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冬春!
不錯!
就是你們都知道的那個夏冬春!
但我也不是真的夏冬春!
不錯!
就是你們都知道的那樣。
我是一個穿越者。
一個名叫夏雨的現(xiàn)代脆皮大學生。
在找工作的途中,因為一邊走路一邊看手機,一腳踏空摔下樓梯后,醒來便成了夏冬春。
這一世,原本是夏冬春的重生局,但她前世死于華妃之手,知道自己即便重生也斗不過華妃,便放棄重生了。
最后才有我這個倒霉蛋,穿越來到這里頂替她。
一個坑爹的系統(tǒng)聲音告訴我,必須要用自己的智商,代替夏冬春活到大結(jié)局,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若我提前出局,下輩子就只能投胎去印度。
當時,我便覺得——天塌了呀!
而當我得知,次日就是進宮之日,且夏冬春已經(jīng)得罪過教習嬤嬤之后。
我感覺,天仿佛又塌了第二遍!
我哭著對母親說:“我不想進宮!”
母親還只當我是舍不得家里人的緣故,便不停的安慰我。
“圣上已經(jīng)下旨,那皇宮哪里是你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的?”
“你若不去,便是欺君之罪,咱們?nèi)叶嫉酶@罪?!?/p>
“娘知道,你是舍不得家,舍不得你爹娘和兄弟姐妹們?!?/p>
“但你放心,只要你在宮里站穩(wěn)腳跟,將來為皇家開枝散葉,有了功勞便可請旨召見我們啦!”
聞聽此言的我欲哭無淚。
熟悉的劇情,已經(jīng)按著命運的齒輪開始前進。
無論我有多不情愿,最終,還是進了宮!
從進宮第一天開始,我便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
突然死亡不可怕,知道自己怎么死,會以何種方式,在何時何地死,那才是最可怕的。
更何況,我要是現(xiàn)在死了,可就回不了我偉大的國度。
曾經(jīng),作為看客時的我,也嘲笑過夏冬春的狂妄、自大、囂張、跋扈!
可是,現(xiàn)在我就是夏冬春了,突然覺得自己好無助、好無辜、好可憐。
進宮后,我打起精神來,想著如何做才能讓我從華妃手中逃出命來。
當日,皇后和華妃都給做為新人的我送來衣料,以示恩澤。
我連忙跪地謝恩,不敢有絲毫怠慢,更不敢再說任何狂妄之語。
看著桌案上的兩匹衣料,我的貼身丫鬟平安高興的說:“小主,皇后娘娘和華妃娘娘都很看中您呢?!?/p>
“雖說,在新進宮的小主里頭,您不是頭一份兒,但這也是不可多得的。安小主那邊可沒有呢?!?/p>
“呵呵!”我臉上難看,皮笑肉不笑。
平安哪里會知道,三日后的合宮覲見之日,便會是我的死期?
皇后和華妃,各自派人送來兩匹衣料給我。
究其原因,一個是為了拉攏新人,增加她們互相對抗的籌碼。
另一個原因是,之前的夏冬春,作為秀女參選時,表現(xiàn)得很愚蠢。
她們都想拿我當槍使,把我當做一顆棋子,一顆能殺雞給猴看的棋子。
而我的下場,便能讓其他的新進小主們,掂量著到底該如何站隊?
突然覺得心里堵得慌,像我這種連社會的毒打都沒有經(jīng)歷的人,哪里斗得過深宮里這一群妖魔鬼怪?
見我只是看著衣料不動,喜樂詫異道:“小主這是怎么了?哪兒不舒服嗎?奴婢給您請?zhí)t(yī)?!?/p>
“不是,我想家了。”我搖搖頭,盡管心里難過,但也不能說出真實原因。
我是真的想家了,不是包依佐領夏家,而是我在現(xiàn)代的家。
可是,我得活到大結(jié)局才能回去啊?到底要怎么活?也沒有人能教教我。
平安上前一步,岔開話題道:“小主剛進宮,有些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這些衣料,皇后和華妃既然送了來,若不裁制成新衣穿上,只怕有心人會說咱們對兩宮不敬?!?/p>
“離合宮覲見還有兩三日時間,咱們正好趕著做出來,到時小主穿上新衣,再去拜見皇后正好合適?!?/p>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合宮覲見啊,那夏冬春不正是穿著皇后賞賜的衣料,才徹底得罪華妃,被一丈紅打廢的嗎?
我還穿?是嫌死得不夠快?
正當我想對策時,與我分配到同一個宿舍的安陵容前來拜見。
是了,她位份比我低,是該先來向我拜見的。
安陵容羞羞怯怯,靦靦腆腆的走到我跟前,屈膝問好:“夏姐姐萬安!”
我本身就不大喜歡安陵容,原主之前又和她有過節(jié),于是我便故意說出一句:“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什么?”眾人面面相覷,安陵容也摸不著頭腦,“夏姐姐這是什么意思?”
寶娟不愧是皇后調(diào)教出來的人,連忙給安陵容做著示范,“奴婢給夏常在請安,夏常在吉祥!”
安陵容立刻會意,又跟著學了一句:“夏常在吉祥?!?/p>
“起來吧?!蔽铱粗擦耆?,又突然想起她擅長香料。
心里陡然一驚,這要是把她得罪狠了,以后她在不知不覺中給我下個毒怎么辦?
不行,不行,我得補救一下。
于是,我又忽然面容可親的對安陵容說:“安妹妹來得正好,這是皇后娘娘賞賜的布料。我借花獻佛,送給你一匹?!?/p>
安陵容愣楞的看著我,不知道我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她心思敏感多疑,又補充了一句。
“安答應,咱們選秀之時,發(fā)生過一些不愉快。但如今既然同住一宮,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和睦相處為好?!?/p>
安陵容低頭輕語,“夏常在說的是?!?/p>
“此事就此翻篇?!蔽遗d頭道:“我這個人,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喜惡都表現(xiàn)在臉上?!?/p>
“咱們處得來便處,若是處不來,就互相少說話就是了?!?/p>
安陵容聞言,臉上有一瞬間的龜裂,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心里罵我喜怒無常。
送走安陵容,我便想著,怎么才能安穩(wěn)度過合宮覲見那日?
我可不是夏冬春那個草包。
雖然,我也比她強不了多少,但我再怎么傻,也不會再穿皇后賞賜的衣料去刺華妃的眼。
如此思來想去到合宮覲見之日。
一早起來,我便緊張得手腳發(fā)軟,心里算計著今日怎樣才能從虎口脫險。
平安為我梳妝時,見到我眼簾下的烏青,擔憂的問道:“小主,您是不是沒有睡好?”
“是有些沒睡好,給我多撲些粉遮蓋一下。”
我怎么可能睡得好?今日便是我的死期。
“小主,衣服要穿哪一件?”喜樂兩只手,一左一右各提著一件衣服給我選。
我看見花色,便知左邊那件是華妃賞的,右邊那件是皇后娘娘賞的。
這還怎么選?無論選哪一件,今天我都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