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骨精,在猴哥刀尖飆戲白骨精、黃袍怪等西游兇妖集體重生,
被詭異“洗白系統(tǒng)”綁架!想活命?得演好人:救恩人、幫取經(jīng)團…昔日死敵被迫組隊,
互相算計又聯(lián)手飆戲。白骨精只剩腦袋也要“見義勇為”?系統(tǒng)任務(wù)VS猴哥火眼金睛,
欺騙諸天神佛的戲碼下,誰在操控全局?洗白的盡頭,究竟是救贖,還是更恐怖的深淵?
翻開《無字殘章》,看惡棍如何“改邪歸正”!第一章:惡棍重生,系統(tǒng)逼我當圣人?
冰冷的石棺內(nèi)壁硌得我骨頭發(fā)酸——字面意義上的那種酸。畢竟,
我現(xiàn)在只是一副白森森的骨架,新鮮出土,還帶著陳年泥土的霉味兒和一絲絲……嗯,
唐僧他十世童男金蟬子轉(zhuǎn)世遺留的、誘人至極的生魂香氣?嘖?!肮穷^架子,
醒醒就別裝死了?!币粋€懶洋洋又帶著點金屬摩擦質(zhì)感的聲音在我顱骨內(nèi)嗡嗡作響,
“綁定成功,編號‘白骨夫人001’,歡迎加入‘西游反派洗白系統(tǒng)’大家庭。鼓掌?
算了,你這副尊容也鼓不了掌?!蔽铱斩吹难劭衾铮瑑牲c幽綠的魂火倏地燃起。洗白?系統(tǒng)?
荒謬!我,白骨嶺的扛把子,三戲唐三藏,氣哭孫猴子,
被那潑猴一棒子敲得魂飛魄散的業(yè)界標桿!你讓我洗白?
“洗白值:-999(瀕危抹殺線)?!毕到y(tǒng)聲音毫無波瀾,“任務(wù)一:十日內(nèi),
于黑熊精爪下救下樵夫李二狗全家。成功獎勵:洗白值+50,
解鎖初級‘楚楚可憐’光環(huán)(偽)。失敗懲罰:即可抹殺。
”“……”我試圖用意念把那該死的身音碾碎,換來的只是顱骨一陣針扎似的劇痛。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令人極度不適的妖風(fēng)裹著濃烈的血腥氣卷了進來。風(fēng)散去,
露出一個身形魁梧、穿著破爛書生袍的男人。他頭發(fā)凌亂,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新鮮的血跡,
眼神卻像淬了寒冰的狼牙棒,直直砸在我這副新鮮骨架上。奎木狼!也叫黃袍怪,
天庭二十八宿下凡的孽障,碗子山波月洞的“深情”丈夫,
最后被猴子請來的救兵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主兒。他顯然也剛從“重生”的懵逼中緩過神,
戾氣沖天?!鞍坠蔷俊彼曇羯硢?,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剛哭過,又像是想殺人,
“你也……”話音未落,他臉色猛地一僵,眼神變得空洞了一瞬。顯然,
那該死的系統(tǒng)也找上他了。片刻后,他臉上的戾氣扭曲成了一副極其古怪的表情,
像是被人強行塞了一嘴活蒼蠅。他死死地盯著我,
眼神復(fù)雜得能寫一本《論仇敵如何被迫成為隊友的可能性》?!叭蝿?wù)!
”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擠出這兩個字,帶著滔天的憋屈,“救……凡人?
”我骷髏下巴無聲地開合了一下,發(fā)出“咔噠”的輕響。呵,原來倒霉的不止我一個。
念頭剛轉(zhuǎn)完,洞外金光亂閃,伴隨著兩聲咋咋呼呼、透著一股子清澈愚蠢的尖叫:“哥!哥!
我的晃金繩呢?我的紫金紅葫蘆呢?”“弟!弟!我的羊脂玉凈瓶不見了!
七星劍也……”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這對活寶兄弟,
頂著一身綾羅綢緞卻披頭散發(fā)、驚慌失措地沖了進來。兩張俊俏的小臉煞白,
看見我和奎木狼,就跟看見了救星——或者說,同病相憐的難友。“白骨姐姐!黃袍大哥!
”銀角帶著哭腔,“完了完了!我們好像攤上大事兒了!”金角還算“穩(wěn)重”,
只是臉色比銀角更白,手里死死攥著一塊……繡著歪歪扭扭鴛鴦的手帕?
他抖著嘴唇:“有個……有個聲音在我腦子里,說要給我加那個什么……洗白值!
不然就……就……”“抹殺。”一個冰冷妖媚的女聲接過了話頭。洞口陰影處,
悄無聲息地多了一道身影。蝎子精斜倚著石壁,一身玄黑紗衣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尾鉤在身后慵懶地擺動,閃爍著致命的幽藍光芒。她狹長的鳳眼掃過洞內(nèi)眾妖,
紅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那弧度里沒有驚恐,只有純粹的、冰冷的嘲諷?!爸T位,恭喜。
”她紅唇輕啟,聲音像淬了毒的蜜,“看來我們這群‘惡貫滿盈’的敗類,
被丟進了同一個垃圾回收站,還得按照人家的規(guī)矩,把自己洗刷干凈才能活命?
”洞內(nèi)一時死寂。曾經(jīng)占山為王、攪動一方風(fēng)云的大妖們,此刻面面相覷,
空氣里彌漫著錯愕、荒謬、憋屈,還有一絲絲……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詭異認同?
奎木狼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眼神兇狠地掃過蝎子精,最終落回我身上,語氣硬邦邦的,
像是從喉嚨里摳出來的石塊:“任務(wù)地點在哪兒?黑風(fēng)山外圍?”我調(diào)動那點可憐的魂力,
現(xiàn)出的簡陋地圖和一個刺眼的倒計時——九天二十三小時五十九分……“黑風(fēng)山往東三十里,
李二狗家?!蔽翌M骨開合,發(fā)出干澀的摩擦音,“那只黑熊精,胃口不小,盯上了一家五口。
”“一家五口?”銀角倒吸一口涼氣,小臉更白了,
“那得多少肉……”金角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蠢貨!現(xiàn)在是吃的問題嗎?是救!救!
懂不懂?”他揚了揚手里的鴛鴦手帕,強作鎮(zhèn)定:“系統(tǒng)說了,救下人,洗白值能加!
加少了……咱們都得玩完!”蝎子精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尾鉤在空中劃過一個危險的弧度:“救人?有趣。我倒要看看,白骨夫人如何用這一身枯骨,
去演那悲天憫人的活菩薩。”她妖嬈地走近幾步,帶著一股甜膩的異香,
眼神卻像冰冷的鉤子,“別拖后腿,骨頭架子。抹殺的滋味,想必你也不想再嘗一次。
”我顱骨內(nèi)的魂火劇烈地跳動了一下。拖后腿?呵。“黃袍怪,”我空洞的眼眶轉(zhuǎn)向奎木狼,
他正煩躁地撕扯著身上那件礙事的破爛書生袍,“你妖風(fēng)快,探路。金角銀角,
你們的‘寶貝’雖然沒了,但障眼法總還記得吧?弄點動靜出來,別讓那黑熊精太早得手。
”至于蝎子精……我骷髏頭轉(zhuǎn)向她,魂火幽幽:“你的毒,對付普通小妖綽綽有余。
別失手毒死了李二狗,我們的洗白值就泡湯了?!毙泳裘?,紅唇微張似乎想諷刺,
但最終只是冷哼一聲,默認了我的安排。一群心不甘情不愿、各懷鬼胎的惡棍,為了活命,
被迫踏上了救人的征程。這畫面,想想都透著一種荒誕絕倫的黑色幽默。
奎木狼化作一陣裹著血腥味的狂風(fēng)率先卷了出去。
金角銀角嘀嘀咕咕互相打氣(主要是金角在給嚇破膽的銀角壯膽),也掐著蹩腳的法訣,
歪歪扭扭地駕起一股小妖風(fēng)跟了上去。蝎子精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
身影如水墨般融入了洞口的陰影。只剩下我這副行動遲緩的骨架。我低頭,
“看”了看自己白森森的指骨。救人?我試著調(diào)動魂力,
一絲微弱的、混雜著怨氣的妖力在指間凝聚,很快又潰散。這副剛從墳里爬出來的身體,
虛弱得像風(fēng)中的殘燭。就在這時——“叮!檢測到宿主強烈的‘不甘’與‘算計’情緒,
更符合‘惡人本質(zhì)’,觸發(fā)隱藏機制:【黑蓮花】被動天賦激活!
”“提示:【黑蓮花】天賦效果:在完成‘洗白’任務(wù)過程中,
對目標(尤其是取經(jīng)團成員)造成‘心靈沖擊’或‘信仰動搖’等效果,
可額外獲得洗白值及特殊獎勵。具體效果視沖擊程度而定?!薄邦~外獎勵?
”我魂火猛地一滯。一抹冰冷的、帶著算計的幽芒,在空洞的眼眶深處緩緩亮起。洗白?
行啊。但這“白”怎么個洗法,洗成什么模樣……呵。我抬起腳骨,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發(fā)出“咔嚓”一聲輕響。第一步邁出去,骨架搖搖晃晃,仿佛隨時會散架。目標:李二狗家。
任務(wù):當個“好人”。但這“好人”的滋味……我張開頜骨,無聲地“笑”了一下,
露出兩排森白整齊的牙齒。前方密林深處,
已經(jīng)隱隱傳來了黑熊精暴躁的咆哮和凡人驚恐欲絕的尖叫。倒計時,滴答作響。
第二章:黑蓮綻放,神仙臉疼不?密林深處,人間慘劇。
黑熊精那山包似的龐大身軀堵死了簡陋的柴門,腥臭的涎水滴答落在泥地上。破爛的茅屋里,
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嚎、男人絕望的嘶吼混雜成一片刺耳的噪音?!榜耄?/p>
”黑熊精不耐煩地低吼一聲,
蒲扇大的熊掌帶著惡風(fēng)拍向那奮力揮舞柴刀、擋在妻兒面前的李二狗!
就在熊掌即將拍碎那顆凡夫腦袋的剎那——嗤!一縷細微卻凝練如實質(zhì)的幽藍光芒,
如同潛伏在陰影里的毒蛇,精準無比地刺穿了黑熊精拍下的那只熊掌!“嗷——?。?!
”黑熊精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慘嚎,劇痛讓它瞬間縮回爪子,
只見掌心一個細小的血洞正嗤嗤冒著黑煙,周圍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
蝎子精的身影在茅屋旁的陰影里鬼魅般一閃而逝,
只留下一聲冰冷帶著嫌棄的哼笑:“皮糙肉厚,廢了本座一道毒息?!迸c此同時,
茅屋后方猛地炸開一團刺目的金光!“呔!兀那妖怪!看爺爺法寶!
”金角大王扯著嗓子尖叫,手里胡亂揮舞著一塊繡著歪歪扭扭鴛鴦的手帕…呃,不對,
那手帕被他注入妖力,竟也迸發(fā)出刺眼的金色閃光,伴隨著噼里啪啦的爆響!
銀角大王配合地在他哥身后跳腳大喊:“哥!放火燒它!燒它屁股!”兄弟倆手忙腳亂掐訣,
幾顆歪歪扭扭、威力堪堪點燃枯草的火球朝著黑熊精碩大的臀部呼嘯而去!轟!轟!
黑熊精剛被蝎子精的毒刺扎得痛不欲生,屁股上又接連挨了兩下“熱情”的燒烤,
毛發(fā)瞬間焦糊一片!它痛得原地打轉(zhuǎn),徹底暴怒,
猩紅的熊眼死死鎖定了金角銀角這對顯眼的活寶!“兩只小蟲子!找死!”它咆哮著,
暫時撇下茅屋里的“點心”,轉(zhuǎn)身就朝金角銀角撲去!“媽呀!哥!它來了!
”銀角嚇得魂飛魄散,手里剛捏出的火苗噗嗤滅了?!暗?!快跑!障眼法!障眼法!
”金角還算有點機智,一把拉住銀角,把手帕往臉上一蒙,兩人身影瞬間扭曲模糊,
如同隔著一層晃動的水波。奎木狼裹挾著血腥味的妖風(fēng)恰到好處地卷過,掀起漫天塵土落葉,
遮蔽了黑熊精的視線。完美的調(diào)虎離山。茅屋內(nèi),李二狗一家五口嚇得抱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全超出他們理解范圍的“神仙打架”——如果那幾個行為藝術(shù)般的家伙也能稱之為神仙的話。
而我,這副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散架的白骨架子,終于“姍姍來遲”。時機正好。
骨架摩擦著地面,發(fā)出“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聲響。我一步一步,
極其緩慢地挪到茅屋門口,
了半邊身子、又被金角銀角引走了注意力、暫時無法回身的黑熊精與嚇癱的李二狗一家之間。
幽綠的魂火在我空洞的眼眶里幽幽燃燒。這副尊容,在凡人眼里,
恐怕比那黑熊精還要恐怖幾分?!岸#z測到目標凡人(李二狗全家)處于極度恐懼狀態(tài)。
【黑蓮花】天賦觸發(fā)條件初步滿足!請宿主把握時機!”時機?我扭了扭頸椎骨,
發(fā)出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咯咯”聲?;炅ζD難地凝聚在喉骨位置,
努力讓聲音不那么像兩塊石頭摩擦:“?!D呛谛堋甭曇舾蓾嗬m(xù),
帶著一種剛從地獄爬出來的陰森,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殘害無辜生靈……天理……何在!”話一出口,
我自己都差點散了架。這詞兒……太正派了!正派得讓我骨頭發(fā)酸!茅屋里,
李二狗抱著老婆孩子,眼珠子瞪得溜圓,看著我這副模樣說出這種話,恐懼似乎卡殼了,
變成了純粹的呆滯和……荒謬?
黑熊精也被這骷髏攔路、口吐“正義之言”的詭異場面弄得一愣,
隨即暴怒:“哪里來的破爛骨頭!也敢管俺老熊的閑事!滾開!不然連你一起嚼了!
”它被毒素和火燒弄得煩躁無比,一只爪子上黑氣繚繞壓制著蝎毒,
另一只完好的熊掌帶著更狂暴的力量,朝著我這副“弱不禁風(fēng)”的骨架狠狠拍來!
這一掌要是拍實了,保管我立刻回歸零件狀態(tài)。李二狗一家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不忍看這“路見不平”的骨頭架子粉身碎骨??纠堑难L(fēng)在遠處停滯了一瞬。
蝎子精在陰影里挑了挑眉。金角銀角捂住了嘴。
就在那熊掌攜著惡風(fēng)即將觸及我頭骨的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白骨精,
曾經(jīng)讓唐三藏心膽俱裂、讓孫悟空暴跳如雷的業(yè)界翹楚!猛地一低頭!咔嚓!
不是骨頭碎裂的聲音。是我的顱骨……它……它掉了!白森森的頭骨骨碌碌滾出去老遠,
滾到了李二狗腳邊,空洞的眼眶正對著他驚恐萬狀的臉。而我那失去了頭顱的骨架,
依舊保持著“擋在前面”的姿態(tài),在熊掌帶起的狂風(fēng)中,搖搖欲墜,
白森森的指骨甚至還“倔強”地指向黑熊精的方向。畫面,在這一刻凝固。死寂。
然后——“哇啊啊啊——!頭掉了!頭掉了!”銀角第一個沒繃住,
指著地上我的頭骨尖叫起來?!八弧笨纠堑刮豢跊鰵猓任陡鼭饬耍獾模?。
蝎子精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隨即紅唇抿緊,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黑熊精拍下的熊掌僵在半空,
紅的熊眼里充滿了一種被愚弄的懵逼和……一絲絲自己都沒察覺的、對未知詭異事物的忌憚。
它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拍空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那顆對著它“微笑”的頭骨,
再看了看那具沒了頭還在指它的骨架……這他媽是什么妖法?!骨頭精都這么玩兒的嗎?!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第一次真正纏繞上這頭蠻橫妖魔的心頭。不是對力量的恐懼,
而是對這種不講道理、突破常規(guī)的邪門存在本身的……驚悚!李二狗一家更是徹底石化,
抱在一起抖得篩糠一樣。那婦人看著腳邊我的頭骨,白眼一翻,眼看就要暈過去?!岸?!
檢測到目標(黑熊精)產(chǎn)生強烈‘心靈震撼’與‘信念動搖’(對自身武力威懾的懷疑)!
【黑蓮花】天賦生效!洗白值額外+10!”“叮!
檢測到目標凡人(李二狗全家)產(chǎn)生‘極端恐懼’與‘荒謬震撼’!認知打?。?/p>
【黑蓮花】天賦生效!洗白值額外+15!”成了!我躺在地上(確切說是頭骨躺在地上),
魂火跳躍著得意。嚇人?我可是專業(yè)的!當年變村姑、變老婦、變老頭,
哪個不是演技教科書?現(xiàn)在條件差點,本色出演“身殘志堅、舍生取義”的骷髏義士,
效果一樣拔群!趁著黑熊精被這“掉頭殺”嚇得短暫失神,奎木狼的血腥妖風(fēng)終于不再猶豫,
化作一道暗紅色的流光,狠狠撞在黑熊精的后腰上!砰!黑熊精猝不及防,被撞得一個趔趄,
本就因為蝎毒而麻痹的半邊身子更加不穩(wěn)。陰影里,蝎子精的尾鉤再次無聲彈出,這一次,
目標是黑熊精支撐身體的另一條腿關(guān)節(jié)!噗嗤!幽藍毒刺精準命中!“嗷——?。?!
”更加凄厲的慘叫響徹山林。黑熊精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半邊身子腐壞,一條腿關(guān)節(jié)報廢,
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快!快!捆起來!”金角興奮地大喊,兄弟倆手忙腳亂地跑過來,
用那散發(fā)著劣質(zhì)香粉味的“法寶”手帕(似乎還有點別的用處?
)和不知哪里扯來的堅韌藤蔓,把嗷嗷慘叫的黑熊精捆了個結(jié)實。塵埃落定。
奎木狼陰沉著臉,走到我掉落的頭骨旁,彎腰撿起。他動作粗魯,拎著我的顱骨后頸,
仿佛在拎一件令人嫌棄的垃圾?!啊穷^架子,你玩的挺花?!彼曇舻统粒?/p>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剛才那一幕,連他這個習(xí)慣了殺戮的星宿都感到了十足的詭異。
蝎子精款款走來,玄黑紗衣纖塵不染,居高臨下地看著奎木狼手里我的頭骨,
紅唇勾起一抹極其復(fù)雜的弧度:“掉頭求生?呵,白骨夫人,你這‘洗白’的手段,
還真是……”她頓了頓,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最終嗤笑一聲,“別具一格?!薄岸?!
任務(wù)一完成!成功拯救李二狗全家!基礎(chǔ)洗白值+50!”“叮!
【黑蓮花】天賦額外獲得洗白值+25!當前洗白值:-924!”“叮!
解鎖初級‘楚楚可憐’光環(huán)(偽)!
效果:大幅降低低智慧生物(凡人、部分小妖)的初始敵意。注:對取經(jīng)團成員效果存疑。
”一連串的提示音在顱骨內(nèi)響起。雖然還是負九百多,但總算脫離了瀕危抹殺線。而且,
這“楚楚可憐”光環(huán)?我看著自己這副尊容,再看看被奎木狼拎著頭骨的滑稽樣子……偽?
系統(tǒng)你怕不是在逗我。金角銀角拖著被捆成粽子的黑熊精,累得氣喘吁吁。
銀角看著被救下、依舊驚魂未定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們的李二狗一家,
小聲嘀咕:“哥……洗白值加了,然后呢?這黑熊精咋辦?總不能……”金角眼睛一亮,
晃了晃手里那塊“鴛鴦戲水”手帕:“笨!送給李二狗當謝禮!系統(tǒng)沒說不能送俘虜??!
咱們這叫……為民除害!肯定還能加點洗白值!
”奎木狼:“……”蝎子精:“……”我(只剩頭骨):“……”似乎……有點道理?
雖然這“謝禮”口味重了點。然而,
就在金角興沖沖地準備把捆好的黑熊精“贈予”凡人時——轟??!
天際驟然傳來一聲威嚴的巨響!一道刺目的金色光柱破開云層,精準地籠罩而下!
強大的仙靈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山巒,瞬間壓得奎木狼悶哼一聲,蝎子精瞳孔驟縮,
金角銀角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光柱中,
顯出一道身著金甲、手持玉笏、面容威嚴冷酷的身影。周身仙光繚繞,氣息浩蕩,
正是天庭巡值靈官!“大膽妖孽!”靈官聲如洪鐘,震得山林簌簌作響,
目光如電掃過茅屋前的狼藉,特別是在奎木狼、蝎子精和我這顆頭骨上停留,
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厭惡與審判之意,“爾等邪魔外道,竟敢在此聚眾行兇,殘害生靈!
更兼妖風(fēng)陣陣,毒氣彌漫,火光沖天!攪擾凡塵,罪不容誅!
”他目光落在被捆著、還在痛苦哼哼的黑熊精身上:“竟連黑風(fēng)道友也遭爾等毒手!
今日必押爾等回天庭,打入天牢,受那萬雷噬魂之苦!”得,天庭的攪屎棍來了。
還是老一套——不問青紅皂白,妖即原罪。李二狗一家被這“神仙”威勢嚇得再次跪倒在地,
瑟瑟發(fā)抖,連話都不敢說??纠悄樕F青,眼中戾氣翻涌,仙魔本就不兩立,
更何況他現(xiàn)在頂著“妖”的身份。蝎子精尾鉤微微揚起,眼神冰冷而危險。
金角銀角趴在地上,小臉煞白。我(只剩頭骨)的魂火幽幽跳動。心靈沖擊?信仰動搖?呵,
這不是送上門來的【黑蓮花】肥料嗎?就在巡天靈官準備催動仙力,
祭出鎖妖法寶之時——“冤枉啊——?。。 币宦暺鄥?、悲憤、帶著無盡冤屈的哭嚎,
陡然炸響!不是別人,正是被拎在奎木狼手里的……我的頭骨!幽綠的魂火瘋狂搖曳,
下頜骨開合,發(fā)出字字泣血般的控訴:“青天大老爺在上!小女子冤枉!冤枉啊——?。?!
”這帶著哭腔的“女聲”(魂力模擬版)一出,全場死寂。
正準備動手的巡天靈官:“……”奎木狼手一抖,差點把我的頭骨扔出去。
蝎子精的尾鉤僵在了半空。趴在地上的金角銀角猛地抬頭,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
連地上哼哼的黑熊精都忘了痛,茫然地抬起熊頭。只見那顆白森森的頭骨,
魂火化作兩行“清淚”(實質(zhì)是兩縷幽綠的魂力霧氣),順著光滑的顱骨流淌而下,
聲音悲戚欲絕:“小女子本乃山中一具無名枯骨,感天地靈氣,偶生靈智,一心向善!
今日見這黑熊兇魔,殘害無辜樵夫一家,于心何忍?”我“淚眼婆娑”地望向巡天靈官,
“這才懇求幾位路過的好漢仗義相救!黃袍義士、蝎美人姐姐、金角銀角小兄弟,
他們雖為妖身,卻心存?zhèn)b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顱骨轉(zhuǎn)向被捆著的黑熊精,
魂火“憤怒”跳動:“這黑熊惡煞,才是真正禍害鄉(xiāng)鄰、殘害生靈的罪魁禍首!
我等浴血奮戰(zhàn),好不容易將其制服,正要扭送官府……不,
是正要稟告天庭青天大老爺您主持公道??!
”我又“楚楚可憐”地轉(zhuǎn)向目瞪口呆的李二狗一家:“李大哥,李大嫂,還有可愛的孩子們!
你們說!是不是這幾位義士救了你們?”李二狗被我那“深情凝望”嚇得一哆嗦,
再對上巡天靈官威嚴的目光,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就順著那“悲情骷髏”的話,
磕磕巴巴地點頭:“是……是……是這幾位……大王……啊不,
好漢……救……救了我們……”婦人抱著孩子,只會跟著拼命點頭,
看向我們的眼神雖然依舊恐懼,但混合了強烈的茫然和一絲絲……被引導(dǎo)的認同?
“青天大老爺!”我的頭骨再次“聲淚俱下”,“您看!人證物證俱在!我等一心向善,
除魔衛(wèi)道,何罪之有啊?反倒是您……您一來就喊打喊殺,
要將我等這披肝瀝膽、匡扶正義的……義妖打入天牢?這……這公道何在?天理何在啊——!
!!”這控訴,字字泣血(魂力模擬),邏輯清晰(顛倒黑白),感情充沛(全靠演技)。
巡天靈官那威嚴冷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他手中的玉笏舉在半空,放也不是,
不放也不是。仙力運轉(zhuǎn)都滯澀了一下。他死死盯著那顆“哭訴”的頭骨,
又看看被捆著、一臉“老子是受害者”表情的黑熊精,
再看看趴在地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金角銀角,
以及一臉“正氣凜然”(其實是懵逼)的李二狗一家……這……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妖怪救人?骷髏喊冤?受害者指認同伙?他幾百年巡天的認知,
在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一股強烈的荒謬感和一絲絲極其微弱、卻真實無比的動搖感,如同附骨之蛆,
悄然爬上這位天庭靈官的道心。“叮!
檢測到目標(巡天靈官)產(chǎn)生強烈‘認知打敗’與‘信仰動搖’(對妖即惡的固有觀念)!
【黑蓮花】天賦生效!洗白值額外+100?。▽Ω唠A目標效果顯著)”“叮!
檢測到目標凡人(李二狗全家)產(chǎn)生‘感激’與‘迷惑性認同’!【黑蓮花】天賦生效!
洗白值額外+5!”成了!大的來了!我(頭骨)魂火跳躍,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而就在這時,被金角銀角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黑熊精,
似乎終于從懵逼和劇痛中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賣了,它瞪著血紅熊眼,
看著還在“哭泣”的白骨頭顱,又看看臉色鐵青的巡天靈官,
一股被背叛的無名邪火騰地竄起!它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妖力不顧一切地凝聚,
喉嚨深處亮起危險的紅光——不是攻擊,而是要自爆妖丹!就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不好!”奎木狼反應(yīng)最快,臉色劇變。蝎子精的尾鉤如同伺機而動的毒蝎,瞬間揚起,
幽藍的光芒暴漲!“找死!” 她冷叱一聲,尾鉤閃電般彈出,不再是刺擊,
而是精準地、狠狠抽在了黑熊精因劇痛而大張的熊嘴上! 啪! 一聲悶響,
帶著骨裂的脆響! 黑熊精剛凝聚起的妖丹紅光被硬生生打斷,整個下巴被抽得歪斜變形,
鮮血混合著碎牙狂噴而出!那狂暴的自爆能量失去了宣泄口,如同被強行堵塞的火山,
在黑熊精體內(nèi)瘋狂沖撞! “嗷——呃!”黑熊精的慘嚎變成了痛苦的嗚咽,
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妖力紊亂失控,皮膚下如同有無數(shù)老鼠在竄動,
眼看著就要由內(nèi)而外地炸開! “動手!”奎木狼暴喝,眼中戾氣與狠辣交織,
沒有絲毫猶豫。他拎著我頭骨的手下意識收緊(勒得我魂火一窒),另一只手并指如刀,
暗紅色的血腥妖力瞬間在他指尖凝聚成一道三尺長的、猶如實質(zhì)的鋒銳刀芒! 血煞斬!
刀芒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精準無比地從黑熊精因劇痛而仰起的脖頸處一抹而過! 噗嗤!
碩大的熊頭沖天而起!斷頸處噴出的不再是鮮紅的血液,
而是混雜著失控妖丹能量和幽藍毒素的、散發(fā)著惡臭的污穢黑氣! 轟?。?/p>
無頭的熊軀失去了控制,如同被戳破的皮球般轟然倒地,
殘余的混亂妖力如同失控的旋風(fēng)般攪動了幾下,最終不甘地潰散。 自爆危機,解除了。
但危機并未結(jié)束! 那沖天而起的污穢黑氣,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和劇毒,
如同墨汁般潑灑開來!首當其沖的就是距離最近的奎木狼! 他悶哼一聲,
護體妖氣被腐蝕得滋滋作響,身形急退,拎著我頭骨的手臂衣袖瞬間焦黑一片。 “嘖,
晦氣?!毙泳訔壍匕櫭?,玄黑紗袖一揮,一股甜膩卻隱含劇毒的香風(fēng)卷出,
勉強將彌漫開的污穢黑氣吹散些許。 金角銀角嚇得抱頭鼠竄,
連滾帶爬地躲到一塊大石頭后面。 而被困在茅屋門口的李二狗一家,
更是被這污穢氣息熏得劇烈咳嗽,涕淚橫流,
剛剛升起的那點茫然認同瞬間又被巨大的恐懼淹沒。 巡天靈官臉色鐵青!
他剛才被白骨精那番顛倒黑白的哭訴弄得道心不穩(wěn),仙力滯澀,反應(yīng)慢了半拍,
此刻看到這污穢妖氣彌漫,更是怒不可遏! “孽障!當著本官的面還敢逞兇!
”他手中玉笏金光大盛,威嚴更甚,試圖強行壓下道心那絲不該有的動搖,厲聲道,
“爾等邪魔,兇性難馴!竟用如此歹毒手段殘殺同道!縱有百般狡辯,
也難逃天……” “青天大老爺!”我的頭骨再次搶白,
魂火“淚光”閃爍(幽綠霧氣瘋狂搖曳),聲音依舊是那副悲憤欲絕的腔調(diào),
卻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和“后怕”。 “您也看到了!這黑熊惡煞兇殘暴戾,
臨死還要自爆妖丹,拉無辜之人陪葬!幸虧黃袍義士當機立斷,為民除害!
否則……否則小女子這點殘魂怕是當場就要灰飛煙滅,李大哥一家也難逃毒手??!
” 我“心有余悸”地控訴著,魂力模擬的“哭腔”帶著顫抖: “它如此喪心病狂,
定是知曉罪行敗露,畏罪自殺!妄圖毀尸滅跡,逃脫天庭法網(wǎng)!其心可誅!其行可滅!
請大老爺明鑒啊——!??!” “叮!檢測到目標(巡天靈官)認知再次受到強沖擊!
‘妖即惡’理念動搖加劇!【黑蓮花】天賦生效!洗白值額外+50!
” 巡天靈官看著那顆“聲淚俱下”指控他人“畏罪自殺”的白骨頭顱,
再看看地上那具無頭熊尸和彌漫的污穢妖氣,
又看看被嚇得魂不附體的凡人和那幾個“義妖”(奎木狼一臉冷硬殺氣,
蝎子精眼神冰冷嫌棄,金角銀角在石頭后面探頭探腦),只覺得一股邪火堵在胸口,
憋得他仙軀都微微發(fā)顫。 邏輯……好像還是那個邏輯? 妖自爆了,被另一個妖砍死了,
然后白骨精哭訴是畏罪自殺…… 似乎……沒毛?。?但這感覺……怎么就這么憋屈!
這么邪門! 他幾百年來秉承的“妖即罪惡、見之即斬”的鐵律,
此刻在這顆喋喋不休、演技精湛的頭骨面前,變得前所未有的蒼白和……荒謬。
他高高舉起的玉笏,凝聚的仙力金光明明滅滅,如同他此刻劇烈動搖的道心。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找不到一個強有力的、能立刻將這群家伙釘死在恥辱柱上的理由!強行出手?
那豈不真成了白骨精口中“不問青紅皂白、濫殺義妖”的昏官? 就在這時—— “叮!
檢測到特殊能量反應(yīng)介入!” 一股極其細微、卻帶著某種神圣安撫氣息的波動,
如同無形的漣漪,悄然拂過這片狼藉的林間空地。 這股氣息極其微弱,若非系統(tǒng)提示,
連我都幾乎忽略。但它所過之處,李二狗一家劇烈的咳嗽和恐懼奇跡般地平復(fù)了不少,
連空氣中彌漫的污穢妖氣似乎都被凈化了一絲。
源頭……似乎是李二狗緊緊攥在手里的、一個用紅繩系著的、雕刻粗糙的木質(zhì)小佛像?
那佛像散發(fā)著極其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溫潤白光。 巡天靈官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修為高深,對這絲微弱的神圣氣息感知更為清晰! 是……信仰之力!雖然極其稀薄,
但那純粹、源自凡人最樸素心愿的氣息,做不得假!這家人……竟有如此虔誠的供奉之心?
而且這氣息…… 巡天靈官的目光銳利如刀,猛地射向李二狗手中的小佛像,
又猛地轉(zhuǎn)向我——那顆被奎木狼拎著、還在幽幽“啜泣”的白骨頭顱。 一股寒意,
瞬間從這位巡天靈官的仙骨深處竄起! 妖魔救人? 凡人供奉? 白骨哭冤?
神圣信仰…… 這幾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甚至完全對立的概念,
此刻卻以一種極其詭異荒誕的方式,被強行糅合在了這個場景里!
這白骨精……她到底做了什么?!
難道……難道她所謂的“洗白”……真的能……引動凡人的信仰?! 這個念頭如同驚雷,
狠狠劈在巡天靈官的道心之上!比之前任何一次沖擊都要猛烈!如果說之前只是動搖,
此刻則是基石崩裂的轟鳴! “噗——!” 心神劇烈震蕩之下,這位天庭靈官竟喉頭一甜,
強行將涌上來的仙血壓了回去,臉上威嚴的金光都黯淡了幾分,
眼神中充滿了驚駭、迷茫和一種被打敗世界觀的巨大沖擊! “叮!
檢測到目標(巡天靈官)產(chǎn)生‘道心劇烈震蕩’與‘深層信仰動搖’!
【黑蓮花】天賦效果暴擊!洗白值額外+300!
(對高階目標動搖根基效果拔群)” 巨大的提示音如同仙樂在我顱骨內(nèi)奏響!
洗白值終于艱難地爬升到了……-574! 雖然還是負數(shù),但距離抹殺線已經(jīng)遠了不少!
而且,這可是來自天庭正神的“深度破防”! “此地……妖氛彌漫,因果糾纏……晦氣!
”巡天靈官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混亂的道心,聲音依舊威嚴,
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和……倉促。他仿佛一刻也不想在這詭異的地方多待。
他狠狠一揮玉笏,一道金光卷起地上黑熊精那巨大的無頭尸體(或許是作為“罪證”?),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還在“啜泣”的我(頭骨),
以及眼神復(fù)雜、氣息各異的奎木狼、蝎子精等人,丟下一句: “爾等……好自為之!
” 金光沖天而起,瞬間消失在厚重的云層之中。那恐怖的仙靈威壓也隨之消散,
只留下山林間一片狼藉和死里逃生的詭異寂靜。 “……跑了?”銀角從石頭后面探出頭,
一臉懵逼。 “好像是跑了……”金角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隨即想起什么,
趕緊掏出那塊皺巴巴的手帕,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奎木狼拎著我的頭骨,
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巡天靈官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手里還在幽幽燃燒魂火的顱骨,
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最終只吐出兩個字:“邪門?!?蝎子精款步走近,
玄黑紗衣在微風(fēng)中輕拂,她狹長的鳳眼盯著我,紅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尾鉤輕輕點了點我光滑的顱頂: “骨頭架子,你這張嘴……才是真正的穿心毒刺。
” 她頓了頓,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還有剛才那股神圣氣息……” 我魂火微跳,
立刻“虛弱”地接口,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和“疲憊”:“多虧李家大哥心誠,
供奉的神佛顯靈庇佑……我等不過是順勢而為,僥幸罷了……” 蝎子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不再言語。 就在這時,李二狗一家終于從巨大的驚嚇和混亂中稍稍緩過神。
那婦人抱著孩子,看著我們這群“造型各異”的“救命恩人”,
再看看地上殘留的污穢和沒了腦袋的黑熊精尸體,巨大的恐懼再次涌上心頭,
拉著丈夫孩子就要磕頭。 “叮!
檢測到目標凡人(李二狗全家)產(chǎn)生‘敬畏’與‘復(fù)雜感激’!【黑蓮花】天賦生效!
洗白值額外+5!” 金角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把剛才沒送出去的“謝禮”主意撿了起來。
他搓著手,臉上擠出這輩子最“和善”的笑容(雖然有點扭曲),
走到李二狗面前: “李……李大哥是吧?你看,這黑熊精已經(jīng)被我們?yōu)槊癯α耍?/p>
尸體也被神仙收走了!這個……這個……”他目光掃視一圈,
最終落在自己手里那塊繡著鴛鴦的手帕上,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送這個有點不對味。
銀角機靈地撿起地上幾塊剛才被黑熊精拍碎的、還算完整的門板碎片:“哥!送這個!
幫他們修門!系統(tǒng)肯定算我們樂于助人!
” 金角:“……” 李二狗看著遞到面前的、邊緣還帶著熊爪印子的破爛門板,
表情更加呆滯了。 “不必了!” 一個清朗、溫和,帶著悲憫天人氣度的聲音,
如同清風(fēng)般拂過林間,打斷了這詭異的“送禮”場面。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不遠處林間小道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他身披錦斕袈裟,手持九環(huán)錫杖,
面容寶相莊嚴,周身散發(fā)著柔和純凈的佛光。那佛光雖不耀眼,
卻帶著一種洗滌心靈的寧靜力量,將此地殘留的妖氛戾氣都驅(qū)散了幾分。
正是—— 唐三藏!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毛臉雷公嘴的和尚,身著虎皮裙,
扛著根金光閃閃的棒子,一雙火眼金睛正饒有興味地掃視著茅屋前的狼藉景象,
最后落在那顆被奎木狼拎著的白骨頭顱上。 孫悟空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難以捉摸的弧度。
金角銀角瞬間僵住,臉色煞白如紙。 奎木狼拎著我頭骨的手猛地收緊,
周身血腥氣驟然翻涌。 蝎子精的尾鉤無聲繃緊,眼神銳利如刀。 而我顱骨內(nèi)的魂火,
在看清來人面容的瞬間,猛地一跳! 唐三藏?孫悟空? 取經(jīng)團?!
他們怎么……提前出現(xiàn)在這里了?! 唐三藏的目光掃過驚恐的凡人一家,
掃過地上殘留的戰(zhàn)斗痕跡,最后溫和地落在我們這群“造型別致”的“義士”身上,
雙手合十,聲音如同清泉流淌: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
前往西天拜佛求經(jīng)。路過此地,見有妖氛沖天,又有佛光普照,正邪交織,甚是奇異。
原來是幾位施主在此降妖除魔,護佑百姓。貧僧代這李家施主,謝過諸位高義了。
” 系統(tǒng)提示音冰冷而清晰地響起,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激起我魂火劇烈的漣漪: “叮!
檢測到關(guān)鍵目標人物:取經(jīng)團成員(唐三藏、孫悟空)!觸發(fā)主線任務(wù):【信仰的種子】!
“任務(wù)描述:打敗取經(jīng)團成員(尤其是核心成員唐三藏)對宿主等反派固有的‘妖魔’認知,
在其心中成功植入一絲‘善念’或‘疑惑’之種。任務(wù)難度:地獄級。
” “任務(wù)時限:取經(jīng)團離開黑風(fēng)山區(qū)域前(預(yù)估七日)。
” “任務(wù)獎勵:洗白值+1000!解鎖中級‘人畜無害’光環(huán)(偽)!
特殊道具抽取機會一次!” “失敗懲罰:全員洗白值清零,即刻抹殺!
” 唐三藏溫和的話語還在空氣中流淌,帶著悲憫與贊賞。 孫悟空那雙火眼金睛,
卻如同探照燈般,穿透了奎木狼拎著我頭骨的滑稽場面,穿透了金角銀角的驚慌,
穿透了蝎子精的警惕,
精準無比地鎖定在我——這顆眼眶中幽綠色魂火幽幽跳動的白骨頭顱上。
他那毛茸茸的臉上,咧開一個充滿野性、又帶著無盡戲謔的笑容: “喲呵?
這不是白骨夫人嗎?幾年不見,咋混得只剩個腦袋出來行善積德了?
這‘洗心革面’的法子……挺別致啊!”第三章:圣僧眼前,惡棍如何種善因?
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那雙能看透一切虛妄的火眼金睛,
那根曾經(jīng)敲碎過我三次的金箍棒……還有那戲謔到骨子里的腔調(diào)。孫悟空!
我顱骨內(nèi)的魂火猛地一縮,仿佛被無形的寒氣凍結(jié)。哪怕只剩個腦袋,對上這潑猴,
刻在靈魂碎片里的忌憚瞬間復(fù)蘇!“悟空,休得無禮。”唐三藏溫和的聲音及時響起,
帶著一絲不贊同。他看向?qū)O悟空,眼神平靜無波,如同古井微瀾,轉(zhuǎn)向我們時,
依舊是那份悲憫平和的姿態(tài)?!斑@位……女施主(他遲疑了一下,
顯然對一個骷髏頭用這個稱呼也需要勇氣),以及諸位施主,行此善舉,救人性命,
便是善緣。皮囊表象,皆是虛妄。”圣僧就是圣僧。
哪怕看到一顆會說話、還淚眼汪汪的白骨頭顱,也能強行將之歸類為“表象虛妄”。
“是極是極!圣僧說得對!”金角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臉上立刻堆起春天般溫暖的笑容(雖然還有點僵硬),把手里的破爛門板往身后藏了藏,
“我等雖……呃,外形特異了些,但心是紅的!熱的!見不得凡人受苦!
”他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旁邊還在發(fā)抖的銀角?!鞍?!對!對!”銀角一個激靈,
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們最見不得欺負人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拔刀相助!
”他揮舞著空空如也的手,努力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纠橇嘀业念^骨,
渾身肌肉緊繃,眼神銳利如刀,緊盯著孫悟空,那濃郁的血腥氣幾乎凝成實質(zhì)。
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如同野獸警告般的悶哼,顯然對孫猴子極度戒備,
更對被拎著我顱骨的姿勢感到無比憋屈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尷尬?
他下意識地想把我藏到身后,但這動作在只有骨架(還丟了腦袋)的情況下,顯得格外滑稽。
蝎子精的反應(yīng)最為“正?!薄K皇禽p輕“呵”了一聲,玄黑紗衣在微風(fēng)中拂動,
尾鉤優(yōu)雅地收起,仿佛剛才瞬間的繃緊只是錯覺。
她看向唐三藏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與一絲玩味,紅唇微啟,
聲音帶著勾魂攝魄的慵懶:“久聞圣僧佛法高深,今日一見,果然心性澄澈,不拘泥于外相。
只是……”她眼波流轉(zhuǎn),掃過地上殘留的污穢和奎木狼手里我的頭骨,“我等‘義舉’,
似乎讓那位天庭的官老爺,甚是不滿呢?!?一句話,輕飄飄地把剛才的沖突點破,
帶著幾分試探。“阿彌陀佛?!碧迫仉p手合十,目光掃過狼藉的地面,
又望向巡天靈官消失的方向,眉宇間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天道自有公理。
諸位施主赤誠之心,護佑黎民,貧僧看在眼中。天庭靈官職責(zé)所在,或有所誤會,
但真相終會大白?!?他的話語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的真理。這份篤定,
源于他根深蒂固的信仰和對佛門“眾生皆有佛性”理念的深信不疑。篤定?
?我魂火幽幽跳動。圣僧啊圣僧,你這份篤定,正是我們要親手撬開的裂縫!
?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如同喪鐘,
惡棍”的靈魂上方:【主線任務(wù):信仰的種子】? ?目標:打敗唐三藏對妖魔的固有認知。
? ?期限:七日。? ?失?。喝珕T抹殺。
?撬開這金蟬子轉(zhuǎn)世、十世修行的好人心底那堅固如金剛石的“妖即惡”認知?
還要植入“善念”或“疑惑”?地獄級難度??呵,這簡直是讓我這副枯骨去親吻太陽!
就在這詭異的沉默和對峙中,孫悟空撓了撓他那毛茸茸的腦袋,金箍棒在他肩頭晃悠著,
發(fā)出輕微的嗡鳴。他看向唐三藏,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師父說得對!
管他黑貓白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管他白骨黑骨,能救人的骨頭也是好骨頭嘛!
”他話鋒一轉(zhuǎn),那雙火眼金睛再次精準地落在我身上,仿佛穿透了顱骨,直視著跳動的魂火,
“不過嘛……俺老孫倒好奇得很。白骨夫人,你這‘善心’……它長啥樣?是紅的?
還是跟你這骨頭架子一樣,白森森的?掏出來給俺們開開眼界唄?”尖銳!
帶著猴子特有的刁鉆和毫不掩飾的懷疑!這話如同淬毒的針,
瞬間刺破了剛才唐三藏努力營造的平和氛圍!奎木狼眼中的戾氣幾乎要噴薄而出,
拎著我頭骨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蝎子精眼神一冷,尾鉤尖端閃過一絲幽藍。
金角銀角嚇得臉都綠了,大氣不敢出。就連唐三藏,也微微蹙起了眉頭,似乎想說什么。
掏心?孫猴子果然還是那個孫猴子!一上來就直搗黃龍!他那雙眼睛,
是不是已經(jīng)看穿了什么?叮!檢測到關(guān)鍵目標(孫悟空)產(chǎn)生強烈‘懷疑’與‘審視’!
【黑蓮花】天賦被動觸發(fā)!若應(yīng)對不當,可能引發(fā)敵對行為,極大增加任務(wù)難度!
請宿主謹慎應(yīng)對!?謹慎?面對這該死的猴子,謹慎有個屁用!我魂火急速跳動,
調(diào)動起全部殘余的魂力!“嚶——!”一聲凄婉哀絕、飽含屈辱和悲憤的“啜泣”,
陡然從我的顱骨中爆發(fā)出來!比剛才對著巡天靈官表演時更加情真意切,更加痛徹心扉!
幽綠的魂火猛烈搖曳,化作大顆大顆的“淚珠”(魂力霧氣加倍輸出),如同斷了線的珍珠,
噼里啪啦地順著光滑的顱骨往下淌,匯聚在奎木狼那粗糙的手指關(guān)節(jié)上,
甚至發(fā)出“嗤嗤”的微弱聲響——假裝是被他手指燙的(實則是我在努力腐蝕他的破衣袖,
可惜效果甚微)?!按笫ァ跄苋绱苏f小女子……”聲音哽咽斷續(xù),
帶著令人心碎的顫抖,“小女子……小女子生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只因遭逢大難,
尸骨曝于荒野……一縷殘魂不滅,依附枯骨……”我開始編,往死里編,
“今日偶見邪魔逞兇,殘害無辜……那李家大嫂懷抱幼子,
哭求垂憐的模樣……讓小女子……讓小女子想起了我那……我那早夭的孩兒??!
” 最后一句,我魂力模擬的哭腔猛地拔高,充滿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奎木狼:“……” 他拎著我的手指僵硬了,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喪子之痛”劇本砸懵了。
蝎子精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趕緊扭過頭去,肩膀微微聳動。金角銀角目瞪口呆,
銀角甚至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孫悟空:“……”毛茸茸的臉上,
那戲謔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眼神里閃過一絲錯愕。顯然,
他預(yù)想過白骨精會辯解、會憤怒、會裝傻充愣,
但萬萬沒想到她會搞一出“喪子情深”的苦情戲!還演得如此……投入?
唐三藏慈悲的臉上瞬間動容!他看向我的眼神,那抹溫和的悲憫中,
第一次摻雜了清晰可見的同情與感傷!他上前一步,
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柔和(甚至忘了我的頭骨還在奎木狼手里):“阿彌陀佛。
女施主……原來還有如此凄慘身世。紅塵苦難,白骨泣血……皆是造化弄人。
你能在自身苦難中,心念他人安危,挺身而出,此等悲憫胸懷,已是大善之根!善哉,善哉!
”他轉(zhuǎn)向?qū)O悟空,語氣帶著一絲輕微的責(zé)備,“悟空,莫要再口無遮攔,
徒增這位……女施主傷懷?!薄岸?!
標(唐三藏)產(chǎn)生強烈‘同情’與初步‘認知修正’(對宿主‘妖魔’身份標簽產(chǎn)生動搖)!
【黑蓮花】天賦生效!洗白值+150?。▽诵哪繕顺跻姵尚?,效果顯著)”!?“叮!
檢測到關(guān)鍵目標(孫悟空)產(chǎn)生‘荒謬感’與‘認知混亂’!【黑蓮花】天賦生效!
洗白值+50!”?成了!?雖然孫猴子的懷疑絲毫未減,
甚至可能更濃了(那眼神像刀子),但圣僧這塊堅冰,
終于被我用最荒誕的“苦情牌”撬開了一絲縫隙!150點!前所未有的巨狂!
洗白值一舉沖到了-374!孫悟空撓了撓腮幫子,看著我這顆“淚如雨下”的頭骨,
又看看一臉感動的師父,最后目光掃過表情各異的奎木狼、蝎子精等人,
火眼金睛里金光流轉(zhuǎn),仿佛在瘋狂計算著什么。他嘿嘿一笑,突然收起那副戲謔模樣,
扛著金箍棒晃悠兩步:“嘿嘿,俺老孫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瞧把這位白骨……呃,
這位女施主給傷心的!”他不再糾結(jié)“掏心”的問題,反而話鋒一轉(zhuǎn),
指向李二狗那被撞塌了半邊的茅草屋,“既然都是行善積德,那好事就得做到底嘛!
師父你看,這屋子也被那黑瞎子糟蹋得不成樣子了!這冰天雪地的(雖然現(xiàn)在沒下雪,
但山里風(fēng)大),讓這老李家怎么住人?”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卻帶著促狹,
在我們這群“義妖”身上掃過:“咱們?nèi)〗?jīng)人一路走來,風(fēng)餐露宿慣了倒沒啥。
可這幾位‘法力高強’、‘古道熱腸’的義士,想必不會坐視凡人受凍吧?幫人幫到底,
送佛送到西?”他拖長了調(diào)子,“幫李施主把房子修好了,那才叫真功德,對吧?
”維修茅草屋??奎木狼眉頭擰成了疙瘩,讓他砍人他在行,讓他當泥瓦匠?
蝎子精優(yōu)雅地甩了甩尾鉤,意思很明顯:用毒糊墻嗎?金角銀角面面相覷,
金角小聲嘀咕:“修房子?我們只會拆……”我(頭骨)的“哭泣”戛然而止,魂火幽幽。
死猴子!果然沒憋好屁!這是要把我們架在火上烤!在圣僧眼皮底下干活,
稍有不慎就得露餡!而且……“叮!檢測到支線任務(wù)觸發(fā):【安居之所】!
”“任務(wù)描述:協(xié)助李二狗一家修復(fù)受損的茅草屋。要求:房屋穩(wěn)固,能遮風(fēng)擋雨。
任務(wù)限時:一日。”“任務(wù)獎勵:洗白值+30!獲得‘初級土木精通(臨時)’技能!
”“失敗懲罰:洗白值-50!”……系統(tǒng),你絕對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唐三藏聞言,
眼睛一亮,看向?qū)O悟空的目光充滿了贊許:“悟空此言甚是!能慮及百姓生計,
方顯慈悲本心!”他轉(zhuǎn)向我們,合十施禮,“如此,便有勞諸位施主了。
貧僧與悟空正好要去前方鎮(zhèn)上化些齋飯,順便看看能否為李家施主籌措些日用之物。此地,
便拜托諸位了?!?他竟真的把李二狗一家和這爛攤子,
放心地“托付”給了我們這群剛被他定義為“大善之根”的妖魔鬼怪!“圣僧放心!
包在我們身上!”金角拍著胸脯保證,一臉正氣凜然(雖然腿還在抖)。
孫悟空朝我們擠了擠眼,那眼神分明寫著:好好干,俺老孫盯著你們呢!說完,
他扶著唐三藏,師徒二人轉(zhuǎn)身便沿著林間小路離去。
那純凈的佛光和猴子彪悍的背影交織在一起,帶著一種奇異的和諧。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林間拐角,籠罩在眾人身上的無形壓力才陡然一松。
奎木狼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將我(頭骨)塞到了旁邊蝎子精手里。
蝎子精看著手里突然多出的、眼眶還殘留著幽綠“淚痕”的骷髏頭,精致的眉毛高高挑起,
嫌棄地只用兩根纖長的手指捏著我的后頸骨,仿佛拎著一件臟東西?!八篮镒樱?/p>
”奎木狼咬牙切齒,一拳砸在旁邊碗口粗的樹干上,咔嚓一聲,樹干應(yīng)聲而斷。
他煩躁地撕扯著被黑熊污血腐蝕破爛的衣袖,露出布滿猙獰舊傷疤的精壯手臂?!八鹨闪?。
”蝎子精拎著我,聲音冰冷而篤定,鳳眼掃過眾人,“那不是猴子該有的眼神。
他像是在……看戲?!薄翱磻颍俊苯鸾谴蛄藗€寒顫,“哥,我有點怕……”“怕……怕什么!
”金角強作鎮(zhèn)定,但攥著鴛鴦手帕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我們……我們不是在洗白嗎?
修房子!對!修房子!洗白值!系統(tǒng)!系統(tǒng)!”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瘋狂用意念呼喚,
“那個‘初級土木精通’!快!快給我!”“叮!檢測到宿主(金角大王)強烈需求,
是否消耗1點洗白值提前預(yù)支【初級土木精通(臨時)】技能?注:此技能僅對此任務(wù)有效。
”“消耗!消耗!”金角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寧愿倒貼1點洗白值,
也不要面對一堆爛木頭束手無策!一道微弱的白光籠罩住金角(和他死死拽著的銀角)。
金角身體一僵,眼神瞬間變得茫然,隨即涌上一股“我懂了”的自信光芒?!暗埽≌夷绢^!
要直溜的!結(jié)實耐用的!那邊斷掉的松木就不錯!”金角立刻指揮起來,
語氣帶著一種臨時抱佛腳的專業(yè)感。銀角如蒙大赦,連忙拖著被捆黑熊精時收集的藤蔓,
跑去拖那半截斷掉的松木??纠浅糁槪叩降顾拿┪萸?,
看著那堆破爛的茅草和斷裂的梁柱,臉色比鍋底還黑。他嘗試著調(diào)動妖力,
一股暗紅色的血氣在掌心凝聚,然后……轟!原本只是塌了一半的茅屋殘骸,
在他妖力的“幫助”下,徹底變成了滿地碎渣!
李二狗一家人:“……”奎木狼:“……”“叮!檢測到對任務(wù)目標(茅草屋)造成破壞!
洗白值-1!”奎木狼額角青筋暴跳。蝎子精拎著我,饒有興味地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
紅唇微啟:“蠻牛拆家,倒是一把好手?!彼齼?yōu)雅地踱了幾步,避開地上的污穢,
走到李二狗面前。那婦人被她靠近嚇得往后一縮。蝎子精微微俯身,玄黑紗衣垂落,
露出半截欺霜賽雪的脖頸,
聲音刻意放柔(雖然依舊帶著點冷冰冰的味道):“大嫂無需驚慌。方才那般污穢血氣,
于小兒魂魄不利。
”她指尖捻出一粒綠豆大小、散發(fā)著清涼薄荷氣息的黑色小藥丸(鬼知道是不是毒藥改的),
遞了過去。婦人看著那粒明顯不凡(且詭異)的黑色香丸,又看看蝎子精美艷卻冰冷的臉,
嚇得連連擺手。叮!檢測到目標凡人(李二狗妻)產(chǎn)生‘恐懼’與‘抗拒’!
【黑蓮花】天賦生效微弱,洗白值+0.5!?蝎子精眼神一冷,似乎有些不悅。
我(被拎著)的魂火幽幽閃爍。信任?沒有信任,何來信仰?圣僧的篤定源于他的信仰,
我們要種下的種子,也必須扎根于信仰的土壤。?雖然這片土壤目前看來貧瘠得令人絕望。
金角正指揮著銀角用藤蔓捆扎松木做房梁,手法笨拙卻努力。奎木狼黑著臉站在廢墟邊緣,
像一頭暴躁的石獅子。蝎子精捏著那粒被拒收的香丸,神色莫測。而被蝎子精拎在手里的我,
這顆白森森的頭骨,眼眶里幽綠的魂火,
卻悄然鎖定了角落里那個一直低著頭、緊緊攥著胸前小佛像的李二狗。
那個……引動了微弱信仰之力的人。信仰……?圣僧的信仰堅如磐石。而凡人的信仰,
脆弱如風(fēng)中燭火,卻也……最容易搖曳?;蛟S,撬動九天之上的磐石,第一步,
就該從點燃這凡塵的燭火開始?我下頜骨無聲開合,魂力凝聚,
對著角落里那個心神不寧的樵夫,
“聽”到的、帶著安撫力量的微弱意念:“孩子別怕……娘親在……”?李二狗猛地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驚恐地四下張望,
最后茫然地定格在蝎子精手里拎著的、我那“溫和無害”的骷髏頭上。他攥著小佛像的手指,
更用力了幾分。第四章:蓮花凋敝,神罰天降!
“孩子別怕……娘親在……”魂力包裹的低語如同蛛絲,悄無聲息地纏上李二狗緊繃的心弦。
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驚恐地掃視,
最終定在我——那顆被蝎子精兩根纖指拈著的、還在幽幽“垂淚”的白骨頭顱上。
他胸膛劇烈起伏,攥著胸前小佛像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jié)發(fā)白,
粗糙的木雕甚至嵌進了皮肉里。叮!
檢測到目標凡人(李二狗)產(chǎn)生強烈‘驚悸’與‘困惑性聯(lián)想’!【黑蓮花】天賦生效微弱,
洗白值+0.5!?零點五……聊勝于無。
但那雙渾濁眼瞳深處一閃而過的、對“骷髏頭=娘親”這種荒謬關(guān)聯(lián)的短暫迷茫,
卻讓我魂火微亮。動搖的種子,埋下了?!拔?!骨頭架子!別裝死!快想想辦法!
”金角滿頭大汗地指揮銀角把捆好的松木梁柱往廢墟上拖,
臨時抱佛腳的“初級土木精通”顯然不足以支撐他指揮全局。
他看著奎木狼面前那堆被妖力徹底轟成渣的茅草和土坯,欲哭無淚?!包S袍大哥!
你……你控制點力氣啊!那是房梁!不是妖怪腦袋!”奎木狼面沉似水,
煩躁地甩了甩依舊殘留著污穢黑氣的胳膊,冷哼:“啰嗦!老子只會拆,不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