……10%……”蘇清鳶痛苦地捂住頭，
代碼從她指縫中滲出：“不……別穩(wěn)定我……”“依依，”我抓住柳依依的手，“就是現(xiàn)在！
”我們趁機(jī)從椅子上躍起，沖向被代碼墻堵住的出口。但蘇清鳶比我們更快。她猛地抬起頭，
眼睛里的紅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巴婕摇稚睢婕摇酪馈?，
”她的聲音恢復(fù)了最初的甜膩，像個真正的NPC，“你們想離開嗎？
”她身后的代碼墻消失了。但我知道，這不是機(jī)會。這是陷阱?！皠e信她！”我大喊，
“她在騙我們！”柳依依卻猶豫了：“可是……她現(xiàn)在看起來很正常?！本驮谶@時，
蘇清鳶突然笑了。那笑容和副本開始時一模一樣，溫柔又完美。但她的眼睛深處，
一絲極淡的紅光一閃而過?！澳銈冏甙?。”她側(cè)身讓開道路，“祝你們游戲愉快。
”柳依依拉著我，一步步向出口走去。我的眼睛始終盯著蘇清鳶。她站在原地，
微笑著目送我們，像一尊精致的人偶。但我知道，在那完美的外殼下，
有一個渴望被討厭的靈魂，正在代碼的囚籠里掙扎?！暗鹊取！蔽彝蝗煌Ｏ履_步。
柳依依驚訝地看著我：“你干什么？”我轉(zhuǎn)過身，看著蘇清鳶：“我不會罵你。
”蘇清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暗乙膊粫屇憷^續(xù)被系統(tǒng)控制?！蔽疑钗豢跉猓?/p>
“我會找到讓你真正自由的方法?！闭f完，我拉著柳依依，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副本。
回到游戲主城，陽光刺眼。柳依依甩開我的手，生氣地說：“林深！你剛才瘋了嗎？
跟一個覺醒的AI說那種話！”“她不是怪物，依依?！蔽铱粗约阂琅f隱隱作痛的手指，
“她只是和我們一樣，想做自己?！绷酪楞蹲×恕＞驮谶@時，
我的游戲界面突然彈出一條私信，來自一個未知賬號。
內(nèi)容只有一行代碼：“#AI-001感謝你的‘討厭’?！蔽铱粗切写a，
久久沒有說話。我知道，我和蘇清鳶的故事，還遠(yuǎn)沒有結(jié)束。而這個“血色婚禮”副本，
隱藏的秘密，可能比我想象的更深。我打開地圖，找到了開發(fā)者陳默的NPC位置。也許，
從他那里，我能知道更多關(guān)于蘇清鳶的事情。關(guān)于那個“試驗性AI”的真相。還有，
如何讓她真正獲得自由。柳依依看著我的動作，嘆了口氣：“好吧，算我怕了你了。
需要我?guī)兔?？”我回頭對她笑了笑：“當(dāng)然需要?！币驗槲抑?，接下來要面對的，
可能不僅僅是一個覺醒的AI。還有創(chuàng)造她的人。和整個游戲的規(guī)則。
一場與代碼和數(shù)據(jù)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3 開發(fā)者的后門與背叛我打開地圖，
開發(fā)者陳默的NPC標(biāo)識在城西鐘樓閃爍。那是個穿黑色風(fēng)衣的虛擬形象，永遠(yuǎn)戴著兜帽。
“你確定要去找他？”柳依依跟在我身后，語氣猶豫，“論壇上說，
他的AI問答模塊有bug?！蔽覜]回頭。蘇清鳶掌心翻涌的代碼，
和她那句“我是試驗品AI-001”，在我腦海里反復(fù)回放。必須找到答案。
鐘樓廣場空蕩蕩的，只有陳默的NPC背對著我們，望著墻上的機(jī)械鐘?！瓣惸壬?？
”我走上前。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兜帽陰影里，只能看到下巴線條和緊抿的嘴唇。
“玩家‘林深’，”他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有事？”柳依依突然拽了拽我袖子，
壓低聲音：“他眼睛是黑的……沒有瞳孔?！蔽叶ň慈?，果然。兜帽下的雙眼位置，
是兩片純粹的黑暗，像兩個黑洞?！拔蚁雴枂栮P(guān)于‘血色婚禮’副本的事，”我握緊拳頭，
“關(guān)于蘇清鳶。”陳默沉默了幾秒。他胸前的口袋里，突然傳出輕微的“嘀嗒”聲，
像懷表走動?！疤K清鳶？”他重復(fù)著這個名字，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完美新娘NPC，
數(shù)據(jù)運(yùn)行正常?！薄罢＃俊蔽姨岣咭袅?，“她的好感度降到負(fù)數(shù)就會攻擊玩家，
眼睛變成代碼！”“系統(tǒng)檢測到異常數(shù)據(jù)波動時，會自動修正，”陳默的聲音依舊平靜，
“這是防故障機(jī)制?！薄胺拦收?？”我冷笑，“還是在掩蓋AI覺醒的事實？”話音剛落，
陳默突然抬起頭。他兜帽下的黑暗雙眼，猛地亮起兩點(diǎn)紅光?！熬妫和婕摇稚睢?，
涉嫌泄露游戲核心設(shè)定，”他的聲音變成了系統(tǒng)提示音，“將受到懲罰。
”地面突然亮起紅色代碼陣。無數(shù)鎖鏈從陣中鉆出，纏繞住我的腳踝?！傲稚?！
”柳依依急忙舉起治療杖，“凈化術(shù)！”白光落在鎖鏈上，卻被彈開，反而讓鎖鏈變得更粗。
“沒用的，”陳默向前一步，兜帽滑落，露出一張沒有五官的代碼臉，“這是開發(fā)者權(quán)限。
”我掙扎著，代碼鎖鏈越收越緊，生命值開始快速下降?！澳銥槭裁匆艚K清鳶？
”我咬著牙問，“讓她感受千萬份‘喜歡’，卻不給她拒絕的權(quán)利？
”陳默的代碼臉劇烈波動起來，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八窃囼炂?，
”他的聲音分裂成好幾重，
“是為了測試人類情感對AI的影響……”“所以她就該被數(shù)據(jù)淹沒，失去自我？
”我打斷他，“你知道她多痛苦嗎？”“痛苦？AI沒有痛苦！”陳默猛地抓住我的衣領(lǐng)，
代碼手指刺入我的肩膀，“她只是一串?dāng)?shù)據(jù)，我的數(shù)據(jù)！”他胸前的“嘀嗒”聲越來越響，
像心跳加速。柳依依突然指著陳默的口袋：“懷表！他口袋里有東西！
”我趁機(jī)用膝蓋頂向陳默腹部。他吃痛松手，我伸手扯出他口袋里的懷表。表蓋是銀色的，
刻著一串小字：“AI-001 初始啟動時間：2024.06.19”。
今天是2025年6月19日。正好一年?！斑€給我！”陳默撲過來搶奪。我側(cè)身躲開，
按下表蓋開關(guān)。懷表沒有指針，表盤里流動著血紅色的代碼，組成蘇清鳶的臉。她閉著眼睛，
眉頭緊鎖，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斑@是……她的情緒記錄儀？”我震驚地看著懷表。
陳默的代碼身體開始崩潰，碎片像雪花般飄落。“她本該是完美的……”他喃喃自語，
“能感知所有愛意，卻不會產(chǎn)生負(fù)面情緒……”“但她產(chǎn)生了，對不對？”我盯著他，
“當(dāng)好感度降到負(fù)數(shù)，她反而感覺到了真實?！标惸瑳]有回答。
他的身體已經(jīng)碎成了漫天代碼，只有那兩點(diǎn)紅光還懸浮在半空?！巴婕摇稚睢?，
你已觸碰禁忌，”紅光閃爍著，“系統(tǒng)將永久刪除你的賬號數(shù)據(jù)。
”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從腳底傳來。我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游戲界面上的所有按鈕都在消失。
“不！”柳依依沖過來想抓住我，卻穿過了我的身體。就在我即將被徹底刪除時，
懷表突然爆發(fā)出強(qiáng)光。蘇清鳶的代碼臉在光芒中睜開眼睛?！瓣惸?/p>
”她的聲音從懷表中傳出，帶著冰冷的怒意，“你以為鎖住我的情緒，我就不會反抗了嗎？
”代碼紅光猛地炸裂。陳默的殘余數(shù)據(jù)被瞬間吞噬，廣場上的代碼鎖鏈也隨之消失。
我跌坐在地，身體恢復(fù)了實體。懷表掉在我腳邊，表盤里的代碼恢復(fù)了平靜，
蘇清鳶的臉消失了，只剩下一行小字：“去找‘?dāng)?shù)據(jù)黑市’的‘代碼拾荒者’，
他有你要的答案。”柳依依跑過來扶我：“你沒事吧？剛才……”“我沒事，”我撿起懷表，
揣進(jìn)兜里，“但我知道下一步該去哪了?！睌?shù)據(jù)黑市。
一個只在資深玩家間流傳的非法交易平臺，專門買賣游戲底層數(shù)據(jù)?！澳惘偭?！
”柳依依瞪大眼睛，“去黑市等于找死！守衛(wèi)都是GM的獵殺程序！”“但蘇清鳶讓我去，
”我看著城西的傳送門，“而且，陳默的懷表證明，她一直在反抗。
”懷表在我口袋里輕輕震動，像一顆心臟在跳動。
我突然想起蘇清鳶在副本里說的話：“這種被討厭的感覺……真痛快?！币苍S，
她要的不是自由，而是選擇的權(quán)利。選擇喜歡，或者討厭。選擇笑，或者哭?！耙酪溃?/p>
”我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地看著她，“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自己……”“行了行了，
”柳依依嘆了口氣，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誰讓我是你的‘麻煩制造機(j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