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霉的磚墻,破敗的床榻。
散落的金簪,凌亂的裙擺。
還有一張泫然欲泣的清麗女子面容。
吳常愣愣地盯著面前衣衫不整的女子,仍然難以相信自己成了一個勞什子天啟朝的紈绔惡少。
但眼前的一切觸手可及。
甚至腦后傳來的陣陣劇痛,都在提醒著他,這一切不是夢。
伸手一摸腦后,粘稠的鮮血沾滿了掌心。
吳常感到一陣眩暈。
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數(shù)零碎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時間,天啟歷301年。
地點,京都郊外一處荒廢私宅。
事件……
吳常的腦后疼得直抽抽,只記得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前身是天啟京都,吏部尚書家的公子,素來紈绔不堪,常年與狐朋狗友混跡青樓酒肆,整日尋歡作樂。
聽起來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京都貴公子。
平日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去京都惜春樓點幾個花魁過夜。
最喜歡的人,則是……
吳常一愣,隨后看向了身前被捆住了手腳,衣衫大開,只剩一塊褻衣遮羞的女子。
“禮部尚書千金,沈卿寒……是我將你綁來的?”吳常低聲問道。
沈卿寒淚流滿面,只驚恐地看著吳常,卻并不答話,顯然心神已經(jīng)亂到了極致。
她不明白眼前這人在裝什么,分明自己就是被他綁到這里,即將要行禽獸之事的。
若不是方才自己拼死掙扎,將他踹了個底朝天,恐怕就要被他得手了。
可如今吳常又站了起來,那她的結(jié)局,便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嗚嗚嗚吳常,不要殺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沈卿寒泣不成聲,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道。
她最怕的就是此人獸性大發(fā),將自己就地給辦了,然后拋尸荒野。
以吳常在京都素來的名聲,真的有可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吳常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下腹處傳來的火熱感,上前一步,便朝著沈卿寒伸出了手。
沈卿寒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和手段,只等著接下來噩夢的降臨。
然而下一秒,身上傳來的卻不是粗暴的撫摸。
而是衣物摩挲的觸感。
沈卿寒淚眼朦朧地茫然睜開了眼睛。
發(fā)現(xiàn)吳常目不斜視,已經(jīng)將她身上的衣物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只要你別亂叫,我不會動你?!眳浅I驳馈?/p>
隨后便轉(zhuǎn)身朝著屋外搖搖晃晃走去。
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很明了了,自己身為吏部尚書家的公子,竟然強綁禮部尚書家的沈千金,想要行禽獸之事。
不要說以吳常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正常人三觀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能接受,眼下最要緊的也絕不是滿足小老二。
——而是自己腦袋上的傷勢!
吳常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腦袋上流了這么多血,他不確定沒有大夫的幫助,自己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所以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找醫(yī)堂包扎一下暫緩傷勢。
至于沈卿寒,只能委屈她先在這待著了。
此處私宅本就是前身精心挑選的地方,根本不會有人過來,不用擔(dān)心暴露。
然而正當(dāng)吳常即將推開屋子大門的時候,腦中卻忽然一陣昏沉,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叮!】
吳常晃了晃身子,便愕然看見眼前浮現(xiàn)出了一塊面板。
面板上文字浮現(xiàn)。
【人生模擬器加載中……】
【加載成功】
【人生模擬器可模擬人生,模擬結(jié)束可獲得人生獎勵三選一,是否開啟模擬?】
【注:今日限免次數(shù)(3/3)】
吳常粗略地看完眼前的文字,深吸一口氣。
他雖然很想靜下心來研究一下這個【人生模擬器】是什么東西,但還是那句話——小命不保的當(dāng)下,什么都得往一邊放。
于是他推開了破舊屋子的大門。
吱呀——
屋外陽光灑落,微風(fēng)輕拂。
一道身影站在院中,回身便朝吳常笑瞇瞇地看了過來。
“吳常老弟,如今抱得美人歸,感覺如何啊?”
聲音傳入耳畔,吳常渾身僵硬。
只見荒蕪的小院中雜草叢生,一個年輕俊逸的青年站在不遠(yuǎn)處,身旁站了一名身材魁梧的抱刀侍衛(wèi)。
兩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自己。
“吳常老弟這是什么表情,難道不認(rèn)得老哥我了?”
聞言,吳常張了張嘴,無數(shù)記憶片段再度涌現(xiàn),他終于全部想起來了。
之前便說過,他吳常平日里與狐朋狗友交好,一同尋歡。
所謂狐朋狗友,其中便是有這一位,名為李煥,是刑部尚書家的公子。
這一次綁架沈卿寒,并不是吳常的主意,而是李煥的計劃。
他自己則更是被趕鴨子上架一般,被李煥循循善誘,慫恿而來。
無數(shù)記憶閃過,吳常感覺到下腹處那一股不尋常的火熱,心中便漸漸生出了一絲明悟。
前身被下了猛藥。
這是一個很明顯,很低劣,甚至很幼稚的做局手段。
偏偏前身什么都不懂,除了酒色之事,什么都看不明白。
如此蠢貨一個,才會落入李煥的局里。
有些恍惚,吳常強行將心神鎮(zhèn)定了下來,神色如常地繼續(xù)邁步而走。
“哈哈,今日多謝李兄了,讓我品嘗了美人滋味?!?/p>
“不過我方才歡好太過激動,不小心撞了腦袋,如今還得先回京都城內(nèi),尋一處醫(yī)堂醫(yī)治才行……”
說著,吳常便想要越過兩人,朝荒蕪小院外走去。
然而下一秒,一道寒光驟然從李煥身邊的侍衛(wèi)刀鞘之中乍起!
寒光劈落,堪堪便擦著吳常的鼻尖落了下來。
幾縷發(fā)絲被切斷,悠悠落下。
吳常頓足,額角便冒出了冷汗。
一道寒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吳老弟,莫非當(dāng)我是蠢貨?”
“平日尋花問柳,你哪一次不是小半個時辰打底,如今倒是連盞茶功夫都不用就結(jié)束了……嗬嗬,莫不是怕了?”
吳常手腳冰冷,這一刻甚至覺得腦后的傷勢都不太要緊了。
“李兄,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煥偏了偏腦袋,冷笑道,“你上沒上那妮子,老子聽得一清二楚!”
“老子給你創(chuàng)造了這么好的機會,花了大把銀子上下打點,費了這么多功夫才綁來了沈卿寒,你說不上就不上了,當(dāng)老子是什么?”
“現(xiàn)在我便把話放在這里,今日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否則,別怪我家侍衛(wèi)刀兵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