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猝死后,我穿成了修仙小說里的惡毒女配。
系統(tǒng)逼我羞辱幼年男主并搶走他唯一的辟谷丹。可當我找到縮在寒潭邊發(fā)抖的落湯雞男主時,
我傻眼了。這濕漉漉的小鹿眼,這凍得發(fā)紫的嘴唇,活脫脫一只慘遭遺棄的流浪貓崽。
系統(tǒng)在我腦中瘋狂警告:“辱罵他!搶他的丹藥!否則長痘三天!”看著小豆丁驚恐的眼神,
我默默掏出了背包里的奶油蛋糕?!靶∨笥?,餓不餓?姐姐這有好吃的?!焙髞?,
當未來毀天滅地的大魔王眼淚汪汪蹭著我的衣角時。系統(tǒng):“警告!
檢測到宿主行為嚴重偏離惡毒女配路線!”我摸著焰寶軟乎乎的頭發(fā)冷笑:“閉嘴,
沒看見我在養(yǎng)未來夫君嗎?”1腦袋里像是剛被塞進了一臺全力運轉(zhuǎn)的破舊縫紉機,
針腳混亂,嗡嗡作響,帶著一種瀕臨散架的鈍痛。我費力地掀開眼皮,
沉重的酸澀感立刻糊了上來。視線模糊了好一陣,才勉強聚焦。
入眼是……一片陌生的天青色帳頂?布料看著倒是細軟,繡著些認不出品種的鳥兒,
繞著一朵同樣叫不出名字的奇葩飛??諝饫镉蟹N淡淡的、挺好聞的木頭香氣,
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草藥味?我猛地坐起來!動作太急,眼前又是一陣發(fā)黑,
差點沒栽回去。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真疼!不是做夢!
我撐著身下這張硬邦邦、鋪著素色錦緞的雕花大木床,環(huán)顧四周。古色古香的桌椅板凳,
一個看著就價值不菲的細頸花瓶擺在窗邊的條案上,插著幾支半開的、叫不出名的花。
窗欞是鏤空的,糊著半透明的紙,外面透進來些微的天光。這布置,
這氛圍……我腦子里瞬間炸開一個驚悚的念頭:加班加到猝死,然后穿越了?
還穿成了個……古人?念頭剛起,一股完全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如同開閘的洪水,
蠻橫地沖進了我的腦海!林晚晚。青云宗外門弟子。
有個遠房表叔是外門某個管點雜事的管事。仗著這點微不足道的“背景”,
在同期弟子中頤指氣使,囂張跋扈,尤其喜歡……欺負一個叫沈清焰的小男孩。
沈清焰……青云宗……戮仙魔尊……我像被一道九天玄雷直直劈中了天靈蓋,
整個人僵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連呼吸都忘了。這名字!這宗門!這該死的熟悉感!
這不是我猝死前,在工位摸魚偷偷追更的那本暗黑流修仙爽文《戮仙魔尊》嗎?!
書里那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結(jié)局被男主沈清焰挫骨揚灰、神魂俱滅的惡毒女配林晚晚?!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我,林晚晚,
一個勤勤懇懇、只想混口飯吃、最多偶爾在甲方爸爸頭上蹦迪的二十一世紀社畜,
就因為加了個破班,直接穿成了注定要被大卸八塊、挫骨揚灰的炮灰女配?!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比大冬天掉進冰窟窿還刺激。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胳膊、腿……還好,零件都在。
但一想到原著里“林晚晚”最后的下場——被已成魔尊的沈清焰親手捏碎每一寸骨頭,
魂魄抽出來點了天燈——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岸?!”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音,
突兀地在我死寂一片的腦子里炸開?!緳z測到宿主靈魂綁定成功。惡毒女配逆襲(?
)系統(tǒng)啟動。
】眼前憑空浮現(xiàn)出一行行閃著冷光的字:【新手任務(wù):立威】【任務(wù)內(nèi)容:于一炷香時間內(nèi),
前往后山寒潭,找到目標人物‘沈清焰’(8歲)。
執(zhí)行標準惡毒女配行為:】【1. 對其大聲辱罵,使用標準臺詞:“廢物,離我遠點,
臟了我的眼!
情感注入要求:充滿鄙夷與厭棄)】【2. 強行搶奪其今日份的辟谷丹(唯一食物補給)。
】【任務(wù)獎勵:下品靈石x3?!俊臼土P:面部隨機區(qū)域生長醒目紅痘,持續(xù)三日。
】文字冰冷,散發(fā)著不近人情的金屬光澤。我:“……”系統(tǒng)?還惡毒女配逆襲?
逆襲個錘子?。∵@開局就是讓我去作大死,精準地在未來魔尊幼小的心靈上捅刀子,
順便給自己預(yù)訂一張通往十八層地獄的單程票吧!“辱罵?搶飯?”我對著腦子里那片虛空,
聲音都在抖,“大哥,你看清楚!那是沈清焰!未來的戮仙魔尊!我現(xiàn)在去罵他搶他,
跟現(xiàn)在就把自己挫骨揚灰有什么區(qū)別?這任務(wù)是人干的?我拒絕!”【拒絕執(zhí)行任務(wù),
判定失敗。懲罰立即生效。】冰冷的電子音毫無波瀾。下一刻,我左邊臉頰顴骨的位置,
猛地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被火燎了一下!“嘶——!”我倒抽一口冷氣,
手忙腳亂地撲到屋里那面模糊的銅鏡前。鏡子里映出一張陌生的、屬于“林晚晚”的臉,
還算清秀。但此刻,左顴骨上,一顆鮮艷欲滴、飽滿圓潤、足有綠豆大小的紅痘,
正囂張地宣告著自己的存在!它紅得發(fā)亮,在略顯蒼白的臉上,簡直像個信號燈!
“……”我氣得差點把銅鏡砸了。狗系統(tǒng)!真長痘?。∵€是這種顯眼包位置!
對一個社畜(哪怕是前社畜)來說,臉可以不要,但痘絕對不能長!
尤其是這種一看就三天消不下去的硬茬!社畜的倔強在這一刻熊熊燃燒!我咬著后槽牙,
對著空氣(系統(tǒng))低吼:“行!算你狠!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不就是走個過場嗎?
不就是罵一句搶個丹嗎?為了這張臉……我忍了!大不了以后加倍補償那個小魔王!
前提是我能活到以后……憑著腦子里那些混亂的原主記憶碎片,
我像只沒頭蒼蠅一樣沖出這間屬于“林晚晚”的簡陋小屋。青云宗外門弟子聚居的地方,
房舍低矮,道路……嗯,壓根沒正經(jīng)路,全是人踩出來的土徑??諝獾故乔逍碌眠^分,
帶著草木和泥土的味道,吸一口感覺肺都干凈了。
幾個穿著同樣灰撲撲外門弟子服飾的人迎面走來。
我趕緊學(xué)著原主記憶里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努力抬起下巴,眼神放空,
試圖營造出“我很拽別惹我”的氣場。效果……似乎有點跑偏。那幾個人看到我,
腳步明顯頓了一下,眼神在我臉上那顆新鮮出爐、閃閃發(fā)亮的紅痘上停留了零點五秒,
然后迅速交換了一個“看,那個腦子有坑的林晚晚又來了”的微妙眼神,接著像躲瘟疫一樣,
加快腳步,繞開我走了。我:“……” 很好,看來原主的人緣真是“好”得突破天際。
時間緊迫,系統(tǒng)那炷無形的香估計燒得正旺。
我一把揪住一個看起來比較面善(或者說比較慫)的瘦小弟子:“喂!
看到沈清焰那個小廢物了嗎?”話一出口,我自己都差點咬到舌頭。
這惡毒的臺詞……真是張口就來??!原主這業(yè)務(wù)能力也太熟練了吧!那弟子被我嚇了一跳,
看清是我后,臉上立刻堆滿了毫不掩飾的嫌惡和畏懼,身體往后縮了縮,
聲音也小了八度:“后…后山寒潭那邊吧?那個災(zāi)星,也就只配待在那鬼地方了。
”語氣里的排斥,濃得化不開?!盀?zāi)星?”我心里咯噔一下,隱約記起原著設(shè)定,
沈清焰似乎身負某種不祥的血脈或體質(zhì),容易招惹災(zāi)厄,所以從小就被所有人排斥、恐懼。
“可不是!”另一個路過的弟子湊過來,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
“剛才好像看見李師兄他們幾個也往寒潭那邊去了,估計那小廢物又得喝一肚子冰水了,
哈哈!”我心猛地一沉。不好的預(yù)感像藤蔓一樣纏了上來。來不及多想,
我拔腿就往后山方向跑,把身后那兩聲鄙夷的嗤笑甩得老遠。后山的路更不好走,雜草叢生,
碎石遍地。我深一腳淺一腳,內(nèi)心瘋狂吐槽這破地方連條像樣的路都不修,
同時腦子里還在跟系統(tǒng)討價還價:“喂!系統(tǒng)!你看我這么積極趕路,態(tài)度端正吧?
待會兒我意思意思罵一句,搶了東西就走,任務(wù)就算完成了行不行?保證不耽誤你KPI!
”系統(tǒng):【……請宿主嚴格按照任務(wù)要求執(zhí)行。情感注入需到位?!俊暗轿坏轿?!保證鄙夷!
保證厭棄!”我敷衍著,氣喘吁吁地撥開一片茂密的、帶著濕冷水汽的灌木叢。
寒氣撲面而來,帶著一股水腥味。眼前豁然開朗,是一片不大的、籠罩在陰翳中的寒潭。
潭水是墨綠色的,深不見底,水面飄著薄薄的寒氣。周圍怪石嶙峋,空氣又冷又濕,
吸一口都感覺肺管子發(fā)涼。我的目光焦急地掃過那些冰冷的巖石。沒有李師兄那幫人,
估計欺負完人已經(jīng)走了。然后,在靠近水邊一塊巨大的、被陰影覆蓋的濕滑巖石后面,
我看到了他。一個小小的身影。他蜷縮著,雙臂緊緊抱著膝蓋,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
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崽。身上那件明顯不合身、洗得發(fā)白的灰色弟子服,
濕漉漉地緊貼在瘦弱的脊背上,還在往下滴著水。頭發(fā)也濕透了,
黑乎乎地黏在蒼白的小臉上和細瘦的脖子上。他在發(fā)抖。不是劇烈的那種,
而是無法控制的、細微又持續(xù)的顫抖,從肩膀傳遞到小小的脊背,
再蔓延到環(huán)抱著膝蓋的手臂。牙齒似乎也在打顫,發(fā)出細微的“咯咯”聲。露在外面的皮膚,
手指,腳踝,都凍得泛著一種不祥的青紫色。他似乎想把自己藏進那塊冰冷的石頭里,
頭深深地埋在膝蓋間。只有偶爾無法抑制的、細微的抽噎聲泄露出來,
像受傷的小動物在嗚咽。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這……這就是沈清焰?
原著里那個未來會血洗仙門、令整個修真界聞風喪膽的戮仙魔尊?
他現(xiàn)在……只是個渾身濕透、凍得快失去知覺、躲在角落無聲哭泣的八歲孩子?
一只被整個世界拋棄、連哭都不敢大聲的……小流浪貓?強烈的視覺沖擊和巨大的心理落差,
讓我腦子一片空白。原著里那些關(guān)于他日后如何冷酷嗜血的描寫,
瞬間被眼前這幅畫面沖刷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種近乎本能的酸澀和……荒謬感?!镜危?/p>
檢測到目標!請宿主立刻執(zhí)行任務(wù)!標準臺詞!搶奪辟谷丹!倒計時:一百息!
】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尖銳地響起,像催命符。
我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那個屬于原主的劣質(zhì)儲物袋,指尖觸碰到一個粗糙小瓶子,
里面應(yīng)該就是那枚要搶的辟谷丹。與此同時,大概是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靠近,
巖石后那個小小的身影猛地一顫。他抬起了頭。濕漉漉的額發(fā)黏在額角,
露出一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臉上還有幾道新鮮的擦傷和淤青,
顯然是剛被“照顧”過。但最讓我心口發(fā)緊的,是那雙眼睛。很大,黑白分明,
眼尾微微下垂,本該是溫順無辜的鹿眼形狀??纱丝蹋?/p>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盛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恐懼,像受驚過度、瀕臨絕境的小鹿。
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不知是潭水還是淚水。他就那樣看著我,
瞳孔因為驚懼而微微放大,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小嘴抿得死緊,卻連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只有牙齒打顫的細微聲響。那眼神,像淬了冰的針,狠狠扎了我一下。
系統(tǒng)還在腦子里瘋狂尖叫:【辱罵他!快!臺詞!廢物!臟了眼!搶奪丹藥!否則長痘!
長痘!長痘——!】我低頭,看著手里那個粗糙的小藥瓶。
又看看巖石后那個凍得嘴唇發(fā)紫、眼睛里只剩下絕望的小豆丁。腦子里天人交戰(zhàn),
兩個小人打得不可開交。一個在尖叫:罵啊!搶??!不然你臉上就不止一顆痘了!
想想原著結(jié)局!挫骨揚灰啊大姐!
一個聲音微弱卻固執(zhí):他還是個孩子……他快凍死了……你看他眼睛……【倒計時:五十息!
警告!懲罰即將生效!】 系統(tǒng)的電子音已經(jīng)帶上了滋滋的電流雜音。
沈清焰似乎被我長久沉默的注視嚇壞了,他猛地低下頭,把臉重新埋進膝蓋里,
小小的身體縮得更緊,幾乎要嵌進巖石的縫隙里。那細微的嗚咽聲被強行壓抑住,
只剩下肩膀無法控制的、劇烈的顫抖。那最后一點細微的嗚咽,像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去他媽的挫骨揚灰!去他媽的系統(tǒng)任務(wù)!老娘這張臉……豁出去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寒潭邊冰冷的空氣,肺部被刺得生疼。然后,我抬腳,朝著那塊巖石走去。
腳步聲在寂靜的寒潭邊格外清晰。我能感覺到巖石后面那個小身體瞬間繃緊,像拉滿的弓弦,
恐懼幾乎凝成實質(zhì)。我繞到巖石正面,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他依舊死死地埋著頭,
小小的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我努力清了清嗓子,試圖把原主那尖酸刻薄的調(diào)子壓下去,
認為最溫柔、最無害的笑容——雖然我知道自己臉上那顆大痘可能讓這笑容看起來有點猙獰。
“喂……”我的聲音有點干澀,卡了一下。巖石后的小身體猛地一顫。我趕緊放軟了聲音,
幾乎是用氣音在說,生怕再嚇到他:“那個……小朋友?”他沒反應(yīng),只是抖。
“你……”我絞盡腦汁,把系統(tǒng)那句惡毒的“廢物,離我遠點,臟了我的眼!
” 在腦子里揉碎了踩扁了扔進臭水溝,“你……冷嗎?”他依舊埋著頭,
但抱著膝蓋的手指,似乎蜷縮得更緊了,指節(jié)泛白。【三十息!宿主!執(zhí)行任務(wù)!辱罵!
搶奪!】 系統(tǒng)快瘋了。我無視腦子里那個刺耳的尖叫,手伸向腰間,
卻不是摸那個裝辟谷丹的劣質(zhì)儲物袋。意念微動,一個柔軟、散發(fā)著甜膩奶油香氣的油紙包,
出現(xiàn)在我掌心。是我穿越時,背包里僅存的一塊獨立包裝的奶油小蛋糕。三角形的,
上面還點綴著幾顆鮮艷的糖粒。我小心翼翼地拆開油紙,
那股霸道又甜蜜的香氣瞬間在冰冷的空氣中彌漫開來。巖石后的小腦袋,
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埋在膝蓋間的鼻尖,似乎也幾不可察地嗅了嗅。“餓不餓?
”我把聲音放得更輕,像哄一只隨時會受驚飛走的小鳥,
同時把那塊散發(fā)著致命誘惑的奶油蛋糕,往前遞了遞,幾乎要碰到他濕漉漉的衣袖,
“姐姐這里……有好吃的哦?!睍r間仿佛凝固了。只有寒潭水面偶爾冒出的一個氣泡破裂聲,
還有我腦子里系統(tǒng)倒計時的、冰冷的滴答聲:【十…九…八…】他埋在膝蓋間的頭,
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抬了起來。那雙濕漉漉、盛滿恐懼的大眼睛,
小心翼翼地、從凌亂濕發(fā)的縫隙間望出來,像受驚的小獸第一次試探著窺探未知。
視線先是驚恐地掃過我的臉(在我那顆大痘上停留了半秒),然后,像被磁石吸住一樣,
牢牢地定在了我手里那塊蓬松柔軟、散發(fā)著誘人甜香的奶油蛋糕上。那眼神里的恐懼,
被一種巨大的、純粹的、屬于孩童對食物最本能的渴望,硬生生沖開了一道縫隙。
【五…四…三…】饑餓的本能,終于戰(zhàn)勝了極度的恐懼和對我的戒備。
一只凍得發(fā)紫、微微顫抖的小手,從環(huán)抱的膝蓋間極其緩慢地伸了出來,帶著遲疑,
帶著不安,像蝸牛的觸角,一點點地探向那塊蛋糕。指尖快要碰到油紙邊緣時,
又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瑟縮了一下?!径唬∪蝿?wù)失?。土P生效!
】系統(tǒng)的宣判冷酷無情。幾乎是同時,我右邊額角靠近發(fā)際線的位置,
毫無征兆地傳來一陣熟悉的、尖銳的刺痛!又一顆!
一顆嶄新锃亮、飽滿圓潤、誓與左邊顴骨那顆交相輝映的紅痘,悍然登場!
“嘶……”我疼得齜牙咧嘴,下意識地抬手想去捂。
這個動作卻把剛剛鼓起勇氣伸出手的小豆丁嚇得魂飛魄散!他以為我要打他,猛地往后一縮,
后腦勺“咚”一聲撞在冰冷的巖石上,發(fā)出一聲痛呼。
那雙好不容易褪去一點恐懼的大眼睛里,瞬間又被巨大的驚恐填滿,
甚至蒙上了一層絕望的水光。“別怕別怕!不是打你!”我趕緊把手放下,
也顧不上臉上的新痘了,把蛋糕又往前遞了遞,聲音放得更軟,“是…是姐姐自己不小心!
給你,快拿著,趁熱…呃,趁新鮮吃!”他驚魂未定地看著我,小胸膛劇烈起伏。
或許是額角的疼痛,或許是那撞到石頭的痛楚,
又或許是我臉上那兩顆對稱的紅痘看起來實在有點滑稽,他眼底的絕望水光晃了晃,
竟沒有立刻掉下來。饑餓最終壓倒了恐懼。他再次伸出手,這次動作快了許多,
一把抓走了那塊蛋糕,仿佛怕我反悔似的,緊緊攥在小小的手心里。他沒有立刻吃,
只是低頭看著手心里那塊從未見過的、散發(fā)著奇異甜香的東西,
眼神里充滿了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的新奇。鼻尖又輕輕抽動了一下?!俺匝剑?/p>
”我鼓勵他,指了指蛋糕,“很甜的。”他遲疑地抬起手,湊到嘴邊,試探性地伸出舌尖,
飛快地舔了一下那雪白的奶油。動作快得像偷食的小松鼠。下一秒,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瞬間睜得溜圓,里面寫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仿佛吃到了什么仙宮瓊漿!
然后,饑餓和對甜食的本能渴望徹底沖垮了堤壩。他不再猶豫,
抱著那塊對他小手來說不算小的蛋糕,低頭大口大口地啃咬起來。吃得非常急,
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嘴角、鼻尖甚至小巧的下巴上,都蹭滿了雪白香甜的奶油。
像一只餓壞了的小花貓,在笨拙又兇猛地進食。
寒潭邊的陰冷似乎都被這香甜的氣息和眼前這幅畫面驅(qū)散了些許。
我看著他狼吞虎咽、滿臉奶油的樣子,臉上兩顆痘帶來的火辣刺痛感好像也沒那么難捱了。
雖然任務(wù)失敗了,雖然頂著兩顆對稱的、鮮艷欲滴的大紅痘。但是……值了。
小花貓終于把最后一點蛋糕胚塞進嘴里,滿足地舔了舔沾滿奶油的手指,
又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那雙因為吃飽而微微瞇起的大眼睛,再次望向我時,
濃重的恐懼已經(jīng)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滿滿的困惑和……一絲幾乎看不見的、怯生生的微光。
像陰霾密布的天空,終于透下了一線極其微弱的陽光。我朝他咧開嘴,
努力做出一個友善的笑容,盡管臉上那兩顆痘可能讓這笑容看起來有點傻氣:“好吃吧?
”他看著我,沒說話,只是那雙濕漉漉的眼睛里,那點微弱的光,似乎亮了一點點。
他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頭,小得幾乎看不見。寒潭的水汽氤氳著,帶著寒意。但這一刻,
我心里卻奇異地暖和了起來。腦子里,系統(tǒng)還在不甘地、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滋滋的電流雜音,
似乎在努力重啟或者表達它的憤怒。我對著那片虛空,無聲地、惡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在心里一字一頓地宣告:“反派是吧?行!這反派我林晚晚當了!”“但怎么當,
得按我的方式來!”未來的魔尊夫君?呵,現(xiàn)在歸我養(yǎng)了!
2頂著左顴骨和右額角那兩顆鮮艷欲滴、交相輝映、堪稱行為藝術(shù)的紅痘,
我開始了在青云宗外門的“臥底反派”生涯。日子比想象中難熬。原主林晚晚那點“人緣”,
在我光榮頂著兩顆痘亮相后,直接跌穿了地心。所過之處,
竊竊私語和毫不掩飾的鄙夷目光如影隨形?!翱矗滞硗?,又去欺負那小災(zāi)星了?” “嗤,
臉上那倆包,怕不是被災(zāi)星克出來的吧?” “離她遠點,晦氣!腦子也不正常!
”我目不斜視,內(nèi)心瘋狂刷屏:對對對!我不正常!我腦子有坑!你們說得都對!
離我遠點最好!省得耽誤我養(yǎng)(未來)夫君大業(yè)!
利用原主記憶中那個遠房表叔是管點雜事的這點可憐“背景”,
我厚著臉皮、連哭帶嚎(主要是哭訴自己臉上這兩顆痘是遭了報應(yīng),
需要近距離“感化”災(zāi)星積德),
負責低階弟子居所日常維護(其實就是打掃公共區(qū)域、偶爾分發(fā)點基礎(chǔ)物資)的雜役隊伍里。
目標很明確:方便就近“監(jiān)視”(照顧)焰寶!當我抱著掃帚,
假裝不經(jīng)意地晃悠到分配給最底層弟子(或者說,
專門給焰寶隔離出來)的那間破敗小屋附近時,正看到幾個半大孩子圍在那里,嘻嘻哈哈。
“喂!沈清焰!昨天的辟谷丹好吃嗎?林晚晚那個瘋女人給你的‘毒點心’,沒把你毒死?。?/p>
”一個高個兒男孩怪笑著,故意用腳踢著門板?!熬褪?!災(zāi)星配瘋女,絕配!哈哈哈!
”旁邊一個幫腔。小屋的門緊閉著,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心頭火起,
捏著掃帚的手緊了緊。這幫小兔崽子!“干什么呢!”我猛地提高音量,
學(xué)著原主那副尖酸刻薄的調(diào)調(diào),叉著腰走過去,努力讓自己臉上的兩顆痘顯得更有威懾力,
“聚在這里偷懶?想嘗嘗掃帚的滋味?”那幫孩子一回頭,看到是我,
尤其是我臉上那倆“兇器”,表情瞬間變得精彩紛呈,有厭惡,有畏懼,
還有點看熱鬧的幸災(zāi)樂禍。“林師姐……”高個男孩縮了縮脖子,但眼神依舊不馴,
“我們…我們就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沈師弟……”“關(guān)心?”我冷笑一聲,掃帚“啪”地往地上一頓,
揚起一小片灰塵,“用嘴關(guān)心?我看你們是想幫他活動活動筋骨?
要不要師姐我親自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們?
”我這副尊容加上刻意模仿原主的潑辣(雖然有點底氣不足),效果拔群。
幾個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嘀咕著“瘋子”、“晦氣”,一溜煙跑了。世界清靜了。
我松了口氣,臉上的“兇神惡煞”瞬間垮掉,揉了揉因為用力過度有點僵硬的臉頰。
剛想上前去敲敲焰寶的門,腦子里“?!币宦?。
【日常任務(wù)發(fā)布:打壓氣焰】【任務(wù)內(nèi)容:目標人物‘沈清焰’今日于早課引氣入體失敗,
情緒低落。請宿主即刻前往其居所附近,當眾對其進行大聲嘲笑,打擊其信心。
標準臺詞:“廢物!連引氣入體這么簡單都不會!笨死啦!
”(情感注入要求:充滿嘲諷與鄙夷)】【任務(wù)獎勵:美容丹(劣質(zhì))x1。
】【失敗懲罰:左臉頰對稱區(qū)域再生紅痘一顆,形成‘三角之勢’。
】我:“……”美容丹(劣質(zhì))?一顆?打發(fā)叫花子呢!還有這懲罰……三角之勢?
系統(tǒng)你是懂幾何美學(xué)的!你是想讓我臉上開染坊還是擺北斗七星陣?!
我低頭看了看手里樸實無華的掃帚,又摸了摸右額角那顆新鮮熱辣的痘,
屋里那個剛被欺負完、可能還在害怕的小豆丁……一股“老娘跟你拼了”的悲壯感油然而生。
行!嘲笑是吧?當眾是吧?鄙夷是吧?我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情緒,
然后——猛地轉(zhuǎn)過身,對著剛才那幾個熊孩子跑掉的方向,用盡丹田之氣,
氣沉丹田(自認為),吼出了那句系統(tǒng)要求的臺詞:“沈清焰!笨死啦!
連引氣入體這么簡單都不會!廢物!”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驚起了附近樹上幾只無辜的雀鳥,撲棱棱飛走了??諝庖黄兰?。
我能感覺到附近幾間屋子里,有弟子悄悄推開了窗縫,投來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目光。很好,
夠當眾了。吼完,我像個沒事人一樣,面無表情地轉(zhuǎn)回身,繼續(xù)我的掃地工作,
仿佛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辱罵只是打了個噴嚏。腦子里,系統(tǒng)發(fā)出滋啦滋啦的電流聲,
在視線范圍內(nèi)…執(zhí)行環(huán)境存在偏差…正在重新評估…滴…評估中…】我一邊機械地揮著掃帚,
一邊在心里瘋狂吐槽:偏差?偏差個錘子!不是你要當眾的嗎?我吼得不夠大聲?不夠鄙夷?
目標人物在不在場那是我的問題嗎?是他自己躲屋里不出來!這鍋我不背!獎勵!美容丹!
趕緊的!【…評估完成。任務(wù)勉強通過。獎勵發(fā)放:美容丹(劣質(zhì))x1,已存入系統(tǒng)空間。
】一顆灰撲撲、散發(fā)著微弱草藥味的丸子出現(xiàn)在我的意識空間里。我瞄了一眼,
嫌棄得要死:就這?狗都不吃!算了,好歹是顆丹。我掃到焰寶那間小屋門口,
左右看看無人注意,迅速從懷里(其實是系統(tǒng)空間)掏出一本連夜趕工出來的小冊子。
冊子是用粗糙的黃麻紙訂的,
封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引氣入體傻瓜手冊(焰寶特供版)》。里面圖文并茂,
用我能想到的最簡單直白(甚至有點幼稚)的語言和火柴人圖畫,
詳細拆解了引氣入體的步驟和可能遇到的問題,
重點標注了幾個原主記憶里容易出錯的關(guān)鍵點,還畫了個加油打氣的簡筆笑臉。
我把冊子飛快地從門縫底下塞了進去。想了想,又摸出一個用普通玉瓶偽裝的小瓶子,
里面是我昨天用系統(tǒng)獎勵的下品靈石去宗門小坊市買的、最最基礎(chǔ)的“凝神露”,味道寡淡,
效果聊勝于無。但我往里面滴了兩滴穿越帶來的、僅剩的最后一點青蘋果味“脈動”,
搖勻了?!靶U物,門口有垃圾,自己清理了!”我故意拔高音量,對著門吼了一句,
然后把那瓶“脈動味靈液”也放在門口顯眼的位置,轉(zhuǎn)身扛著掃帚,
像個得勝將軍(臉上頂著痘的)一樣走了。回到我那間簡陋的小屋,
我迫不及待地拿出那顆劣質(zhì)美容丹,對著模糊的銅鏡,小心翼翼地涂在左邊那顆顴骨痘上。
一陣微弱的清涼感傳來。一炷香后,清涼感消失。銅鏡里,
那顆痘……顏色似乎……從鮮艷欲滴的朱紅,變成了沉穩(wěn)內(nèi)斂的……暗紅?
尺寸好像……紋絲不動?我:“……”狗系統(tǒng)!奸商!劣質(zhì)產(chǎn)品!差評!我要投訴!
夜幕降臨,外門弟子居所區(qū)域安靜下來。我像個做賊的,揣著掃帚(假裝還在工作),
溜到了后山一處僻靜的小樹林里。焰寶已經(jīng)縮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等著了。
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單薄,但看到我出現(xiàn)時,那雙大眼睛里明顯亮了一下,
不再是之前那種死寂的恐懼。“晚…晚晚姐…”他小聲地叫了一聲,聲音細細的,
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依賴。這個稱呼還是我強行要求的,總比聽他叫我“林師姐”順耳。
“焰寶!”我笑瞇瞇地湊過去,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油紙包,
里面是幾塊捏得有點丑的米糕——用今天的辟谷丹粉末混合靈谷粉蒸的,里面偷偷摻了點糖,
“先墊墊肚子!”焰寶眼睛一亮,接過去小口小口吃起來,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倉鼠。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我才拿出那本《引氣入體傻瓜手冊》,翻到第一頁的火柴人打坐圖。
“來,焰寶,咱們今晚開小灶!讓那些瞧不起你的家伙看看,什么叫做天才!”我指著手冊,
開始我的“林氏修仙啟蒙大法”?!澳憧窗?,這里,書上說什么‘氣沉丹田,抱元守一’,
聽著就玄乎!咱們不管它!你就想象,你肚子里有個小暖爐!”我拍著自己的肚子,
“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外面那些涼絲絲的‘氣’(我指著空氣),像吸面條一樣,
‘咻——’地吸進來,灌進小暖爐里!懂不懂?”焰寶捧著手冊,大眼睛看看圖,又看看我,
小臉上滿是困惑,但還是努力地點點頭?!叭缓竽?,書上說‘感應(yīng)天地靈氣’,感應(yīng)個頭!
咱們用鼻子聞!”我夸張地吸了吸鼻子,“你聞聞,這樹林里,是不是有股…嗯…樹葉味兒?
泥土味兒?還有點…涼嗖嗖的?對!那就是‘氣’!你吸氣的時候,就想著把這些‘味兒’,
不對,把這些‘涼絲絲’吸到肚子里那個小暖爐旁邊!”焰寶被我唬得一愣一愣,
也下意識跟著我吸了吸鼻子,小表情嚴肅又認真?!白詈笠徊?,書上說什么‘導(dǎo)氣入體,
周天循環(huán)’,太復(fù)雜!咱們簡化!”我一揮手,“你就想著,吸進來的涼絲絲,
碰到你的小暖爐,‘滋啦’一下,暖了!然后這股暖勁兒,順著你的后背脊梁骨,
‘嗖’地一下沖到頭頂!再從頭頂‘嘩啦’一下流回肚子里!完成!一個圈!懂?
”焰寶似懂非懂,大眼睛里充滿了迷茫,
但看我講得唾沫橫飛(主要是形容“滋啦”和“嗖”的時候),他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理論結(jié)束!實踐開始!”我拿出那個裝了“脈動味靈液”的玉瓶,塞到他手里,“來,
喝了它!這是姐姐的獨門秘方,‘開竅神仙水’!喝了保管你靈臺清明,一引就成!
”焰寶對“神仙水”顯然很信任,毫不猶豫地拔開塞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
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小聲說:“甜的…青蘋果味…”“對!就是這個味兒!法力無邊!
”我大手一揮,“現(xiàn)在,盤腿!坐下!按姐姐剛才說的,吸面條!聞味兒!滋啦!嗖!嘩啦!
開始!”焰寶立刻盤起小短腿,坐得端端正正,閉上眼睛,小眉頭緊緊皺著,
開始努力“吸面條”、“聞味兒”,小臉都憋紅了,顯然在努力想象“滋啦”和“嗖”。
我緊張地盯著他。月光灑在他稚嫩又認真的小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小眉頭越皺越緊,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
但周身……依舊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的跡象。只有晚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失敗了。
我心里嘆了口氣。果然,引氣入體哪有那么容易。是我太心急了。就在我準備開口安慰他時,
焰寶的小身體突然極其輕微地晃動了一下。緊接著,一絲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氣流,
極其緩慢地、小心翼翼地,開始圍繞著他,以一種極其生澀、斷斷續(xù)續(xù)的方式,
極其緩慢地流轉(zhuǎn)起來。那感覺,不像順暢的周天循環(huán),更像……一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孩子,
在顫顫巍巍地邁出第一步,隨時可能摔倒。但,它確實在動!不再是死水一潭!我屏住呼吸,
心臟砰砰直跳,比當年拿下一個大項目還激動!焰寶似乎也感覺到了體內(nèi)那絲微弱的不同,
他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滿了巨大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小手,又茫然地看向我。“晚晚姐…我…我好像…感覺到‘涼絲絲’了?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是激動,也是不確定?!案杏X到了!真的感覺到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小肩膀,興奮得差點跳起來,“焰寶!你成功了第一步!太棒了!
我就知道你是天才!”雖然離真正的引氣入體成功還差得遠,但這絲微弱的感應(yīng),
就是一個從無到有的、巨大的飛躍!是希望的火苗!焰寶看著我興奮的樣子,
又低頭感受了一下體內(nèi)那絲微弱的氣流,小臉上先是茫然,然后慢慢地、慢慢地,
綻放出一個極其微小、卻無比真實的笑容。像初春冰層下,第一朵努力探出頭的小花?!班?!
”他用力地點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充滿了依賴和一種新生的、微弱的光彩?!镜危?/p>
檢測到目標人物‘沈清焰’首次成功感應(yīng)天地靈氣,心境產(chǎn)生微小積極變化。警告!
此變化與原劇情線(陰郁孤僻)產(chǎn)生輕微偏離!請宿主注意!】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適時響起,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我摟著還在努力感受那絲“涼絲絲”的小焰寶,
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微弱暖意(激動的?),
對著腦海里那個煞風景的系統(tǒng)無聲地比了個中指。偏離?偏得好!偏得妙!這反派臥底,
我當?shù)迷絹碓接凶涛读耍?/p>
3日子在我這個“臥底反派”兢兢業(yè)業(yè)(雞飛狗跳)的養(yǎng)崽日常中滑過。
焰寶引氣入體的進度雖然依舊緩慢得像蝸牛爬,但至少不再是毫無動靜的死水。
那絲微弱的“涼絲絲”在他體內(nèi)運行得越來越順暢,偶爾還能帶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暖意。
小臉上也多了點肉,雖然依舊沉默寡言,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屬于孩童的怯生生光彩,
已經(jīng)驅(qū)散了大部分陰霾。當然,代價是我臉上的痘印,頑強地堅守在顴骨和額角,
顏色從鮮艷的朱紅沉淀為頗具歷史感的暗紅,像兩枚永不褪色的勛章,
無聲訴說著我與狗系統(tǒng)抗爭的血淚史。這天黃昏,
我剛幫廚房劈完一堆柴(用我微薄的靈力輔助,累得像條死狗),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夕陽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個游魂?!巴硗斫?。”一個細細軟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回頭,焰寶不知何時跟了上來。他手里抱著幾根相對細直、明顯是精心挑選過的柴火,
小跑幾步,吭哧吭哧地把它們放到我腳邊那堆小山似的柴火上。“給…給你?!彼鲋∧槪?/p>
鼻尖上還沾著點灰,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帶著點邀功的小期待,“這些…好燒。
”我的心瞬間被這樸實無華的“孝順”擊中了,軟得一塌糊涂。這小崽子!沒白疼!“哎呀!
我們焰寶真懂事!”我立刻忘了疲憊,眉開眼笑地想去揉他的腦袋。他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
但這次沒躲開,任由我的手在他柔軟的頭發(fā)上揉了兩下,小耳朵尖悄悄紅了。然后,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小手伸進懷里那個同樣洗得發(fā)白的舊布袋里,摸索了一下,
掏出一個紅彤彤、看著就汁水飽滿的野山果,小心翼翼地塞到我手里?!斑@個…也給你。
”他聲音更小了,垂著眼睫,“甜的?!蹦枪舆€帶著他懷里的體溫。
我看著手里這個明顯是他省下來沒舍得吃的果子,再看看他期待又有點害羞的小模樣,
感覺眼眶有點發(fā)熱。值了!真的值了!管他什么魔尊什么系統(tǒng)!這崽!我養(yǎng)定了!
就在我感動得快要老淚縱橫,準備咬一口這充滿孝心的野果時——【警告!緊急任務(wù)發(fā)布!
】【任務(wù)內(nèi)容:目標人物‘沈清焰’當前對宿主信任度達到峰值(基于系統(tǒng)模糊情感分析)。
請宿主即刻召集附近不少于三名弟子作為見證,當眾對沈清焰進行“真心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