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了免提,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王倩,說話前先過過腦子,房本上有你的名字嗎?”
電話那頭一噎,隨即聲音更尖了:“那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chǎn)!”
“是嗎?那你最好現(xiàn)在就去咨詢一下律師,婚前由我全款支付、并且附帶了個人借款協(xié)議的房產(chǎn),跟你有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p>
“你你。。?!彼澳恪绷税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喝了口溫水,繼續(xù)給她普法:“第一,五百三十二萬購房款,每一筆都有我銀行的轉(zhuǎn)賬記錄。第二,陳磊簽字畫押的借款協(xié)議上寫著,這筆錢是借給他的,本該婚后共同償還。你們還過一分錢嗎?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現(xiàn)在得了癌,需要錢治病,這筆錢是我的救命錢。聽懂了嗎?”
那頭沒了聲音,電話被掛斷了。
沒過五分鐘,陳磊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媽,你別這樣,我們是一家人啊!你把房子收回去,倩倩。。。倩倩她要跟我離婚??!”
一家人?在病床前算計我醫(yī)藥費的時候,怎么不說是一家人?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離婚?那正好,我當初就不該同意這門婚事。正好讓你那個好媳婦去找個有房有車還能給她全家養(yǎng)老的,別來禍害我兒子了?!?/p>
“媽!”他哀嚎起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是我媽啊!”
“我給你一天時間,”我打斷他,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二十四小時。帶著你的老婆孩子,從我的房子里滾出去!”
我直接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
胸口一陣劇痛,像是被那把無形的手術(shù)刀狠狠剜了一下,但流出來的不是血,是積攢了半輩子的膿。
頭腦,卻異常清醒。
第二天,我辦了出院手續(xù)。
沒回那個裝滿回憶的大房子,而是住進了我名下另一套許久沒住過的小兩居。
一個人打掃干凈,陽光曬進來,屋里有了一點暖意,心卻是涼的。
剛坐下,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是孫子小寶的幼兒園老師,語氣很客氣,但意思明確,小寶這個月的馬術(shù)興趣班和樂高課的費用還沒交,問是怎么回事。
3
我這才想起來,小寶從私立幼兒園到各種燒錢的興趣班,幾乎都是我在負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