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我在醫(yī)院取藥時，手機跳出血紅色彈窗。
【弟弟生命倒計時 71:59:59】【攻略 NPC 沈知意，
好感度 100 可續(xù)命】【失敗懲罰：關(guān)聯(lián)人永久死亡】為了救弟弟，
我必須攻略這個男人，但顯然，我不可能是唯一的游戲者。而我轉(zhuǎn)頭，就看見彈窗里的男人，
正用帶血的畫筆抵住我喉嚨。
1 血月倒計時 - 規(guī)則降臨當系統(tǒng)提示“弟弟生命倒計時：71:59:59”時。
我正在舔掉注射器上的血。針頭扎進皮膚的刺痛還在手臂上蔓延。
而手機屏幕上那行血紅色的字，像一把燒紅的鐵鉗，狠狠夾住了我的眼球。
“《心跳指令》系統(tǒng)激活?！薄澳繕薔PC：沈知意?！薄叭蝿?wù)：72小時內(nèi)，
將其好感度提升至100。”“失敗懲罰：綁定者關(guān)聯(lián)人林晝，生命體征永久消失?！绷謺?。
我弟弟的名字。他現(xiàn)在就躺在隔壁病房，插著管子，臉色白得像張被水浸透的紙。醫(yī)生說，
只要湊夠骨髓移植的費用，他就能活?？涩F(xiàn)在，一個莫名其妙的系統(tǒng)跳出來，
說要我去攻略一個陌生人。否則，他就死。我把注射器扔進垃圾桶，
金屬碰撞聲在空蕩的走廊里格外刺耳。窗外的天是灰的，像一塊浸滿了水的破抹布。
我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窗看他。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手腕上的輸液針顯得格外突兀。
如果這破系統(tǒng)是真的……如果我不照做，他就真的會死……我咬了咬嘴唇，嘗到一股鐵銹味。
管他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一絲能救他的可能，我就必須去做。根據(jù)系統(tǒng)提示，
沈知意的畫室在老城區(qū)的一條巷子里。我花了兩個小時才找到那里。巷子很深，
兩邊是斑駁的磚墻，墻根長著青苔。畫室在最里面，是一棟帶小院的舊樓。院門沒關(guān)嚴，
留著一條縫。我推門進去，院子里堆滿了畫架和顏料桶，空氣中彌漫著松節(jié)油和灰塵的味道。
二樓的窗戶開著，能聽到畫筆摩擦畫布的聲音。“有人嗎？”我喊了一聲。沒人回答。
我走上樓梯，木地板發(fā)出“吱呀”的響聲。二樓走廊盡頭有扇門，門是虛掩的。我推開門。
一股濃烈的顏料味撲面而來。房間里很暗，只有一扇天窗透進光。一個男人背對著我，
站在畫架前。他穿著一件煙灰色的毛衣，袖口沾著各種顏色的油彩。他手里拿著一支畫筆，
正在畫布上涂抹?！澳闶钦l？”他沒有回頭，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我……我叫林晚?！蔽疫o了口袋里的手機，系統(tǒng)界面還亮著，“我來找你……”“出去。
”他打斷我，畫筆在畫布上劃出一道粗糲的黑線?！拔矣惺孪胝埬銕兔Α！蔽彝白吡艘徊?。
“我說，出去?！彼穆曇衾淞藥追帧＞驮谶@時，我的手心突然一陣劇痛。
像是被什么鋒利的東西劃開了。我低頭一看，手背上多了一道血痕。而與此同時，
我看到那個男人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他握著畫筆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那是一種……劇烈的頭痛，伴隨著強烈的厭惡和煩躁。
就像有人拿著鉆頭，在太陽穴里瘋狂攪動。這是……系統(tǒng)說的“疼痛共享”？
我盯著他的背影，心跳得飛快。“你是不是……很疼？”我試探著問。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來。
他的臉很白，下頜線繃得很緊。眼睛是黑色的，像兩口深不見底的井。他看著我，
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澳阍趺粗?？”他問?！拔摇蔽也恢涝撛趺唇忉尅?/p>
系統(tǒng)提示在腦海里閃爍：“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
”就因為我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很疼”？這也太容易了吧?！拔铱吹侥愫孟癫惶娣?/p>
”我只能這么說。他沒說話，只是盯著我。那目光像手術(shù)刀一樣，仿佛要把我剖開，
看看里面到底藏著什么。房間里很安靜，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
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低氣壓，壓得我喘不過氣?！澳銇磉@里，到底想干什么？
”他又問，語氣里帶著不耐煩?！拔摇蔽疑钗豢跉?，“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為什么要幫你？”“因為……”我咬了咬唇，“因為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2?！笨磥恚救跻灿杏??！拔业牡艿苌×?，
需要很多錢?！蔽铱粗难劬?，“我聽說……你是個很厲害的畫家，
也許你可以……”“所以，你是來要錢的？”他打斷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安唬?/p>
不是?！蔽疫B忙搖頭，“我不是來要錢的。我只是……”“只是想讓我可憐你？
”他放下畫筆，朝我走過來。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我最討厭的，
就是別人用這種眼神看我?！彼Ｔ谖颐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好像我是什么救世主一樣?！彼臍庀⒑芙?，帶著顏料和松節(jié)油的味道。
我能看到他眼底深處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我沒有想讓你可憐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需要你的幫助。不管你信不信，
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毕到y(tǒng)提示：“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3。”“重要？
”他笑了，笑聲里帶著一絲苦澀，“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他轉(zhuǎn)過身，
走回畫架前?！俺鋈グ?。”他背對著我，“我不會幫你的?！薄盀槭裁?？”我追問。
“沒有為什么?！薄笆且驗槟悴幌嘈盼覇?？”“我誰都不相信?！薄澳侨绻易C明給你看呢？
”他沒說話。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做了一個決定。我從口袋里掏出剛才在醫(yī)院用過的針頭。
針頭很細，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光?！澳阋墒裁矗俊彼煊X到了我的動作，猛地轉(zhuǎn)過身。
我沒有回答他。我握緊針頭，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尖銳的疼痛瞬間傳來。
血珠從針孔里滲出來，順著手臂往下流。幾乎是同時，我看到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他看著我，又看看自己的手臂，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現(xiàn)在，你信了嗎？”我忍著痛，看著他。系統(tǒng)提示瘋狂閃爍：“好感度+2。
當前好感度：5?！薄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拔乙膊恢?。
”我擦掉手臂上的血，“我只知道，我和你之間，好像有某種聯(lián)系?！彼⒅?，眼神復雜。
有震驚，有疑惑，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房間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我的心跳聲，
在胸腔里擂鼓一樣響著。過了很久，他才開口。“你的血……”他看著我手臂上的傷口，
“顏色有點不一樣?！薄澳睦锊灰粯樱俊薄罢f不清楚?！彼麚u搖頭，
“好像……比別人的更紅一些?！蔽铱粗蝗挥X得，
這個男人也許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冷漠。他的內(nèi)心深處，似乎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叫沈知意?！彼蝗徽f?！拔抑??！蔽尹c點頭?！澳隳?？”“林晚。雙木林，
夜晚的晚?！彼粗遥凵窭锏谋渌坪跞诨艘稽c點。“你弟弟……得的是什么?。?/p>
”“白血病?！蔽业吐曊f，“需要骨髓移植?！彼麤]說話，只是走到畫架前，拿起畫筆。
“你先回去吧?！彼f，“明天再來?！薄懊魈?？”“嗯?！彼c點頭，
“明天帶些畫具過來。”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0。當前好感度：5?！彪m然好感度沒漲，
但他至少沒有再趕我走。這算不算……一個好的開始？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燃起一絲希望。
“謝謝你，沈知意?！蔽逸p輕關(guān)上門，走下樓梯。院子里的風有點涼，吹在手臂的傷口上，
有點疼。但我不在乎。只要能救弟弟，這點疼算什么。我拿出手機，
系統(tǒng)界面上的倒計時還在跳動。71:42:15。時間不多了。但至少，
我已經(jīng)邁出了第一步。我抬頭看了看天，云層好像薄了一點，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也許，
事情并沒有我想的那么糟。也許，我真的能救他。
2 疼痛的交易 - 好感度陷阱我走出畫室時，巷口的路燈剛好亮了。
昏黃的光灑在青石板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手臂上的針孔還在隱隱作痛。
但更讓我在意的是，沈知意最后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有探究，有懷疑，
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系統(tǒng)界面上的好感度停留在5。像一個微不足道的起點。
但至少，他讓我明天再去。這就夠了。我回到醫(yī)院時，弟弟還在睡。我坐在床邊，
看著他蒼白的臉。床頭柜上放著他畫的畫。是一只長著翅膀的鯨魚，在藍色的天空里飛。
他說，等他好了，要去看真正的大海。我輕輕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涼，像一塊冰?！靶?，
你一定要撐住?！蔽业吐曊f，“姐姐一定會救你的?！钡诙煲辉?，我就去買畫具。
系統(tǒng)提示“購買初級畫具包，扣除1年精神力”。我點擊確認的瞬間，后頸突然一陣刺痛。
鏡子里，我看到自己的頭發(fā)又白了一縷。但我沒時間在意這些。我抱著畫具包，
再次走進那條巷子。畫室的門還是沒關(guān)。我走進去時，沈知意正在調(diào)顏料。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子卷到肘部。陽光透過天窗照在他身上，
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和昨天那個冷漠的他判若兩人?！澳銇砹??！彼^也沒抬。
“嗯?！蔽野旬嬀甙旁诘厣??！白??！彼噶酥概赃叺囊巫印Ｎ易?，看著他調(diào)色。
他的動作很熟練，手指在顏料管之間穿梭?！澳愕艿茉趺礃恿耍俊彼蝗粏??！斑€在昏迷。
”我低聲說，“醫(yī)生說，情況不太好。”他沒說話，只是專注地調(diào)著顏料。房間里很安靜，
只有調(diào)色刀刮過調(diào)色盤的聲音?！澳阕蛱煺f的……疼痛共享?！彼鋈婚_口，“是真的嗎？
”“嗯?！蔽尹c點頭，“你劃傷自己的時候，我也會疼。”他停下動作，看著我。
“演示一下?！薄鞍。俊薄白屛铱纯?。”他拿起一支畫筆，筆尖很尖，“就像昨天那樣。
”我猶豫了一下。但想到弟弟，我還是伸出了手臂?！澳愦_定？”我問。他點點頭。
我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的到來。但預想中的刺痛沒有出現(xiàn)。我睜開眼，
看到他把畫筆放下了?！八懔??！彼f，“沒必要再傷害自己。”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1。
當前好感度：6?！蔽业男妮p輕跳了一下。他是……不忍心了嗎？“你為什么會有這種能力？
”他問。“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系統(tǒng)突然就出現(xiàn)了?！薄跋到y(tǒng)？”他皺起眉。
“就是那個讓我攻略你的東西?！蔽夷贸鍪謾C，屏幕上的倒計時還在跳動，“它說，
72小時內(nèi)，你的好感度必須到100，否則我弟弟就會死?！彼粗謾C屏幕，
眼神變得很復雜?！八?，你接近我，只是為了救你弟弟？”“是?！蔽覜]有隱瞞，
“但我沒有惡意?！彼聊?。陽光在他臉上移動，照亮了他濃密的睫毛。
“你想讓我怎么幫你？”他忽然問?！拔摇蔽毅蹲×?。我從沒想過他會這么直接地問我。
“系統(tǒng)說，提升好感度就行?！蔽蚁肓讼耄翱晌也欢撛趺醋??！薄昂酶卸?？”他笑了，
笑聲里帶著一絲嘲諷，“這東西也能量化嗎？”“我也覺得很荒謬?！蔽铱嘈?，
“但我沒有選擇?！彼酒鹕恚叩酱斑??！澳阒绬?？”他望著窗外，
“以前也有人來找過我。”“哦？”“他們也說需要幫助?！彼穆曇艉茌p，“但最后，
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蔽铱粗谋秤?，突然覺得心里有些難過。“我和他們不一樣。
”我認真地說，“我只是想救我弟弟。”“是嗎？”他轉(zhuǎn)過身，眼神銳利，“如果有一天，
救你弟弟需要犧牲我呢？”我愣住了。這個問題，我從沒想過?！拔摇蔽覐埩藦堊欤?/p>
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會怎么做？”他步步緊逼，“像他們一樣，
毫不猶豫地把我推出去嗎？”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受傷。我突然明白，
他為什么那么抗拒別人接近。他一定被傷害過。很深的傷害?！拔也粫??！蔽矣纤哪抗猓?/p>
語氣堅定，“我不會為了救我弟弟，去傷害無辜的人?！薄盁o辜？”他冷笑，“這個世界上，
有多少人是真正無辜的？”“我是。”我看著他，“你也是?！毕到y(tǒng)提示：“好感度+2。
當前好感度：8。”他看著我，眼神里的銳利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情緒。
像是驚訝，又像是……一絲松動?！澳愫苡幸馑?，林晚?！彼f?！笆菃?？”我笑了笑。
“比我想象的……更固執(zhí)?！本驮谶@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附近有其他玩家?！蔽倚睦镆痪o。其他玩家？
難道還有別人也在玩這個游戲？“怎么了？”沈知意注意到我的臉色變化。“沒什么。
”我趕緊把手機收起來，“可能是垃圾短信?！钡抑?，事情沒那么簡單。
系統(tǒng)說的“其他玩家”，到底是誰？他們也在攻略沈知意嗎？如果是的話，
那我就多了很多競爭對手。而且，不知道他們會用什么手段?！澳愫孟窈芫o張?！鄙蛑庹f。
“沒有。”我勉強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薄白掳??！彼噶酥府嫾?，“試試畫畫？
”“我？”我愣住了，“我不會畫畫。”“沒關(guān)系?！彼f給我一支畫筆，“隨便畫點什么。
”我接過畫筆，手心里全是汗。我看著空白的畫布，腦子里一片空白。“畫什么呢？
”我小聲問。“畫你想畫的。”他說，“比如……你弟弟?！蔽尹c點頭。閉上眼睛，
想起弟弟的臉。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月牙。還有他畫的那只長著翅膀的鯨魚。
我睜開眼，把畫筆落在畫布上。我畫得很笨拙，線條歪歪扭扭。但我還是努力地畫著。
畫弟弟的臉，畫他的笑容，畫那只飛在天空的鯨魚。沈知意站在我旁邊，靜靜地看著。
沒有說話，也沒有指點。等我畫完，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爱嫷貌缓??！蔽矣行┎缓靡馑嫉卣f。
“挺好的。”他看著畫，眼神很溫柔，“很有感情。”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3。
當前好感度：11?！蔽业男囊幌伦虞p松了很多。原來，畫畫也能提升好感度?！爸x謝你。
”我說?！爸x我什么？”“謝謝你讓我畫?！彼α诵Γ瑳]說話。陽光漸漸西斜，
透過天窗照在畫布上。把弟弟的笑臉映得很亮。就在這時，畫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站在門口。他的臉藏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但我能感覺到，
他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冰冷的氣息?！澳闶钦l？”沈知意皺起眉。那人沒有回答，
只是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像針一樣扎在我皮膚上?！傲滞?，
”他開口了，聲音嘶啞難聽，“跟我來?！蔽业男拿偷匾怀痢Ｋ趺粗牢业拿?？
他是系統(tǒng)說的“其他玩家”嗎？“你想干什么？”我站起身，擋在沈知意面前。
“我來帶你離開這里?！蹦侨苏f，“這個NPC不值得你浪費時間。”“NPC？
”沈知意的臉色變了，“你在說什么？”“你別聽他的！”我對沈知意說，
然后轉(zhuǎn)向那個神秘人，“我不會跟你走的。”“是嗎？”那人冷笑一聲，
“你就不怕我告訴你弟弟，你為了救他，都做了些什么嗎？”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會知道我弟弟？他到底是誰？“你想怎么樣？”我咬牙問。“很簡單。”那人說，
“跟我走，我可以幫你快速提升好感度?！薄拔也恍拍??！薄靶挪恍庞赡?。
”那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我，“這個給你。”我接住瓶子。
瓶子里裝著紅色的液體，在陽光下發(fā)著詭異的光?！斑@是什么？”“好感度加速劑。
”那人說，“只要讓他喝下去，好感度立刻能漲20點?！鄙蛑獾哪樕兊煤茈y看。
“你想對我做什么？”他問?！皼]什么?！蹦侨寺柭柤?，“只是想幫你早點完成任務(wù)而已。
”我看著手里的瓶子，心里很猶豫。20點好感度，這太誘人了。這樣一來，
我就有11+20=31點了。離100點又近了一大步?？墒牵@東西安全嗎？
會不會有什么副作用？而且，我怎么能讓沈知意喝這種不明不白的東西？“我不要。
”我把瓶子扔了回去，“我不會用這種手段的?！薄澳銜蠡诘??！蹦侨私幼∑孔?，
語氣冰冷，“到時候，你弟弟死了，可別來找我?！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走。“等等！
”我叫住他，“你到底是誰？”他沒有回頭，很快消失在巷口。畫室里只剩下我和沈知意。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凝重?！八钦l？”沈知意問，聲音有些顫抖。“我不知道。”我搖搖頭，
“但他說他是玩家。”“玩家？”沈知意的眼神里充滿了困惑，“什么玩家？
”我深吸一口氣?？磥?，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他了。“沈知意，”我看著他的眼睛，
“有些事，我之前沒告訴你?！薄笆裁词?？”“關(guān)于這個系統(tǒng)，還有這個游戲?！蔽翌D了頓，
“你可能不是一個普通人。”“你什么意思？”“那個玩家叫你‘NPC’?！蔽艺f，
“NPC的意思是……非玩家角色。也就是說，你可能是這個游戲里設(shè)定好的人物。
”沈知意愣住了。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斑@不可能?！彼卣f，
“我怎么可能是……游戲里的人？”“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嘆了口氣，
“但系統(tǒng)的存在，還有我的能力，以及剛才那個玩家的出現(xiàn)，都在證明這一切。
”沈知意走到畫架前，拿起我剛才畫的畫。他看著畫上弟弟的笑臉，眼神空洞?！八?，
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設(shè)定好的？”他低聲說，“我的痛苦，我的悲傷，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蔽覔u搖頭，“但我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是真的。
”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16。”沈知意猛地抬起頭，看著我。
他的眼睛里有震驚，有迷茫，還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光亮?！澳阏f什么？”“我說，
我想救你弟弟的心，是真的?！蔽铱粗?，認真地說，“不管你是不是NPC，
我都不會用那種卑鄙的手段來提升好感度?！鄙蛑饪粗?，很久很久。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個真正的笑容，溫暖而明亮。“林晚，”他說，“謝謝你。
”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19?！毕﹃柕墓馔高^天窗，照在我們身上。
暖洋洋的。雖然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玩家還會不會再來。
但我知道，我和沈知意之間，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改變。也許，這就是希望吧。
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為了弟弟，也為了……眼前這個人。
3 畫中秘密 - 被篡改的記憶畫室里的光線漸漸沉下去。沈知意走到窗邊，
將那扇老舊的木窗合上。木屑從窗框縫隙里簌簌落下，混著空氣中的松節(jié)油味。他轉(zhuǎn)過身時，
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淡了下去，只剩下一種我讀不懂的復雜神情。
“你說的NPC……”他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蹭著袖口的油彩，
“是不是意味著我沒有過去？”我的心猛地一揪。系統(tǒng)界面里關(guān)于NPC的資料少得可憐，
我只能憑著模糊的設(shè)定搖頭：“或許你的過去是被系統(tǒng)編寫的？”他沒接話，
只是走到畫架前，將那幅我畫的畫輕輕翻轉(zhuǎn)過去。畫布背面露出一道極細的裂痕，
像是被刀割過。“昨天你走后，”他忽然開口，聲音低得像耳語，“我聽到墻里有電流聲。
”電流聲？我下意識看向墻壁。斑駁的墻皮剝落著，露出底下深灰色的水泥。
系統(tǒng)提示欄突然跳出一行小字：【警告：檢測到NPC自主意識波動異?！俊！吧蛑猓?/p>
”我往前走了一步，“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比如……記憶里的碎片？”他猛地抬起頭，
瞳孔收縮得像針孔?！拔颐妹谩彼穆曇敉蝗话l(fā)顫，“小語她總是戴著星星吊墜，
但我想不起她的臉。”星星吊墜！我弟弟脖子上也掛著一個一模一樣的銀墜子。
昨天在醫(yī)院時，我還看見那吊墜在監(jiān)護儀的燈光下閃著微光?！澳忝妹媒行≌Z？
”我急切地問，“她多大了？”“應該……十六歲?！鄙蛑夥鲎‘嫾埽?/p>
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可系統(tǒng)資料里，我設(shè)定的年齡是二十四歲。”系統(tǒng)設(shè)定？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設(shè)定年齡？我正想追問，窗外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一塊裹著紙條的石頭砸在畫室中央，粉塵飛揚中，紙條上的血紅色字跡刺目——【別信她，
她是來奪取你情感核心的玩家】。沈知意彎腰撿起紙條，指尖剛觸到紙面，
那紙條突然燃起藍色的火焰，瞬間化為灰燼?！扒楦泻诵?？”他喃喃重復，
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那是什么？”我的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
系統(tǒng)警報聲尖銳地響起：【危險！玩家陳默正在篡改NPC記憶】。陳默？
是昨天那個戴兜帽的男人！“沈知意，你聽我說——”我想解釋，卻看到他突然捂住頭，
痛苦地蹲下身?！邦^痛……”他的聲音嘶啞，
“好多碎片在腦子里撞……”疼痛共享的感覺猛地襲來！像是有無數(shù)根鋼針同時扎進太陽穴，
我眼前一黑，踉蹌著扶住墻壁。視線模糊中，我看見沈知意的后頸浮現(xiàn)出淡藍色的數(shù)據(jù)流，
像蛛網(wǎng)一樣蔓延到衣領(lǐng)下?！跋到y(tǒng)在刪除他的記憶！”我咬著牙打開系統(tǒng)商城，
里面唯一的道具閃爍著紅光——【記憶碎片提取器，售價：5年精神力】。5年精神力！
我摸了摸自己已經(jīng)開始花白的頭發(fā)，又看了看在地上蜷縮的沈知意。“兌換！
”確認按鈕按下的瞬間，我的膝蓋一軟，栽倒在地。現(xiàn)實中的衰老感如潮水般涌來，
鏡子里那個瞬間多了幾道皺紋的女人，是我自己。但手里多了一個冰涼的金屬裝置，
像一枚微型U盤?！吧蛑猓瑩巫?！”我爬到他身邊，將提取器按在他后頸的數(shù)據(jù)流上。
提取器發(fā)出“滋啦”的電流聲，沈知意猛地一顫，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記憶碎片被吸了出來，
懸浮在半空中。那碎片里映出一個女孩的背影，她戴著星星吊墜，
站在一扇發(fā)光的門后回頭——門楣上刻著三個血紅色的字：【數(shù)據(jù)室】。“小語！
”沈知意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眼睛里布滿血絲，“她在數(shù)據(jù)室里！
”系統(tǒng)警報再次響起：【記憶碎片已提取，NPC自主意識提升至危險閾值】。
畫室的頂燈突然開始瘋狂閃爍，墻壁上滲出黑色的油狀液體，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電子元件味道?！拔覀兊秒x開這里！”我拉起沈知意，
他的手臂還在滲出數(shù)據(jù)流，像流血一樣。剛跑到樓梯口，就看到陳默站在院子里，
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上跳動著沈知意的好感度數(shù)據(jù)——【當前好感度：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