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滿心歡喜地漫步前行,一路上歡聲笑語,其樂融融。葉子(許泱)蹦蹦跳跳地走在爸爸媽媽中間,盡情享受著這溫馨而美好的時光,渾然不知在不遠處,有一對母女正用如毒箭般充滿恨意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們。
那對母女,猶如隱匿在黑暗深淵中令人作嘔的毒蛇,鬼鬼祟祟地窺探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眼神中透露出的怨毒仿佛要將眼前這幸福的一家三口吞噬。
這對母女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鎖定在葉子身上。只見葉子身著一襲藍色的公主裙,那藍色宛如深邃的海洋,純凈而迷人。精致的裙擺猶如波浪般隨著她輕快的步伐輕輕搖曳,裙身上點綴的細碎亮片,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光芒,宛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漂亮極了。
一旁的小女孩見狀,眼中瞬間燃起了羨慕與渴望的火花,粉嫩的小臉上滿是向往。
她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媽媽的衣角,聲音軟糯且?guī)е唤z哀求:“媽媽,那個小裙子真漂亮?。 ?/p>
媽媽卻不耐煩地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中滿是嫌棄與惱怒,沒好氣地低聲呵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走!都怪你這么沒不中用,才會有那個小孽種的存在?!?/p>
說罷,用力拽著小女孩的胳膊,拖著她轉(zhuǎn)身離去,小女孩忍不住回頭,眼中噙著淚花,戀戀不舍地望著葉子的裙子。
眼前的這對母女,正是蘇雅和許沁。
事實上,蘇雅早就對許軍一直未能忘卻蘇婉如這件事了如指掌。
但即便如此,她心中已然打定主意,絕對不會成全他們。蘇雅對許軍的愛,熾熱而瘋狂,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將她整個人都吞噬其中,令她深陷這份情感的泥沼無法自拔。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因為許軍提出離婚,就輕易同意。蘇雅心里清楚,自己在應對這段感情時,所采取的方式或許有些極端,可她實在是愛得太過深沉,愛到無法自拔,愛到?jīng)]有自我。
她滿心想著,回家后一定要鄭重其事地跟許軍表明自己堅決不離婚的態(tài)度,他再敢提離婚她就去死,以前她就是這樣威脅,每次許軍都妥協(xié)了。
回想起昨天,許軍與她為此事進行了一番溫和的交談,到后來的激烈的爭吵。當時,許軍的態(tài)度卻異常堅決,明確表示必須離婚,那語氣斬釘截鐵,仿佛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許軍滿臉疲憊與厭煩,聲稱自己已經(jīng)徹底受夠了。
蘇雅滿心委屈,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
她聲淚俱下地哭訴著:“我愛你難道還不夠嗎?我說你出軌了,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全心全意地付出,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你,為什么你卻覺得我的愛讓人窒息?”
在蘇雅看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葉婉如和那個小孽種的存在,才讓許軍和她離婚的,她是不會讓他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在一起的,死都不可能。
十年前葉婉如斗不過她,十年后的葉婉如更斗不過她。
還有許沁。這孩子前世一定是她的仇人,今生來折磨她的,整天哭哭啼啼,仿佛有流不完的眼淚,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蘇雅覺得正是許沁這種沒完沒了的哭鬧,逐漸消磨掉了許軍對她還有這個家的感情,把原本美好愛情和家庭氛圍攪得一團糟。
蘇雅有時候?qū)υS沁簡直就是無視。在她眼中,許沁的性格一點兒都不像剛剛看到的那個“小孽種”(葉子),沒有那種能哄得許軍開心的燦爛笑容。
蘇雅覺得,要不是因為許沁這般不懂事,許軍怎么可能堅決要和自己離婚呢?她認定這一切都是許沁的錯,甚至時常懊悔,早知道就不該生下這個“小討債鬼”。
許沁感受到媽媽那充滿嫌惡與嫌棄的目光,不由得瑟縮成一團,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實際上,許沁生得十分漂亮,倘若她能開朗一些,必定如一朵清新的小白花般惹人喜愛。
然而,她的性格卻和蘇雅極為相似,這恰恰成了蘇雅看不上她的原因,蘇雅嫌棄她沒本事,無法籠絡住許軍的心。
許沁尚在年幼之時,便是個性格內(nèi)斂、安靜靦腆、愛哭的的小女孩。
她對爸爸懷揣著深厚且純真的孺慕之情,每當爸爸對她展露溫柔與關懷,她的眼眸中也會閃爍出一絲笑容,也會時不時的回應著爸爸的愛意。
然而,這份父女之情中,卻隱隱摻雜著一抹難以言說的畏懼。
只要她與爸爸親昵互動,像是爸爸用溫暖有力的雙臂將她輕輕抱起,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地問她什么,媽媽便會瞬間拉下臉來,眼神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厭煩與嫌惡,對她的態(tài)度愈發(fā)惡劣,仿佛許沁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
媽媽固執(zhí)地認定,是許沁的存在搶走了本應屬于她的丈夫的關愛,因此對許沁充滿了怨懟。
但倘若許沁察覺到媽媽的不滿,為了避免惹媽媽生氣,刻意與爸爸保持距離,減少親近的舉動時,媽媽卻又會變本加厲地嫌棄她。
媽媽覺得許沁不懂得主動去親近爸爸,認為都是因為她這般“不懂事”,爸爸才會對媽媽愈發(fā)冷淡,甚至連家都不愿回。
可憐的許沁,年紀這般幼小,便在這錯綜復雜、令人窒息的家庭氛圍中,如履薄冰地生活著。
她每一個舉動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fā)媽媽的怒火,或是讓爸爸感到失望。
她渴望爸爸的疼愛,又懼怕媽媽的怒火,在這兩難的境地中,小小的心靈承受著本不該屬于她這個年紀的沉重與無奈。
許沁瞧見爸爸昨日購置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那小兔子渾身雪白,如同冬日初降的瑞雪,兩只紅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可愛至極。
她滿心期待著爸爸能把這只小兔子送給自己,然而爸爸卻沒有這樣做,這讓她心中滿是失落。
今日,許沁實在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渴望,她緊緊拉住媽媽的手,眼中滿是期盼,輕聲央求道:“媽媽,我想要一只小兔子,就像爸爸昨天買的那樣。”
可媽媽卻滿臉不耐煩,用力地一把甩開她的手,仿佛許沁的觸碰是什么令人厭惡的東西,隨后自顧自地快步向前走去。
許沁站在那里不動,帶著哭腔,急切地喊道:“媽媽,媽媽!你快看呀,柜臺窗外就有個小兔子,媽媽,小兔子,小兔子!”
蘇雅聽到許沁這不停的叫嚷,心中頓時涌起一股無名怒火。
她暗自咬牙思忖著:“哼,許軍昨天買了個兔子沒給許沁,卻跑去給那個小孽種!昨天那小孽種屬兔,許軍肯定又是去看那個小孽種了。說不定剛剛那小孽種穿的好看裙子也是許軍買的!”
這么一想,蘇雅氣得臉色鐵青,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幾乎要發(fā)瘋。她狠狠地瞪了許沁一眼,隨后猛地扭過頭,一句話也不說,便徑直向前走去,腳步急促而沉重,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都通過腳步發(fā)泄出來。
可許沁卻像被那只小兔子勾住了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盯著柜臺窗外的小兔子。
蘇雅走出幾步后,往后一扭頭,見她還呆呆地站在那兒,便直直地盯著她,眼神里滿是嫌棄與失望,上下打量著許沁,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陣厭惡:“這孩子,要什么東西,都是哭鬧著拐彎抹角的,誰不知道她哪點小心思,那么多心眼,怎么不去籠絡許軍的心呢?怎么看都不像是親生的,還沒有小孽種(葉子)好看又會撒嬌賣萌,蘇雅感覺那個小孽種才是她的孩子,不像這個許沁‘討債鬼’,整天就知道惹我心煩!”
最終,蘇雅實在拗不過許沁的糾纏,又不想在這大街上過多停留,便隨手在路邊一個簡陋的攤位上,給許沁買了個做工粗糙的小兔子玩具。
那玩具的毛色灰暗,眼睛也毫無光澤,與之前爸爸買的小兔子簡直天差地別。
蘇雅把玩具往許沁懷里一塞,然后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大步往前走,粗跟皮鞋踩在地面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響,仿佛在宣泄著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