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鐲子真好看,襯得姐姐膚若凝脂?!?/p>
她頓了頓,帕子按住眼角,“只可惜雪兒福薄,戴不得這般貴重之物?!?/p>
好一朵嬌弱的白蓮。
我還沒開口,蕭煜先發(fā)了話。
“楚涵,雪兒妹妹喜歡,你便贈予她吧。不過一支鐲子,莫要失了王妃的氣度?!?/p>
“不行?!?/p>
這是我娘唯一的念想。
蕭煜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
“一支鐲子罷了,你何必如此小家子氣?”
他聲色俱厲,“雪兒身子弱,戴著玉養(yǎng)人,你身為王妃,理應(yīng)大度,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嗎?”
他甚至不等我回應(yīng),便抓住我的手腕。
玉鐲被他強(qiáng)行褪下。
他的動作,沒有半分往日的溫柔。
他轉(zhuǎn)身,將鐲子親自戴在柳若雪的手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什么稀世珍寶。
“雪兒戴著,真好看?!?/p>
柳若雪含羞帶怯,低頭道謝:“多謝煜哥哥,多謝姐姐?!?/p>
她抬眼看我,眼神里滿是挑釁。
2
年前的家宴,更是將我的臉面撕下來,扔在地上踩。
按規(guī)矩,我這正妃,該與蕭煜同坐上首。
柳若雪端著茶盞,裊裊娜娜地走來。
一個“不慎”,整盞熱茶潑濕了我的衣裙。
我還沒來得及起身,蕭煜已箭步上前,一把將柳若雪拉到懷里。
“燙到?jīng)]有?”
他將柳若雪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全程沒看我一眼。
他拉著柳若雪的手,竟直接讓她坐在了我的位置上
蕭煜沉聲吩咐:“坐這兒,離那些湯湯水水遠(yuǎn)些。”
他甚至親自拿起一塊干凈的軟巾,為柳若雪擦拭手背上并不存在的水漬。
滿座賓客,此刻都將目光投向了上首。
探究的,憐憫的,更多的是看好戲的。
我成了這場盛宴唯一的笑話。
兵部侍郎,柳若雪的父親,撫著胡須,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席間,蕭煜徹底將我當(dāng)成了擺設(shè)。他為柳若雪布菜。
柳若雪垂著眼,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輕聲說:“煜哥哥,你這樣,姐姐會不高興的?!?/p>
她嘴上這么說,卻沒看我一眼,夾起蝦肉吃了,還對他甜甜一笑。
我端起酒杯,將那辛辣的液體一飲而盡,胃里一陣翻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