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音立刻坐起來,老實交代,“我回柳家的路上有人跟蹤我,阿爸的副官從他身上搜出來的?!?/p>
“為什么在你身上?”
柳希音悄悄瞄他一眼。
“說?!?/p>
他表情冷酷,眼里沒有一點旖旎,所以剛才就是為了搜她的身,搜到了就把她當(dāng)犯人審。
柳希音不敢欺瞞,“我怕阿爸不給我做主,就、就偷了一卷,想找機會洗出來看看?!?/p>
柳希音有什么錯?
知道自己未來的結(jié)局是魚飼料,當(dāng)然要謹慎點。
誰知道什么不干凈的玩意一開始就跟著她,偷偷給她埋下大雷。
只是回柳家后,她一直沒找到時機去洗,這才落到大反派手里。
“你最好保證自己說的是真話?!?/p>
柳希音舉起雙手發(fā)誓,“我要是說謊,就讓我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
下地獄都比在這本書里當(dāng)炮灰強!
宴長夜冷哼一聲,“那你剛才躲什么?”
“……”柳希音實話說,“您沒洗澡……”
就算要洞房,也得講究點衛(wèi)生吧?
實驗室長大的女孩,不能沒有這個底線。
“……”宴長夜從床上起身,“被我發(fā)現(xiàn)你騙我……”
他抬起她的下巴,“少奶奶,我就讓你再也沒有機會洗澡。”
宴長夜理好身上的軍裝,留下一句,“明天去敬茶,天亮之前在這里待著?!本娃D(zhuǎn)身走了。
柳希音聽到關(guān)門聲,無力地軟倒在床上,覺得自己的命太苦了。
她不就是看了一本小說嗎?至于落到這個地步嗎?
柳希音在床上躺了很久,沒有動彈,直到有女傭敲門,“少奶奶,少帥讓我們來給您換被褥。”
嗷!
命再苦至少暫時保住了,她還沒洗澡,她可以美美睡一覺。
柳希音瞬間跳起來,打開房門,讓兩個女傭進來。
一個女傭給她換被褥,一個放洗澡水,伺候她洗漱。
西方衛(wèi)浴已經(jīng)傳進來,柳希音泡了一個熱水澡,歡快地滾進溫暖干凈的被窩。
明天怎么樣明天再說吧,說不定死了就能穿回去。
現(xiàn)在,睡覺!
柳希音擺爛地閉上眼睛。
宴長夜則去了書房。
他的副官長在里面等候多時。
“少帥?!毖玳L夜進門,副官長趙源叩靴敬禮。
宴長夜將手里的膠卷交給他,“天亮之前洗出來,你親自盯著?!?/p>
趙源:“是?!?/p>
又道:“那人招了,已經(jīng)簽字畫押,確認是二少爺主使?!?/p>
宴長夜十二歲參軍,從基礎(chǔ)小兵做起,十二年時間一直在外開疆拓土。
可惜宴大帥偏寵二姨太,二姨太所生的二少爺更從小就受青睞,不僅能上軍校,還一畢業(yè)就進入軍政府,成為宴大帥的左膀右臂。
大帥雖不知怎么想的,還是讓宴長夜成為了少帥,但這些年人人都只聞二少爺,不知宴少帥,人心幾乎被二少爺籠絡(luò)干凈。
所有人都知道宴長夜回來,和二少爺必有一爭,二少爺卻沒打算讓他回來,在路上設(shè)伏。
今天拜堂,宴長夜本該昨天到安城,險險死里逃生,才晚了回城的時間。
索性已經(jīng)晚了,宴長夜就沒再去大帥府,親自審問被抓到的刺客,結(jié)果晚上新娘就出了事。
又是二姨太的人。
他們這是往宴長夜臉上打。
宴長夜直接從監(jiān)牢回去,偏要看看誰敢在他面前動他的人。
監(jiān)牢的刺客,就交給了趙源繼續(xù)審問。
趙源把畫押的文件交給宴長夜,宴長夜卻沒接。
“現(xiàn)在還動不了他,先收著?!?/p>
二少爺宴長卓在安城根基深厚,別說宴長夜沒死,就算死了,這份筆錄暫時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宴長夜坐到書桌后,“讓人把關(guān)于少奶奶的文件再給我一份?!?/p>
“???”趙源愣住。
他聽說少帥把那位鄉(xiāng)下長大的少奶奶帶回來了,趙源還以為是大帥府的形勢讓少帥不得不這樣做。
沒想到少帥突然要少奶奶的文件。
之前宴大帥讓人送過一份到駐地,宴長夜掃了一眼就扔了,這會兒要找,得費點功夫。
宴長夜:“有問題?”
趙源:“屬下這就去辦?!?/p>
趙源匆匆離開。
宴長夜從整理好的書柜底層,翻出一份簽好的婚書,打開,看到右下角小巧娟秀的簽名。
柳希音。
宴長夜看到右下角的簽名。
原來新娘叫這個名字。
這次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