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做了沈聿五年的地下情人,只因我的聲音,與他的白月光林若有七分相似。
他將我藏在不見光的角落,享受著我的聲音帶來的慰藉,卻對我本人棄如敝履。
他為了博白月光一笑,親手毀掉了我作為替身的唯一價值——我的聲音。我以為這是結(jié)束,
卻沒想,這只是他認(rèn)知崩塌,和我復(fù)仇清算的開始。1.「阿聿,謝謝你,我愛你?!?/p>
甜膩的女聲透過麥克風(fēng),回蕩在奢華的宴會廳。聚光燈下,林若穿著高定禮服,捧著蛋糕,
笑容溫柔又得意。賓客們發(fā)出善意的驚嘆:「沈總真有心,這『回聲』禮物太別致了!」
「是啊,簡直和林小姐的聲音一模一樣!」我躲在幕布后,攥緊了手中的麥克風(fēng),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五年了,我蘇念,依舊只是一個藏在暗處的發(fā)聲工具。
沈聿站在林若身邊,滿眼寵溺:「只要能博你一笑,一切都值了?!沽秩魦舌恋乜戳怂谎?,
聲音帶著一絲好奇:「阿聿,你從哪找來這么有趣的『回聲』?幾乎和我一模一樣,真可愛。
」「你喜歡就好。」沈聿的聲音透過耳麥清晰傳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
能讓你開心是她的榮幸?!箻s幸?我的五年深情,我放棄的一切,
原來只是他討好白月光的一個「創(chuàng)意」道具。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攫住,
密不透風(fēng)的疼。2.宴會結(jié)束,沈聿破天荒地沒有讓我自己打車回去,
而是示意我上了他的車。我以為他良心發(fā)現(xiàn),哪怕只有一絲愧疚。
直到他從副駕取出一個包裝精致的蛋糕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膝上,那是林若最愛的芒果慕斯。
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他知道,我對芒果嚴(yán)重過敏,是那種聞到氣味都會呼吸困難的程度。
回到我們同居的別墅,他徑直走向客廳,將蛋糕放在茶幾上,
柔聲對我說:「若若今天沒吃幾口,這是特意給她留的?!刮铱粗?/p>
空氣中已經(jīng)彌漫開芒果甜膩的香氣,喉嚨開始發(fā)癢,呼吸也變得不暢。「沈聿,
我……芒果過敏,能不能……」我捂著脖子,聲音有些微弱。他皺起眉,
不耐煩地打斷我:「知道了,嬌氣,自己上樓去,別打擾我跟若若回憶過去。」回憶過去?
原來,他今晚是約了林若來這里。我的命,果然比不上他白月光的一塊蛋糕。
3.林若果然來了,穿著和宴會上一樣的禮服,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
仿佛她才是這里的女主人。她看到我狼狽地站在樓梯口,輕描淡寫地瞥了我一眼,
對沈聿說:「蘇小姐身體不舒服嗎?那要不要先叫個醫(yī)生?阿聿,你別對朋友這么兇嘛。」
朋友?多么諷刺的稱呼。沈聿敷衍道:「她老毛病了,不用管?!?/p>
然后便興致勃勃地和林若談?wù)撈鹚麄儗W(xué)生時代的趣事。芒果的氣味越來越濃,
我的臉頰開始發(fā)燙,呼吸也愈發(fā)困難。我一步步挪上樓,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回到房間,
我立刻打開門窗,找出抗過敏藥吞下,卻依然止不住地咳嗽,眼淚生理性地往外涌。樓下,
隱約傳來他們愉快的笑聲。原來,極致的愛和極致的漠視,只隔了一個人的距離。那晚,
我咳了半宿,感覺肺都要咳出來了,沈聿都沒有上來看過一眼。4.幾天后,
圈內(nèi)突然爆出消息,林若要和城中另一豪門貴公子訂婚了。我看到新聞時,并不意外,
林若那樣的人,永遠(yuǎn)知道自己要什么,沈聿對她而言,或許只是眾多選擇中的一個,
而不是唯一。沈聿卻像是天塌了。他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三天,出來時,雙眼布滿血絲,
胡子拉碴,渾身酒氣。他像一頭受傷的困獸,在客廳里踱步,然后猛地抬頭,
猩紅的眼睛盯住了我?!溉羧簟喕榱?。」他聲音沙啞,像是在對我說話,
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沉默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還是嘲諷?他突然沖過來,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笧槭裁床皇悄悖?/p>
為什么你的聲音和她那么像,你卻不是她!」他嘶吼著,濃重的酒氣噴在我臉上。
我被他眼中的瘋狂和暴戾嚇到了。5.「她不要我了……」沈聿喃喃著,眼神空洞,
隨即又變得猙獰,「你陪我,好不好?用她的聲音說你愛我!」我用力想甩開他,
卻被他緊緊地按在冰冷的墻壁上?!刚f話?。空f你愛我!」他掐住我的下巴,
強(qiáng)迫我抬頭看他??謶趾颓枳屛覝喩戆l(fā)抖?!干蝽?,你清醒一點(diǎn)!」我掙扎著,
試圖喚回他的理智。他卻像是被刺激到了,猛地將我推開。我猝不及防,后退幾步,
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向后倒去——喉嚨,精準(zhǔn)地撞上了客廳大理石茶幾的尖角。
劇痛瞬間襲來,眼前一片發(fā)黑。我能感覺到溫?zé)岬囊后w從喉間涌出,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想呼救,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沈聿呆呆地看著我,似乎也愣住了,他看著我捂著喉嚨,
咳出鮮血,眼神從癲狂慢慢變得慌亂。「念念?你怎么了?」他上前一步,想要扶我。
「說話?你為什么不說話了?你的聲音呢?」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憤怒地?fù)u晃著我的肩膀。原來,連聲音像她,都是我的原罪。而現(xiàn)在,
這個原罪可能要消失了。我看著他慌亂又憤怒的臉,意識漸漸模糊。6.再次醒來,
是在醫(yī)院。純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喉嚨里火燒火燎的痛感。
醫(yī)生一臉凝重地告訴我,由于撞擊嚴(yán)重,我的聲帶受到了永久性損傷。「蘇小姐,
你的聲音……以后可能會變得非常沙啞,甚至……」醫(yī)生沒有再說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一個曾經(jīng)的配音系天才少女,賴以生存和被沈聿「看中」的聲音,徹底毀了。諷刺嗎?
他迷戀我的聲音,卻又親手毀掉了它。也好,這樣,我就徹底失去了作為林若替身的價值。
沈聿是在第二天下午來的,帶著宿醉后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他坐到我床邊,
遞過來一張支票:「念念,對不起,我昨天喝多了。這個你拿著,想去哪治療都行,
國外最好的醫(yī)生,我都可以安排?!刮页聊乜粗瑳]有接支票。他以為錢不夠?
還是我又在鬧什么脾氣,想用這種方式留住他?我慢慢地抬起手,從床頭柜上拿起我的手機(jī)。
7.我當(dāng)著他的面,按下了播放鍵。手機(jī)里,清晰地傳出了沈聿夢囈般的聲音。
「若若……我好想你……」「若若,別離開我……」「若若,為什么你不愛我……」一聲聲,
一句句,全是他醉酒后抱著我時,無意識喊出的名字。五年來,
每一次他把我當(dāng)成林若的替身,每一次他酒后吐露的真言,我都悄悄錄了下來。
我曾以為這些錄音是我愛他的證據(jù),是我隱忍的慰藉,卻沒想到,
它們最終成了我反擊的武器。沈聿的臉色,隨著錄音的播放,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慘白。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嘴唇翕動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錄音播完了。我清了清喉嚨,
用盡全力,發(fā)出了受傷后的第一個音節(jié)。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難聽刺耳?!干蛳壬?/p>
我一字一頓,平靜地看著他,「這是你違約的證據(jù),我們之間有過協(xié)議,
你不可以對外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也不可以……讓我受到傷害?,F(xiàn)在,你都違背了。」
我頓了頓,感受著喉嚨撕裂般的疼痛,卻覺得無比暢快,「五年的封口費(fèi),加上精神損失費(fèi),
還有這次的蓄意傷害賠償,明天我的律師會聯(lián)系你?!?/p>
我看著他震驚、慌亂、甚至帶著一絲乞求的眼神,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冈僖?,或者,沈聿,
我們法庭上,再也不見。」五年一夢,終于醒了。接下來,是清算時間。
8.辦理出院手續(xù)那天,閨蜜周晴來接我??吹轿也弊由线€未消散的淤青和紗布,
她氣得眼圈都紅了:「念念,你就是太傻了!為了那么個渣男,值得嗎?」
我沙啞地笑了笑:「以前覺得值,現(xiàn)在覺得,我就是個笑話。」
周晴幫我搬離了那棟充滿屈辱回憶的別墅,租了一間向陽的小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剪掉了及腰的長發(fā),換了個利落的短發(fā)造型。然后,把沈聿曾經(jīng)買給我的所有東西,
衣服、包包、首飾,全部打包扔進(jìn)了垃圾桶。包括那張他留下的支票,也被我撕得粉碎。
周晴看著煥然一新的我,欣慰道:「太好了,你終于不是那個戀愛腦了!搞事業(yè)的女人最酷!
」接下來,我開始積極配合醫(yī)生的物理治療和心理疏導(dǎo)。聲帶的損傷是永久性的,
但醫(yī)生說通過系統(tǒng)的發(fā)聲訓(xùn)練,可以最大程度地恢復(fù)說話功能,只是音色無法回到從前。
在治療師的建議下,我開始嘗試用自己這把獨(dú)特的沙啞嗓音錄制一些東西。
一開始只是讀些散文詩歌,后來,周晴無意中聽了一段,驚呼道:「念念,
你這個聲音……講鬼故事簡直絕了!自帶混響?。∧欠N沙啞的質(zhì)感,
聽得人毛骨悚然又欲罷不能!」9.我被她逗笑了,但也確實(shí)動了心思。
既然甜美的聲音沒了,那就換個賽道。我開通了一個有聲讀物頻道,取名「失聲者夜話」,
專門播講一些懸疑驚悚故事。沒想到,這種獨(dú)特的沙啞嗓音,配上精心挑選的故事,
竟然意外地受歡迎。粉絲數(shù)量每天都在穩(wěn)定增長,
很多人留言說我的聲音極具故事感和辨識度,聽了會上癮。曾經(jīng)賴以生存的武器被毀了,
沒想到卻長出了新的鎧甲。我的律師也傳來了好消息,法院已經(jīng)受理了我的案子,
開庭日期定在一個月后?!柑K小姐,沈先生那邊幾次聯(lián)系我,想私了,開價很高?!?/p>
律師在電話里說。我握著手機(jī),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聲音平靜卻堅(jiān)定:「告訴他,法庭見,
我缺的不是錢,是公道?!股蝽泊蟾抛鰤粢蚕氩坏?,他親手毀掉的「金絲雀」,
羽翼未豐時被他折斷,如今卻在廢墟之上,用另一種方式準(zhǔn)備翱翔。
10.沈聿收到法院傳票時,據(jù)說正在召開一個重要的跨國視頻會議。
他看到傳票上的原告是我,只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對助理吩咐:「又是她。
讓法務(wù)部去處理,告訴她,想要多少錢直接開個數(shù),別玩這些欲擒縱的把戲?!?/p>
助理陳霖跟了沈聿多年,自然知道我和沈聿之間的糾葛,他小心翼翼地提醒:「沈總,
這次蘇小姐態(tài)度很堅(jiān)決,她的律師是業(yè)內(nèi)有名的常勝將軍,恐怕……不是錢能簡單解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