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頭頂刺眼的無影燈晃醒的。
消毒水與清冽的雪松香氣鉆入鼻腔。
我的手腳被綁著,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喊:“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是犯罪!我要報警!”
但房間里空蕩蕩的,沒有人理會我的呼救。
巨大的恐慌像潮水般攫住了我,我的手機早就被他們收走,我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都被切斷了。
房間里只有醫(yī)療儀器“滴滴”的聲音,我意識到,根本不會有人來救我。
絕望像藤蔓纏緊了我的心臟,讓我無法呼吸。
過了一會兒,沉重的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向身后的人打了個手勢。
兩個高大男人上前按住我,一管液體被強行注入手臂。
我的身體漸漸開始麻木,但意識卻異常清醒。
那個男人走過來,在我已經(jīng)失去感覺的手臂上,用力地掐了一下。
“??!”
我忍不住痛呼出聲,身體因為疼痛而劇烈地顫抖。
他詭異地笑了,“很好,痛覺還在,這樣才好玩,接下來的‘藝術創(chuàng)作’才會更有靈魂?!?/p>
熟悉雪松香水味飄進我的鼻腔。
我努力地睜大眼睛,終于看清了他隱藏在口罩下的那張臉。
是簡時越!
這瓶雪松香水,還是蘇慕棠昨天為了歡迎他,特意送給他的禮物。
此時,他正和兩個醫(yī)生討論我的“花瓶改造方案”。
“簡時越!你快放我出去,蘇慕棠知道后不會放過你的!”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
蘇慕棠這個蠢貨!她根本不知道,簡時越這個毒夫,不是要讓我單純健身變強,他是要折辱我,把我活生生做成供人賞玩的……花瓶!
趁著身體還有最后一絲力氣,求生欲爆發(fā),拼命掙扎著滾下手術臺。
我要爬走!我一定要逃出去!
落到簡時越手里,我絕無好下場!
剛爬出不到半米,一只锃亮的皮鞋狠狠跺在我的右手上!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我喉嚨里爆發(fā)出來。
“想逃嗎?你能往哪逃?哲淵哥,人要懂得低頭?!?/p>
一邊說著,他故意挪動鞋底轉(zhuǎn)動,碾過我的指骨。
我疼得幾乎昏死,骨頭碎裂聲清晰可聞。
我再也顧不上任何尊嚴:“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
這時,簡時越的手機響了。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接起電話,開了免提,傳來了蘇慕棠的聲音。
“阿越,哲淵他……怎么樣了?還鬧騰嗎?”
我感覺她的聲音竟有一絲擔憂,隨即就否認了。我太天真了,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在期待些什么?
簡時越看了我一眼,得意地笑了。
“棠棠姐,你別擔心,哲淵哥他呀,正在接受美體改造呢,很快就會變得對你言聽計從了?!?/p>
他邊說邊用皮鞋尖再碾我的手,我發(fā)出更凄厲慘叫。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和蘇慕棠求救,電話那頭她非但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冷笑道:“沈哲淵,你別不知好歹!阿越這是在幫你,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應該感謝他才對!別再裝可憐博同情了,我早就看透你這套把戲了!”
“好好改造,別給我丟人現(xiàn)眼!”
我回想起五年前她在婚禮上,說會愛我一生一世,和我互相扶持一輩子。這些誓言,如今聽來,只覺得無比的諷刺和可笑。
巨大的失望和背叛襲來,我不再呼救,閉上了眼,心也在這一刻死了。
簡時越掛斷了電話,指揮人把我搬到手術臺上,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看他。
“哲淵哥,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張故作清高的臉?!?/p>
“還有,你太吵了,還是安靜點更好?!?/p>
話音未落,冰冷手術刀狠狠割向我舌頭!
劇痛從我的舌根傳來,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我痛得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