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屬下斗膽請您移步。" 沈語嫣抬眸，對上楚寒那雙深邃的黑眸。護衛(wèi)跪在雪地里，
黑色的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移步去哪？" "去一個，再也不會有人傷害您的地方。
"那一刻，沈語嫣忽然明白，這個從小護著她的男人，眼中燃燒的從來不是忠誠。而是，
足以焚盡一切的愛意。1沈語嫣死死盯著手中的和離書，上面蕭瑾年的字跡工整如昔，
卻字字如刀。 "沈語嫣品行不端，不堪為妻，特此和離。" 不堪為妻？
她沈語嫣自幼與他青梅竹馬，十六歲便定下婚約，二十歲嫁入蕭府，三年來恪守婦道，
哪里不堪了？ "小姐。"楚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老爺傳話，讓您收拾東西，
明日便回沈府。" 沈語嫣握緊了和離書，紙張在手中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三年了，
蕭瑾年終于如愿以償。 她想起昨夜蕭瑾年回府時的情形，他一身酒氣，
懷中還摟著一個女子。那女子長得柔弱可人，正是城中有名的才女白芷。 "瑾年哥哥，
語嫣姐姐會不會生氣？"白芷怯生生地問。 蕭瑾年醉眼朦朧，
大手撫著白芷的臉頰："她算什么東西，不過是沈家送來的一個物件罷了。" 物件。
沈語嫣在暗處聽得清清楚楚，心如死灰。 她推開門，楚寒依舊守在門外，
那張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楚寒。"沈語嫣聲音有些啞，"你說，
我真的一無是處嗎？" 楚寒猛地抬頭，那雙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痛色："小姐何出此言？
" "蕭瑾年說我是物件。"沈語嫣苦笑，"也許他說得對，我從小到大都活得像個傀儡，
父親讓我嫁給誰就嫁給誰，夫君讓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 楚寒的拳頭慢慢握緊："蕭瑾年他——" "算了。"沈語嫣擺擺手，"既然他不要我，
那我便走。楚寒，你愿意陪我回沈府嗎？" 楚寒跪了下來，
聲音低沉："屬下愿意追隨小姐到天涯海角。
" 沈語嫣看著眼前這個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男人，心中忽然涌起一絲暖意。 至少，
還有人愿意陪著她。 第二日一早，沈語嫣帶著簡單的行李準備離開蕭府。
蕭瑾年卻站在府門口，身邊還跟著白芷。 "語嫣，你就這樣走了？"蕭瑾年皺眉，
"好歹我們也是夫妻一場。" 沈語嫣冷冷看著他："既然蕭公子已經和離，
那我們便沒有關系了。" "你——"蕭瑾年想說什么，卻被白芷拉住了袖子。
"瑾年哥哥，既然語嫣姐姐執(zhí)意要走，我們就不要強留了。"白芷柔聲細語，"況且，
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 成親？ 沈語嫣心頭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蕭瑾年。
他們才剛和離，蕭瑾年就要娶白芷？ 蕭瑾年避開了她的目光，沉聲道："三日后，
我與白芷成親。" 那一刻，沈語嫣感覺心臟停止了跳動。 原來她這三年的堅持，
在蕭瑾年眼中一文不值。 原來她以為的恩愛夫妻，不過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愿。 "好。
"沈語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恭喜蕭公子。"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楚寒深深看了蕭瑾年一眼，那眼神冰冷如刀，然后跳上馬車，駕著馬車離開。 馬車里，
沈語嫣終于忍不住，眼淚如決堤般涌出。 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
可是當蕭瑾年說要娶白芷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痛得無法呼吸。 "小姐。
"楚寒的聲音從車外傳來，"我們回沈府，還是去別的地方？" 沈語嫣擦干眼淚，
聲音有些顫抖："回沈府吧。" 她無處可去，只能回到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馬車緩緩行駛在京城的大街上，沈語嫣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風景，心中五味雜陳。
從今以后，她就是沈府的棄婦了。2沈府，梅園。 沈語嫣跪在母親的靈前，
手中的香已經燃盡了大半。 "娘，女兒回來了。"她聲音輕得像羽毛，"女兒沒用，
沒能守住您為我選的婚姻。" 沈夫人三年前因病去世，
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語嫣的婚事。那時蕭瑾年對沈語嫣還算恩愛，沈夫人便安心去了。
可她怎么也不會想到，三年后女兒會被蕭瑾年一紙和離書休回娘家。 "小姐，
老爺回來了。"丫鬟春花在門外稟報。 沈語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慢慢走出梅園。
沈遠山坐在正廳里，臉色陰沉如水。這位戶部尚書大人向來威嚴，此刻更是怒氣沖天。
"孽女！"看到沈語嫣進來，沈遠山猛地拍桌，"你到底做了什么，
讓蕭瑾年如此羞辱我沈家？" 沈語嫣跪了下來："女兒無顏見父親。" "無顏？
你當然無顏！"沈遠山氣得渾身發(fā)抖，"蕭家那小子竟敢說你品行不端，
這不是在打我沈家的臉嗎？" 沈語嫣低著頭，不敢反駁。
她知道父親在意的不是她受了委屈，而是沈家的臉面。 "父親，這件事怪不得語嫣姐姐。
"一個柔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沈語嫣抬頭，看到沈清雅款款走進正廳。
沈清雅是沈遠山的側室所生，比沈語嫣小兩歲，生得花容月貌，最會察言觀色。
"你說什么？"沈遠山皺眉。 沈清雅走到沈語嫣身邊，
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女兒昨日在街上遇到蕭公子，
他說語嫣姐姐在府中與一個護衛(wèi)糾纏不清，這才憤而和離。" 什么？
沈語嫣震驚地看向沈清雅，她什么時候與護衛(wèi)糾纏不清了？ "清雅，你胡說什么？
"沈語嫣急忙辯解，"我從未——" "姐姐，事到如今還要狡辯嗎？
"沈清雅一臉痛心疾首，"那個叫楚寒的護衛(wèi)，從小就跟在你身邊，你們之間的關系，
府中誰人不知？" 沈遠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楚寒？那個小雜種？
" 楚寒是沈府的家生子，從小在府中長大，后來被選為沈語嫣的貼身護衛(wèi)。他武功高強，
容貌俊美，在府中確實引人注目。 但沈語嫣與他之間，真的清白如水。 "父親，
女兒與楚寒清清白白，絕無半點茍且！"沈語嫣急忙解釋。 "清白？"沈遠山冷笑，
"那為何蕭瑾年會如此說？那為何你被休回來，他還要跟著你？" 沈語嫣語塞。
她確實讓楚寒跟著她回了沈府，但那只是因為楚寒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父親，
既然蕭家已經傳出這樣的流言，不如我們將錯就錯。"沈清雅忽然開口，
"讓語嫣姐姐嫁給楚寒，也算是成全了他們。" "你說什么？
"沈語嫣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清雅。 讓她嫁給楚寒？ 沈清雅是瘋了嗎？ 沈遠山沉吟片刻，
忽然點頭："清雅說得有道理。既然外面都這么傳，不如就讓他們成親，
也省得我沈家被人恥笑。" "父親！"沈語嫣急了，"您怎么能聽信謠言？
女兒與楚寒真的清白——" "夠了！"沈遠山厲聲打斷，"事已至此，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明日我就讓人去準備，你與楚寒三日后成親！" 沈語嫣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傻了。
她剛被蕭瑾年休棄，現(xiàn)在又要被迫嫁給楚寒？ 這到底是什么世道？ "父親，
楚寒出身低微，語嫣姐姐嫁給他，豈不是自降身份？"沈清雅故作擔憂地說。 "身份？
"沈遠山怒道，"她現(xiàn)在還有什么身份？一個被休棄的女人，能有人要就不錯了！
" 沈語嫣渾身顫抖，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會變成這樣。 昨天她還是蕭府的少奶奶，
今天就要嫁給一個護衛(wèi)？ "小姐。"楚寒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外，聲音低沉，"屬下聽說了。
" 沈語嫣抬頭看他，楚寒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 可他的眼中，
卻有什么東西在燃燒。3夜深人靜，沈語嫣獨自坐在房中，手里拿著一把剪刀。
銀光閃閃的剪刀在燭光下泛著冷芒，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既然所有人都認為她與楚寒有染，那她不如一死了之，也省得被人指指點點。 "小姐，
您在做什么？"楚寒的聲音突然在窗外響起。 沈語嫣手一抖，剪刀掉在了地上。
楚寒翻窗而入，看到地上的剪刀，臉色大變："小姐！" 他快步上前，
一把奪過沈語嫣手中的剪刀，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你瘋了？"楚寒的聲音有些顫抖，
"為了那個蕭瑾年，你要尋死？" 沈語嫣苦笑："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我自己。楚寒，
我活得太累了。" "從小到大，我都在按照別人的期望活著。父親希望我溫柔賢淑，
我就學琴棋書畫；蕭瑾年希望我嫻靜如水，我就收斂所有的棱角。" "可是到頭來呢？
他們還是不要我。" 楚寒的手在顫抖，他緊緊盯著沈語嫣的眼睛："那小姐有沒有想過，
有人是真心希望您活著的？" "誰？"沈語嫣自嘲地笑，"除了你這個護衛(wèi)，
還有誰會在乎我的死活？" "是啊，就是我這個護衛(wèi)。"楚寒忽然放開她的手，
后退了幾步，"小姐，屬下有一個秘密，藏了很多年。" 沈語嫣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屬下不是沈府的家生子。"楚寒緩緩開口，"屬下的真實身份，是楚國皇子。" 什么？
沈語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楚寒。 楚國皇子？
那個從小在她身邊當護衛(wèi)的男人，竟然是楚國皇子？ "你騙我。"沈語嫣搖頭，
"這怎么可能？" 楚寒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那是楚國皇室的信物。 "十年前，
楚國政變，父王被殺，屬下流落到陳國，被沈府收留。"楚寒聲音平靜，
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 "這些年來，屬下一直在暗中培養(yǎng)勢力，準備重回楚國復仇。
" 沈語嫣握著那塊玉佩，手都在發(fā)抖。 如果楚寒真的是楚國皇子，
那她豈不是—— "所以，小姐愿意嫁給屬下嗎？"楚寒忽然單膝跪下，深深看著她的眼睛，
"不是被迫的婚姻，而是屬下的求娶。" 沈語嫣的心怦怦直跳。
楚寒的眼中有什么東西在燃燒，那不是對主人的忠誠，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愛意。
"你……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沈語嫣聲音輕得像羽毛。 "從第一次見到小姐開始。
"楚寒答得毫不猶豫，"那年小姐十歲，穿著粉色的裙子在花園里追蝴蝶。
屬下躲在樹后偷看，心想這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美好的女孩。" "從那一刻起，屬下就發(fā)誓，
此生要護她周全，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沈語嫣的眼淚掉了下來。 原來這些年來，
楚寒對她的保護，對她的呵護，都是因為愛。 而她卻像個傻子一樣，
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蕭瑾年身上。 "可是我已經不完整了。"沈語嫣哭著說，
"我被蕭瑾年休棄，在世人眼中就是個被玷污的女人。你是皇子，怎么能娶我？
" 楚寒伸手為她拭去眼淚："在屬下心中，小姐永遠是最完美的。況且，
蕭瑾年算什么東西？他配玷污小姐嗎？"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表明身份？"沈語嫣問。
楚寒苦笑："因為屬下怕。怕小姐知道真相后會害怕，會疏遠屬下。這些年來，
能每日陪在小姐身邊，已是屬下最大的幸福。" 沈語嫣看著眼前這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楚寒真的是楚國皇子，那她嫁給他，不但不是屈就，反而是高攀了。
"楚寒，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沈語嫣最后確認一遍。 楚寒點頭："屬下從未騙過小姐。
" "那好。"沈語嫣深吸一口氣，"我嫁給你。" 楚寒的眼中閃過狂喜，他猛地起身，
將沈語嫣拉入懷中。 "小姐，屬下等這一天，等了十年。" 沈語嫣靠在他的懷抱里，
忽然覺得這個懷抱比蕭瑾年的更加溫暖，更加安全。 也許，她的人生可以重新開始。
4三日后，沈府張燈結彩。 雖然新郎只是個護衛(wèi)，但沈遠山為了沈家的臉面，
還是辦得很熱鬧。 沈語嫣坐在梳妝臺前，任由春花為她梳妝打扮。 紅色的嫁衣穿在身上，
她卻感覺不到任何喜悅。 "小姐，您今天真美。"春花夸贊道。 沈語嫣看著鏡中的自己，
紅唇如血，眉眼如畫，確實很美。 可這美麗，是為了楚寒，還是為了逃避蕭瑾年？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小姐，外面有客人來了。"丫鬟小翠跑進來稟報，
"蕭公子和白小姐來給您賀喜了。" 什么？ 沈語嫣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
蕭瑾年和白芷來給她賀喜？ 他們是來看她笑話的吧？ "小姐，要不要回絕？
"春花擔憂地問。 沈語嫣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不，讓他們進來。我倒要看看，
他們想做什么。" 很快，蕭瑾年和白芷就被帶了進來。
蕭瑾年今日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錦袍，依舊是那副俊美如玉的模樣。白芷則一身粉色紗裙，
看起來楚楚可憐。 "語嫣。"蕭瑾年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恭喜你找到了真愛。" 真愛？ 沈語嫣冷笑："多謝蕭公子的祝福。" "語嫣姐姐，
聽說您要嫁給一個護衛(wèi)，我和瑾年哥哥都很為您高興。"白芷柔聲細語，
"能為了愛情不顧身份地位，真是令人欽佩。" 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沈語嫣心上。
白芷表面上是在祝福，實際上是在諷刺她下嫁護衛(wèi)，身份低微。 "是啊，為了愛情，
什么都可以不顧。"沈語嫣淡淡說道，"就像白小姐為了愛情，可以不顧道德倫理，
做別人的小妾一樣。" 白芷的臉色瞬間變了："語嫣姐姐，您說什么？
我和瑾年哥哥是清白的！" "清白？"沈語嫣嘲諷地笑，"那昨夜你們在蕭府做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 蕭瑾年的臉也紅了："語嫣，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
"沈語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蕭瑾年，
你休了我之后的第二天就和白芷滾在一起，現(xiàn)在還要來我面前裝清高？
" "你——"蕭瑾年被說得啞口無言。 確實，他和白芷昨夜就同房了，
這件事瞞不過有心人。 "算了，瑾年哥哥，我們走吧。"白芷拉著蕭瑾年的袖子，
"語嫣姐姐今天心情不好，我們就不打擾了。" 看著他們要走，
沈語嫣忽然開口："蕭瑾年，你真的覺得白芷比我好嗎？" 蕭瑾年腳步一頓，
沒有回頭："至少她懂得什么是溫柔。" "溫柔？"沈語嫣笑了，"你喜歡她的溫柔，
可你知道她背地里是什么樣子嗎？" "你別挑撥離間！"白芷急忙說道。
沈語嫣走到妝臺前，從抽屜里取出一封信："這是白芷寫給別的男人的情書，蕭瑾年，
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 蕭瑾年猛地轉身，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語嫣手中的信。
白芷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不可能！語嫣姐姐，您這是誣陷！" "誣陷？
"沈語嫣將信遞給蕭瑾年，"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白芷的字跡。
" 蕭瑾年顫抖著手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信上確實是白芷的字跡，
內容是她對一個叫李公子的愛慕之情。 而且，時間是半個月前。 也就是說，
白芷在勾引蕭瑾年的同時，還在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這不可能！"蕭瑾年握緊拳頭，
"白芷，你解釋一下！" 白芷臉色慘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沈語嫣冷冷看著這一幕，
心中沒有任何快意。 曾經，她真心愛過這個男人。 現(xiàn)在，她只覺得可笑。5正在這時，
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 楚寒大步走了進來，看到屋內的情形，眉頭緊皺。 "小姐，
時辰差不多了。"他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卻有寒意。
今日的楚寒換了一身大紅色的新郎官服飾，本就俊美的臉龐更加英俊逼人。
蕭瑾年看到楚寒，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這個護衛(wèi)的相貌竟然不輸給他，甚至更勝一籌。
"楚寒，恭喜你。"蕭瑾年咬牙說道，"娶到了沈家的千金小姐。
" 楚寒淡淡看了他一眼："蕭公子言重了。是屬下高攀了小姐。" "高攀？
"蕭瑾年冷笑，"一個護衛(wèi)，娶了主人家的小姐，確實是高攀了。" 沈語嫣正要發(fā)火，
楚寒卻按住了她的手。 "蕭公子說得對。"楚寒的聲音依舊平靜，"屬下確實配不上小姐。
但屬下會用一生來彌補，絕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得到了卻不珍惜。
" 這話明顯是在諷刺蕭瑾年。 蕭瑾年的臉漲得通紅："你一個下人，也敢教訓我？
" "下人？"楚寒忽然笑了，那笑容有些危險，"蕭公子，有些事情，
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的。"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那塊楚國皇室的玉佩。 "這是什么？
"蕭瑾年疑惑地看著玉佩。 白芷卻認了出來，臉色瞬間大變："這是楚國皇室的信物！
你……你是楚國皇子？" 什么？ 蕭瑾年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看著楚寒。 楚國皇子？
那個一直在沈府當護衛(wèi)的男人，竟然是楚國皇子？ "不錯。"楚寒淡淡說道，
"屬下確實是楚國皇子。所以蕭公子，你覺得現(xiàn)在誰在高攀誰？
" 蕭瑾年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來。 如果楚寒真的是楚國皇子，
那沈語嫣嫁給他，不但不是下嫁，反而是攀了高枝。 而他蕭瑾年，在楚國皇子面前，
什么都不是。 "語嫣，你早就知道了？"蕭瑾年顫聲問道。
沈語嫣看著他那副震驚的模樣，心中快意："是又如何？" 蕭瑾年的眼中閃過懊悔之色。
如果他早知道楚寒的身份，絕不會休了沈語嫣。 楚國皇子的妻子，那是什么身份？
將來楚寒若是復國成功，沈語嫣就是王后！ 想到這里，蕭瑾年的腸子都悔青了。
"語嫣，我們再談談。"蕭瑾年忽然開口，"之前的和離書，
我可以收回——" "蕭公子。"楚寒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冰冷如霜，"我的王妃，
不是你想要就能要，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王妃！ 蕭瑾年徹底傻了。
他竟然親手將一個未來的王后推給了別人。 "語嫣，
你聽我解釋——"蕭瑾年還想說什么。 沈語嫣卻冷冷看著他："蕭瑾年，
你覺得我會回頭嗎？" 蕭瑾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是啊，沈語嫣為什么要回頭？
楚寒比他俊美，比他有權勢，比他有前途，最重要的是，比他更愛沈語嫣。 "我們走。
"白芷見勢不妙，拉著蕭瑾年就要離開。 可蕭瑾年卻甩開了她的手："別碰我！
" 他想起了剛才那封情書，心中的怒火更盛。 白芷這個女人，一邊勾引他，
一邊還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而他為了她，竟然休了沈語嫣這樣的女子。 簡直是瞎了眼！
"瑾年哥哥——"白芷還想解釋。 蕭瑾年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芷追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沈語嫣和楚寒。 "小姐，時辰真的到了。"楚寒柔聲說道。 沈語嫣點點頭，
讓春花為她蓋上紅蓋頭。 紅蓋頭遮住了她的視線，但她能感覺到楚寒牽起了她的手。
那只手很溫暖，很有力，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也許，她的人生真的可以重新開始。
6婚禮進行得很順利，沈語嫣在楚寒的攙扶下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對拜。
當紅蓋頭被掀起的那一刻，沈語嫣看到楚寒深情的眼眸，心中忽然涌起一陣悸動。
這個男人，真的愿意用一生來愛她嗎？ 入夜，新房里紅燭高照。 沈語嫣坐在床邊，
緊張得手心出汗。 雖然她曾經嫁過一次，但和蕭瑾年的婚姻里，
她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緊張和期待。 "小姐。"楚寒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杯熱茶，
"喝點茶潤潤喉。" 沈語嫣接過茶杯，發(fā)現(xiàn)他已經換了一身常服，
不再是那身大紅色的新郎官服飾。 "你……"沈語嫣有些疑惑。 楚寒在她身邊坐下，
溫和地說："小姐今日累了，早些休息吧。屬下就睡在外間，不會冒犯小姐的。" 什么？
沈語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楚寒。 新婚之夜，他竟然要睡在外間？ "為什么？
"沈語嫣問。 楚寒溫柔地看著她："因為屬下希望小姐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被迫的。
等小姐真的愛上屬下的那一天，屬下再來要這個權利。" 沈語嫣的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怎么能如此體貼？ 相比之下，蕭瑾年就像個自私的孩子。 "楚寒，
你的身份暴露了，會不會有危險？"沈語嫣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