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寒意未消,慕容玥又弱不禁風,那日游船過后便病倒了。
但我覺得,她更像陸婆婆說的遭報應了。
慕容玥臥病在床,裴暮安寸步不離地守在床前照顧她。
他一腔真意,可生病的人病痛纏身,脾氣很大,慕容玥每日都變著法子作弄他。
盡管他是裴暮安,但他對芳菲居被拆坐視不管,我仍舊心有怨懟。
所以看慕容玥折磨他,我還是快意的。
“這藥太苦了,你拿出去倒了?!?/p>
裴暮安嘆氣,“喝藥才好得快,殿下聽話,把這藥喝了好嗎?”
說著,他把吹好的湯藥遞到慕容玥嘴邊。
但慕容玥不領情,直接抬手揚翻了碗,“本宮都說了不喝!”
滾燙的湯藥撒了裴暮安一身,他被燙得站起身。
慕容玥驚覺做錯事,趕緊拿帕子給裴暮安擦衣服,“暮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過了好久,裴暮安才搖了搖頭。
“這藥也喝不了了,殿下是想讓我煎副新的來,還是不喝了?”
慕容玥略帶討好,“我喝,這次我一定乖乖喝!”
裴暮安應好,從臥房里退出來后,囑咐門口的侍女去煎藥。
他回了臥房,孤坐在窗邊,良久后,叫來了侍從青山。
“她最近怎么樣,聽說我死了是不是很傷心?”
青山反應了下才知道說的誰:“屬下也不得而知,公主唯恐假死之事暴露,便不讓屬下外出?!?/p>
“大人怎么突然想起裴姑娘了?”
裴暮安蹙眉:“也沒什么,就是剛剛殿下把藥撒我身上,一下想起了些往事?!?/p>
“有一次,我只是感染個小小的風寒,陸朝朝就跑去佛堂徹夜誦經(jīng)祈福,我昏睡了三日,她就不吃不喝跪了三日,誰都勸不回來?!?/p>
他嘲弄一笑:“當真是個極蠢的蠢貨,不知道聽說我假死后又能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蠢事來?!?/p>
青山聽后默了默:“這些事,大人還是不要在公主面前提起為好?!?/p>
裴暮安扔了茶盞,“我還用不著你提醒!滾出去!”
青山退下后,裴暮安煩躁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
這是上次慕容玥扔給他的,照理說,他應該將其處理了。
但不知為何,裴暮安把玉佩留了下來,我又以另一種方式跟在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