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和我同名同姓呢,小徐燕,跟老師拉勾,再受欺負要勇敢地罵回去好不好?”
我猶豫地伸出手指,被她用力勾緊。
“跟我念,我是徐燕老師女兒,我不怕任何人欺負?!?/p>
“我是徐燕老師女兒,我不怕任何人欺負?!?/p>
“走,”她拍我的背,“媽媽帶你吃飯去,順便好好問問我們的小徐燕,100分的期末政治卷子,到底是怎么考出20分的?!?/p>
被抓著講了兩個小時的題,徐老師終于把我放回寢室。
這期間,我們不知道爭辯了多少次,我腦袋嗡嗡,第一次切實認識自己和優(yōu)等生的差距。
臨近暑假,查寢松懈。
我回去時,室友正開著手電筒打牌,被我的動靜嚇得不清。
“呦,媽寶女回來了?”
班花用手電筒的光晃我的眼睛,嬉皮笑臉地諷刺:
“成天跟沒斷奶似的,這次又是因為什么被你媽拖著打?不洗澡還是深更半夜跟男人出去騷???”
班花是寢室的大姐大,室友都聽她的,只有我是另類。
我們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成績好,出事老師只會請我家長。
想起母親歇斯底里的怒吼,我本能想要逃避。
可口袋的飯卡卻掉了出來。
上面徐燕兩字,讓我瞬間記起小拇指勾住時的滾燙。
“還去沖了飯卡,正好我們生活費花光了,拿你的撮一頓?!?/p>
班花嬉笑,正要撿起卡,手指突然被我踩在腳下。
“你敢?!?/p>
我把她手機摁下,讓手電筒光對著她自己的眼睛:
“你敢我就殺了你,反正我爛透了,坐幾年牢換你們的命,劃算得很?!?/p>
班花尖叫著把手抽了回去,她沒想到我居然有膽子反抗,正要打回來就被我一把摁倒在了地上。
3
眼前的場景不再是宿舍,而是記憶中狹隘壓抑的家。
我看到媽媽把我好不容易寫完的卷子撕得粉碎,大聲質(zhì)問我為什么鎖門,為什么不勸架。
“我不和你爸離婚都是為了你,你就不能聽點話,讓我少受點罪嗎?”
“非要逼到我們離婚就好了,你就是這么個白眼狼,跟你爸一模一樣!”
“我哪點對不起你,讓你這樣氣我,你非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讓人省心是不是?!”
吵架完的宿舍只有班花隱隱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