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云棧洞,我是豬剛鬣1 我,豬剛鬣,正在懷疑人生。不對,是懷疑豬生。
當我從一場光怪陸離的大夢中醒來,
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是那個在996和KPI之間反復橫跳的社畜,
而是躺在一個潮濕、陰暗、彌漫著土腥味的山洞里時,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一段不屬于我的記憶,如同4K高清電影般在腦海里強制播放。主角是天蓬元帥,
一個手握天河八萬水軍、帥得掉渣的神仙高富帥。然后,劇情急轉直下,
因為醉酒調戲了一下領導的秘書嫦娥,這位仁兄就被玉帝一頓板子打下凡間,更倒霉的是,
投錯了胎,成了一頭豬。是的,豬。我低頭,費力地看著自己肥碩短粗的蹄子,
感受著鼻尖那異常發(fā)達且濕潤的嗅覺器官。記憶的最后一幕,
是天蓬元帥的神魂帶著無盡的悔恨與不甘,徹底消散,而我,一個來自21世紀的倒霉蛋,
鳩占鵲巢,接管了這具新鮮出爐的豬妖身體?!按┰搅?,
但穿成了豬八戒……這開局是地獄難度吧?”我喃喃自語,聲音粗糲得像砂紙磨過,
還帶著濃重的鼻音。我不僅繼承了天蓬元帥的神通根基——那身磅礴的神力還在丹田中沉睡,
也繼承了這具豬胎的妖力,更要命的是,我腦子里有全套的《西游記》劇本。從被觀音點化,
到高老莊當贅婿,再到西行路上那個集貪吃、好色、懶惰、愛散伙于一身的團隊負資產(chǎn)。
我就是那個天大的笑話。就在我思考是先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還是干脆破罐子破摔,
把福陵山這片地盤經(jīng)營成一個妖王連鎖企業(yè)時,
一股熟悉的、屬于天庭公務員的法力波動從洞外傳來。來了,監(jiān)視者。我腦子轉得飛快。
按照劇本,此刻的我,應該是一個剛被貶下凡、道心破碎、前途盡毀的失敗者。
我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尤其是來自現(xiàn)代靈魂的冷靜和理智。
生存第一法則:扮演好你的角色。于是,我秒入戲?!拔业奶炫钤獛浿话。?/p>
我的天河水軍??!”我用蹄子猛拍地面,巨大的身體滾來滾去,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玉帝老兒,你好狠的心!俺老豬……不,俺本帥不就是多喝了幾杯嗎?至于嗎!
”我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一邊哭,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瞟向洞口。
一個身穿金甲、手持文書、面無表情的神仙緩緩走了進來。
他頭頂?shù)纳窆馇宄貥嗣髁怂纳矸荨罩倒Σ?,天庭的基層片警?/p>
他看著我這副撒潑打滾的德性,眼神里沒有同情,只有一種公事公辦的冷漠,
仿佛在確認一件貨物的狀態(tài)。我哭得更起勁了,甚至開始捶打自己的豬頭:“悔不該當初啊!
沒了神仙的前程,還落得這么一副丑陋的皮囊!以后怎么見人……不,怎么見母豬?。?/p>
”日值功曹顯然對我這番發(fā)自肺腑(裝的)的懺悔很滿意,他點了點頭,似乎在記錄著什么。
然而,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一剎那,我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
憑借天蓬元帥殘存的神魂本能,我能清晰地分辨出不同法力的“質感”。天庭神仙的法力,
是純粹的、清冷的,帶著一股屬于道門的仙氣,就像白熾燈。而佛門的法力,
則是溫和的、宏大的,泛著金色的暖光,如同LED暖光燈。
這位日值功曹周身縈繞的仙氣中,夾雜著一絲極其微弱、幾乎無法察覺的金色佛光。
那佛光很淡,就像在一杯純凈水里滴入了一滴蜂蜜,不仔細品嘗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但它確實存在。我的心猛地一沉。一個天庭的基層公務員,為什么會帶有西天的法力痕跡?
這絕不是簡單的串門能解釋的。唯一的可能是,他所執(zhí)行的命令,或者他修煉的功法,
甚至他本人,已經(jīng)與西天有了深度的牽扯。天庭與西天,在基層執(zhí)行層面,
早已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了。《西游記》,果然不是一本簡單的神魔小說。
這是一場被精心策劃、多方參與、自上而下貫徹執(zhí)行的巨大陰謀。而我,豬八戒,
就是這盤大棋中一顆早就被安排好的棋子。日值功曹走了,洞內恢復了死寂。我停止了嚎哭,
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用蹄子擦干了臉上的泥土和淚水(大部分是裝的)。眼神中,
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悔恨與愚笨,只剩下冰冷的理智與算計?!皧W斯卡欠我一個小金人。
”我冷笑一聲。騙過了第一個監(jiān)察者,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想要不當棋子,
就得先學會偽裝。從今天起,我就是豬剛鬣,
一個貪婪、愚笨、一心只想著恢復神仙身份的蠢豬。但在這副皮囊之下,
一個來自未來的靈魂,將悄悄地為自己,逆天改命。
---### 第二章:不練神道練己身,高老莊的新姑爺在云棧洞里宅了幾個月,
我徹底想通了一件事:不能再走天庭那套老路了。天蓬元帥修煉的《天河倒懸神功》,
聽著牛逼,但本質上是天庭體系內的產(chǎn)物。繼續(xù)練下去,就像一個被公司開除的員工,
還天天研究老東家的企業(yè)文化,指望著能被返聘。這不叫執(zhí)著,這叫蠢。更何況,
那個體系本身就有問題。日值功曹身上的佛光,就是鐵證。我的力量體系,
必須是他們無法理解、無法監(jiān)控、無法復制的。我有什么?我有一個現(xiàn)代人的靈魂,
腦子里裝著從牛頓到愛因斯坦的物理學大廈。
“能量守恒、共振、熵增……”我盤腿坐在地上,肥碩的身體擺出一個滑稽的姿勢,
腦子里卻在進行著一場跨越維度的頭腦風暴。神力、妖力,本質上都是能量的不同表現(xiàn)形式。
天庭的功法,是通過特定的符文和咒語,引導能量按照固定“程序”運行。
那如果我繞開這些程序,直接從底層邏輯入手呢?比如,共振。萬物皆有其固有頻率。
如果我能將自身的妖力調整到與一塊石頭、一棵樹、甚至整座山的頻率同步,
我豈不是能調動它們的力量?這比單純用蠻力去搬山填海,要高明得多。再比如,能量轉化。
我這具豬妖身體,食量驚人,消化能力超強。這不就是個生物質能量反應堆嗎?
吃進去的食物,通過特定的法門,完全可以轉化為最精純的能量,而不是變成肥肉。
結合天蓬元帥對能量的精妙控制經(jīng)驗,和我來自現(xiàn)代的物理學理論,
一套全新的修煉法門在我腦中逐漸成型。我決定稱它為——《混元無極功》。不求飛升,
不求正果,只求將自身打造成一個獨立的、自洽的、無限進化的能量循環(huán)體。我,
就是我自己的道!理論構建完成,下一步就是實踐。實踐需要資源,需要一個安穩(wěn)的根據(jù)地。
云棧洞太扎眼了,天庭和西天的眼線遲早還會來。我的目光,
自然而然地投向了地圖上的下一個劇情點——高老莊。原著里的豬八戒,是強搶高翠蘭,
當了三年妖怪女婿,最后被孫悟空一頓暴打,顏面掃地?!疤玪ow了,”我搖了搖頭,
“21世紀的靈魂,要玩就玩資本運作。”我沒有選擇黑風滾滾地闖進高家大院,
而是變成了一個憨厚老實的莊稼漢,在高老莊附近轉悠了幾天。很快,我就摸清了情況。
高家是方圓百里最大的地主,但今年的收成卻遇到了大麻煩——一種奇怪的病蟲害,
讓大片莊稼枯黃。機會來了。我找到高太公,開門見山:“太公,我能治你的莊稼。
”高太公看著我這個來歷不明的壯漢,一臉懷疑。我也不廢話,直接帶他到田邊,
指著那些枯黃的禾苗,用最樸素的語言,
解釋了“土壤酸堿度失衡”和“單一作物導致病蟲害加劇”的原理。當然,我沒說專業(yè)術語,
只說是“土地沒了元氣”“蟲子生了抗性”。然后,我給出了解決方案:草木灰中和土壤,
實行作物輪種,開掘新的灌溉渠道,避免病菌通過水源傳播。這套組合拳,
在現(xiàn)代農業(yè)看來是常識,但在神話世界,簡直是降維打擊。高太公半信半疑,
但死馬當活馬醫(yī),還是劃了一小塊地給我做實驗。三天后,
那塊試驗田的莊稼明顯恢復了生機。高太公震驚了,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我趁熱打鐵,
拋出了我的核心訴求:“太公,我不要錢財,我這人孑然一身,就想求個安穩(wěn)。
我愿以這身本事‘入股’,幫您把高家莊經(jīng)營成遠近聞名的糧倉。作為回報,
我希望能入贅高家,成為您的女婿。”我坦白了自己是個“有些道行的修行人”,
但隱瞞了豬妖的本體。只說自己因為修行出了岔子,相貌丑陋,但心地善良,能力出眾。
高太公陷入了沉思。一方面是女兒的幸福,一方面是家族的未來。但最終,
巨大的利益戰(zhàn)勝了門第之見。更何況,我表現(xiàn)出的能力,已經(jīng)超越了凡人的范疇,在他看來,
這或許是請回來一個“家神”。于是,我,豬剛鬣,
以“首席農業(yè)技術顧問”兼“贅婿”的身份,名正言順地住進了高家莊。新婚之夜,
面對嬌羞的高翠蘭,我沒有像原著那樣現(xiàn)出原形嚇唬她,而是坦誠地告訴她,
我需要一個清靜的后院來修行,平日里不會過多打擾。我們更像是一種合作關系。
高翠蘭本就對這門親事心存畏懼,見我如此“通情達理”,反而松了口氣。就這樣,
我在高老莊建立起了我的根據(jù)地。白天,我指導莊戶們進行農業(yè)改革,晚上,
則在后院偷偷修煉我的《混元無極功》。我還在高老莊的地下,悄悄布下了一個微型陣法。
利用《混元無極功》的共振原理,我將整個莊子的地脈能量頻率調整到與我同步。
這既是一個龐大的情報網(wǎng)絡,任何法力波動進入莊子都瞞不過我;也是一個防御體系,
一旦有危險,我能瞬間調動整個高老莊的地氣為我所用。我的“新手村”建好了。現(xiàn)在,
就等著那個騎白馬的和尚,和那只該死的猴子了。---### 第三章:觀音禪心亂,
巧言探天機在高老莊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當了三年“高才”,我的《混元無極功》已經(jīng)初見成效。
丹田內的神力和妖力不再是涇渭分明,而是像太極圖一樣緩緩旋轉,相互轉化,生生不息。
我的力量,已經(jīng)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這一天,
我正在后院感受著整個高老莊的地脈“Wi-Fi”,忽然,
一個強大、慈悲而又熟悉的法力信號,闖入了我的“網(wǎng)絡”。她來了。南海觀世音菩薩。
我立刻收斂所有氣息,從一個深邃的修道者,變回那個有些憨、有些笨的“高家姑爺”。
我甚至故意在嘴角抹了點油,營造出一種剛偷吃完東西的形象。當我被高太公請到前廳時,
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寶相莊嚴的菩薩。她化作一個游方的老和尚,但那股悲天憫人的氣質,
是怎么也掩蓋不住的。不等高太公介紹,我“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抱住觀音的大腿,
開始了我準備了三年的表演?!捌兴_!您可算來了!俺老豬知道錯了!”我聲淚俱下,
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我本是天蓬元帥,只因醉酒戲嫦娥,被貶下凡塵,錯投了豬胎!
我好悔?。∥一诓辉摬宦狀I導的話,悔不該亂動辦公室戀情……菩薩,求您大慈大悲,
給俺指條明路吧!”我的哭訴內容詳實,感情真摯,
將一個悔恨交加、渴望救贖的落魄神仙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觀音顯然對我這番表現(xiàn)非常滿意。她要的就是這種“知錯能改”的典型。她輕輕將我扶起,
溫言道:“汝既有悔過之心,便是善根未泯。我今有一樁天大的機緣,可消汝罪業(yè),
重歸正果。東土大唐有一位取經(jīng)人,將往西天拜佛求經(jīng)。你可愿保他西行,做個徒弟?
”“愿意!愿意!一萬個愿意!”我點頭如搗蒜,臉上寫滿了狂喜。
我表現(xiàn)得像一個即將被裁員的員工,突然接到了世界五百強總部的offer,
那種激動和感恩,足以讓任何HR都對我放下戒心。觀音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切盡在掌握。就在這時,我假裝不經(jīng)意地、帶著一絲小市民的精明和對未來的忐忑,
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那個我演練了無數(shù)遍的問題:“那個……菩薩,弟子斗膽問一句。
弟子此去西天,路途遙遠,妖魔眾多,定然是九死一生。若……若是弟子僥幸功德圓滿,
不知……不知這正果可有定數(shù)?”這個問題,問得極有水平。
它聽起來完全符合我“豬八戒”的人設——自私自利,還沒干活就先問工資待遇和編制問題。
這叫“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但問題的核心,卻直指西游陰謀的本質:這趟旅程,
究竟是一場開放性的考驗,還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內部招聘?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觀音那萬年不變的慈悲面容上,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僵硬。
她的眼神,也閃過了一瞬的詫異,
仿佛沒想到我這頭蠢豬會問出如此“功利”卻又直指核心的問題。雖然只有一瞬間,
但她那足以讓天地變色的禪心,亂了?!昂呛牵彼芸旎謴土顺B(tài),輕笑道,“汝放心。
只要你誠心護持,到了西天,自會修成正果,汝之福報,遠勝過當天蓬元帥。
”她給了一個標準的、模棱兩可的官方回答。但,夠了。那一瞬間的遲疑,
就是我想要的答案。有定數(shù)!取經(jīng)團隊的編制、崗位、甚至最終的果位,全都是內定的!
我們不是去“考”編制,我們只是去“走流程”的演員!孫悟空是打手,我是氣氛組,
沙僧是后勤,白龍馬是交通工具,唐僧是……項目法人代表。一切,都是一場戲。
一場演給三界眾生看的大戲。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感恩戴德、喜不自勝的蠢樣:“多謝菩薩指點!多謝菩薩!
俺老豬一定盡心盡力,保護師父!”觀音滿意地點了點頭,為我摩頂受戒,取名“豬悟能”,
又交代了幾句,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她走了,
帶著對我“格局不大、但還算聽話”的印象。
她以為她成功地招募了一個關心個人前途的精致利己主義者,一個完美的工具人。她不知道,
她面對的,是一個已經(jīng)洞悉了部分真相的棋手。我緩緩站起身,臉上的狂喜慢慢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冷靜?!拔饔蝺榷ㄕ?,實錘了?!蔽彝蛭鞣?,
那里是靈山的方向。很好,既然是演戲,那我就陪你們演。不過,劇本怎么走,
由誰來當導演,那就不一定了。唐僧,孫悟空……我的隊友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一場打敗三界的“大戲”,就要開場了。4、初見孫悟空,點撥五行山馬蹄聲由遠及近,
伴隨著一聲清越的佛號。高老莊外,塵土微揚,
一個面容清俊、身披錦斕袈裟的年輕僧人騎著一匹神駿的白馬,緩緩行來。
正是前往西天取經(jīng)的唐僧——陳玄奘。我早已換上了一副憨厚中帶著點市儈的面孔,
搓著手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恰到好處的恭敬和一絲對未來“編制”的渴望:“師父!
您可算來了!弟子豬悟能,等候多時了!” 我的表演渾然天成,
將一個渴望被領導賞識、重歸體制的“前神仙”演繹得入木三分。
唐僧顯然被我的熱情弄得有些局促,雙手合十還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玄奘,
奉旨西行。有勞悟能了?!?他眼神清澈,帶著一種未經(jīng)世事的純粹,
以及對佛法的堅定信仰??粗?,我心中微微一嘆,這和尚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
是個完美的工具人。就在我們進行著公式化的寒暄時,
一股桀驁不馴、卻又帶著某種無形枷鎖的狂暴氣息,如同無形的火山,
在遙遠的西方天際隱隱傳來。那氣息霸道、狂野,充滿了不屈的抗爭,
卻又被一種更深沉、更宏大的力量死死壓制著,像一頭被鎖鏈困住的太古兇獸。
我的《混元無極功》對能量波動異常敏感,這股氣息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燙在我的感知里。
是孫悟空!他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那股不屈的戾氣和被鎮(zhèn)壓的憋屈,
隔著千山萬水都能感受到。“師父,咱們下一站可是要路過五行山?”我故作好奇地問,
臉上帶著一絲對“齊天大圣”名頭的向往和敬畏,
“聽說那里壓著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孫悟空?”唐僧點頭,臉上浮現(xiàn)一絲不忍:“正是。
佛祖慈悲,予他改過之機。若他誠心皈依,貧僧當救他出來,一同西行。
”·抵達五行山·當那座形如手掌、散發(fā)著沉重佛威的巨大山峰出現(xiàn)在眼前時,
饒是我有心理準備,也被那磅礴的鎮(zhèn)壓之力所震撼。山峰之下,只露出一個猴頭,毛發(fā)臟亂,
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電,帶著審視和不耐煩,打量著我和唐僧?!昂蜕?!
你可是那去西天取經(jīng)的?”孫悟空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股金石之音。
唐僧合十:“貧僧正是。奉佛祖法旨,救你出來,護我西行。你可愿皈依?
”孫悟空嗤笑一聲,帶著五百年的怨氣:“皈依?行啊!你先把那山上的金字壓帖揭了再說!
”唐僧依言,虔誠地焚香禮拜,口誦真言,
那山頂?shù)慕鸸忾W閃的“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壓帖果然隨風飄落?!皫煾改闱彝碎_!
俺老孫要出來了!”孫悟空一聲長嘯,聲震四野。大地開始劇烈震動,碎石簌簌落下。
那巨大的五行山體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道道巨大的裂縫蔓延開來。
孫悟空憋了五百年的力量即將爆發(fā)!然而,就在山體即將徹底崩碎的前一刻,
我的《混元無極功》卻清晰地捕捉到一絲異常!
那原本鎮(zhèn)壓著孫悟空的龐大佛力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像無數(shù)條隱形的鎖鏈,瞬間收緊,
試圖將他重新束縛!更有一股極其隱晦、如同抽水機般的吸力,
試圖從他即將爆發(fā)出的本源力量中汲取一絲!“不好!”我心中警鈴大作。
這根本不是簡單的釋放,更像是一個陷阱!一旦孫悟空全力爆發(fā),
這股吸力會瞬間抽走他部分本源,成為滋養(yǎng)幕后黑手的養(yǎng)料!電光火石間,我顧不得許多,
一個箭步?jīng)_到唐僧身邊,指著即將崩碎的山體某處,用最大的聲音,
仿佛是被這驚天動地的景象嚇到而語無倫次般喊道:“師父!快看!那山!那山要塌了!
猴哥!猴哥!別硬頂?。∧巧礁孟癖惶涂樟?!你看那幾塊大石頭,懸空架著呢!
全靠邊上那根柱子撐著!你打那兒!打那兒省力!”我的聲音又急又響,
帶著鄉(xiāng)下人沒見過世面的驚惶,
指胡亂地指向山體能量結構最關鍵的幾個薄弱節(jié)點——那是五行山大陣能量流轉的核心樞紐,
也是此刻那隱晦吸力最集中的地方!孫悟空何等機敏!他原本正欲用蠻力硬撼,
聽到我“無意”中的“指點”,火眼金睛瞬間鎖定了我指的方向!以他的戰(zhàn)斗天賦,
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呔!”他一聲暴喝,積蓄的力量瞬間改變方向,
不再是無差別地沖擊山體,而是凝聚成一道銳利無匹的金色棍影,
精準無比地轟擊在我“指點”的那幾處能量節(jié)點上!“轟——咔嚓——?。?!
”山崩地裂的巨響比預想中來得更猛烈!但崩解的方式卻截然不同!不是蠻力沖垮,
而是精準地破壞了支撐結構!五行山如同被抽掉了骨架的巨人,轟然向內塌陷、瓦解!
那股試圖抽取孫悟空本源的隱晦吸力,在節(jié)點被破壞的瞬間,發(fā)出一聲無聲的哀鳴,
如同被掐斷的管道,徹底中斷!煙塵彌漫中,一道金色的身影沖天而起!
他身著破舊的鎖子黃金甲,頭戴鳳翅紫金冠,手持如意金箍棒,身姿挺拔,眼神桀驁,
睥睨四方!正是齊天大圣——孫悟空!他自由了!而且,
是完整地、沒有被暗中抽走一絲本源地自由了!孫悟空落地,金箍棒重重頓在地上,
激起一圈氣浪。他先是對著唐僧草草拱了拱手:“謝師父搭救!” 然后,
那雙能洞穿虛妄的火眼金睛,帶著一絲探究和審視,
銳利地投向我——這個剛才“無意”中指點了他脫困關鍵路徑的豬妖。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看進靈魂深處。我心頭一凜,
但臉上依舊是那副驚魂未定、拍著胸脯喘粗氣的慫樣:“哎喲媽呀!嚇死俺老豬了!猴哥,
你可真厲害!這山……說塌就塌了!”孫悟空盯著我看了幾秒,
眼神中的銳利漸漸化為一絲玩味和深意。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牙,
那笑容帶著五百年來未曾有過的暢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激?!按糇?,嗓門挺大,
眼神倒是不錯。” 他扛起金箍棒,語氣隨意,卻在我心中投下了一塊巨石。
5、鷹愁澗異變,臥底的凝視收了孫悟空,取經(jīng)團隊(暫時兩人一馬)繼續(xù)西行。
氣氛有些微妙。唐僧謹守戒律,一路誦經(jīng);孫悟空剛脫樊籠,看什么都新鮮,
時不時竄上云端眺望,或是拿金箍棒逗弄路邊的野獸,
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壓抑五百年后釋放出的躁動和破壞欲;而我,
則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后勤”兼“氣氛組”——抱怨路途辛苦,嘀咕著肚子餓,
時不時湊到唐僧身邊問些“西天真有那么多好吃的齋飯嗎”之類沒營養(yǎng)的問題,
完美契合“豬八戒”的人設。這一日,行至一處深澗。澗水幽深,寒氣逼人,
兩岸峭壁如刀削斧劈,正是鷹愁澗。按照劇本,小白龍該出場了。果然,行至澗邊,
澗水突然翻涌,一條通體雪白、神駿非凡的玉龍破水而出!它并未像原著那樣一口吞了白馬,
而是盤旋于空中,龍目炯炯,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目光掃過唐僧、孫悟空,
最后,落在了我身上,似乎在我這豬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昂畏窖?!敢攔俺老孫去路!
”孫悟空最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耍威風,尤其還是個“小長蟲”,當即掣出金箍棒就要打。
“大圣且慢!”唐僧連忙阻攔,“此龍神駿非凡,似非凡物,或有隱情!
”就在孫悟空與小白龍對峙,唐僧試圖以佛法感化之時,
我的《混元無極功》再次捕捉到了異常。不是來自澗水,也不是來自空中盤旋的小白龍,
而是來自我們身后,那片不起眼的亂石灘!一股極其內斂、如同磐石般沉穩(wěn),
卻又帶著一絲刻意壓抑的殺伐之氣的能量波動,如同潛伏的毒蛇,靜靜地蟄伏在那里。
這股力量…帶著濃郁的天庭正統(tǒng)仙氣的味道,但比日值功曹那種基層片警要精純、深厚得多,
而且,其核心深處,似乎還纏繞著一絲…極其隱晦的佛門禁制?沙僧!他果然早就到了!
而且一直在暗中觀察!我的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不動聲色,依舊是一副被小白龍嚇到,
躲在唐僧身后探頭探腦的樣子。我的“感知雷達”卻牢牢鎖定著那片亂石灘。
小白龍似乎與孫悟空達成了某種默契(或許是被打服了),化作白馬,
替代了唐僧原來的坐騎。風波平息,隊伍繼續(xù)前進。在經(jīng)過那片亂石灘時,
我故意落后了幾步,裝作系鞋帶(雖然我穿的是草鞋)。就在我彎腰的瞬間,我的目光,
如同兩道無形的探針,精準地、毫無預兆地射向亂石灘中一塊最不起眼的巨大青石之后!
那里,
一個高大魁梧、膚色靛藍、脖子上掛著一串猙獰骷髏頭、手持一柄沉重降妖寶杖的身影,
正緊貼著石壁,極力收斂著氣息。他正是卷簾大將,未來的沙悟凈!四目相對!
沙僧那雙原本如同古井般波瀾不驚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愕和慌亂!
他顯然沒料到,這個看起來蠢笨貪吃的豬妖,竟然能如此精準地發(fā)現(xiàn)他的藏身之處!
我的目光沒有停留,仿佛只是隨意一瞥,便迅速掃過他腰間懸掛的那柄降妖寶杖。
那寶杖樣式古樸厚重,是天庭制式?jīng)]錯,但在杖頭與杖身的連接處,
卻鑲嵌著一枚極其微小的、散發(fā)著淡淡檀香金光的玉環(huán)!這絕非天庭之物!
這分明是佛門用來標記、定位、甚至可能施加控制的信物!捕捉到這個細節(jié)后,
我的目光回到了沙僧臉上。沒有質問,沒有敵意,甚至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我只是看著他,
眼神平靜得可怕,然后,極其輕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搖了搖頭。那搖頭的幅度很小,
含義卻無比清晰:我知道你是誰,我知道你的處境,我知道你脖子上掛著的不僅是骷髏,
更是枷鎖。而我對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不認同。做完這一切,我立刻直起身,
臉上重新堆起那副憨傻的笑容,小跑著追上隊伍,嘴里還喊著:“猴哥!等等俺老豬!
這新來的白馬跑得可真快!”只留下亂石灘后,沙僧背靠著冰冷的巖石,
額角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他那握緊降妖寶杖的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剛才那平靜的一瞥和那微不可察的搖頭,如同兩道驚雷,在他沉寂了數(shù)百年的心湖中,
掀起了滔天巨浪。6:黃風怪的后臺,佛光下的交易隊伍多了小白龍,繼續(xù)西行。
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孫悟空對唐僧的絮叨依舊不耐煩,但對我這個“有點眼力見”的豬妖,
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沙僧則如同一個沉默的影子,在隊伍后方遠遠跟著,不再刻意隱藏,
卻也絕不主動靠近,眼神復雜,似乎在消化著鷹愁澗那次無聲交鋒帶來的沖擊。這一日,
行至黃風嶺??耧L呼嘯,飛沙走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臊味。原著里,
這里是黃風怪的地盤,一個偷了琉璃盞清油、后臺是靈吉菩薩的黃毛貂鼠精?!昂么蟮娘L!
刮得俺老豬睜不開眼!”我夸張地用手擋著臉,大聲抱怨著。唐僧也被風吹得東倒西歪,
小白龍焦躁地刨著蹄子。只有孫悟空,火眼金睛穿透風沙,
鎖定了風源——一處黑黝黝的山洞。“師父莫慌!待俺老孫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此作怪!
”孫悟空性急,掣棒就要上前?!昂锔缜衣 蔽疫B忙拉住他,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這風邪性得很,怕不是普通妖怪。小弟不才,在高老莊時聽過往客商提過一嘴,
說這黃風嶺的妖怪,好像跟西邊靈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咱們人生地不熟的,
貿然打上門去,萬一惹了不該惹的,耽誤了取經(jīng)大事可不好。不如……咱們按規(guī)矩來?
”“按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孫悟空皺眉?!鞍峋缺?!”我一拍大腿,
“這妖怪弄風的本事如此了得,想必不是凡間之物。咱們去請靈山的菩薩來降服,名正言順,
又快又穩(wěn)!小弟愿跑這一趟!”我這番話,看似膽小怕事、推卸責任,
實則句句戳在關鍵點上。唐僧果然點頭:“悟能所言有理。西行路上,當以和為貴,
若能請得菩薩降服,免動干戈,亦是善舉。那就有勞悟能了?!睂O悟空雖然不爽,
但看師父發(fā)話,也哼了一聲:“快去快回!莫要磨蹭!”“得令!”我心中暗笑,
駕起一陣妖風(偽裝過的),朝著靈山方向飛去。當然,我飛的方向,稍微繞了個彎。
離開取經(jīng)隊伍視線后,我立刻降下云頭,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荒山。這里,
是我之前在高老莊經(jīng)營時,
通過地脈“Wi-Fi”暗中聯(lián)絡上的幾個不受天庭待見的散仙洞府之一?!苞Q翁,
別來無恙?”我對著山澗朗聲道。一只羽毛灰白、顯得有些落魄的老鶴精駕云而出,看到我,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豬長老?你……你怎有空來此?
” 他是我用一些改良的聚靈陣法和粗淺的《混元無極功》皮毛收攏的邊緣小角色,
負責傳遞些無關緊要的消息?!坝袠洞筚I賣,想請鶴翁幫個小忙。
”我笑瞇瞇地遞過去一塊蘊含著精純靈氣的玉石(用《混元無極功》轉化地脈能量凝聚的),
“煩請鶴翁,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個消息,
散給‘翠云山’、‘黑水河’、‘落伽山’那邊的道友們,
特別是那些跟天庭星君們走得近的。”鶴翁接過靈石,感受著其中精純的能量,
眼睛一亮:“豬長老請講!”我湊近他,壓低聲音,
仿佛在說什么驚天秘聞:“你就說——靈山腳下,有‘寶光羅漢’座下弟子,
私縱‘黃毛貂鼠’下界為妖,在黃風嶺作亂,專吃過往客商,還揚言要吃了東土取經(jīng)的圣僧!
嘖嘖,這膽子,簡直不把天庭法度放在眼里??!
、“私縱”、“下界為妖”、“吃人”、“要吃取經(jīng)人”、“藐視天庭法度”這幾個關鍵詞。
鶴翁聽得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消息可靠嗎?”“千真萬確!”我拍著胸脯,
“取經(jīng)隊伍就在黃風嶺下被風困著呢!俺老豬就是奉命去靈山搬救兵的!你想想,
這要是傳開了,靈吉菩薩臉上能好看?天庭那些負責監(jiān)察下界的大佬們,能坐得???
”鶴翁眼中精光閃爍。這種涉及佛門丑聞、又能讓天庭大佬們抓住把柄去敲打靈山的機會,
絕對是那些邊緣散仙和不得志小神們往上爬的絕佳投名狀!消息傳得越快越廣,
立功的機會越大!“豬長老放心!包在老朽身上!”鶴翁收起靈石,化作一道灰光,
疾馳而去。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輿論的種子已經(jīng)播下。
這消息會像野火一樣,在底層散仙、小神,以及那些對佛門東擴不滿的道教勢力中瘋狂傳播。
很快,它就會傳到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做完這一切,
我才不緊不慢地駕云來到靈吉菩薩的道場——小須彌山。通報之后,
我見到了這位手持飛龍寶杖、面容祥和的菩薩。我立刻換上那副誠惶誠恐、膽小怕事的嘴臉,
將黃風怪如何厲害、如何差點傷了師父、如何需要菩薩出手相助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靈吉菩薩聽完,臉上依舊帶著慈悲的微笑,但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沉。
黃毛貂鼠是他看管不嚴跑下界的,這本身就是失職。如今被這取經(jīng)的豬妖找上門來,
更是麻煩。尤其這豬妖嗓門大,萬一嚷嚷出去……“阿彌陀佛,此孽畜偷我琉璃盞內清油,
下界為禍,貧僧自有收他之責。悟能,你且?guī)??!膘`吉菩薩語氣溫和,
但顯然想盡快平息此事,避免事態(tài)擴大。我心中暗笑,表面恭敬:“有勞菩薩!有勞菩薩!
”當眾打臉當我們駕云回到黃風嶺時,眼前的景象讓我差點笑出聲。黃風洞口,
氣氛異常凝重。黃風怪(一只碩大的黃毛貂鼠精)被孫悟空的金箍棒指著頭,瑟瑟發(fā)抖。
而洞外半空中,除了唐僧和小白龍,竟然還多了幾位不速之客!
一位是身著星官袍服、面沉似水的奎木狼(二十八宿之一),他身后跟著幾名天兵。另一位,
則是一位手持拂塵、仙風道骨,但眼神銳利如鷹的道人,看其服飾,
竟是五莊觀鎮(zhèn)元大仙座下的清風童子!
他們顯然都是被“靈山弟子私縱妖怪下界吃人”的傳言吸引來的!靈吉菩薩看到這一幕,
臉上的慈悲笑容瞬間僵住了。“菩薩!您可算來了!”我立刻跳出來,指著黃風怪,
用能讓所有人都聽見的聲音喊道,“就是這妖怪!風沙厲害得很!還說要吃了俺師父!
您快收了他吧!”靈吉菩薩騎虎難下,心中暗罵這豬妖壞事。他本想悄悄收了貂鼠精了事,
如今當著天庭星官和地仙之祖門人的面,必須給個交代了。他強自鎮(zhèn)定,
祭出飛龍寶杖:“孽畜!還不現(xiàn)形伏法!”黃風怪見到主人,本欲求饒,
但看到周圍虎視眈眈的天庭和五莊觀來人,知道大勢已去,只能哀鳴一聲,
被飛龍寶杖化出的神龍擒住,打回黃毛貂鼠原形?!岸嘀x菩薩降妖!”唐僧連忙合十感謝。
奎木狼卻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對著靈吉菩薩拱了拱手,語氣卻帶著質問:“菩薩,
此妖肆虐黃風嶺,戕害生靈,罪不容赦。然,據(jù)下官聽聞,此妖乃是從靈山逃逸?
不知菩薩作何解釋?天庭監(jiān)察下界之責,是否也該給個說法?
” 他身后的天兵立刻擺出記錄的架勢。清風童子雖未說話,但那審視的目光,
也代表了五莊觀的態(tài)度。靈吉菩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
這是有人故意把消息捅到了天庭和五莊觀!他狠狠瞪了一眼旁邊一臉“無辜”的我,
然后轉向奎木狼,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菩薩的威儀:“星君所言甚是。
此乃貧僧管教不嚴之過。此孽畜,貧僧自當帶回靈山,嚴加懲戒,以儆效尤!至于受害生靈,
靈山自會予以超度補償。”他這話,看似認錯,實則避重就輕,
把“私縱”定性為“管教不嚴”,還想把妖怪帶回去內部處理??纠秋@然不滿意這個結果。
天庭和佛門暗地里較勁已久,好不容易抓住對方一個把柄,豈能輕易放過?“菩薩,
”奎木狼語氣轉冷,“‘管教不嚴’?此妖下界,非止一日,所造殺孽,罄竹難書!
更揚言要害取經(jīng)圣僧!此事已驚動玉帝!依天規(guī),此等重犯,當押回天庭,明正典刑!
交由‘糾察靈官’詳查其下界緣由及背后是否另有隱情!菩薩若要帶走,請恕下官職責所在,
難以從命!” 他特意強調了“糾察靈官”和“背后隱情”。靈吉菩薩心頭一沉。他知道,
一旦妖怪被押回天庭,在糾察靈官的手段下,難保不會吐出更多東西,
比如……他座下弟子偷懶瀆職,甚至私下與妖怪有染的細節(jié)!
那對靈山的聲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尤其在西游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瞬間做出了決斷。與其讓天庭深挖,不如自己當眾清理門戶!“星君言之有理!
”靈吉菩薩忽然提高了聲音,臉上帶著悲憫和決絕,“此孽畜罪孽深重,貧僧豈能因私廢公?
今日,貧僧便在此地,替天行道,清理門戶!”話音未落,他手中飛龍寶杖光芒大盛!
那條擒住黃毛貂鼠的神龍猛地收緊利爪!“吱——?。?!” 一聲凄厲絕望的慘叫戛然而止!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那黃毛貂鼠精,被神龍硬生生捏爆!形神俱滅!
連一絲殘魂都沒留下!現(xiàn)場一片死寂。只有血腥味在風沙中彌漫。靈吉菩薩收回寶杖,
臉上帶著一絲“大義滅親”的沉痛,對著奎木狼和清風童子道:“如此,
可算給天庭、給五莊觀、給天下蒼生一個交代?”奎木狼看著地上那攤模糊的血肉,
眼神復雜。他本想借機敲打靈山,甚至挖出點內幕,沒想到靈吉菩薩如此狠絕,直接滅口!
這讓他抓不到更多把柄,但也坐實了靈山內部有鬼!他冷哼一聲:“菩薩好手段!
下官自當如實稟報玉帝!” 說罷,帶著天兵駕云離去。清風童子也默默稽首,轉身離開。
只是他離去前,深深看了一眼靈吉菩薩和我。唐僧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臉色發(fā)白,連連念佛。
孫悟空則抱著金箍棒,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嘴角掛著一絲嘲諷。靈吉菩薩轉向我們,
臉上重新掛上那副悲天憫人的面具:“妖孽已除,貧僧告辭。玄奘,西行路艱,好自為之。
”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要將我看穿。然后,化作一道金光,
消失在天際。我連忙跑到唐僧身邊,拍著他的背:“師父莫怕!妖怪死了!
菩薩真是大慈大悲,大義滅親啊!” 語氣夸張,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然而,
我心中卻在冷笑。7:人參果樹下,動搖的道心黃風嶺的風波雖已平息,
但余波仍在團隊中蕩漾。孫悟空對靈吉菩薩的狠辣手段嗤之以鼻,
時不時譏諷幾句“佛門慈悲”;唐僧則更加沉默,誦經(jīng)的時間更長,
眉宇間帶著一絲化不開的憂色;沙僧依舊沉默,但偶爾看向我的目光,少了幾分警惕,
多了幾分探究;而我,則繼續(xù)扮演著那個貪吃、懶惰、偶爾抖點小機靈的豬八戒。這一日,
行至一處仙山。只見祥云籠罩,瑞氣千條,仙鶴飛舞,奇花異草遍地,
靈氣濃郁得幾乎化不開。山門處,一座古樸道觀矗立,匾額上三個大字氣勢非凡——五莊觀。
我的心頭一跳。來了,西游路上最頂級的“劫難”之一,
也是最考驗主角操作的一關——人參果事件!“好一處洞天福地!不知是哪位仙家在此清修?
”唐僧被眼前仙境震撼,合十贊嘆。早有兩位仙童迎出山門,正是清風、明月。
二人容貌清秀,舉止有度,但眼神深處,卻帶著一絲屬于地仙之祖門人的傲氣。
“家?guī)熸?zhèn)元大仙,赴元始天尊處聽講混元道果去了。臨行前吩咐,
有故人金蟬子轉世玄奘法師西行路過,特命我二人奉上人參果兩枚,款待故人。
”清風朗聲說道,目光落在唐僧身上。“故人?人參果?”唐僧一臉茫然。
他這一世是陳玄奘,哪里記得前世金蟬子的事情。清風明月也不多解釋,只將我們引入觀內。
觀中布置古樸典雅,處處透著大道韻味。最引人注目的,
是后院那株籠罩在氤氳仙氣中的參天大樹——人參果樹!樹上枝葉間,
隱約可見幾個形如嬰兒、晶瑩剔透的果子,散發(fā)著令人垂涎的香氣和磅礴的生命精氣。
孫悟空看得抓耳撓腮,我更是“饞涎欲滴”,眼珠子都快粘上去了。
清風明月奉上兩枚人參果,果然只給唐僧。那果子入手溫潤,異香撲鼻,
一看便知是天地奇珍。唐僧卻連連擺手,面露驚恐:“罪過罪過!此物狀如嬰孩,
貧僧豈敢食之?快快拿走!”清風明月愕然,旋即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鎮(zhèn)元大仙何等身份?
他老人家特意留下果子款待故人轉世,這和尚竟如此不識抬舉?但礙于身份,他們不便發(fā)作,
只得端著果子退下。“師父!您不吃給俺老豬??!那可是人參果!聞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
吃一個就活四萬七千年!”我立刻湊上去,搓著手,臉上寫滿了貪婪和惋惜,
聲音大得足夠讓還沒走遠的清風明月聽見。“呆子!閉嘴!”孫悟空瞪了我一眼,
但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火眼金睛盯著那果子,“那倆小童忒不爽利!有好東西藏著掖著!
”唐僧正色道:“悟空,休得胡言!此物形似人形,食之與殺生何異?出家人慈悲為懷,
斷不可為!”我心中冷笑。迂腐!這唐僧的價值觀,真是非黑即白到了極點。不過,
這正是我的機會。原著里是孫悟空被饞蟲勾引去偷果子,這次,我要換個玩法。
清風明月將人參果端回自己房中,越想越氣。大仙的厚意被如此輕慢,讓他們覺得臉上無光。
“那豬妖說得對,真是暴殄天物!”明月憤憤不平。 “就是!給那不識好歹的和尚,
不如……”清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兩人對視一眼,
心照不宣地分食了那兩枚本該屬于唐僧的人參果。濃郁的生機在體內化開,讓他們精神一振,
但隨即又有些心虛。禍起蕭墻孫悟空終究按捺不住,趁清風明月不備,偷偷潛入后院。
看到樹上掛著那么多“娃娃”,又想起我白天那夸張的描述,饞蟲大動,使了個神通,
用金擊子打下三枚人參果。結果果子一落地,就鉆入土中不見了(原著設定)?!盎逇猓?/p>
”孫悟空懊惱,又打下三枚,這次學乖了,用衣襟兜住。他興沖沖地跑回來,一枚給我,
一枚自己留著,剩下一枚準備給沙僧。“猴哥!真有你的!”我“大喜過望”,接過果子,
二話不說,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磅礴的生命精氣瞬間充盈四肢百骸,
《混元無極功》自動運轉,將其完美吸收轉化,感覺修為都精進了一絲。好東西!
孫悟空也三兩口吃完,意猶未盡。沙僧看著遞到面前的果子,眼神復雜地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唐僧房間的方向,最終默默接過,卻沒有立刻吃。就在這時,
清風明月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看守的人參果少了,
又聞到我們身上殘留的異香,頓時炸了鍋!“好哇!你們這些賊和尚!
竟敢偷摘我家大仙的寶貝!”清風指著我們,氣得渾身發(fā)抖。 “人贓并獲!
你們還有什么話說!”明月更是直接去拉扯唐僧,“走!去見我家大仙!讓他老人家評評理!
”唐僧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看著怒氣沖沖的仙童,又看向我們三個,
尤其是孫悟空手里還拿著金擊子,和我嘴角沒擦干凈的果汁……人證物證俱在!“悟空!
悟能!你們……你們怎可如此!”唐僧又驚又怒,臉色煞白。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的徒弟竟然真的偷盜!孫悟空被冤枉,頓時火冒三丈:“放屁!
俺老孫打幾個果子嘗嘗鮮怎么了?那樹上有的是!大不了賠你!”“賠?你賠得起嗎?
那可是天地靈根!萬年才結三十個!”清風明月更怒,雙方吵作一團。眼看局面就要失控,
鎮(zhèn)元大仙那浩瀚如淵的氣息,已從九天之外急速逼近!五莊觀上空風云變色!豬氏詭辯,
動搖道心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猛地沖到唐僧身前,
攔在即將爆發(fā)的孫悟空和咄咄逼人的清風明月之間,臉上不再是平時的嬉笑貪婪,
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冷靜和……委屈?“都別吵了!”我大吼一聲,聲音蓋過了爭執(zhí)。
眾人一愣,都看向我。我深吸一口氣,轉向臉色鐵青、正欲斥責的唐僧,
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帶著點“痛心疾首”的語氣開口:“師父!您先消消氣!這事兒,
是俺老豬嘴饞,攛掇猴哥去摘的果子!要罰,您罰我!跟猴哥關系不大!
”我先把責任攬過來一部分,穩(wěn)住孫悟空(猴哥果然臉色稍緩)。然后,不等唐僧發(fā)作,
我話鋒猛地一轉,矛頭直指清風明月,語氣卻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質問:“但是師父!
弟子有一事不明!這事兒……它真的全怪我們嘴饞嗎?”我指著清風明月,
聲音陡然拔高:“鎮(zhèn)元大仙!那是何等人物?地仙之祖!與三清論交!
他老人家拿出人參果這等天地奇珍款待故人轉世的師父您,這份情誼,感天動地!
弟子佩服得五體投地!”清風明月被我捧得一愣,怒氣稍歇。
“可問題是——”我語氣急轉直下,帶著無比的困惑和委屈,“大仙他老人家,
既然知道師父您是十世修行的好人,是金蟬子轉世的高僧,
是持戒精嚴、視眾生平等、連螞蟻都不忍踩死的圣僧!
那他老人家為什么……為什么偏偏要拿出這長得跟嬰兒一模一樣的人參果來招待師父呢?!
”“轟——!”我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炸響在所有人耳邊!唐僧渾身劇震,如遭雷擊!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清風明月,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愕和……一絲被點醒的茫然!是??!
鎮(zhèn)元大仙何等神通?他難道不知道我陳玄奘今生持戒,見不得人形之物?
他既然真心款待故人,為何不選其他仙果靈藥,
偏偏選了這最易引起誤會、最挑戰(zhàn)佛門戒律的人參果?!清風明月也懵了!
他們從未從這個角度想過問題!一直以來,他們都覺得人參果是最高規(guī)格的待客之物,
拿出它是無上榮耀。可現(xiàn)在被這豬妖一問……好像……好像確實有點不對勁?我趁熱打鐵,
聲音不高,卻字字誅心,直指核心:“大仙他老人家,
是希望看到師父您感恩戴德地吃下這‘嬰兒’,來證明您對前世故人的情誼?
還是說……他老人家其實就想看看,一個持戒精嚴的圣僧,
面對這天地奇珍、面對‘故人情誼’的巨大誘惑,會不會動搖?會不會破戒?
想看看這佛門的‘慈悲’和‘戒律’,在‘人情’和‘至寶’面前,到底有多堅固?
”“這……”清風明月臉色煞白,張口結舌,完全無法反駁。他們隱隱覺得這豬妖在詭辯,
但邏輯上……似乎又無懈可擊?大仙此舉的深層用意,他們從未敢揣測?!皫煾?!
”我轉向已經(jīng)徹底呆滯的唐僧,語氣沉痛,仿佛在替他鳴不平,“弟子愚鈍,
但也知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大仙明知此果形如嬰孩,卻偏要以此相贈,
這豈不是……豈不是故意將您置于‘破戒’與‘負情’的兩難絕境?這不是待客之道,
這是……試探!是用無上的珍寶和故人的情誼,來考驗您道心的陷阱?。 薄班弁?!
” 唐僧臉色慘白如紙,踉蹌著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堅固了數(shù)十年的非黑即白的價值觀,第一次受到了如此猛烈、如此打敗性的沖擊!
他一直以為鎮(zhèn)元大仙是善意,是故人情深。他一直為自己堅守戒律、拒絕誘惑而自豪。
可現(xiàn)在,被我這“愚鈍”的徒弟用最樸素的邏輯一點破,他才驚恐地發(fā)現(xiàn),
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由“善意”和“至寶”編織的、更高層次的“局”中!善意的背后,
可能隱藏著審視和考驗!堅守的戒律,在更高存在的眼中,或許只是一場測試的道具?
一股巨大的迷茫和寒意,瞬間席卷了唐僧。他開始懷疑,
自己一直奉行的“慈悲”和“戒律”,其意義究竟是什么?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佛眼中,
又算是什么?就在這時,一股浩瀚無垠、仿佛與天地同壽的氣息轟然降臨!
整個五莊觀的空間都仿佛凝固了!鎮(zhèn)元大仙,回來了!他寬袍大袖,面容古拙,
眼神深邃如同星空,靜靜地站在庭院之中。
他看了一眼被推倒的人參果樹(孫悟空之前被冤枉氣惱時推倒的),
掃過臉色煞白的清風明月、驚怒交加的孫悟空、茫然失措的沙僧、冷汗涔涔的唐僧……最后,
他那仿佛能看透過去未來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8、白骨夫人的冤屈(上)鎮(zhèn)元大仙的回歸,帶來了山岳般的壓力。他并未立刻發(fā)怒,
只是那深邃的目光掃過之處,連桀驁的孫悟空都感到了無形的束縛,
金箍棒都變得沉重了幾分。清風明月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哭訴著人參果樹被推倒的經(jīng)過,
矛頭直指孫悟空。孫悟空梗著脖子:“是俺老孫推的又如何!
是這兩個小童先冤枉俺偷了四個果子!俺老孫受不得這腌臜氣!”鎮(zhèn)元大仙的目光轉向唐僧。
唐僧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
卻想起我剛才那番關于“試探”和“陷阱”的誅心之論,一時間心亂如麻,竟不知如何辯解,
只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氣氛凝滯到極點之時,
我再次“勇敢”地站了出來(內心:為了生存,拼了?。!按笙上⑴?!大仙息怒!
”我撲到鎮(zhèn)元大仙面前,連連作揖,臉上充滿了“悔恨”和“焦急”,“這事兒都怪俺老豬!
是俺嘴饞,攛掇猴哥去摘果子!猴哥性子急,被清風明月兩位仙童冤枉,
一時氣不過才……才失手推了寶樹!千錯萬錯,都是俺老豬的錯!大仙您要罰,
就罰俺老豬吧!俺老豬皮糙肉厚,禁打!”我這番話,姿態(tài)放得極低,
把主要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嘴饞攛掇),
替孫悟空開脫了“故意毀樹”的罪名(定性為失手),
又點出了沖突的導火索(清風明月冤枉偷四個果子),
同時暗示孫悟空推樹是事出有因(被冤枉)。鎮(zhèn)元大仙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淡淡地開口,聲音如同黃鐘大呂,震人心魄:“人參果樹乃天地靈根,推倒之罪,
非同小可。縱有緣由,亦不可恕?!蔽倚南乱怀?,知道光靠認錯賣慘不行。
必須拿出點“誠意”?!按笙桑 蔽姨痤^,
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其實是瘋狂開動腦筋),“俺老豬在高老莊時,
曾聽一云游道人說過,這天地萬物,相生相克。人參果樹既是靈根,必有救治之法!
俺老豬愿戴罪立功,去尋那救治寶樹的法子!只求大仙寬限些時日,
莫要……莫要為難俺師父和猴哥!” 我故意把“云游道人”說得含糊,
暗示可能是某位隱世大能。鎮(zhèn)元大仙深邃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
似乎要看穿我是否在信口開河。最終,他緩緩道:“哦?你可知救治之法在何處?
”“聽……聽那道人提過一嘴,好像是在……南海?”我硬著頭皮說道,把鍋甩給觀音。
原著里就是觀音用玉凈瓶水救活的?!澳虾#俊辨?zhèn)元大仙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
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他袖袍一揮:“也罷。貧僧便給你們三日之期。三日內,
若能救活寶樹,此事作罷。若不能……” 他沒有說下去,
但那股無形的壓力讓所有人都心頭一寒?!岸嘀x大仙開恩!”我連忙磕頭,
拉著還在梗脖子的孫悟空和失魂落魄的唐僧退下。離開五莊觀的范圍,氣氛依舊壓抑。
唐僧沉浸在道心受挫和自我懷疑中,沉默寡言。孫悟空則對我擅自做主應下三日期限很不滿,
覺得我多管閑事。“呆子!你攬什么活兒?那老道分明是刁難!救樹?說得輕巧!
俺老孫去哪給他找法子?”孫悟空煩躁地撓著頭?!昂锔缒?!”我賠著笑,
“俺老豬這不也是權宜之計嘛!先穩(wěn)住那老道再說!南海觀音菩薩慈悲為懷,神通廣大,
咱們去求求她,或許有救!”孫悟空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一行人悶頭趕路,行至一處險峻山嶺。只見山勢陡峭,怪石嶙峋,陰風陣陣,
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正是白虎嶺(白骨精地盤)。唐僧騎在馬上,神情恍惚,
還沉浸在五莊觀的震撼和自我質疑中,對周遭環(huán)境渾然不覺。
孫悟空則因為五莊觀吃癟和救樹的煩心事,警惕性也降低了不少。就在這時,前方山道上,
裊裊婷婷走來一個女子。她手提竹籃,荊釵布裙,容貌清秀,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柔弱,
怯生生地攔在路前?!皫孜婚L老……行行好……”女子聲音嬌柔,帶著哭腔,
“奴家是山下農戶的女兒,上山給耕田的父親送飯,
不想迷了路……又累又怕……求長老們指條下山的路,
或者……賞口齋飯充饑……”這女子出現(xiàn)得突兀,演技也算不上頂級,
但勝在抓住了唐僧此刻最脆弱的心理狀態(tài)——對“弱者”本能的悲憫,
以及因自我懷疑而急于尋找“善行”來證明自己價值的補償心理。果然,
唐僧看到這“迷路”、“柔弱”、“可憐”的女子,尤其是聽到“給父親送飯”的孝心,
他那顆迷茫的心仿佛瞬間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和支撐點!看!我還是那個慈悲的僧人!
我還能幫助弱??!他立刻翻身下馬,
臉上浮現(xiàn)出多日未見的、帶著一絲急切和證明意味的“慈悲”:“阿彌陀佛,女施主莫怕。
貧僧這里有干糧,快快用些?!?說著就要去拿包袱。“師父且慢!”孫悟空火眼金睛一閃,
厲聲喝道,“荒山野嶺,哪來的良家女子?定是妖怪變的!看打!” 他嫉惡如仇,
加上五莊觀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見到可疑目標,金箍棒毫不猶豫地就砸了下去!“悟空!
不可!”唐僧大驚失色,想要阻攔,卻哪里來得及?“啊——!
” 那女子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被金箍棒結結實實砸中天靈蓋,當場斃命!尸體倒在地上,
瞬間現(xiàn)出原形——一具白森森的骷髏骨架!只是那骨架的頭部,
還殘留著些許皮肉和驚駭?shù)谋砬?。“妖……妖怪!真的是妖怪?/p>
” 唐僧看著那具猙獰的骷髏,又驚又怕,指著孫悟空,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你又濫殺無辜!她只是個迷路的弱女子??!你……你這猴頭,冥頑不靈!嗜殺成性!
” 他因為五莊觀積壓的委屈、迷茫和此刻急于證明慈悲卻被打斷的憤怒,一股腦爆發(fā)出來,
就要念動緊箍咒!“師父!等等!” 我猛地沖到那具骷髏尸體旁,攔在唐僧和孫悟空之間,
聲音帶著一種刻意壓制的“驚駭”和“專業(yè)感”。“您看!” 我指著地上的白骨尸體,
用一種近乎“法醫(yī)勘察現(xiàn)場”的冷靜口吻說道,與平時貪生怕死的豬八戒判若兩人,
“猴哥打得是狠了點……但這尸體,不對勁!”我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連暴怒的唐僧和一臉不屑的孫悟空都看向我。我蹲下身(忍著惡心),
指著骷髏骨架的某些部位:“師父您看,這骨頭,顏色白得過分,質地也脆,
像是被抽干了精華。再看這殘留的皮肉,
” 我用樹枝小心地撥弄了一下骷髏頭部粘連的少許皮膚,“松弛、干癟、布滿細微的皺紋!
這絕不是一個年輕村姑該有的皮膚狀態(tài)!倒像是……像是未老先衰,精血被長期耗盡的模樣!
”我抬起頭,看向驚疑不定的唐僧,又掃了一眼眉頭微皺的孫悟空,
拋出了第一個重磅疑點:“這妖怪,恐怕不是簡單的想吃人!她生前,或許就是個受害者!
是被人用邪法控制了,才變成這副鬼樣子,在此害人!
”9、白骨夫人的冤屈(下)我的“法醫(yī)報告”如同在滾燙的油鍋里滴入冷水,
瞬間讓現(xiàn)場氣氛炸裂!唐僧臉上的憤怒被驚愕取代,他下意識地走近幾步,
仔細看向那具骷髏。在孫悟空的火眼金睛里,這只是一具散發(fā)著妖氣的白骨精殘骸,
但在唐僧這個凡人和我刻意的引導下,他確實看到了那干癟松弛的皮肉,那異常脆弱的骨骼。
這絕非一個正常死亡、尤其是被孫悟空一棒子打死的“年輕村姑”該有的狀態(tài)!
“這……這……” 唐僧的聲音帶著顫抖,“精血耗盡?未老先衰?
她……她生前……”“恐怕受盡了折磨!” 我斬釘截鐵地接口,語氣沉痛,“師父您想想,
什么樣的邪法,會把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這副模樣?讓她死后還要被操控著害人?這背后,
必有天大的冤屈和更深的黑手!” 我刻意將矛頭引向“幕后黑手”,
淡化白骨精本身的“妖魔”屬性。孫悟空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的火眼金睛能辨妖氣,
能看穿變化,卻看不透這骨頭和皮肉里蘊含的過往信息。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火眼金睛”產(chǎn)生了某種動搖——它只能告訴他“是什么”,
卻無法告訴他“為什么”?!按糇?!你少在這妖言惑眾!” 孫悟空雖然心中起疑,
但嘴上依舊強硬,“妖怪就是妖怪!害人就是害人!哪來那么多彎彎繞!”“猴哥!
俺老豬冤枉??!” 我立刻叫屈,指著地上的白骨,“這證據(jù)明擺著!俺老豬雖然貪吃好色,
但絕不瞎說!師父!您要為俺做主?。 ?我把皮球踢給唐僧。唐僧此刻心亂如麻。
一方面是對孫悟空濫殺的憤怒,一方面是對這具詭異尸體的驚駭,
還有對我這番前所未有“專業(yè)分析”的茫然。他看看我,又看看孫悟空,再看看地上的白骨,
一時竟說不出話。想繼續(xù)念緊箍咒的沖動,被這巨大的疑云暫時壓了下去。
“先……先將她埋了吧?!?唐僧最終疲憊地揮了揮手,聲音沙啞。沙僧默默上前,
用寶杖挖了個淺坑,將白骨收斂進去。在他彎腰的瞬間,
我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復雜情緒,似乎對這“受害者”的身份有所觸動。
這場風波暫時平息,但團隊的氣氛降至冰點。唐僧沉默趕路,眼神空洞。
孫悟空煩躁地走在最前面,金箍棒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沙僧依舊沉默,
但腳步似乎更沉重了些。行不過半日,前方山道旁,
一個拄著拐杖、白發(fā)蒼蒼、滿臉悲戚的老婦人,
正對著一個小土包(正是埋白骨的地方)嚎啕大哭:“我的兒?。∥夷强嗝拈|女?。?/p>
你死得好慘??!是哪個天殺的害了你??!”來了!第二棒!白骨精的化身——老婦人!
唐僧本就心懷愧疚和疑慮,此刻看到這“痛失愛女”的“老母親”,
那剛剛壓下去的悲憫和自責瞬間被引爆!他眼圈一紅,就要上前安慰?!斑?!又是你這妖怪!
還敢來!” 孫悟空怒從心頭起!他本就憋著一肚子火,加上這老婦人出現(xiàn)得如此“巧合”,
妖氣雖然偽裝得更好,但在他火眼金睛下依舊無所遁形!他認定了這是妖怪在?;樱?/p>
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根本不給唐僧阻攔的機會,金箍棒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再次砸下!
“悟空——??!” 唐僧的嘶喊聲充滿了絕望。“噗!” “啊——!” 同樣的慘叫,
同樣的瞬間斃命!尸體倒地,再次化為一具白骨骷髏!只是這次,骨架看起來更為“蒼老”,
殘留的皮膚皺紋更深?!把帧?唐僧指著地上的第二具白骨,嘴唇哆嗦著,
已經(jīng)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巨大的沖擊和失望讓他搖搖欲墜。這一次,不等唐僧發(fā)難,
我已經(jīng)再次沖到了尸體旁,聲音帶著一種刻意壓抑的“憤怒”和“緊迫感”:“師父!猴哥!
你們看!還是這樣!” 我指著新出現(xiàn)的白骨,“同樣的骨質酥脆!同樣的皮膚干癟老化!
這絕對不是巧合!這兩個‘妖怪’,她們生前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或者至少,
是被同一種邪法害死的可憐人!”我抬起頭,
目光灼灼地掃過臉色鐵青的孫悟空和瀕臨崩潰的唐僧,拋出了更驚人的推論:“有人!
有人在操控她們!把她們變成害人的工具!猴哥打死的,只是兩具可憐的傀儡!真正的兇手,
還躲在暗處!”孫悟空握著金箍棒的手,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他死死盯著地上的兩具白骨,
火眼金睛的光芒閃爍不定。第一次,他對自己“斬妖除魔”的正義性,產(chǎn)生了強烈的質疑。
如果打死的只是被操控的受害者,那他的行為算什么?幫兇?還是被利用的工具?
唐僧更是如遭重擊,踉蹌著扶住白龍馬才沒有倒下。他的慈悲心腸被這殘酷的“真相”撕裂,
他的信仰在“妖魔即惡”的簡單信條和眼前這“受害者傀儡”的殘酷現(xiàn)實之間劇烈搖擺。
“找……找出真相……” 唐僧的聲音如同夢囈,帶著一種瀕臨崩潰邊緣的執(zhí)著,
“必須……必須找出是誰……在害人……”就在這死寂而壓抑的時刻,前方山道上,
一個須發(fā)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拄著龍頭拐杖,顫巍巍地走來,口中悲呼:“老伴!女兒!
你們在哪里??!蒼天啊!為何如此對我一家!” 正是白骨精的最后一重變化——老翁!
唐僧看到這“痛失妻女”的“老翁”,瞳孔驟然收縮!
巨大的悲憫和一種近乎自毀的沖動涌上心頭!他甚至下意識地往前一步,
似乎想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孫悟空的金箍棒!他不能再看到“悲劇”重演了!
孫悟空也看到了這“老翁”,
他眼中的怒火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戾氣和迷茫的狂暴所取代!他認得出這是妖氣!
但“豬八戒”的話如同魔咒般在他腦中回響!“傀儡!”“受害者!”“真正的兇手在暗處!
” 這第三棒,他舉起了金箍棒,卻罕見地遲疑了!他該不該打?打下去,
是否又是中了幕后黑手的圈套?是否又在殘害無辜?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就在孫悟空金箍棒將落未落、唐僧即將撲出、沙僧下意識握緊寶杖的瞬間!我動了!“師父!
猴哥!住手!證據(jù)在此!”我猛地從懷中掏出一物!不是武器,
而是一塊巴掌大小、色澤灰黑、毫不起眼的石頭。石頭上布滿玄奧的紋路,
刻滿道家符文的玉片——正是我之前在“村姑”尸體旁“無意”中采集到的“土壤樣本”里,
深埋地下的那塊鎮(zhèn)魂石!“嗡——!”當我將法力(偽裝成妖力)注入鎮(zhèn)魂石的瞬間,
那暗淡的玉片驟然亮起!一道慘綠色的、充滿怨毒和不甘的幽光猛地從石頭上射出,
瞬間籠罩了那正要靠近的“老翁”!“啊——?。?!
”那“老翁”發(fā)出一聲完全不似人聲的、凄厲到極點的靈魂尖嘯!
他的身體如同被投入強酸的蠟燭,在綠光中迅速扭曲、融化!偽裝被徹底撕破,
露出了里面那具同樣干癟蒼老的白骨本體!但這一次,在白骨的胸腔內,
一團微弱、扭曲、被無數(shù)黑色符文鎖鏈禁錮著的女性靈魂虛影,在綠光中痛苦地掙扎、哀嚎!
那靈魂的面容,依稀可見年輕時的清秀,此刻卻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怨毒!這景象,
比任何言語都更有沖擊力!如同將地獄的一角,直接呈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看到了嗎?!
” 我高舉著散發(fā)著詭異綠光的鎮(zhèn)魂石,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死寂的山嶺,“這才是真相!
這女子!名叫白晶晶!本是山下白家莊一戶普通人家的女兒!”我語速極快,如同控訴,
指向那在綠光中痛苦掙扎的靈魂虛影: “她本有青梅竹馬的戀人!有疼愛她的父母!
生活雖不富裕,卻也安寧!只因為她的生辰八字特殊,命格蘊含一絲罕見的‘太陰靈韻’!
就被一個路過的、自稱‘云游散仙’的畜生盯上了!”我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指向鎮(zhèn)魂石核心那枚道家符文玉片: “就是這畜生!為了煉制一件邪門的‘聚陰幡’法寶,
需要生魂作為主魂!他假借收徒之名,騙取了白家的信任!
卻在白晶晶滿懷憧憬拜師的那天晚上,兇相畢露!先是用邪法害死了她的父母和戀人!然后,
用這枚刻滿‘鎖魂咒’和‘煉魄符’的鎮(zhèn)魂石,將白晶晶的魂魄生生從體內抽出!
禁錮于此地!讓她眼睜睜看著親人慘死,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邪法侵蝕、腐爛、化為白骨!
更讓她永世不得超生,魂魄日夜受那鎖魂煉魄之苦,只為……只為讓她滋生無盡的怨氣!
”我猛地轉頭,目光如同利劍,刺向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唐僧,
刺向眼神呆滯、金箍棒頹然垂下的孫悟空: “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不!
這畜生怕她怨氣不夠!更用邪法操控她殘留的白骨之軀,化為各種形象,
在這白虎嶺上誘騙、殺害過往的行人!讓她親手造下殺孽,沾染血污,永墮沉淪!
用這滔天的怨氣和業(yè)力,來滋養(yǎng)他那該死的法寶!而這一切,
都是為了……為了湊足這九九八十一難中的一難!為了讓取經(jīng)人‘降妖除魔’的功績簿上,
多添一筆!為了給那高高在上的‘KPI考核’,獻上祭品!”我最后一句,如同重錘,
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現(xiàn)在!
” 我指著那在鎮(zhèn)魂石綠光中痛苦哀嚎、怨氣沖天的白晶晶魂魄,聲音嘶啞,“猴哥!師父!
你們告訴我!她,是妖?還是魔?她,該不該被打得形神俱滅?!
而那真正的妖魔——那個披著神仙外衣、行此禽獸不如之事的畜生!他,又該當何罪?!
”“噗——!” 唐僧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沙僧眼疾手快,
一把扶住。孫悟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看著那在綠光中掙扎哀嚎的魂魄,
看著那猙獰的白骨,看著鎮(zhèn)魂石上那刺眼的道家符文……他那雙曾經(jīng)睥睨天下的火眼金睛,
此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迷茫、痛苦和……一絲自我厭惡的赤紅!他手中的金箍棒,
“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風,吹過死寂的白虎嶺,只剩下白晶晶魂魄那無盡怨毒的哀鳴,
在天地間回蕩。10、金角銀角的后臺,裂痕的開端白虎嶺的陰霾如同實質,
沉重地壓在每個人心頭。唐僧被沙僧攙扶著,臉色灰敗如紙,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口中反復念叨著破碎的經(jīng)文,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念什么。孫悟空沉默地走在最前面,
撿回了金箍棒,卻不再扛在肩上,而是拖在身后,每一步都踏得沉重無比,
那曾經(jīng)桀驁挺直的背影,此刻竟顯得有些佝僂。他偶爾回頭看向昏迷在沙僧背上的唐僧,
那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我,豬悟能,則扮演著一個“被真相嚇壞”的慫包角色,唉聲嘆氣,
時不時抹著“并不存在的眼淚”,嘴里嘟囔著“太慘了”、“造孽啊”,但眼角的余光,
卻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鎮(zhèn)魂石被我小心地收了起來,那枚道家符文的玉片,是關鍵證據(jù)。
沙僧沉默地背負著唐僧,步伐沉穩(wěn)。但在他偶爾低垂的眼簾下,
我能感受到那壓抑的驚濤駭浪。白晶晶的慘狀,那被禁錮、被利用、被獻祭的命運,
像一面鏡子,照出了他脖子上那串骷髏頭背后可能隱藏的冰冷真相。他握著寶杖的手,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用力。隊伍在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行進了數(shù)日,
終于來到一座險峻的山嶺。此山生得古怪,遠望如同一朵巨大的蓮花綻放,
正是平頂山蓮花洞所在。原著里,這里是太上老君看爐子的金角、銀角大王的地盤。
兩個熊孩子拿著老君的五件寶貝(紫金紅葫蘆、羊脂玉凈瓶、七星劍、芭蕉扇、幌金繩),
把孫悟空折騰得夠嗆。我的大腦飛速運轉。五莊觀的三日之期如同懸頂之劍,
白骨精事件后團隊瀕臨崩潰,急需一個宣泄口,
也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事件”來轉移注意力,同時……繼續(xù)執(zhí)行我的“裂痕計劃”。
金角銀角,后臺夠硬(太上老君),法寶夠強(尤其是那紫金紅葫蘆和羊脂玉凈瓶,
能收人化水),正是制造“意外”、離間道佛的絕佳目標!尤其是,
那紫金紅葫蘆和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之間,
乎存在著某種同源的能量聯(lián)系……“師父……猴哥……前面好像有妖氣……” 我縮著脖子,
指著蓮花洞方向,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恐懼。孫悟空猛地抬起頭,
眼中那迷茫和痛苦瞬間被一股暴戾的兇光取代!
他正需要一場戰(zhàn)斗來發(fā)泄心中那無處安放的怒火和憋屈!白虎嶺的憋悶,對自身行為的懷疑,
對神佛偽善的憎惡,此刻全都化作了沸騰的戰(zhàn)意!“有妖怪?!好得很!
正好給俺老孫出出氣!” 孫悟空獰笑一聲,不等唐僧(還在渾渾噩噩)發(fā)話,身形一晃,
化作一道金光就沖向了蓮花洞!“妖怪!出來受死!”沙僧連忙將唐僧安置在一塊大石后,
持杖戒備。我則“膽戰(zhàn)心驚”地躲在一塊石頭后面,暗中運轉《混元無極功》,
將感知提升到極致,鎖定蓮花洞內的能量波動——尤其是那幾件法寶的氣息。
洞內很快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和金角銀角的怪叫。孫悟空果然被引了出來,
金角大王手持紫金紅葫蘆,銀角大王拿著羊脂玉凈瓶,在后面緊追不舍。“孫悟空!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金角大王高舉紫金紅葫蘆,得意洋洋。
孫悟空吃過這寶貝的虧(原著),知道厲害,哪敢答應?
只是冷笑:“有本事追上你孫爺爺再說!”兩人一個追一個逃,繞著山頭打轉。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我悄悄從藏身處溜出,目標不是戰(zhàn)場,而是蓮花洞!沙僧看了我一眼,
沒有阻攔,只是將昏迷的唐僧護得更緊了些。洞內小妖早已被孫悟空嚇破了膽,作鳥獸散。
我輕易潛入洞府深處,果然在一個石臺上看到了剩下的三件寶貝:七星劍、芭蕉扇,
以及……那根金光閃閃的幌金繩!我的目標不是它們。我的感知如同雷達,掃過整個洞府,
最終鎖定在洞府最深處——一個被重重禁制守護著的巨大丹爐上!那丹爐樣式古樸,
散發(fā)著濃郁至極的純陽氣息和藥香,爐內火光隱現(xiàn),顯然正煉制著一爐極其珍貴的丹藥!
爐壁上,一個陰陽魚的標記清晰可見——太上老君的印記!更關鍵的是,我能清晰地感應到,
這丹爐與金角大王手中那紫金紅葫蘆之間,存在著一種同源的能量共振!那葫蘆,
恐怕就是用這丹爐邊角料或者同爐煉制的!“就是你了!” 我眼中精光一閃。破壞法寶?
太低端。我要制造一場更大的“意外”!我運起《混元無極功》,
小心翼翼地模擬出孫悟空狂暴的妖力氣息(之前在五行山和戰(zhàn)斗中學的),
然后凝聚出一股極其細微、卻高度凝聚的能量束,如同無形的手術刀,
精準地切向守護丹爐的幾處關鍵禁制節(jié)點!“嗤嗤嗤!” 幾道微不可聞的輕響,
禁制光幕如同被戳破的氣泡,瞬間黯淡下去。我沒有觸動丹爐本身,
只是破壞了它的外部防護。做完這一切,我立刻溜出洞府,躲回原來的藏身處,深藏功與名。
洞外,孫悟空被金角銀角追得“狼狽不堪”,好幾次差點被吸進葫蘆或瓶子。
他故意賣了個破綻,裝作腳下一滑,驚叫道:“哎喲!” 身體向后倒去,
金箍棒也“脫手”飛出!金角大王大喜:“孫悟空!你往哪里跑!
” 他全力催動紫金紅葫蘆,一股恐怖的吸力鎖定了“失去平衡”的孫悟空!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異變陡生!那“脫手”飛出的金箍棒,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操控著,
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沒有砸向金角銀角,而是如同離弦之箭,
裹挾著孫悟空“驚慌失措”下“爆發(fā)”出的“全部妖力”(實則是我的能量引導),
精準無比地射入了蓮花洞深處!目標——那失去了禁制保護的八卦丹爐!“轟隆——?。。。?/p>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洞內傳來!整個平頂山都劇烈搖晃了一下!
只見一道混雜著赤紅火焰、狂暴妖力、以及濃郁藥香的七彩光柱,
猛地從蓮花洞深處沖天而起!光柱中,隱約可見紫金紅葫蘆的碎片、融化的玉瓶殘渣,
以及無數(shù)珍貴的、正被狂暴能量摧毀的丹藥精華!“我的爐子!!我的丹藥?。?/p>
我的寶貝啊——?。?!” 一聲驚怒交加、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咆哮,從九天之上滾滾傳來!
那聲音蘊含著無上的道威和焚天之怒!一道清氣繚繞的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半空,
正是那須發(fā)皆白、手持拂塵、此刻卻氣得渾身發(fā)抖的太上老君!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丹爐被炸開一個巨大的缺口,
爐內那爐耗費無數(shù)心血、即將煉成的“九轉紫金丹”被狂暴的能量和妖力徹底污染、報廢!
更讓他心碎的是,他賜給童子的兩件得意法寶——紫金紅葫蘆和羊脂玉凈瓶,
竟然也在這爆炸中徹底損毀,碎片都融在了一起!“誰?!是誰干的?!
” 老君的目光如同兩道利劍,瞬間鎖定了現(xiàn)場唯一站著、還保持著“驚愕”表情的孫悟空,
以及剛從洞里跑出來、看著沖天光柱同樣傻眼了的金角銀角?!皫煛瓗熥?!
” 金角銀角嚇得魂飛魄散,噗通跪倒在地。孫悟空也“懵了”,撓著頭,
一臉“無辜”和“后怕”:“老倌兒!不關俺老孫事??!是這倆妖怪追著俺打!
俺不小心絆了一跤,棒子脫手飛進洞里了……誰知道你那爐子那么不結實……”“不小心?!
脫手?!” 太上老君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他何等修為?
一眼就看出那爆炸核心殘留的能量,除了孫悟空狂暴的妖力,
還有一股極其隱晦、卻精準破壞了禁制節(jié)點的力量!這絕不是簡單的“意外”!
他的目光如電,掃過現(xiàn)場??吹搅嘶杳缘奶粕?,看到了躲在大石后“瑟瑟發(fā)抖”的我,
看到了護著唐僧的沙僧……最終,他的目光再次落回跪在地上的金角銀角身上,
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澳跽?!” 老君拂塵一揮,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將金角銀角卷起,
“看守丹爐不力!丟失法寶!致使靈丹被毀!還在此惹是生非!隨我回兜率宮領罰!
” 他根本懶得再問,直接將罪名扣在了兩個童子頭上?!皫熥痧埫?!
是那弼馬溫……” 金角銀角的哭喊聲戛然而止,被老君直接收走。
太上老君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孫悟空,又掃了一眼蓮花洞廢墟和那報廢的丹爐,
眼神中充滿了肉痛和冰冷的怒意。他沒有再說話,化作一道清光,
裹挾著兩個童子消失在天際?,F(xiàn)場一片狼藉,
只剩下沖天的煙塵和濃郁的藥香(混雜著焦糊味)。孫悟空看著老君消失的方向,
又看看洞府的廢墟,撓了撓頭,嘀咕道:“這老倌兒,脾氣真大……不過,
他那爐子炸得可真夠勁……” 他心中的憋悶,似乎因為這意外的“大場面”發(fā)泄了不少。
沙僧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眼神深邃。而我,豬悟能,從大石后探出頭,拍著胸脯,
一臉“劫后余生”的慶幸:“嚇死俺老豬了!猴哥你太莽撞了!連老君的爐子都敢炸!
這下可把老君得罪狠了!”心中卻在冷笑:成了!第十一章:烏雞國的假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