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他們要?dú)⑽?!”冰冷的刀鋒懸頂,映出我滿身傷痕。
晉安王蕭衍冷斥:“拿下這毒婦!”他兒子病重與我何干?他寵妃柳如煙更以“鐵證”誣我。
侍衛(wèi)揮刀,絕望中我咳出的心頭血濺在他手背上!剎那間,他如遭雷擊!猛地推開侍衛(wèi),
轉(zhuǎn)身狠狠掌摑柳如煙:“賤人!你竟騙了本王十年!”旋即,他竟“噗通”跪倒我面前,
聲音破碎:“阿顏!當(dāng)年以血換命救我的是你!我錯了...我瞎了眼!”十年冤屈。
我冷笑道:“蕭衍,現(xiàn)在知道錯了?呵……太、晚、了。”01我跟著管家,
踏入這座闊別了十年的王府。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
和我現(xiàn)在這身打扮卻格格不入。十年前,我救蕭衍后不久就有了身孕。剛生下蕭翎不久,
就遭人陷害。被趕出王府不僅身中蠱毒,而且被毀容,兒子蕭翎也被過繼給了柳如煙撫養(yǎng)。
十年來我隱姓埋名靠行醫(yī)為生。前不久得知兒子蕭翎得了怪病,這才冒險(xiǎn)又來到晉安王府。
偏院里,烏泱泱跪了一地的太醫(yī),個個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廊下,
一個高大挺拔的玄衣身影背對著我,光是一個背影,就透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晉安王,
蕭衍。“王爺,人……帶來了?!惫芗叶叨哙锣碌胤A報(bào)。蕭衍緩緩轉(zhuǎn)過身。十年了,
歲月似乎格外厚待他,他的眉眼依舊鋒利如刀,只是那份英氣中,多了幾分沉穩(wěn)與狠戾。
當(dāng)他的視線落在我臉上時,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毫不掩飾地掠過一抹嫌惡。
我心里冷笑一聲。是了,他向來喜歡那些仙姿玉色的美人兒,又怎會看得上我這張鬼臉。
“滾出去?!彼穆曇舯冗@寒冬臘月的風(fēng)雪還要冰冷。我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徑直越過他,走向內(nèi)室的床榻。擦肩而過的瞬間,
一股極其微弱的、混合著藥草與鐵銹的獨(dú)特腥甜氣息,若有似無地飄入他鼻端。
蕭衍的眉頭蹙了一下。這味道……太淡了,淡得幾乎被室內(nèi)濃重的藥味掩蓋,
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像一根細(xì)針,猝不及防地刺了他一下。他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
想再捕捉,那氣味卻已消散無蹤,
只剩下一股更濃烈的、屬于眼前這丑婦身上廉價(jià)草藥和汗?jié)n混合的難聞氣味。
厭惡感瞬間壓過了那絲莫名的異樣,他煩躁地別開臉。床上躺著的孩子,我的翎兒,
此刻小臉青紫,嘴唇發(fā)黑,若不是胸口還有一絲微弱的起伏,幾乎與死人無異。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喘不上氣來?!安幌胨溃烷]嘴。
”我頭也不回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他耳中。身后傳來拳頭捏緊的“咯吱”聲,
我知道,他動了殺心。但他忍住了。為了他的“獨(dú)子”,他不得不忍。
我從隨身的布包里取出一排用獸皮包裹的銀針,長短不一,其中最長最細(xì)的一根,
針尾處纏繞著一圈肉眼幾乎難以辨別的暗紅色絲線。這是我特制的“引魂針”,取心頭血時,
能最大程度激發(fā)母蠱生機(jī),也最是疼痛。我凝神靜氣,指尖捻動,銀針如電,
精準(zhǔn)刺入翎兒的周身大穴。當(dāng)那根纏著紅絲的“引魂針”刺入翎兒心口附近的膻中穴時,
蕭衍的目光猛地一凝!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悸感毫無預(yù)兆地攫住了他,
仿佛那根針不是刺在兒子身上,而是扎進(jìn)了他自己塵封的記憶深處某個模糊的痛點(diǎn)。
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臉色微微發(fā)白。隨著最后一根銀針落下,
翎兒身上的青紫色肉眼可見地褪去幾分,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下來?!八昧耍?/p>
”蕭衍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我收回銀針,
用布巾一根一根慢條斯理地擦拭干凈,這才轉(zhuǎn)過身,對上他探究的雙眼。“好不了。
”我平靜地吐出三個字,滿意地看到他瞬間僵硬的表情。“你什么意思?”我抬手,
指尖輕輕劃過自己臉頰上那道從眼角蔓延至唇邊的青痕,像一道猙獰的疤。
“王爺可曾聽過‘子母蠱’?”我看著他驟然緊縮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子蠱,在你兒子體內(nèi)。而母蠱……”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在我身上。
”我看著他驟然緊縮的瞳孔,指尖在臉上那道猙獰的青痕上緩緩劃過,
繼續(xù)說:“王爺可曾記得,十年前那個雨夜,你身中劇毒‘噬心散’,
是誰用自己的血引蠱入體,替你換來了這條命?又是誰,在你昏迷前,
用這‘引魂針’封住你心脈最后一口氣?”“沒想到,十年后,
會有人把子蠱下到我兒子身上?!蔽业哪抗鈷哌^他剛才無意識捂住胸口的手,
聲音淬毒般冰冷:“看來王爺貴人多忘事,連自己心口上那個針眼大的疤,
都忘得一干二凈了?!笔捬芨叽蟮纳碥|猛地一震!他像是被無形的巨錘擊中,
踉蹌著后退半步,死死地盯著我,又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緊捂的胸口。
震驚、懷疑、以及一種即將破土而出的、讓他靈魂都為之戰(zhàn)栗的恐懼,
在他眼中掀起驚濤駭浪!“你……”我打斷他,不想聽任何廢話。“所以,王爺,
我不是來求你,是來通知你?!蔽彝χ绷吮臣?,迎上他仿佛要將我凌遲的目光,“從今天起,
七七四十九日,每日午時,取我一碗心頭血,配上你王府禁地才有的龍血藤,方可壓制子蠱。
缺一日,我們娘倆就一起上路,黃泉路上正好做個伴,也算成全了我這個做娘的心愿。
”“你敢威脅本王?!”他勃然大怒,周身的威壓讓人心悸。我笑了,
臉上的青痕隨著笑意扭曲,看起來一定更加可怖?!巴鯛斠部梢袁F(xiàn)在就殺了我。我死了,
母蠱立刻消散,你兒子連半刻都撐不過去,還能省了四十九天的麻煩,豈不更好?
”他死死地瞪著我,額角青筋暴起,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伤?,
終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被我拿捏得死死的,這種感覺,一定很不好受吧?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時,床榻上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是翎兒!我立刻轉(zhuǎn)身撲到床邊,
蕭衍也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翎兒緩緩睜開眼,那雙酷似蕭衍的鳳眸還有些迷茫,他看了一圈,
最后目光牢牢地鎖定在我的臉上。他伸出小手,緊緊抓住我那只布滿青痕、丑陋不堪的手,
用盡全身的力氣,沙啞卻無比清晰地喊了一聲:“娘親……”這一聲“娘親”,
像是一道驚雷,在寂靜的屋子里炸開。我感覺眼眶一熱,所有的堅(jiān)強(qiáng)和偽裝,
在這一刻瞬間融化。我反手握住他的小手,聲音是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翎兒,娘在。
”說完,我緩緩回頭,看向站在我身后的男人。只見蕭衍呆立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02我兒子虛弱地喊出那聲“娘親”時,晉安王府死一般寂靜。我能感覺到,
無數(shù)道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有驚愕,有鄙夷,有探究。而我,只是垂下眼,
繼續(xù)為蕭翎檢查脈象。我的手很穩(wěn),那些蔓延到指節(jié)的青色胎記,
絲毫沒有影響我施針的準(zhǔn)度。這雙手,曾救過他父親的命?,F(xiàn)在,要救他的兒子。
“王爺……”一道嬌柔的女聲傳來,我抬起頭。是側(cè)妃柳如煙。她穿得像一朵盛放的白牡丹,
環(huán)佩叮當(dāng),香風(fēng)襲人??赡请p漂亮的眼睛里,一閃而過的驚慌和怨毒,卻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十年了,她還是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她想去拉我兒子的手,柔聲哄著:“翎兒,你剛醒,
讓額娘看看?!笔掫嵯乱庾R地一縮,反而將我的手抓得更緊了。柳如煙的笑,僵在臉上。
我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毫無波瀾。我站起身,目光越過她,
直直地看向那個高大的男人——晉安王,蕭衍?!巴鯛?,”我開口,聲音干澀而平靜,
我看著他瞬間緊縮的瞳孔,繼續(xù)說:“龍血藤,只在晉安王府禁地才有。你若想讓他活,
現(xiàn)在,就帶我去。”我不是在求他,我是在命令他。他英俊的臉龐上,怒氣翻涌,
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我知道,他想殺了我,可他不能?!昂??!彼麖难揽p里擠出一個字。
柳如煙急了,拉住他的袖子:“王爺,禁地乃王府重地,
怎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丑婦……”“閉嘴!”蕭衍甩開她的手,眼神冰冷。那一刻,
柳如煙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我被安置在西廂最好的暖閣,炭火燒得很旺,
可我依舊覺得冷。這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寒意,十年來,日日夜夜折磨著我。
這是當(dāng)年救他時,落下的病根。我沒指望能安穩(wěn)度過這四十九天。柳如煙不除掉我,
是睡不著覺的。果然,第三天夜里,出事了。我正在給蕭翎喂藥,他突然劇烈地咳喘起來,
一口黑血噴在我胸前,像一朵妖異的花。我的心猛地一沉。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蕭衍裹著一身寒氣沖了進(jìn)來。他身后,是哭得梨花帶雨的柳如煙?!巴鯛?!您看!
”柳如煙撲倒在蕭衍腳邊,指著我,聲嘶力竭,“妾身不放心,親自守著煎藥,
誰知翎兒喝下就吐了血!這藥渣里根本不是什么續(xù)筋花,是斷續(xù)草!王爺,她在害翎兒??!
”一個丫鬟“適時”地捧上藥碗和藥渣。王府的御醫(yī)跪在地上,顫聲說:“王爺,
藥渣確……確實(shí)是斷續(xù)草,此草與蠱毒相沖,會……會要了世子的命??!”所有人都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恐懼。好一出借刀殺人。我慢慢放下藥碗,用手帕擦去兒子嘴角的血跡,
動作輕柔。“拿下這個毒婦!”柳如煙哭喊著。兩名侍衛(wèi)拔出刀,朝我逼近。我抬起頭,
靜靜地看著蕭衍。他的臉在跳動的燭火下晦暗不明,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是掙扎,是懷疑,
是滔天的怒火。我知道,他在權(quán)衡。一邊是寵愛十年、為他“犧牲良多”的美貌側(cè)妃。
一邊是面目可憎、卻能救他兒子性命的我。我沒有開口辯解一句。沒用。十年前我就懂了,
他只信他愿意信的。刀鋒的寒光映在我瞳孔里,我甚至能感覺到那股殺氣。
就在刀鋒即將落下的瞬間,蕭衍突然開口,聲音沙?。骸皦蛄??!彼话淹崎_身前的侍衛(wèi),
大步走到我面前。我們離得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眼中的紅血絲,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
和我身上的藥草味混在一起。“在翎兒痊愈之前,”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
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你,搬進(jìn)我的主院?!绷鐭煹目蘼曣┤欢?。
我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與怨毒。蕭衍沒有理她,繼續(xù)對我說道:“藥,我親自煎。你,
寸步不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03我被軟禁在蕭衍的院子里。這地方真可笑,
明明是王府最華麗的院落,卻被他布置得像個囚籠。他每日都來,像個盡職的獄卒,
親眼看著我從心口取出一滴血,滴入藥碗,救他兒子的命。他從不跟我說話,
只是用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眼神看我。那眼神里有厭惡,有戒備,
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被牽引的煩躁。我懶得理他。我只是垂下眼,
看著自己那雙布滿青痕的手。十年來,這雙手握過草藥,握過銀針,
也曾抱過我那剛出世、差點(diǎn)活不下去的兒子。它們早已不再是十年前那雙嬌嫩的手,
但它們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更有力。這天,院子里的死寂被打破了。
柳如煙扶著一個太監(jiān)走了進(jìn)來,她哭得梨花帶雨,那張精心修飾過的臉,虛偽得讓人想吐。
“王爺,您不能再被這妖婦蒙騙了!”她柔弱地倚在蕭衍身邊,“太后她老人家都驚動了,
特意派李公公來,就是為了給王府主持公道啊!”那個姓李的太監(jiān)捏著嗓子,
陰陽怪氣地說:“晉安王,咱家也是奉太后懿旨。這女子來歷不明,竟敢在王府興風(fēng)作浪,
若不嚴(yán)懲,皇家的臉面何在?”我靜靜地看著他們演戲,心中出奇的冷靜。很快,
我被押到了王府大堂。柳如煙呈上一封信,聲淚俱下地指控我勾結(jié)外敵,
謀奪王府至寶“龍血藤”。人證物證俱在,一個完美的圈套。蕭衍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
他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驚慌??晌沂裁幢砬槎紱]有。
我只是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曾用命救過的男人,看著他此刻眼中的掙扎與動搖。十年了,
他還是這么蠢?!澳氵€有什么話可說?”他的聲音,像冰碴子一樣。我能說什么?
說十年前救他的人是我?說柳如煙才是那個下毒的真兇?說我身上的青痕是為他擋下的劇毒?
他會信嗎?不,他不會。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誚的笑。
我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子母蠱因?yàn)槲业慕^望和氣血翻涌而瘋狂躁動,噬咬著我的五臟六腑。
視線開始模糊,蕭衍那張盛怒的臉在燭火中扭曲晃動。十年了……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也好,翎兒有救了,我也……解脫了。只是心口那片空洞的寒冷,比蠱毒更甚。
我扯了扯嘴角,想給他一個最后的、嘲諷的笑??珊韲道镉可系男忍穑?/p>
讓我連這個動作都變得困難。我的沉默,似乎徹底點(diǎn)燃了他的怒火,
也掐滅了他最后一絲搖擺。“來人!”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我,
那只曾拂過我臉頰的手,此刻帶著雷霆之怒和刻骨的嫌惡,指尖幾乎要點(diǎn)到我的眉心,
“將這個毒……”“婦”字即將出口的剎那——我再也壓制不??!“噗——!
”一大口粘稠、暗紅、帶著奇異微光的血液,猛地從我口中噴涌而出!不偏不倚,
滾燙的、帶著我十年血淚和蠱毒精華的心頭血,盡數(shù)濺落在他那只高舉的、指向我的手背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拉長。蕭衍的身體驟然僵直如鐵!那滾燙的觸感,
像烙鐵一樣灼燒著他的皮膚。那暗紅的血色,
泛著一絲詭異的、難以言喻的幽藍(lán)光澤——那是“噬心散”混合了母蠱本源才有的獨(dú)特顏色!
與他記憶深處那個雨夜,從“恩人”唇邊滴落在他傷口上的血,一模一樣!
溫?zé)岬?、粘稠的、帶著生命的氣息?/p>
那股在偏院曾一閃而過的、混合著藥草與鐵銹的獨(dú)特腥甜氣息,此刻濃烈了千百倍,
霸道地鉆入他的鼻腔,狠狠撞開了他記憶深處塵封的閘門!一個遙遠(yuǎn)而模糊的聲音,
帶著少女的虛弱和決絕,穿越十年的時空,
血……引它走……” 緊接著是銀針破空嵌入血肉的細(xì)微“嗡”鳴——正是那根“引魂針”!
心口那個早已被他遺忘的針眼疤痕,此刻驟然傳來一陣尖銳的、貫穿靈魂的劇痛!五感交織,
如同五道驚雷,同時在他腦海中炸裂! 蕭衍臉上的冷酷、憤怒、決絕,如同破碎的冰面,
瞬間寸寸龜裂、崩塌!他的瞳孔縮成了針尖,里面翻涌著排山倒海的茫然、震驚、痛苦,
最終化為足以吞噬一切的、滅頂般的恐懼和悔恨!“啊——!??!
” 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到極致的嘶吼從他喉嚨深處爆發(fā)出來。他猛地低頭,
死死盯著手背上那抹刺目的、帶著幽藍(lán)光澤的暗紅,仿佛那不是血,而是燒紅的烙鐵,
燙得他靈魂都在尖叫!然后,他像是被無形的巨力牽引,猛地轉(zhuǎn)身!
那雙赤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的眼睛,死死鎖定了跌倒在地、正捂著臉驚愕茫然的柳如煙。
“啪——?。?!”一聲清脆到刺耳的耳光,響徹死寂的大堂!這一巴掌,
蘊(yùn)含了他十年來被愚弄的滔天怒火和刻骨恨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柳如煙甚至來不及發(fā)出完整的尖叫,整個人就被扇得橫飛出去,重重撞在朱漆柱子上!
精心梳理的發(fā)髻徹底散亂,價(jià)值連城的玉簪碎裂一地,半邊臉頰瞬間紅腫高起,
嘴角破裂淌血,狼狽凄慘得如同厲鬼。“賤人?。?!” 蕭衍的聲音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
每一個字都淬著血和毒,帶著要將她碎尸萬段的瘋狂,“你竟敢……騙了本王十年!??!
”他甚至沒再看柳如煙一眼。他猛地轉(zhuǎn)身,看向搖搖欲墜的我。下一秒。“撲通”一聲。
那個權(quán)傾朝野、高高在上的晉安王,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重重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跪在冰冷的地上,狼狽地伸出顫抖的雙手,想碰我,卻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