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報告證明我是假千金那晚,全家等著看我狼狽滾出家門。
我當眾撕碎報告:“我偷了蘇念的人生?明明是你們偷了我的?!薄斑@十六年,
我學金融、搞人脈、吞并企業(yè),等的就是今天?!薄傲质霞瘓F,我要了。
”養(yǎng)母尖叫著說我瘋了,我卻把收購書甩在她臉上。后來真千金蘇念找到我:“姐,
你早知自己是被調包的?”“嗯,八歲那年就發(fā)現(xiàn)了。
”“那為什么……”“為了等你們親手撕開真相,再親手毀了你們?!薄艾F(xiàn)在,
輪到我的復仇了。”---水晶吊燈懸在頭頂,無數(shù)棱面折射著冰冷又晃眼的光,
像無數(shù)雙幸災樂禍的眼睛,死死釘在我身上。空氣里彌漫著昂貴的香水味,
混合著樓下花園飄來的夜來香甜膩氣息,
卻壓不住那股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窺伺和審判的味道。我站在客廳中央,
腳下是昂貴的波斯地毯,繁復的花紋此刻扭曲變形,如同我腳下?lián)u搖欲墜的世界。
養(yǎng)母許美琳坐在那張她最愛的意大利真皮沙發(fā)里,保養(yǎng)得宜的手指死死絞著絲絨抱枕的一角,
骨節(jié)泛白。她臉上沒有淚,只有一種被狠狠冒犯、急于撇清的僵硬。
養(yǎng)父林國棟背對著所有人,面朝著落地窗外沉沉的夜色,寬闊的肩膀繃得死緊,
像一塊拒絕融化的寒冰。而那個突然闖進我們生活的女孩,蘇念,
她縮在沙發(fā)最角落的單人位里,瘦弱的身體微微發(fā)抖,低垂著頭,
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兩片濃重的陰影,像受驚的雛鳥。空氣凝滯得能擰出水來。
那份薄薄的、卻足以將我過去十六年人生徹底碾碎的DNA檢測報告,
正靜靜躺在茶幾中央的水晶煙灰缸旁。沒人敢碰,仿佛那是一塊燒紅的烙鐵。報告封面上,
“確認無血緣關系”幾個加粗黑字,像淬了毒的釘子,扎進每個人的眼睛。許美琳終于動了。
她深吸一口氣,那動作帶著一種刻意表演出來的疲憊與決絕,
聲音卻尖利得像指甲刮過玻璃:“林晚,你看清楚了。白紙黑字……你,不是我的女兒。
”她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那份報告,又猛地指向角落里的蘇念,“她才是!
她才是我的親骨肉!”每一個字都淬著冰,急于切割,急于撇清。她的目光隨即轉回我臉上,
帶著一種施舍般的、虛偽的憐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這些年……林家待你不薄。
事到如今,體面一點?!彼D了頓,語氣陡然變得強硬,“收拾你的東西,今晚就走。
別讓我們……太難做?!弊詈髱讉€字,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林國棟依舊沒有回頭,
只是從鼻腔里重重地“嗯”了一聲,沉悶得像一聲喪鐘的余響。這就是他最后的表態(tài)了。
角落里,蘇念猛地抬起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瞬間蓄滿了淚水,像受驚的小鹿,
無助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冀,飛快地掃過許美琳和林國棟,最終怯怯地落在我臉上,
嘴唇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被巨大的惶恐和陌生的尷尬堵了回去。全場的目光,
無聲地聚焦在我身上。
憐憫的、嘲弄的、冷漠的、迫不及待等著看好戲的……如同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刺穿著空氣。
他們在等,等我崩潰,等我痛哭流涕,等我像個喪家之犬一樣,
在眾目睽睽之下狼狽地滾出這扇金碧輝煌的大門。我甚至能聽到樓下花園里,
隱約傳來的幾聲壓抑的嗤笑——大概是哪個等著拍下“假千金落難”好戲的傭人。我動了。
沒有預想中的崩潰,沒有眼淚。高跟鞋踩在厚實的地毯上,發(fā)出沉悶而規(guī)律的篤、篤聲。
這聲音在死寂的大廳里顯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清晰。我徑直走向那張巨大的水晶茶幾,
目標明確。許美琳身體微微前傾,臉上那點虛偽的憐憫迅速褪去,
只剩下刻薄和警惕:“林晚,你要干什么?認命吧!別想……”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卡在了她的喉嚨里。因為我已經(jīng)走到了茶幾前,伸手,
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那份決定了我“命運”的報告。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紙張,
帶著一種奇異的、塵埃落定的平靜。我沒有看任何人,只是垂著眼,
目光落在那幾行宣告我“偷竊”了他人生的冰冷字跡上。然后,
在所有人驟然屏住的呼吸和驟然放大的瞳孔注視下,我的雙手攥住了報告的兩端。
“嘶啦——!”紙張被強行撕裂的聲音,在過分安靜的大廳里,尖銳得如同裂帛,
狠狠刺穿了凝滯的空氣!碎片,像冬日里一場突兀的、帶著冰碴的雪,
紛紛揚揚地從我指間散落,飄灑在光潔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也飄落在許美琳驟然失色的臉上和昂貴的絲綢家居服上。死寂。絕對的死寂。
連樓下那隱約的嗤笑都消失了。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只剩下水晶燈投下的冰冷光影,
和我自己平靜得近乎詭異的心跳聲。許美琳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傻了,
臉上沾著一片小小的紙屑,滑稽又狼狽。幾秒鐘后,她才猛地驚醒,身體劇烈地一顫,
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變了調:“林晚!你瘋了?!你撕了它有什么用!
你撕了它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小偷的事實!你偷了念念的人生!偷了我們林家十六年!
你這個……”“我偷了她的人生?”我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溫柔的平靜,
卻像一把冰冷的薄刃,瞬間切斷了許美琳歇斯底里的尖叫。我緩緩抬起頭,
目光不再是剛才的垂落,而是直直地、帶著一種近乎鋒利的穿透力,
掃過許美琳那張因驚怒而扭曲的臉,掃過林國棟終于驚愕轉過來的僵硬身軀,最終,
定格在蘇念那雙寫滿茫然和巨大困惑的眼睛上。嘴角,一點一點地向上勾起。
那不是一個笑容,更像是一道被強行撕開的、冰冷的傷口?!霸S美琳,林國棟,
”我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大廳里,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落,“你們搞錯了。
”我頓了頓,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刀,直刺向他們:“不是我偷了她的人生?!薄笆悄銈?,
偷了我的?!笨諝饽塘恕TS美琳涂著精致妝容的臉像劣質的墻皮一樣簌簌抖動,
嘴唇哆嗦著,似乎想反駁,卻被那六個字砸得頭暈目眩。林國棟終于完全轉過身,
那張一貫威嚴沉穩(wěn)的臉第一次出現(xiàn)了清晰的裂痕,驚疑不定地盯著我,
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他養(yǎng)了十六年的“女兒”?!澳恪愫f八道什么!
”許美琳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只是那聲音虛浮發(fā)飄,帶著一種色厲內(nèi)荏的顫抖,“林晚!
你是不是失心瘋了!為了賴著不走,連這種瘋話都說得出口?證據(jù)呢?!”“證據(jù)?
”我輕笑出聲,那笑聲在死寂的大廳里顯得格外刺耳,又格外冰冷。我微微歪頭,
目光越過他們,投向客廳角落那扇厚重的、此刻微微敞開一條縫隙的橡木門——門外,
幾個模糊的人影和閃爍的鏡頭反光隱約可見?!澳銈儾皇亲钕矚g讓所有人看著嗎?
不是最喜歡當眾表演你們的‘公正’和‘痛心’嗎?”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冰冷的、宣告般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向門外,“那好,今天,
就讓所有人都看個清楚!”我猛地向前一步,高跟鞋踩在那些散落的報告碎片上,
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像踩在誰的脊梁骨上?!斑@十六年,
”我的目光掃過這間奢華得令人窒息的客廳,掃過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擺設,
最終落回許美琳和林國棟臉上,帶著赤裸裸的嘲諷,“你們以為我在做什么?
像你們精心設計的劇本那樣,安心當個傻白甜的豪門大小姐?
等著某一天被你們像扔垃圾一樣掃地出門?”“不?!蔽覕蒯斀罔F,一字一頓,
“我在等今天?!薄暗饶銈冇H手撕開這個‘真相’。
”“等你們以為勝利在望、要把我像垃圾一樣丟出去的這個瞬間!
”我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清晰、無比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
狠狠釘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這十六年,我學金融,學管理,
學你們林家引以為傲的那套‘生意經(jīng)’!我結交人脈,暗中布局,像一個耐心的獵人,
靜靜等著獵物走進陷阱!”我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牢牢鎖住林國棟驟然變得慘白的臉,
“林氏集團?你們以為它還是鐵板一塊?還是你們林家的私有王國?”我微微揚起下巴,
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就在你們忙著上演這場認親大戲,
忙著找媒體造勢、等著看我怎么滾蛋的時候……”我停頓了一下,
欣賞著林國棟額角暴起的青筋和許美琳眼中第一次浮現(xiàn)的、貨真價實的恐懼。
“……林氏集團超過百分之五十一的流通股,已經(jīng)完成易主?!彼兰?。
比剛才更加徹底的死寂。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林國棟的身體猛地晃了一下,
像是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胸口。他死死捂住心臟的位置,臉色瞬間由慘白轉為駭人的青灰,
嘴唇劇烈地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有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破風箱般艱難的抽氣聲。
他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沉重的紅木書架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昂貴的紫砂茶具應聲摔落,碎裂一地?!皣鴹?!”許美琳發(fā)出一聲變了調的尖叫,
撲過去想扶他,卻被林國棟痛苦扭曲的表情和那明顯不對勁的臉色嚇得魂飛魄散,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我冷眼看著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心中毫無波瀾。十六年的虛與委蛇,
早已將最后一絲所謂的“親情”磨得粉碎。這痛苦,不過是利息?!澳恪氵@個瘋子!
魔鬼!”許美琳猛地扭過頭,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精心打理的頭發(fā)散亂了幾縷,
粘在冷汗涔涔的額角,昔日優(yōu)雅矜持的貴婦形象蕩然無存,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瘋狂,
“你早就計劃好了?!你早就知道?!你怎么敢!林家養(yǎng)了你十六年!十六年啊!
養(yǎng)條狗都……”“夠了!”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冰冷的威壓,瞬間壓下了她的嘶吼。
我一步步向她逼近,高跟鞋踩在滿地的報告碎片和紫砂碎片上,發(fā)出令人心悸的碎裂聲。
“十六年?呵……你們養(yǎng)的是林家的‘面子’,
一個符合你們期望的、能帶來聯(lián)姻價值的‘完美千金’!而我……”我停在許美琳面前,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那張因驚懼和憤怒而扭曲變形的臉,一字一句,清晰如刀:“而我,
不過是你們當年為了‘面子’,為了掩蓋那個真正的‘丑聞’,
而隨手撿來、精心包裝的替代品!”“什……什么丑聞?”許美琳的聲音陡然變得尖細,
瞳孔劇烈收縮,像是被戳中了最深的恐懼。她下意識地看向痛苦喘息、說不出話的林國棟,
又猛地看向角落里的蘇念,眼神慌亂得像被獵人逼到絕境的困獸。我沒有立刻回答。
目光掠過她,投向那扇虛掩的橡木門。門外,閃爍的鏡頭光點更加密集,顯然,
這場豪門巨變的核心戲碼,正被貪婪地捕捉著。很好。“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
”我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宣告終局的冰冷力量,
“你們費盡心思想要掩蓋的那個秘密,
無辜嬰兒從她親生父母身邊奪走、又把另一個無辜嬰兒推上風口浪尖的秘密……它藏不住了。
”我微微側身,不再看面無人色的許美琳和瀕臨崩潰的林國棟,目光穿過驚惶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