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的光芒太過刺眼,切割著宴會廳里衣香鬢影的浮華。
空氣里浮動著昂貴香水與甜膩點心的混合氣味,粘稠得讓人窒息。我,林晚,站在人群邊緣,
手里端著一杯幾乎未動的香檳。指尖冰涼,試圖汲取一絲真實。
身上這條剪裁完美的絲絨禮服裙,是養(yǎng)母陳婉的心血,此刻卻像一層不屬于我的皮膚,
緊繃不適。周圍那些探究的、評估的、帶著隱秘好奇的目光,如同無形的蛛網(wǎng),
一層層纏繞過來。宴會廳的絕對中心,是蘇薇薇。蘇家嬌養(yǎng)了二十年的明珠,一身當(dāng)季高定,
頸間粉鉆流光溢彩,
被她的父母、兄長、弟弟和那位眼神銳利如鷹的蘇老太太眾星捧月般簇擁著。
她是今天這場盛大生日宴的真正主角。而我,
是那個剛剛被“認領(lǐng)”回來的、流落在外二十年的“真千金”。一個突兀的闖入者?!敖憬?!
”一聲清脆又飽含“驚喜”的呼喚穿透嘈雜。蘇薇薇像一只翩躚的粉蝶,輕盈地撥開人群,
精準地向我撲來。她親熱無比地挽住我的手臂,力道帶著不容掙脫的親昵。她仰起臉,
那雙精心描繪過的杏眼盛滿了“真誠”的水光,聲音刻意放得又軟又糯,
確保周圍豎著耳朵的人都能聽清:“終于見到你了!姐姐!”她語氣滿是“心疼”,
“這些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看著真讓人難受!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啦!有我在,
誰也不能再讓姐姐受委屈!”她的每一個甜膩音節(jié)都刮擦著我的神經(jīng)。與此同時,
一個截然不同的、充滿刻毒怨念的尖叫,如同冰錐猛地刺入我的腦海:【掠奪系統(tǒng)!啟動!
目標(biāo)林晚‘鋼琴精通’技能!立刻抽取!我要讓她當(dāng)眾出個大丑!成為今晚最大的笑話!
】一股無形的、冰冷的力量驟然攫住了我!仿佛靈魂深處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硬生生剝離!
十指瞬間傳來強烈的麻木感,指尖冰涼僵硬,手中精致的香檳杯差點脫手滑落?!敖憬??
”蘇薇薇故作關(guān)切地扶住我瞬間有些搖晃的身體,聲音拔得更高,
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天真爛漫,“哎呀,你怎么了?臉色好白!是不是太緊張了?
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吧?別怕別怕!”她轉(zhuǎn)頭,對著主桌方向,用足以讓全場聽到的音量,
熱情洋溢地提議道:“奶奶,爸,媽!哥哥,明軒!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哦!
姐姐在外面的養(yǎng)父母雖然是小公司老板,但聽說把姐姐培養(yǎng)得可好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尤其是鋼琴,彈得特別棒!不如……讓姐姐給我們彈一首,就當(dāng)是……回家的見面禮?
也讓大家看看我們蘇家女兒的風(fēng)采嘛!”【蠢貨!待會兒看你怎么丟人現(xiàn)眼!
一個冒牌貨也配跟我爭蘇家的光環(huán)?系統(tǒng)!干得漂亮!再給我抽!抽空她的‘商業(yè)敏銳’!
讓她徹底變成草包!】她內(nèi)心的狂笑和惡毒的指令,只有我能“聽”見。
又一股更陰冷的掠奪之力襲來!目標(biāo)直指我的思維核心!
絡(luò)、敏銳的商業(yè)直覺、縝密的邏輯鏈條……像是被強行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無法穿透的迷霧,
變得遲鈍、模糊、難以捕捉!強烈的眩暈感猛地沖上頭頂,視野瞬間發(fā)黑,
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蘇薇薇“手忙腳亂”地用力扶住我(實則是阻止我逃離),
臉上寫滿了“焦急”和“心疼”,甚至掏出一方帶著她香水味的手帕想給我擦“冷汗”,
嘴里還念叨著:“姐姐別怕,
就是彈個琴嘛……” 她的內(nèi)心卻在更加瘋狂地叫囂:【還不夠!系統(tǒng)!
再抽她的‘親和力’!讓她人見人厭!最好連端盤子的傭人都嫌棄她!快!讓她徹底暈倒!
摔個滿臉開花才解氣!】蘇老太太捻著佛珠,淡淡瞥了我一眼,
沒什么情緒地點頭:“薇薇有心了。也好?!?父親蘇振國面容嚴肅,沒有任何表示,
算是默許。母親唐雅保持著貴婦的矜持微笑,語氣溫和卻帶著距離感:“晚晚,別緊張,
隨意彈一首就好?!?大哥蘇明哲,蘇氏集團的準接班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冷靜而理性,帶著評估的意味。
弟弟蘇明軒則毫不掩飾地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所有的目光,
帶著好奇、審視、以及不易察覺的等著看“鄉(xiāng)下丫頭”出丑的戲謔,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壓力如同實質(zhì)。
蘇薇薇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將我引向大廳中央那架閃耀著昂貴光澤的施坦威三角鋼琴。“姐姐,
來!讓大家欣賞一下你的才華!” 她將我按在冰冷的琴凳上,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冰冷的琴鍵觸感傳來,卻無法喚醒沉睡的肌肉記憶。大腦一片混沌,
曾經(jīng)爛熟于心、流淌在指尖的樂章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手指懸在黑白琴鍵上方,試圖抓住一絲熟悉的旋律。指尖落下。
“咚…咚…咚……”笨拙、僵硬、不成調(diào)的單音突兀地響起,磕磕絆絆,
如同蹣跚學(xué)步的孩童在胡亂敲擊。記憶中流暢優(yōu)美的樂章變得支離破碎,
錯亂的音符像斷了線的珠子,毫無章法地蹦出來,刺耳難聽。
“噗嗤……” 不知是誰先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低低的竊笑聲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迅速在衣香鬢影中蕩漾開來。那些目光里的好奇和審視,
瞬間被毫不掩飾的嘲弄、鄙夷和幸災(zāi)樂禍所取代?!皣K,這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蘇家這次……”“小門小戶出來的,能這樣就不錯了,要求別太高嘛!
”(帶著諷刺)“薇薇小姐真是抬舉她了,這水平……”細碎的議論聲如同淬毒的針,
密密麻麻扎進耳朵。臉頰燒得滾燙,仿佛要滴出血來。手指僵硬得如同失去知覺的木棍,
再也無法按下一個音符。巨大的羞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至頂。我猛地站起身,
動作倉促,琴凳與光滑的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尖銳的噪音。
就在這極致的羞辱、思維遲滯的眩暈和惡意掠奪的冰冷深淵中,
一股更加強大、更加冰冷、如同宇宙深處最精密儀器運轉(zhuǎn)般的意志,
猛地在我意識深處轟然蘇醒!一個毫無感情、純粹理性的機械電子音清晰響起,
如同破開黑暗的審判之光:【警告!檢測到高強度持續(xù)性惡意掠奪行為!
】【目標(biāo)宿主核心能力(鋼琴精通、商業(yè)敏銳、親和力)遭受非法抽??!能量流失嚴重!
】【識別威脅源:‘掠奪人生’系統(tǒng)(綁定者:蘇薇薇),威脅等級:高!
】【符合‘人間清醒’頂級系統(tǒng)激活條件!能量灌注中……】【系統(tǒng)綁定成功!
宿主身份確認:林晚?!俊締雍诵姆烙鶇f(xié)議:對非法掠奪能量流進行強制屏蔽!
能量反追溯程序啟動!】【核心功能模塊加載:……‘心聲公放’模塊激活!
覆蓋范圍鎖定:蘇家核心成員(蘇老太太、蘇振國、唐雅、蘇明哲、蘇明軒)。權(quán)限確認。
】【宿主被掠奪核心能力,將在72小時內(nèi)完成能量回流與重構(gòu)。
】一股清涼而強大的氣流瞬間自靈魂深處涌出,沖刷四肢百骸,
驅(qū)散了掠奪帶來的冰冷麻痹和思維上的厚重迷霧。大腦如同被甘泉洗滌,重新變得清明透徹。
那股令人窒息的眩暈感迅速退去。我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
直直射向身旁還在“焦急”表演、眼底卻藏不住惡毒快意的蘇薇薇。
她正拿著那方香氣濃郁的手帕,假惺惺地要往我額頭上按,
內(nèi)心卻在瘋狂地催促和詛咒:【系統(tǒng)!快!再加把勁!讓她徹底暈過去!
最好臉朝下摔在這該死的鋼琴上!毀了她這張裝模作樣的臉!快!還有那個老虔婆!
整天裝模作樣捻佛珠,怎么不早點……】就在這一刻,
蘇薇薇心中那充滿惡毒快意和刻骨詛咒的心聲,
留地、同步清晰地傳遞到了主桌上蘇家每一個核心成員的意識深處:【……讓她徹底暈過去!
最好臉朝下摔在這該死的鋼琴上!毀了她這張裝模作樣的臉!快!還有那個老虔婆!
整天裝模作樣捻佛珠,怎么不早點下去陪佛祖?省得礙眼!】“哐當(dāng)——嘩啦!
”一聲震耳欲聾的脆響率先炸開!蘇老太太捻著佛珠的手劇烈一抖,
那串油潤的紫檀佛珠脫手飛出,如同炮彈般狠狠砸在她面前盛滿熱茶的骨瓷杯上!
精美的茶杯瞬間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和碎片四濺!老太太那張一向雍容鎮(zhèn)定的臉血色盡褪,
嘴唇劇烈哆嗦著,渾濁的眼睛死死瞪著蘇薇薇,
里面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難以置信和被冒犯的滔天震怒!“啪嗒!當(dāng)啷!”緊接著是唐雅。
她手中的銀叉失手掉落在面前的餐盤里,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另一只手不小心帶倒了盛著濃湯的湯碗,湯汁潑灑出來,浸濕了雪白的桌布。
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biāo)查g慘白如紙,精心描繪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
看向蘇薇薇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溫和包容,而是充滿了被利刃刺穿般的痛楚和冰冷的審視!
她下意識地用顫抖的手捂住了心口。蘇振國放在桌面上的手猛地攥緊成拳,
指關(guān)節(jié)因為極致的用力而爆出瘆人的青白色。他緊抿著嘴唇,下頜線繃得如同刀刻斧鑿,
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沉沉地鎖在蘇薇薇那張依然努力維持著“關(guān)切”表情的臉上,
眼神里翻滾著驚濤駭浪般的震怒和深不見底的失望。蘇明哲的反應(yīng)最為內(nèi)斂,
卻也最令人心悸。他原本正用刀叉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動作流暢優(yōu)雅。
在蘇薇薇那番惡毒心聲響起的同時,他切牛排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只是那握著餐刀的手指,
指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而泛出瘆人的慘白。他緩緩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鏡片反射著吊燈冰冷刺眼的光芒,目光如同兩把淬了寒冰的手術(shù)刀,精準而冷酷地越過餐桌,
釘在蘇薇薇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解剖一件令人作嘔的失敗實驗品。薄唇緊抿,
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周身驟然降低至冰點的氣壓,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凍結(jié)。
“噗——咳咳咳咳!!” 蘇明軒的反應(yīng)最為直接。他剛喝了一口水,直接被嗆得驚天動地,
整張臉?biāo)查g漲得通紅,眼淚都咳了出來。他一邊狼狽地捶著胸口,
一邊用見了鬼似的驚恐眼神死死盯著蘇薇薇,充滿了荒謬感和第一次認清現(xiàn)實的巨大沖擊。
整個主桌區(qū)域,乃至附近察覺到異樣的賓客區(qū)域,陷入一種詭異到極點的死寂。
只有蘇明軒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茶杯碎片滾落的聲音,
以及湯汁滴落在昂貴地毯上的輕微噗噗聲。空氣沉重得如同灌滿了水銀,
壓得人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那些刻意營造的溫馨和睦、家庭團聚的虛假面紗,
被這源自內(nèi)部的、突如其來的驚悚真相徹底撕得粉碎!風(fēng)暴的中心,
蘇薇薇臉上那精心維持的甜美笑容終于徹底龜裂、崩塌。她茫然無措地眨了眨眼睛,
環(huán)顧四周:奶奶面前碎裂的茶杯和潑灑的茶水,母親失態(tài)打翻的湯碗和慘白的臉,
父親鐵青如鐵的面色和緊握的拳頭,大哥鏡片后那冰冷得毫無人類感情的目光,
弟弟咳得驚天動地、看向她如同看怪物的眼神……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蟒,
瞬間纏繞住她的心臟,幾乎讓她窒息。她下意識地收緊了原本“攙扶”著我的手指,
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肉里,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勉強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怎、怎么了?奶奶?媽?爸?
你們……你們怎么都這樣看著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的目光慌亂地掃過眾人異常的反應(yīng),
最終落在我平靜的臉上,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怨毒的猜測,
心聲再次失控地尖叫起來:【該死!是不是這個賤人搞的鬼?她做了什么妖法?
為什么大家都這副表情?!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說話?。∵@到底怎么回事?!快回答我!】這一次,
她內(nèi)心的恐慌、怨毒和遷怒,同樣毫無保留地公放給了在場的每一位蘇家核心成員?!疤K!
薇!薇!” 蘇老太太猛地吸了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如同風(fēng)箱。
她布滿老年斑的手重重拍在紅木桌面上,發(fā)出沉悶如雷的巨響。她渾濁的眼睛燃燒著怒火,
死死盯著蘇薇薇,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失望而撕裂般沙啞,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血沫:“你……你剛才心里……在想什么?!
你給我說清楚!” “詛咒我早死”這幾個字太過驚悚,太過打敗她二十年的認知和感情,
讓她憤怒到失語。唐雅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最后一絲屬于母親的光徹底熄滅了,
只剩下冰冷的疏離和一種被欺騙了二十年的、深入骨髓的痛楚。她拿起餐巾,
動作緩慢卻異常用力地擦拭著濺到手臂上的溫?zé)釡?,仿佛要擦掉什么骯臟的東西。
她的聲音低沉緊繃,帶著壓抑到極致的風(fēng)暴:“薇薇,我們蘇家……二十年,
就是這樣教你的?教你……如此惡毒地對待血脈親人?對待養(yǎng)你育你的長輩?!
”蘇振國沒有再看蘇薇薇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臟。他側(cè)過頭,
對一直如影子般侍立在側(cè)、臉色同樣凝重的管家,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不容置疑的、足以凍結(jié)空氣的命令:“去書房。立刻?!?管家深深躬身,
沒有任何廢話,腳步急促而沉重地迅速離開。凍結(jié)所有資產(chǎn),清查所有賬目,
這無聲卻雷霆萬鈞的命令已經(jīng)下達。蘇明哲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銀器落在骨瓷盤上發(fā)出輕微的脆響。他拿起潔白的餐巾,慢條斯理、一絲不茍地擦拭著嘴角,
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冰冷的精確。做完這一切,他才抬眼,目光如同探照燈,
再次聚焦在蘇薇薇那張血色盡失、寫滿恐慌的臉上,語氣平靜無波,
卻帶著一種洞穿靈魂的穿透力和令人不寒而栗的諷刺:“薇薇,
看來你對我們這位剛剛回家的姐姐,以及養(yǎng)育了你二十年的家人,
內(nèi)心都充滿了……非?!毺亍摇S富’的看法?
” 他特意在“獨特”和“豐富”上加了重音。蘇薇薇的身體猛地一顫,
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再由白轉(zhuǎn)青,最后變得一片死灰,
如同墳?zāi)估锱莱鰜淼挠撵`。她張了張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破風(fēng)箱般的怪異聲響,
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巨大的、滅頂?shù)目只湃缤鞑麃喌暮?,瞬間將她徹底凍結(jié)、淹沒。
她猛地甩開我的手臂,像是甩開什么沾染了致命瘟疫的臟東西,霍然站起身!
椅子腿與大理石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欲聾、令人牙酸的噪音?!拔摇翌^好痛!我不舒服!
”她尖聲叫道,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羞恥而扭曲變調(diào),尖銳得刺破耳膜,“我要回房!
我要休息!” 她再也顧不上任何儀態(tài),幾乎是連滾爬爬地逃離了主桌,
高跟鞋慌亂地、踉蹌地踩踏著光潔的地面,撞開了幾個試圖上前關(guān)心詢問的賓客,
頭也不回地、如同喪家之犬般沖向了通往二樓的旋轉(zhuǎn)樓梯。那倉惶狼狽的背影,
像一只被獵槍擊中、羽毛凌亂、倉皇逃命的鳥。一場耗資不菲、精心準備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