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三流小說里的惡毒女配。系統(tǒng)說只要讓男女主HE就能回家。于是我設(shè)計火災(zāi),
準備自己沖進火場救女主。濃煙中我摸到一只冰涼的手?!皠e怕,我?guī)愠鋈ァ?/p>
”背著她逃出火場時,系統(tǒng)突然尖叫:【警告!宿主救錯人了!】我低頭,
看見背上女人對我詭異一笑?!白サ侥懔?,偷走我人生的賤人。
”---濃煙像粘稠的、滾燙的墨汁,死死糊在鼻腔和喉嚨里。每一次吸氣,
都像吞下燒紅的沙礫,火辣辣地一路燎下去,在肺里炸開一片灼痛。眼睛更是廢了,
根本睜不開,只能靠本能在一片混沌的橘紅與漆黑里摸索,指尖觸碰到的墻壁燙得驚人。
我蜷縮在二樓樓梯拐角這處被濃煙暫時薄些的角落,身體不受控制地發(fā)抖,一半是嗆的,
一半是怕的。該死的系統(tǒng),說好的“輕度可控火災(zāi)現(xiàn)場”呢?這他媽分明是地獄的前廳!
“咳咳…咳…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死哪去了!”我在腦子里無聲地咆哮,
喉嚨卻只能發(fā)出破碎的嗆咳聲。
【滋…滋…宿主…定位…信號…干擾…】冰冷的電子音斷斷續(xù)續(xù),夾雜著刺耳的電流雜音,
【目標…蘇晚…二樓…主臥…滋…救她…滋…】“主臥?主臥在哪?!”我絕望地環(huán)顧四周,
除了扭曲翻騰的濃煙和遠處隱約跳躍的刺目火光,什么都看不清。熱浪一波波涌來,
舔舐著裸露在外的皮膚,汗水剛滲出毛孔就被瞬間蒸干,
只留下一層鹽粒般的結(jié)晶和緊繃的痛感。時間不多了。
火舌貪婪地吞噬著走廊盡頭華麗的木質(zhì)護墻板,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爆裂聲,像垂死野獸的咆哮。
再耽擱下去,別說救女主蘇晚,我自己都得變成一塊焦炭?;丶?。
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在瘋狂閃爍。只要把蘇晚完好無損地救出去,送到男主顧景深懷里,
促成他們該死的HE,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回到我那有空調(diào)、有外賣、沒有濃煙嗆死人的世界!求生的本能和對回家的渴望壓倒了恐懼。
我扯下裙擺一角,
索著找到墻上一個裝飾性的黃銅水閥——感謝這本三流小說對別墅奢華細節(jié)的描寫——擰開,
冰冷的水流噴涌而出。我貪婪地吸了幾口濕潤的空氣,用浸濕的布條緊緊捂住口鼻,
又撕下另一塊布料浸透冷水,纏在手上。那點可憐的涼意瞬間被高溫驅(qū)散,但聊勝于無。
憑著對小說里這棟別墅布局的模糊記憶,我手腳并用,幾乎是貼著滾燙的地板往前爬。
濃煙稍微稀薄了一點,視野里勉強能分辨出扭曲的房門輪廓。主臥!
那扇雕花繁復(fù)、此刻被熏得烏黑的橡木門就在前方不遠處!心臟在肋骨后面狂跳,
幾乎要撞碎胸腔沖出來。近了,更近了!我猛地伸出手,去夠那燙手的黃銅門把手——“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從門內(nèi)傳來,像是重物倒地。緊接著,是壓抑的、瀕死的嗆咳聲,
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是蘇晚!她還活著!巨大的狂喜夾雜著強烈的求生欲瞬間沖垮了理智。
我忘了燙,忘了痛,用盡全身力氣撞開那扇沉重得該死的門!門內(nèi)更是煉獄。
火焰已經(jīng)舔舐到了華麗的絲絨窗簾,昂貴的波斯地毯在腳下悶燒,散發(fā)出刺鼻的焦糊味。
濃煙幾乎凝成實質(zhì),視線所及一片模糊。嗆咳聲來自房間中央,一個倒在地上的身影,
被濃煙和家具的陰影籠罩著,看不真切?!疤K晚!別怕!我來了!”我嘶啞地喊著,
聲音被煙嗆得支離破碎。我跌跌撞撞撲過去,腳下被燒塌的地毯絆了一下,
整個人狼狽地摔在那人身旁。手胡亂地摸索著,指尖終于觸碰到一片衣料,
然后是……一只冰冷的手!那觸感極其詭異,在周遭足以將人烤干的熱浪里,
這只手卻像剛從冰水里撈出來,涼得滲人,皮膚細膩得過分。一股寒意順著我的指尖,
蛇一樣猛地竄上脊背,激得我頭皮瞬間炸開一層麻栗。
“別怕…”我強壓下那股莫名的毛骨悚然,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不知是在安慰她,
還是在給自己打氣,“我…我?guī)愠鋈?!”那具身體異常柔軟,像沒有骨頭一樣。
我咬緊牙關(guān),用盡吃奶的力氣把她翻轉(zhuǎn)過來,想把她背到背上?;靵y中,
她的長發(fā)拂過我的臉頰,帶著一種奇異的、冰冷的香氣,混雜在濃烈的焦糊味中,格外突兀。
“抓緊我!”我嘶吼著,把她兩條冰冷的手臂環(huán)上自己的脖子。她的身體輕飄飄的,
幾乎沒什么重量,像背著一具精致的、沒有生氣的玩偶。
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尖俏的下巴抵在我肩窩里,冰涼的呼吸若有若無地拂過我的頸側(cè)皮膚。
這感覺太不對勁了!小說里的蘇晚,是朵溫柔堅韌的小白花,
不是這種……這種冰冷得像尸體的感覺!一絲寒意如同細小的冰錐,
猛地刺穿了我被求生欲和任務(wù)目標沖昏的頭腦?!稗Z隆!”頭頂傳來一聲令人膽寒的巨響!
一段燃燒的橫梁帶著熾熱的火星,如同地獄投下的長矛,轟然砸落在我剛剛爬過的位置!
滾燙的氣浪和飛濺的木屑碎石狠狠拍打在我的后背。不能再猶豫了!
我最后的遲疑被這致命一擊徹底粉碎?;丶?!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個念頭像一針強心劑注入四肢百骸。我死死咬住下唇,鐵銹味瞬間彌漫口腔,
憑著這股狠勁,背著背上那具冰冷、輕飄得詭異的身軀,一頭撞進濃煙與火舌交織的走廊!
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炭火上。高溫舔舐著腳踝,濃煙瘋狂地往口鼻里鉆,
濕布條早已失去了作用。眼睛被刺激得淚水狂流,視線一片模糊的猩紅。背上的人依舊沉默,
環(huán)著我脖子的手臂冰冷而僵硬,像兩條凍僵的蛇。只有她垂落的長發(fā),
偶爾隨著我的踉蹌晃動,拂過我的手臂,帶來一陣令人戰(zhàn)栗的寒意。
“堅持住…蘇晚…就快…就快出去了…”我劇烈地喘息著,肺像個破風(fēng)箱,
每一次抽動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更像是在給自己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打氣。樓梯!
終于看到通往一樓的樓梯口了!那里火光稍弱,
隱約透出下方大廳混亂的人聲和消防車刺耳的鳴笛!希望!就在眼前!我精神一振,
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下最后幾級臺階。灼熱的地獄被甩在身后,
一樓大廳相對清新的空氣猛地灌入肺腑,帶著水汽和塵灰的味道,卻如同瓊漿玉液!
“出來了!我們出來了!”我嘶啞地歡呼出聲,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
膝蓋重重地磕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劇痛傳來,我卻毫不在意,只想貪婪地大口呼吸。
背上的人隨著我的跪倒,軟軟地滑落下來,像一片羽毛,無聲無息地躺在我腳邊的地面上。
成功了!我做到了!我救了蘇晚!顧景深呢?那個男主在哪里?快過來!
讓他看看是誰救了他的心上人!HE的曙光就在眼前!
我激動地、幾乎是帶著一種狂喜的顫抖,低頭看向地上那個被我救出來的人。
大廳水晶吊燈刺眼的光線驅(qū)散了濃煙的陰影,清晰地勾勒出她的輪廓。
長發(fā)凌亂地鋪散在光潔的地磚上,如同潑灑的濃墨。那張臉…蒼白,精致,像上好的白瓷,
找不到一絲火場逃生的狼狽。嘴角,正極其緩慢地向上彎起一個弧度。
那不是劫后余生的慶幸笑容。
那是一個冰冷的、帶著刻骨怨毒和某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近乎滿足的詭異笑容。
她的眼睛半睜著,瞳孔深處,倒映著大廳璀璨的水晶燈光和我瞬間慘白如紙的臉,那眼神,
像是淬了毒的冰針,直直刺入我的眼底?!揪?!警告!檢測到嚴重劇情偏差!
能量波動異常!宿主目標識別錯誤!重復(fù),宿主目標識別錯誤!
】系統(tǒng)尖銳到破音的警報聲如同無數(shù)根鋼針,狠狠扎進我的大腦!
那冰冷的電子音失去了所有平穩(wěn),只剩下歇斯底里的恐懼和混亂!【錯誤!錯誤!高能警報!
宿主救助對象身份——滋——滋——識別失??!能量源——鎖定——危險——極度危險——!
??!】尖銳的警報聲幾乎要撕裂我的腦髓,每一個冰冷的電子音節(jié)都像重錘砸在神經(jīng)末梢。
識別錯誤?極度危險?我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成冰,四肢百骸都僵硬得無法動彈,
只能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個女人。她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容,在刺眼的水晶燈光下,
像淬了毒的冰花,緩慢地、無聲地綻放。那笑容里裹挾的怨毒和某種令人窒息的滿足感,
幾乎要將我吞噬。
周圍消防員的呼喝、水槍噴射的嘩啦聲、人群驚恐的尖叫……所有的聲音都瞬間模糊、拉遠,
仿佛隔著一層厚重的毛玻璃。整個世界,只剩下那雙半睜著的、倒映著我驚駭面孔的眼睛,
和那令人血液凍結(jié)的笑容?!疤K小姐!蘇小姐!
”管家陳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穿透了那片模糊的屏障,由遠及近。他跌跌撞撞地撲過來,
老淚縱橫,布滿皺紋的手顫抖著,似乎想去觸碰地上女人的臉,卻又不敢,只是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