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卷發(fā)隨著她猛然抬頭的動作劇烈晃動，棕色的眼睛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不是故意的就不用道歉嗎？難道只要說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逃避所有責(zé)任？"
萊拉突然從馬爾福的身旁站了出來，恰到好處地隔斷了赫敏銳利的視線。她抬起下巴，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
"按照這個邏輯，那課堂上所有違反規(guī)定的學(xué)生都該道歉才對。"她掰著手指數(shù)道，"格蘭芬多的隆巴頓——他的疥瘡藥水第一節(jié)課就毀了我的皮鞋；還有斐尼甘，他哪節(jié)課不制造幾場爆炸？"她認(rèn)真的看著赫敏，"還是說，只有斯萊特林的學(xué)生需要為錯誤道歉，而格蘭芬多就可以例外？"
馬爾福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他悄悄向萊拉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
赫敏的胸口劇烈起伏，嘴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萊拉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瞬間的動搖，立即乘勝追擊：
"如果要以危險程度論處——"她的聲音突然拔高，"一年級時是誰把巨怪引進(jìn)地下室？讓整個學(xué)校陷入危險，所有人都惶惶不安地聚集在大廳，就為了給波特和韋斯萊創(chuàng)造當(dāng)英雄的機會？"她故意歪著頭，"啊，我記得麥格教授還為此給格蘭芬多加了五分？"
墻上的畫像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騷動。菲尼亞斯·奈杰勒斯?布萊克發(fā)出刺耳的大笑："說得好！說得好！"
赫敏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袍角："那不一樣！當(dāng)時他們是為了救我，而且——"
"為了救你？"萊拉粗暴地打斷她，"就像我現(xiàn)在為了救馬爾福免受危險生物傷害一樣？"
萊拉："你該感謝梅林，當(dāng)時沒有其他人在你引來的巨怪附近。"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哈利臉上的繃帶，"否則，如果有人像現(xiàn)在這樣在巨怪身邊悠閑地聊天..."
萊拉突然輕笑一聲，聲音里帶著惡意的愉悅："不過，也許我們的萬事通小姐根本不需要面對這些。"她慢條斯理地踱步，"畢竟，只有韋斯萊那種沒腦子的家伙，才會不分場合地對同學(xué)施惡咒，不是嗎？
"不過，你們也別為這五十分太難過。"她故意拖長聲調(diào)，"等到學(xué)期末，鄧布利多校長一定會因為你們'英勇無畏'地違反校規(guī)——"她夸張地做了個引號的手勢，"而把分?jǐn)?shù)加倍奉還的。畢竟，這才是格蘭芬多的傳統(tǒng)，不是嗎？"
萊拉突然感到一陣難過，越說越覺得，自己好像之前真的活在這個故事里。過去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腦海：那么那整整一年來所有的努力——那些深夜苦讀的時光、課堂上爭先恐后舉手的瞬間、魁地奇看臺上聲嘶力竭的吶喊——都會在學(xué)年最后那個金色的晚宴上，被鄧布利多校長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化為烏有。她仿佛已經(jīng)看見之前禮堂里銀綠相間的裝飾被強行替換成猩紅色，斯萊特林學(xué)生們臉上凝固的震驚與不甘。這種被命運戲弄的感覺讓她的心有些痛起來，就像有人把時間轉(zhuǎn)換器擰了一圈又一圈，卻永遠(yuǎn)只能回到那個注定被奪走榮譽的時刻。
系統(tǒng)："什么故事？"
萊拉的表情瞬間凝固，醞釀到一半的悲憤情緒戛然而止。她下意識地捂住心口，仿佛真的被一桶冰水當(dāng)頭淋下，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著，方才那些精心營造的傷感氛圍頓時碎了一地。
"系統(tǒng)..."她在腦海中咬牙切齒地回應(yīng)，努力維持著面部表情的平靜，"我們能不能等從這里出去再詳聊？"余光瞥見赫敏困惑的眼神，她假意整理了下袍袖掩飾失態(tài)，"你再這樣突然冒出來，我怕自己遲早要被你嚇得當(dāng)場阿瓦達(dá)索命——不是對別人，是對我自己！"
系統(tǒng)沒什么情感的回答："那好吧，一會兒出去我再問你。"
"對不起。"一個細(xì)若蚊吟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
萊拉："什么？"誰在說對不起？萊拉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對不起。"令她意外的是，哈利和赫敏竟異口同聲地說道。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羅恩從赫敏身后探出身子，局促地絞著破舊的斗篷袖口："對、對不起..."他的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fā)顫。
萊拉震驚地睜大雙眼，雙唇微啟卻發(fā)不出聲音。就在這時——
"請允許我道歉，萊拉。"鄧布利多校長溫和的聲線從橡木辦公桌后傳來，他十指相抵，半月形眼鏡后的藍(lán)眼睛閃爍著歉意的光芒，"希望這樣的稱呼不會讓你感到冒昧。"
萊拉感到一陣眩暈，心跳聲在耳畔咚咚作響。
鄧布利多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哈利掙扎著站了起來，踉蹌著上前一步，綠眼睛里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讓我先說！"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關(guān)于赫敏和巨怪的事…她當(dāng)時自己都差點沒命。這些年學(xué)院杯的分?jǐn)?shù)，我發(fā)誓不是為了出風(fēng)頭…"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亂糟糟的頭發(fā)，"今天巴克比克的事更是我的錯——是我被對馬爾福的厭惡沖昏了頭腦。要怪就怪我一個人…"
羅恩突然打斷了哈利，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尖銳："不，都是我的錯！"他臉上的雀斑在漲紅的皮膚上格外醒目，"是我連最簡單的漂浮咒都學(xué)不會，卻嫉妒別人...是我明知道赫敏心里在意什么卻偏要故意傷害她，今天也是要不是我總是在哈利面前說馬爾福的壞話...要不是我最開始就去招惹馬爾福..."他的聲音哽咽了一下，"要怪就怪我，是我什么都做不好，是我沒用，是我連累了哈利和赫敏。"
赫敏猛地抬起頭，蓬松的棕發(fā)隨著她的動作劇烈晃動："羅納德·韋斯萊！"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明明知道這根本不是重點！"她轉(zhuǎn)向萊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真正該道歉的是我，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斯內(nèi)普陰沉的身影從陰影處滑出："顯而易見，格蘭芬多式的愚蠢具有高度傳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