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子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足足十秒。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p>
他話音剛落,臺下議論聲更大了。
蕭逸澤臉色鐵青。
許佳期緊緊抓著他的胳膊,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又裝出惶恐。
發(fā)布會草草收場。
剛回到唐家,才推開門,一只茶杯就砸到我腳邊。
“昭若!你瘋了嗎!”
父親氣得臉色漲紅。
“蕭遠山那個書呆子,能有什么前途?”
“你把唐家資源押他身上,簡直就是胡鬧!”
我彎腰撿起碎片,手指被劃破。
血珠滲出。
“爸,您覺得蕭逸澤有前途?”
我抬起頭。
“一個連未婚妻都能當眾甩掉的男人,您覺得靠譜?”
父親被我噎住。
“夠了?!?/p>
母親從樓上走下來。
客廳瞬間安靜。
“蕭遠山這個人,我早就關(guān)注過?!?/p>
她走到我身邊,拿過紙巾幫我包扎。
“有真才實學,只是不屑社交。我相信女兒的眼光?!?/p>
母親轉(zhuǎn)身面對父親。
“唐家能有今天,靠的就是敢于押注未來?!?/p>
“蕭遠山被蕭氏邊緣化,恰恰說明他的價值還沒被發(fā)現(xiàn)。”
“可是——”
“沒有可是!”
母親的語氣不容置疑。
“昭若,放手去做,我是你后盾?!?/p>
當晚,我翻出蕭遠山的調(diào)查資料。
這個男人低調(diào)得近乎透明。
研究方向太超前,成果斐然,卻因商業(yè)化困難不被重視。
有人說他是蕭家的累贅。
第二天下午,我聯(lián)系了蕭遠山。
他的實驗室在蕭氏大廈地下二層,位置偏僻。
推開門,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滿屋子的儀器,大部分是他自己組裝的。
墻上貼滿計算公式和實驗數(shù)據(jù)。
蕭遠山穿著沾滿油污的白大褂,專注調(diào)試設(shè)備。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
那雙眼睛很亮。
“唐小姐?”
他很意外。
“您怎么會來?”
我環(huán)視實驗室。
“蕭先生,您對昨天發(fā)布會上的事,怎么看?”
他放下工具。
“蕭逸澤做了他認為正確的選擇?!?/p>
“那您呢?”
我盯著他的眼睛。
“您覺得他的選擇正確嗎?”
蕭遠山沉默幾秒,苦笑。
“商業(yè)聯(lián)姻本就是利益交換,談不上對錯?!?/p>
“可您不這么認為。”
我遞過一份文件。
“這是我們唐家獨家開采的稀有礦物【X元素】的詳細資料。”
“蕭先生,您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價值?!?/p>
蕭遠山接過文件,翻看幾頁,眼中閃過震驚。
他抬頭看我。
“唐小姐,您想說什么?”
“我想說,蕭逸澤選擇了許佳期,但我可以選擇您?!?/p>
蕭遠山盯著我看了很久。
“唐小姐,您確定要把寶押在我這個被家族邊緣化的人身上?”
“蕭先生,您確定要繼續(xù)被蕭氏當成累贅?”
我伸出手。
“還是說,您想證明給所有人看,誰才是真正有遠見的那個?”
蕭遠山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桌上的資料。
最終,他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
“合作愉快,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