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完,傅夜沉就極度不耐煩的打斷,“夏知微,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晴雪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在照顧她,沒空陪你演戲!”
“醫(yī)生不就取了他一點點血,你現(xiàn)在用兒子來當擋箭牌,咒他死,你還是人嗎?”
“夜沉,是誰呀打擾我們?人家還沒滿足呢,真討厭?!?/p>
電話里傳來洛晴雪輕佻的笑聲。
我心如死灰。
他在和別的女人夜夜笙歌,卻對兒子的生死不聞不問!
洛晴雪沒有回來之前,我以為我們會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五年前,在他白月光洛晴雪出國之際,我為了母親的醫(yī)藥費,成了他的金絲雀。
后來我有了小星,他為了家族顏面,讓我成為他的妻子。
我為他起早貪黑,操持家務。
他也漸漸忘記白月光,對我和兒子越來越好。
可三個月前,洛晴雪回國。
傅夜沉變了一個人,所有的心思都在洛晴雪的身上。
我和小星被棄如敝履,甚至淪為一只貓的抽血泵。
為了保護兒子,我曾哀求他們?nèi)∥业难?,“我的血隨便用,要多少都可以!”
“只要別碰我兒子的血就好,他只有五歲?!?/p>
“他受不了的……”
洛晴雪只是冷冷的嘲諷,“姐姐,你已經(jīng)是人老珠黃了,血怕是都臭了,我的小家伙不會喜歡老太婆的血?!?/p>
“還是你兒子的童子血更新鮮。”
“以后就委屈一下小星了,我不會忘記他的大恩大德的,會給他買好多好吃的,幫他補回來?!?/p>
傅夜沉摟著她的腰,隨聲附和,“不就是取一點血,又死不了,為晴雪驅(qū)邪祈福是你和小星的福分!”
可曾經(jīng),他也會為小星的出生激動不已,甚至抱著他笨拙的喂奶,衣不解帶的照顧他??!
如今怎么就連看一眼也不肯了呢?
懷里的小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緒,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媽媽別哭……”
“我不疼……”
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那雙會笑的眼睛,永遠地,閉上了。
我抱著他漸漸冰冷的身體,身體里的血液也跟著凝固。
“??!”
一聲聲嘶力竭的泣血嘶吼之后,我的心也跟著小星一起死了。
“夫人,要不要告訴先生?”老管家趕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跟著抹淚。
可我卻心如死灰,異常平靜,“不必了?!?/p>
傅夜沉,不必回來了。
從此以后,我和兒子,再也不要需你了……
我抱著兒子小星冰冷的尸體,一步步走出了傅家別墅。
沒有通知任何人,我為他找了一家最近的殯儀館。
當工作人員將那個小小的木盒遞給我時,我的手抖得幾乎接不住。
他曾經(jīng)那么鮮活,那么愛笑。
如今,卻只剩下這一捧冰冷的灰燼。
我將木盒緊緊抱在懷中。
這是小星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也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支撐。
我在殯儀館外坐了一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抱著小星的骨灰,回到了那個令我作嘔的家。
傅夜沉廝混到日上三竿才回來。
他滿身酒氣,衣衫不整,臉上還帶著放縱后的饜足。
褲袋里露出的半截絲襪,讓我反胃。
看到我失魂落魄憔悴的樣子,他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愧疚,但很快愧疚就演變成了被抓包偷腥的不耐煩,“你又在這里杵著做什么?陰魂不散?!?/p>
我沒力氣和他爭吵,只是舉起手中的骨灰盒,語氣冷漠。
“傅夜沉,小星死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嗤笑出聲。
“夏知微,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這種博取我同情的伎倆,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
他走近幾步,眼神輕蔑地掃過我懷中的骨灰盒。
“兒子不過是身體不舒服,你居然拿個破盒子在這里咒他死?”
“你這種女人,也配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