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院回到那棟住了三年的別墅,我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林思恬。
她像個女主人一樣,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
她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挑釁。
“你就是薛墨染?”
“長得……也就那樣吧,阿年真是委屈自己了?!彼似鸩璞p輕抿了一口。
“薛小姐,正主回來了,你這個替身也該識相點,主動讓位了?!?/p>
我本不想跟她計較,我本來就要走了。
可我沒想到,傅硯年竟然會放任她來我的地盤上撒野。
他答應(yīng)過我,要陪我最后三天的。
原來他的承諾,廉價到這種地步。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失望,語氣平靜。
“林小姐,這里是我的家,請你出去?!?/p>
林思恬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夸張地笑了起來。
“你的家?薛墨染,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這里是阿年的房子,你不過是他養(yǎng)的一條狗!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這條狗,就該滾出去了!”她的聲音尖銳刺耳,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凌遲我的尊嚴(yán)。
我放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他答應(yīng)過,這里暫時屬于我?!?/p>
“那又怎樣?”林思恬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神充滿惡毒。
“你真以為他愛你?別做夢了!他碰你的時候,想的都是我!”
她頓了頓,忽然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哦對了,我聽說你媽媽病得很重?你說她要是知道你被男人包養(yǎng)了,會不會被氣死?”
這一刻,我心底最后一絲理智,徹底崩斷了。
我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朝她那張得意的臉扇了過去。
可我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一只大掌握住了。
是傅硯年。
他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一臉陰沉地看著我。
“薛墨染,你發(fā)什么瘋!”
他用力一甩,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狼狽地摔在地板上。
手肘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萬分之一。
林思恬立刻撲進他懷里,委屈地哭訴:“阿年,我好怕,她要打我……”
傅硯年摟著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薛墨染,我真是太慣著你了!”
我扶著沙發(fā),緩緩站起身,眼眶通紅地與他對視。
“傅硯年,這三年來,你對我,就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
怕他聽不清,我一字一頓地問。
他看著我,薄唇輕啟,眼里閃過幾分復(fù)雜,但還是吐出最殘忍的話。
“你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別有不該有的妄想!”
妄想?
原來我這三年的真心,在他眼里只是不該有的妄想。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看著他,也看著他懷里的林思恬,清晰地說道:
“好,如你所愿?!?/p>
“我會擺正自己的位置?!?/p>
那一瞬間,傅硯年的瞳孔收縮,閃過一絲慌亂。
他從未見過薛墨染這個樣子。
林思恬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立刻捂住心口:“阿年,我心口好疼,你送我去醫(yī)院好不好?”
傅硯年回過神,立刻緊張地扶住她。
“恬恬,你怎么樣?”
他打橫抱起林思恬,匆匆向外走去,經(jīng)過我身邊時,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拿出手機拉黑了他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隨后關(guān)機。
傅硯年,這次我們是真的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