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回到了被霸凌的那一天。校霸江辰正把我按在墻上，
圍觀者的嘲笑聲像刀子一樣扎進耳朵。可這一次，我沒有哭，也沒有求饒。
因為——他的袖口露出了一道煙疤，和我的一模一樣。更詭異的是，
當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時，他瞳孔微縮，似乎認出了什么……“你到底是誰？”他沙啞地問，
語氣里竟帶著一絲恐懼。1 轉(zhuǎn)校生的復仇靶心我在走廊轉(zhuǎn)角故意撞掉他的餐盤。
紅燒排骨滾了一地。江辰抬起頭。眉骨上的疤像條死蚯蚓。而我盯著他校服袖口。
那里應該有個煙頭燙的疤。和我左手腕一模一樣。周圍的起哄聲像潮水般涌來。“快看，
是校霸江辰！”“新來的轉(zhuǎn)校生膽子也太大了?！蔽覜]理會這些聲音。
只是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沒有我預想的暴戾。只有一種……近乎疲憊的漠然。
“撿起來?！彼_口，聲音沙啞。我彎腰，卻不是去撿餐盤。而是撿起一塊掉在地上的排骨。
遞到他面前?！拔鼓愠园??！蔽倚α诵?。他的拳頭驟然握緊。指節(jié)泛白。
我能看到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但他最終只是甩開我的手?！皾L?！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留下我和一地狼藉。以及周圍學生震驚的目光。我知道，這只是開始。我叫林澈。
今天是我轉(zhuǎn)學來到育英中學的第一天。也是我復仇計劃的第一步。目標：江辰。三年前，
就是他。把我按在廁所的墻上?？粗S明哲把我的頭按進馬桶里。所以我來了。
我要讓他和許明哲，都付出代價。走進教室時，班主任正站在講臺上。“同學們，
這是新轉(zhuǎn)來的林澈同學?！蔽艺驹谥v臺上，快速掃視全班。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排。
江辰趴在桌子上睡覺。校服帽子蓋住了他的頭。仿佛外面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傲殖和瑢W，
你就坐在……”班主任頓了頓，“江辰旁邊吧?！苯淌依镯懫鹨黄鼩饴?。
我聽到有人小聲說：“完了，這下有好戲看了。”我面無表情地走到座位旁。拉開椅子坐下。
江辰還是沒動。像是睡著了。但我知道，他醒著。因為我看到他放在桌子下的手，
正緊緊攥著一支筆。筆尖幾乎要戳穿桌面。第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課。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
我拿出課本，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我的余光一直留意著旁邊的江辰。他終于抬起了頭。
開始翻課本。我趁機瞥了一眼他的課本。然后，我看到了夾在里面的東西。一張照片。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我還是認出來了。那是三年前，我被霸凌時的現(xiàn)場照片。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為什么會有這種照片？難道他是以欺負我為樂？還把照片留著當紀念？
這個想法讓我一陣惡心。下課后，江辰起身去打水。我趁他離開，迅速抽出那張照片。
背面寫著一行字?！氨Ｗo他只能到此為止?！北Ｗo？我愣住了。這是什么意思？他在保護誰？
難道是在保護許明哲？還是說……“你在看什么？”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猛地回頭。
江辰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來了。他站在我身后，眼神冰冷地看著我手里的照片。
我下意識地想把照片藏起來。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一把奪過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課本里。
然后，他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皠e碰我的東西。”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我能感覺到里面的寒意。
“這照片哪來的？”我問?！瓣P(guān)你什么事。”他冷冷地回了一句?！瓣P(guān)我什么事？
”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照片上的人是我！”“那又怎樣？”他皺起眉。
“所以你是想留著紀念你當年的‘豐功偉績’嗎？”我的聲音里帶著怒意。
“你到底想說什么？”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拔蚁胝f，”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三年前，
你把我按在墻上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得意？”他的身體微微一僵。
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冷漠覆蓋。“是又如何？
”這四個字像針一樣扎進我的心里。原來真的是他。原來他真的是幫兇。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中的怒火?！皼]如何。”我笑了笑，“只是想告訴你，我回來了?！彼粗?，
沒說話。只是眼神里的漠然似乎更濃了。這時，教室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傲殖和瑢W，
許明哲學長找你?！蔽姨ь^一看。是班長。她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但我知道，
這笑容背后是什么。許明哲。那個真正的幕后黑手。我站起身?？戳私揭谎?。
他又低下了頭。仿佛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我跟著班長走出教室。走廊里，
許明哲正靠在墻上等我。他穿著干凈的校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看起來就像個品學兼優(yōu)的好學生。如果不是三年前的事，我或許真的會被他騙到。
“林澈同學，歡迎來到育英中學?！彼斐鍪?，“我是學生會主席許明哲。
”我沒有握他的手。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坝惺聠?？”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復了溫和?！皼]什么大事，”他笑了笑，
“就是想問問你還習慣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找我?！薄安挥昧?，”我回答，
“我覺得挺好的?！薄笆菃幔俊彼袅颂裘?，
“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和江辰同學……有點不愉快？”“不關(guān)你的事?！蔽抑苯哟驍嗨?/p>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傲殖和瑢W，”他上前一步，
壓低聲音，“我勸你最好離江辰遠一點?！薄盀槭裁?？”“因為他不是什么好人?！彼f，
“在這個學校，跟著我，對你有好處?！蔽铱粗Ｍ蝗挥X得有些可笑?！案悖?/p>
”我笑了笑，“就像三年前那樣，看著你把我的頭按進馬桶里嗎？”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眼神里充滿了驚訝和……一絲慌亂。但很快，他又鎮(zhèn)定下來?！澳阍谡f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guān)系，”我看著他，“我只是想告訴你，過去的賬，我還沒算完。”說完，
我轉(zhuǎn)身就走。留下許明哲一個人站在原地。我能感覺到他冰冷的目光一直盯著我的背影。
回到教室時，江辰正在收拾書包。看到我進來，他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收拾。
“你和他說了什么？”他突然問。我愣了一下?！瓣P(guān)你什么事？”我反問。他沒再說話。
只是收拾書包的動作更快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充滿了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
當年的事，他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張照片背后，又隱藏著什么秘密？
這些問題像一團亂麻，纏繞在我的心頭。但我知道，我會找到答案的。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放學鈴聲響起。江辰第一個沖出教室。我收拾好東西，也準備離開。這時，
我的課桌抽屜里掉出來一個東西。是一個信封。沒有郵票，也沒有地址。我撿起來，打開。
里面只有一張紙條。上面用左手寫著一行字：“小心許明哲，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字跡很潦草。但我卻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我抬起頭，看向教室門口。
江辰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走廊盡頭。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我攥緊手里的紙條。心里的疑惑更重了。這到底是誰給我的？是江辰嗎？他為什么要提醒我？
他和許明哲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一個個問題在我腦海里盤旋?？磥恚@場復仇之路，
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但我不會退縮。我會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揭開所有的真相。
2 倒數(shù)第一的同桌游戲我盯著課桌上的白紙。江辰又交了白卷。
班主任氣得粉筆頭砸在他腦門上。“江辰！你是不是故意的？”他趴在桌上，
聲音悶悶的：“是?！比嗪逄么笮ΑＮ覅s笑不出來。因為下一秒，
班主任指著我旁邊的空位。“江辰，你給我坐到林澈旁邊去！”教室里的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像看一場即將開始的好戲。江辰慢悠悠地站起來。
他走到我旁邊。椅子被他拖得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然后，他一屁股坐下。
整個桌子都跟著晃了一下。我往旁邊挪了挪。盡量離他遠一點。他卻突然把頭埋進臂彎。
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在班主任的課上？我忍不住側(cè)過頭看他。
校服帽子蓋住了他的臉。只能看到他后頸露出的皮膚。那里有一塊淤青。形狀很奇怪。
像是被什么東西抽打過。和我記憶里，三年前那個場景里的傷痕很像。難道……“林澈！
你來回答這個問題！”班主任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猛地站起來。
看著黑板上復雜的函數(shù)圖像。大腦一片空白?！安粫?？”班主任皺起眉，“那你坐下吧，
好好聽講?！蔽易聲r，感覺到旁邊有動靜。江辰抬起了頭。他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一絲……嘲笑？“看什么看？”我低聲說。他沒說話。只是拿起筆，
在草稿紙上寫了些什么。然后，他把草稿紙推了過來。我疑惑地看過去。
上面寫著這道題的解題過程。步驟清晰，思路明確。我愣住了。他不是交白卷嗎？
怎么會……“你不是不會嗎？”我問。他沒理我。又把頭埋了下去。下課鈴響了。
江辰第一個沖出教室。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深。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下午的自習課。江辰一直趴在桌上睡覺。我趁機觀察他的課桌。抽屜里很空。
只有幾本書和一個破舊的筆袋。和他“校霸”的身份完全不符。突然，我看到他的課桌側(cè)面。
有一個很小的暗格。幾乎被灰塵覆蓋。如果不是我看得仔細，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秘密？我左右看了看。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在自習。
沒有人注意到我。我深吸一口氣。伸出手，輕輕摳了摳暗格的邊緣。暗格很松。
一下就被我打開了。里面有一個很小的東西。是一支錄音筆。我拿起錄音筆。心臟砰砰直跳。
這是誰的？江辰的嗎？他為什么要把錄音筆藏在這里？我按下了播放鍵。里面?zhèn)鱽砹寺曇簟?/p>
“江辰，你想清楚?！笔窃S明哲的聲音?！澳銒屵€想在學校干下去吧？”“我告訴你，
明天林澈來了?！薄澳惚仨氄瘴艺f的做?！薄霸谒媲把b得兇一點?！薄白屗?，
誰才是這里的老大?！薄安蝗弧焙竺娴穆曇魯鄶嗬m(xù)續(xù)。但我已經(jīng)聽清楚了。原來如此。
難怪江辰昨天對我那么冷淡。難怪他今天故意坐到我旁邊。原來他是被許明哲威脅了。
他的母親是學校的清潔工？所以許明哲才會用這個來威脅他？我的心里五味雜陳。有憤怒。
有失望。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澳阍诟墒裁?？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猛地回頭。江辰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
他正看著我手里的錄音筆。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一絲慌亂。
“你……”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鞍阉o我?！彼斐鍪?。我下意識地往后躲了躲。
“這是你的？”我問?！敖o我！”他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我看著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緒。有憤怒，有無奈，還有一絲……痛苦？“許明哲威脅你？
”我忍不住問。他的身體一僵。眼神里的慌亂更濃了?！澳懵牭搅耸裁?？”“我聽到了，
”我說，“他用你母親的工作威脅你。”他的拳頭驟然握緊。指節(jié)泛白?！八?，
你昨天對我那么兇?！薄敖裉旃室庾轿遗赃??！薄岸际且驗樗?？”他沒說話。
只是死死地盯著我?！澳侨昵澳?？”我忍不住問，“三年前你也是被他威脅的嗎？
”提到三年前。他的眼神瞬間變了。那是一種混雜著痛苦和悔恨的眼神?！笆?。
”他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我的心猛地一震。真的是這樣？“那你為什么不反抗？”我問，
“為什么要聽他的？”“反抗？”他笑了笑，笑聲里充滿了苦澀，“我拿什么反抗？
”“我媽還需要這份工作?！薄拔疫€有一個弟弟要養(yǎng)?！薄霸S明哲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
”“他想讓誰不好過，誰就別想好過。”我沉默了。是啊。許明哲是什么人。我比誰都清楚。
三年前，我就已經(jīng)見識過了。“那你為什么要錄下來？”我舉起手里的錄音筆。
“你想干什么？”他看著我，眼神復雜?！拔抑皇恰彼D了頓，“想留個證據(jù)。
”“證據(jù)？”我笑了笑，“你覺得這種證據(jù)有用嗎？”“許明哲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有的是辦法讓這些證據(jù)消失?！彼麤]說話。只是低下了頭。教室里很安靜。
只有窗外的風聲。我看著手里的錄音筆。又看了看眼前的江辰。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江辰，”我開口，“我們合作吧。”他猛地抬起頭?！澳阏f什么？”“我說，我們合作。
”我重復道，“一起對付許明哲。”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驚訝?！澳惘偭?？”“我沒瘋。
”我說，“你想擺脫他的控制。”“我想報仇?！薄拔覀兊哪繕耸且恢碌?。
”“為什么不合作？”他沉默了。眼神里充滿了掙扎?！澳銘{什么相信我？”他問。
“憑這個。”我伸出左手。露出手腕上那個煙頭燙的疤。“我知道你也有一個。”我說，
“在你的袖口?！彼难凵袼查g變了。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就看到了。”我說，“和我的一模一樣?！薄八裕蚁嘈拍??！薄爸辽?，
我相信你和我一樣?！薄岸际窃S明哲的受害者?！彼粗业膫獭Ｓ挚戳丝醋约旱男淇?。
眼神里的掙扎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昂?。”他說，“我跟你合作。
”我的心里一陣激動。“但是，”他突然說，“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薄笆裁礂l件？
”“這件事，你不要牽扯到我媽和我弟弟?！薄昂谩！蔽液敛华q豫地答應了?！斑€有，
”他看著我，眼神嚴肅，“許明哲很狡猾?！薄拔覀儽仨毿⌒男惺隆！薄拔抑??！蔽艺f。
就在這時，教室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我們倆同時抬頭。許明哲站在門口。他看著我們，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傲殖和瑢W，江辰同學?！彼f，“你們在聊什么呢？
”我和江辰對視一眼?！皼]什么?！蔽艺f?！熬褪怯懻摿艘幌骂}目?！薄笆菃?？
”許明哲笑了笑，“我剛才好像看到林澈同學手里拿著什么東西?！蔽业男囊痪o。
下意識地把錄音筆藏到了身后?！皼]什么，”我說，“一支普通的錄音筆而已?！薄颁浺艄P？
”許明哲挑了挑眉，“林澈同學還真是愛學習啊?！薄斑B上課都要錄音?！薄安贿^，
”他話鋒一轉(zhuǎn)，“在我們學校，上課錄音可是違反校規(guī)的哦?！蔽业男睦锟┼庖幌?。
他這是在威脅我？“我知道了，”我說，“以后不會了?！薄澳蔷秃??！痹S明哲笑了笑，
“我還有事，先走了?！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我和江辰都松了一口氣。
“他肯定是懷疑了?！蔽艺f。“嗯?！苯近c點頭，“所以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
”“你有什么計劃嗎？”我問?！皶簳r還沒有?！苯秸f，“不過，我知道許明哲有個秘密。
”“什么秘密？”“他有一個攝像機?！苯秸f，“藏在體育室的儲物柜里。
”“里面有他很多……不好的東西?！蔽业难劬σ涣痢！澳闶钦f，可能有三年前的證據(jù)？
”“有可能?！苯秸f，“不過，那個儲物柜有密碼?！薄岸?，許明哲平時看得很緊。
”“那我們怎么拿到？”我問?！拔艺谙朕k法。”江辰說，“不過，我們需要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比如，”江辰看著我，“學校舉辦活動的時候。”“到時候人多眼雜。
”“我們可以趁機行動。”我點了點頭?！昂?，那我們就等機會。”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
老師走了進來。我和江辰趕緊坐好。但我的心里卻再也無法平靜。合作。
我和曾經(jīng)的“仇人”合作了。這聽起來很荒謬。但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看著江辰。他又低下了頭。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樣。
都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窗外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來。在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的心里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警惕。許明哲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接下來的路，
肯定會很艱難。但我不怕。因為我不再是一個人了。我有了一個……盟友。
3 傷疤與鋼筆的謊言我攥著衣兜里的錄音筆。金屬外殼被掌心焐得發(fā)燙。
江辰說的攝像機在體育室。但儲物柜有密碼。許明哲像防賊一樣盯著那里。
“得想個辦法引開他。”我低聲說。江辰正在啃面包。面包袋窸窣作響?！跋轮芪暹\動會。
”他把面包渣拍在桌上，“他負責檢錄處?！贝巴獾南s鳴突然尖銳起來。
我想起三年前運動會。許明哲也是穿著白襯衫站在檢錄處。看著我被他的跟班堵在器材室。
“那天人多?！苯降穆曇衾噩F(xiàn)實，“你去引開他的注意力。”“我去開柜子。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節(jié)奏很急促。像在打摩斯密碼?！澳阍趺撮_？”我問，
“知道密碼？”他沒說話。只是從書包里掏出半張紙。上面用鉛筆寫著一組數(shù)字：0714。
“上次幫他搬器材時看到的?！彼鸭埲喑蓤F，“不確定對不對。”紙團被扔進垃圾桶。
發(fā)出輕微的響聲。這時，教室后門傳來咳嗽聲。許明哲靠在門框上。手里轉(zhuǎn)著鋼筆?！敖?，
跟我來一趟?！彼Φ脺睾停敖虒е魅握夷??！苯降募绨蛎黠@繃緊了。他起身時，
我看到他藏在桌下的手。正悄悄把一支扳手塞進書包側(cè)袋。扳手邊緣沾著暗紅的痕跡。
像干涸的血。我的心猛地一沉。這就是他說的攝像機？用扳手砸開的？走廊里，
許明哲的聲音隔著窗戶飄進來?！奥犝f你跟林澈走得很近？”“我提醒過你吧？
”江辰的聲音很低：“知道了。”“知道就好。”許明哲笑了，
“你媽還想不想在食堂打飯了？”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下午的自習課，
江辰?jīng)]回來。我盯著體育室的方向。那里有排儲物柜。許明哲的秘密可能就藏在里面。
放學鈴響時，我終于忍不住了。我假裝去上廁所，溜進了體育室。里面很暗。
彌漫著一股汗水和灰塵的味道。儲物柜一排排立著。像沉默的墓碑。
我找到許明哲常用的那個柜子。上面貼著他的名字標簽。我的手有些發(fā)抖。
輸入江辰給的密碼：0714。咔噠。鎖開了。我的心跳幾乎停止。柜子里沒有攝像機。
只有一個鞋盒。我打開鞋盒。里面是一支鋼筆。筆帽上刻著“CM”兩個字母。
我認得這支筆。三年前，陳默被推下樓時，手里就攥著它。怎么會在許明哲這里？
我拿起鋼筆。筆尖上似乎還沾著點什么。像是……血跡。突然，身后傳來腳步聲。
“你在找什么？”我猛地回頭。江辰站在門口。他的額角有淤青。校服袖子撕開了一道口子。
“許明哲打你了？”我問。他沒回答，只是盯著我手里的鋼筆?！罢l讓你來的？
”他的聲音很沉?！澳憬o的密碼不對?！蔽艺f，“柜子里只有這個。”他走過來，奪過鋼筆。
指尖在“CM”上摩挲著。“許明哲把攝像機轉(zhuǎn)移了。”他把鋼筆塞進我手里，“快走。
”“為什么他會有陳默的筆？”我不肯走，“三年前推陳默下樓的人，是不是他？
”江辰的眼神驟然變冷?！皠e問了?！薄盀槭裁床荒軉?？”我提高聲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以為拿著這支筆就能扳倒他？”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爸是教育局的！”他的手指捏得我生疼。但我沒掙脫?！八跃驮撟屗恢卞羞b法外嗎？
”我看著他，“就像三年前那樣？”他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突然，
體育室的門被推開了。許明哲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手機。屏幕亮著，正在錄像。“林澈同學，
”他笑得像只狐貍，“你怎么會在體育室？”“還拿著我的鋼筆？”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果然來了?！斑@是你的鋼筆？”我舉起筆，“上面刻著CM。
”“陳默的筆怎么會在你這里？”許明哲走進來。腳步不緊不慢?！芭?，這個啊。
”他接過鋼筆，在手里轉(zhuǎn)著，“陳默轉(zhuǎn)學的時候落在我這里的?！薄笆菃幔俊蔽依湫σ宦?，
“三年前他被推下樓的時候，手里還攥著這支筆吧？”許明哲的笑容僵住了。
但很快又恢復自然。“林澈同學，你是不是記錯了？”他說，“明明是江辰跟他起了沖突。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江辰?！敖?，你說呢？”江辰站在我身后。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
“是我?！彼吐曊f，“是我跟陳默打架，把他的筆搶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砸了一下?！敖?！你……”“夠了?！痹S明哲打斷我，
“江辰已經(jīng)承認了?！薄傲殖和瑢W，你這樣隨意懷疑別人，可不好啊?！彼瘟嘶问謾C。
“剛才你說的話，我可都錄下來了。”“你這是誹謗?！蔽业氖中拈_始冒汗?！澳阆敫墒裁矗?/p>
”“不想干什么?！痹S明哲把鋼筆放回鞋盒，“就是想提醒你?！薄坝行┦虑?，
不該問的別問?！薄坝行┤?，不該幫的別幫?！彼戳私揭谎邸！氨热缃?。
”“他這種人，跟他走太近，對你沒好處?！闭f完，他抱著鞋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