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蘭事發(fā),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已成街頭巷尾的談資。此時弄得廖家大大小小很無面子,廖家長輩更是語澀志短,精神嚴(yán)重受挫。個個雖腹內(nèi)火氣正旺,但為了家風(fēng)形象,也得抿嘴不可燥氣迸發(fā)。時有語言雷聲雨點般誶襲廖蘭的不軌行為,但也只是關(guān)門閉戶罵罵而已,以防別人聽見笑話。痛定思痛,廖家感悟到此事十萬火急,不治難以排患。于是乎,他們就布置了“公堂”。廖子臻和關(guān)平菊為廖蘭之父之母,坐正于堂桌前上方;二叔三叔為左?大姑小姑為右,整個場面如論敵之勢,嚴(yán)肅又恐怖。廖蘭坐墻角沙發(fā)墩上,正為其艷聞準(zhǔn)備接受責(zé)問。他的父親說:“今日召集族內(nèi)要員,是想說說家務(wù)之事。連日來,怪事百出。經(jīng)偵查,兒廖真之妻白妹與外人勾結(jié),有離間禍?zhǔn)轮樱昧渭胰诵牟粚?。這不爭氣的小女廖蘭又與人廝混,傳得沸沸揚揚。這廖真呢,又犯事外逸,獨落于他鄉(xiāng)避險,還不知是禍兮福兮,真讓人放心不下?,F(xiàn)在家里只剩下我和各位的大嫂平菊和不懂事的孫子。孫子在一所私立學(xué)校上學(xué),到周末還得接回送去,我和你們的大嫂工作也忙得不得開交,不說接送孩子上有延誤之情,就教育上我們也感力不從心?,F(xiàn)在舉家亂上加亂,使我們心火交集,不知如何是好。集合大家議一議,希望捋出個良方?!绷巫诱榭雌饋矸浅o奈的講著這些。在座的長輩們個個皺著眉頭,沒個良方。廖蘭聽后,突兀地站起說:“父親呀,說出了我的不是,沒想呀,我是執(zhí)行跟蹤大嫂的任務(wù)誤入情網(wǎng)的,不是廝混,也不影響家庭秩序,所以就不應(yīng)該將我列為問題來說。再說,我已這么大了,也沒結(jié)婚,愛個誰也是個正常的事兒吧?!就算是誤覺情投意合落入別人之懷,那又有什么驚奇的?再再說,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夫之婦或有婦之夫,哪一個入夜不在一起都會急得罵街,與外界稍有風(fēng)吹草動,都會盤七問八的搞個明白。這情的東西的很誘人,也至高無上,逼急了會死人的,所以要想得通些,別那么神經(jīng)質(zhì)!這世上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兒嘛,除此之外還有什么意思?因此,在下輩人身上別那么橫加指責(zé)!還說什么‘廝混’,瞧你們也說得出口!如果說是廝混的話,我只想說父親是罪魁禍?zhǔn)?,我一個女兒家,讓我去跟蹤大嫂,查她的隱私。隱私包含什么?不正是情呀愛呀的,發(fā)現(xiàn)了這事怎么辦?發(fā)現(xiàn)了我也不可自控,這才是罪魁禍?zhǔn)椎母?,怪得了我什么!”聽了廖蘭這一席話,廖蘭的小姑忍不住了,盯著廖蘭呵斥道:“你看你講這些,簡直不知廉恥,像個姑娘家的樣子嗎?你爸是為你好,是叫你走正道,你看你啪啪啪的像放機關(guān)槍一樣。說了一大梭子,頂?shù)么笕硕即贿^氣!”這小姑也算是有資格說廖蘭的人,可廖蘭并不買賬,也不想理睬她。但廖蘭要懟她,說:“小姑呀,你可是沒結(jié)過婚就挺了個大肚子在家里呀,你影響我,也教會了我,你也是有罪的呀,我比你強多了,你與人勾搭生的是個黑娃,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誰種的豆,那事,把爺爺都氣得差點懸梁,你可曾記得?那個年代,你都敢鬧出那種新鮮事兒,我在現(xiàn)在這個年代,我的做法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看你是不吃葡萄說葡萄酸,別瞎嫉妒!”廖蘭一席話,聽得小姑子直瞪著眼兒,兩只水晶球似的眼珠快要冒出火星:“你……!”廖蘭說:“怎么了,我要打我是不是?”吊蘭順手撈了一根木棍。說:“呶,給你這個。長輩子是打的我的。廖家的事是小的一定得包容大的,大的是不可以在小的面前講道理的。大的錯了,小的也得從!”小姑子氣急敗壞的樣子:“不講道理,你說我不講道理嗎?好,就算我不講道理,難道說你爸也不講道理?他可是你父親!”廖蘭說:“這,我自然不敢。我現(xiàn)在還不是潑出去的水,說他不講道理,他斷了我的糧草咋辦?再說以后出嫁陪嫁妝,他潦潦草草的應(yīng)付我咋辦?很不劃算。我也不傻,是不得罪他的,你也別向帝國主義,拱火、離間!”廖蘭的小姑受不了了,大發(fā)雷霆:“我拱火、我離間。我是潑出去的水。好。你說我是潑出去的水,你爸今天開會可是叫了我來的??纯丛谧模愣际橇渭业姆N,我們有權(quán)制止一切不……不……不利現(xiàn)象?!毙」米诱Z無倫次,說話開始考慮謹(jǐn)慎,唯恐撞擊到眼前這個說話不饒人的侄女廖蘭。她說話間,正想說“不良現(xiàn)象”,怕的是用詞太重,換來廖蘭的唇槍舌劍,自己接不住,反倒受氣,所以,她慌忙將“不良現(xiàn)象”改了“不利現(xiàn)象”的中性詞兒。
一席人知道是勸也勸不住,就只能聽著這二人打嘴仗。二叔開始冒泡了:“唉!現(xiàn)在年輕人可不得了!”廖蘭聽出了點意思,她截住二叔的話說:“二叔呀,我可沒得罪你呀,怎么聽你話中的意思,對我很有攻擊性呀!二叔,你別忘了,我可是很尊重你的呀。上次你說你喜歡一只波斯貓,還有一只紅眼,一只藍眼的那種純種的。男不養(yǎng)貓,我知道知道你撩撥誰呢,我說二話了嗎?沒有。我用我女人的本能撬來了老男人的波斯貓給了你。你看上鄰居家的小京巴狗,我又假裝愛上了鄰居家的小男人,那男人對他女人撒了個謊,我就給你把狗抱回來了。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今兒個,咋感覺你想胡亂說,舌根子不知要朝那卷了!”廖蘭的二叔被廖蘭說的滿臉漲紅,低下了頭不說話。廖蘭沒客氣的說了她二叔一通,但她知道她是小子輩,她要不把他們打趴下,她就永遠不得開心。她三叔也是不敢多說的,因為她三叔知道,他現(xiàn)在是小領(lǐng)導(dǎo),出門也很闊氣,腰里不缺龍國幣,閑來南北天上飛。走哪女秘隨身隨,風(fēng)流倜儻有排場。非常自在。她三叔是知道憑自己的努力是換不來他今天的地位的,這還得感謝他那聰明的侄女的,最近她三叔又求到她了,想上個臺階,讓她再幫助一下,所以,她三叔礙于面子,想張開嘴勸一下她時,她瞟一下他一眼。她三叔夠雞眼,立刻抿住了嘴。他三叔看了小妹,大姐,二哥,個個都很?。三叔轉(zhuǎn)向大哥,大嫂,說:“大哥,我覺得今天把大家召集一起,重要的是說說侄子廖真的事兒怎么辦?你們把蘭蘭拉出來,猛指責(zé)說她的長短。我看過分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比不上我們那茬人,思想比較活躍,認(rèn)知度高,你們不理解。人家白妹就是不愛廖真了,也很正常,你們說呢?”廖蘭的大姑開口了:“哎呦,大哥。我認(rèn)為實質(zhì)問題是怎么解決好侄子與侄媳的關(guān)系問題,人家都是勸和不勸散,把事別往壞處想,咱確實也有咱的問題,至于侄子出事逃逸,加上你們又偵查到侄媳又愛上了外邊的男人,侄媳這事兒畢竟是只是暫時的現(xiàn)象,我們得用一些得當(dāng)方式勸她回歸,要么,這以后可咋辦呀?!”
廖子臻眉頭緊鎖了一下,心里矛矛盾盾的,他也不知該咋辦。關(guān)平居說話了:“白妹已捎話給我們了,她決定要離婚。”不提還好,一提這話,廖子臻心頭緊縮了一下。大姑子追問:“她要離婚?”隨之,在場的幾個人一起轉(zhuǎn)向了他們的大哥廖子臻和大嫂關(guān)平菊。關(guān)平菊說:“白妹是說了這話,但設(shè)身處地的想想,人家孩子一進咱的門就跟活寡一樣,唉!”
廖蘭無心聽這些,她在地上畫了二叔,三叔,大姑,小姑的名字,她針對這些人的態(tài)度進行分析。她認(rèn)為二叔是善變型的,不可靠,容易出賣人;三叔是利益型的,能利用;大姑是忠誠型的,無所謂,容易袒護人;可小姑不好對付,她是對抗型的,很可怕,容易傷害人。她在他們的名字上一一做了批文,然后站起身,前賣了幾步,說:“哎,我看這很正常,我哥嘛,整天和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人在一起混,又不著家。這女人嘛,也有個需要你們說對不對,人家指望不上他,耐不得寂寞,就自然在外打野食,這沒啥奇怪的。這幾天,通過我對大嫂的跟蹤,我發(fā)現(xiàn)人家接觸的都是些有錢有臉有權(quán)的人物,我哥有啥本事,雖然咱家條件好,但在感情方面,人家會感到誤入虎穴呢!想要他們倆過的好,我給你們出個主意,等我哥穩(wěn)定下來了,給些錢讓人家兩個多見幾面,把心里的話傾訴一下,興許還有救”
三叔突然贊美廖蘭,說:“我覺得蘭蘭說的不錯?!鞭D(zhuǎn)過頭,又對他大哥說:“大哥,你也別想的太多,這社會的進步你也是看到的,你也經(jīng)歷過現(xiàn)代文明的洗禮,你啥不知道???有緣有果,娃娃的事,咱別管那么多,順其自然吧!”
廖蘭的父親聽到廖蘭的三叔說出這話,神經(jīng)肌肉痙攣了一下,沒想到這種場合三弟會說出那些不能深究的帶有桃色的話。這時,二叔,大姑,小姑一齊看向大嫂。大嫂屬于賢內(nèi)助一類,對社會上的事兒知之甚少,所以表情也沒多大變化,大家一看到這里,不覺得她會燃起什么火,就都放下了心。
可廖蘭放不下,她不想忍,她認(rèn)為這是欺負(fù)她的老實媽媽,她說:“好呀,父親,你還說我呢,怪不得呢,咱家涼臺上搭了那么多桑拿帶回來的白毛巾,我媽還將它們沖洗得干干凈凈,這不是在侮辱一個良家婦女是啥?我看不下去了。三叔說的話里少了兩個字,是給你留了情面,給了面子,那就是在那種場合拿錢買舒服的那兩個字,你不好意思解釋清楚,下來我跟你談?wù)?!”廖蘭說這些敏感的話,等于一石激起千層浪呀!
廖蘭母親關(guān)平菊說:“蘭蘭呀,少了什么字呀?別對你爸那么講話,他老了這病那病的,近來腰腿又不好,他說桑拿能治腿病,他多去花兩個錢也沒啥的?!?/p>
對于把無知當(dāng)光榮的人,廖蘭是又氣又恨又可憐,真是沒辦法。廖蘭小聲嘀咕道:“哼,還幫著說話,傻兒吧唧的,啥都不知道,少了什么字?少了色情兩個字,可愛的笨蛋!”
廖子臻聽著妻子這樣說著女兒廖蘭,自己感到對妻子滿愧疚的,如果不是場上有這么多人,他真對關(guān)平菊一定會用超出平常的愛撫動作去彌補他的過錯的。
現(xiàn)在廖子臻很難堪,現(xiàn)場的人看著他,像是在審理他。他大哥的樣子或者父親突然間在姊妹和自己女兒之間變得極其狼狽,他沒有什么話答復(fù)他們,但是他內(nèi)心少不了自查,他感覺自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幾乎沒有資格去說女兒,說兒媳白妹如何。的確,這些年,他被一些人拉攏,他變壞了,經(jīng)常去那種色情地方,回到家里,還編出很圓很圓的謊來欺騙妻子關(guān)平菊花,甚至還大言不慚的用自己陽光的一面遮擋陰暗的一面去教育所有人,想起這些自己都覺得臉皮比城墻都厚。今天還好,他沒有過分譴責(zé)女兒,否則,如果在他強烈的刺激下,女兒承受不了,爆發(fā)起來,那黔州的女人不就在女兒的揭發(fā)下暴露無遺了嗎?底下不知道還會出啥幺蛾子呢,他不想在這一場失敗的家庭生活會的效果下在狼狽下去,趕快說:“散了散了,今天的會就到這里吧!”
廖家的這場虎頭蛇尾的家庭生活會是廖蘭的父親廖子臻倡導(dǎo)組織的,起初的矛頭主要是對準(zhǔn)白妹的,可廖子臻平鋪直敘的扯到了廖蘭的事兒,這一下戳到了螞蜂窩,廖蘭就不客氣,猛地蟄了二叔,小姑還捎帶到他父親廖子臻,逼得她的父親廖子珍趕快宣布散了會。
廖子臻宣布散了會后,顯得十分郁悶。大家看他不開心,就又互相埋怨起來。小姑是饒不了廖蘭,說:“小妖精,以后注意著點兒,你爸天天為你操心,可生的氣全是你惹出來的,看今天弄成這個樣子,他悶著氣,一句話都不想說的走開了,這樣下去,氣出他個這長那短,對你小妖精有啥好處!”廖蘭回懟小姑子:“說啥呢,啥是我惹出來的,要不是你自以為是的說東說西,米湯鍋里的皮早凝固住了?!绷翁m大姑這時說話了,她說:“咋又吵起來了,弄得家里死氣沉沉的好嗎?”廖蘭看大姑這么說,緩和了語氣說:“大姑呀,你說的對,我去給我爸回個話,保證以后再不惹他生氣了。但有一點,你得把你妹子管管,她吃一石拉不了十升。在道理上也說不出個張道李胡子,舌頭總亂卷,那叫瞎攪和,很容易雞犬不寧的!”廖蘭邊說這話邊白眼小姑子,小姑子氣的回不上嘴,只是怒對地說了一個字:“你……”廖蘭接住小姑子的半截話說:“你什么,你!”廖蘭并攏手指在嘴上彈了下,又得意的揚起手說了聲“拜拜呀您?!本碗x開了。
關(guān)平菊怕丈夫氣大傷身,廖子臻從堂屋走出,關(guān)平菊就跟隨在他后邊,勸說:“跟娃計較啥,能說了,說說她,不能說了就算了,再說,她也不小了,你說她,她好像亂七八糟的比你懂得的還多。父女有代溝,她不一定能聽得進去你的話!”廖子臻深情地看著妻子關(guān)平菊,菊華撫摸著關(guān)平菊伸過來的手,嘆著氣地說:“唉,兒,兒不爭氣,女,女不成樣子,要不是有你陪伴,我早就跳黃河了。人說一代好母親,三代好祖孫,你這么賢良,可咱們的兒女為什么就這么讓人失望呢?難道我們廖家后繼無人了嗎?”關(guān)平菊說:“兒女自有兒女福,別那么和自己過不去。你去客廳吧,我給你去沏茶?!绷翁m子臻和關(guān)平菊是情深意切,恩恩愛愛的。幾十年夫妻過來無傷無痕,很美滿的。后來廖子臻犯了很多過錯,例如那些男女瓜葛,加上關(guān)平菊從來我也不懷疑他,還給他以冬來送暖、夏來送風(fēng)、秋來送爽、春來送色。他廖子臻一想起這些,心里就灼灼隱痛?!?/p>
電話鈴急促地響起!廖子臻并不想去接它,他皺著眉,眼睛瞥向一方,心事重重地抽著煙。電話鈴二次響起,他實在耐不住電話鈴催人的脆響,他掐住半截?zé)?,將燃著的煙頭刺死在煙灰缸里,拿起電話聽筒:“誰呀?”這時聽筒那邊傳來女人柔美的聲音:“廖哥,是我。黔妹!”廖子臻是既驚喜又緊張,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沒有別人,他說:“哦,是黔妹啊,我是廖子臻,你還好嗎?”黔妹說:“我好著呢,就是有點想你!”這時,關(guān)平菊端著沏好的咖啡過來了,問是誰打來的電話?廖子臻說是黔妹。關(guān)平菊說,你沒問問黔妹廖真在哪里怎樣?生活還習(xí)慣嗎?廖子臻放聲說,黔妹,你嫂子想問你廖真的情況。關(guān)菊華接過電話,她很客氣:“黔妹,我是廖真的媽媽關(guān)平菊,給你添麻煩了!我和你廖哥非常感謝你!”黔妹倒是很自然的回復(fù)關(guān)平菊說:“也沒啥得,就是廖真昨天上街跟人打架,傷了胳膊和頭,我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治療了,沒多大的事兒?!甭牭竭@消息,關(guān)平菊有點著急,說:“唉,你看這孩子,怎么搞的,一點都不省心。黔妹呀,真過意不去,我得拜托你幫我多照顧的一下。”黔妹說:“我只是給你和廖哥說說,這兒有我呢,你們就放心吧!”
廖真犯事外逃,這種情形,本來舉家都為他操心,怕他在外邊受盡苦頭。廖子臻召開會議,就是想商討一下如何合適安頓兒子廖真的事,這不,一個會開的亂七八糟,廖子臻心里正窩著一肚子氣,氣還未消,那邊又傳來兒子受傷住院的事,廖子臻快煩死了,恨不得撈塊磚頭砸自己的頭。關(guān)平菊說:“子臻,急也沒用,好賴有個黔妹,我們得想個辦法,要不我們?nèi)ヒ惶饲??”廖子臻顯得很痛苦,他說:“我無能呀,連一個家都帶不好,不是今天這個出事,就是明天那個出事,唉!”關(guān)平菊可憐他似的說:“你呀,氣壞了身子,我也心疼呢!這不,他二叔三叔和兩個姑都沒走,不如叫他們來一起商量一下?!标P(guān)平菊做的不錯,她怕廖子臻氣出毛病,一方面安慰他,一方面給予他精神支持。這時,二叔,三叔,大姑,小姑,還有小女廖蘭,從堂屋進來,爭爭吵吵辯論著什么。會客廳坐著的大哥廖子臻沉著臉,幾個人停止了無休止的爭論,關(guān)平菊對他們說:“剛才你大哥接到黔州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廖真在那邊與人打架住進了醫(yī)院,你們大哥正為這事兒著急呢,你們看這怎么辦?”二叔就問:“那嚴(yán)重不?”關(guān)平菊回說,電話里是說不要緊,也不知道真正是啥樣子。二叔說:“那得過去看看的!”關(guān)平菊說:“是呀,也為這事犯難。你大哥一大堆公務(wù)走不開。我前一陣子都給單位請過假了,現(xiàn)在怎么好意思又請假呢!”二叔說:“我們誰去也不……”二叔的話里有暴露廖蘭父親秘密的風(fēng)險,廖蘭趕快打斷二叔話,走上前,說:“要不然我去!”
廖子臻阻止廖蘭:“你別瞎摻和?!?/p>
廖蘭說:“喲,爸,不放心我呀!”
面對廖子臻,說實在的,廖蘭是有好奇心的,但廖子臻是不會給多事的女兒放這種話的。
“喲,兒孫們都在呢!”廖蘭的奶奶這時踏進了門,大家趕緊起身迎接。廖蘭將奶奶扶著坐下。廖子臻說:“媽,你要來也不說一聲,好讓他們誰去接接你也好呀!”廖蘭奶奶說:“我能走。再說也不遠,走走,鍛煉鍛煉也挺好的,你們都在一起,有家的氛圍,難得看你們這么團結(jié),我很高興,哎,最近真真是啥情況?”廖子臻趕忙回答母親的話:“媽不敢瞞你,真真出事后,我們就將真真轉(zhuǎn)移到黔州,好讓他在那里早晚反省、脫胎換骨。那時候他再回來,一定就會像換了個人,我們也好去引領(lǐng)他好好做些事。唉,這人算不如天算。這不,不知為啥,他在那邊打架受傷住院了?!绷翁m奶奶一聽,急了問:“住院了,那咋辦?”廖子臻回復(fù)母親:“你看,這不,正和我們幾個姊妹商量呢,你就來了。”廖蘭奶奶問:“有方案了嗎?”廖子臻回復(fù)說:“還沒有?!绷翁m奶奶說:“那真真的媳婦呢?可讓她去伺候嘛,她人呢?咋不見她人?”關(guān)平菊解釋道:“我們還是考慮到她是外人,大家不放心她,這次真真出事,先是躲在了真真媳婦她姥姥家,后來我們瞞著她把真真轉(zhuǎn)移到了黔洲,她對我們不信任,心懷不滿,所以我們商量什么事都不叫著她”廖蘭奶奶說:“哎,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怎么能不信任人人家呢!疑神疑鬼的。哦,覺得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兒子生活上甜寵他,凡事還都要謹(jǐn)慎對待所謂的外人,你們硬是把輕松的事兒變成很累的活,你們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這樣,成本未免也太高了點吧。肩膀抬頭,你們沒想想,越不信任人,越是要出問題,越出問題,越不能止住,把事弄得亂的跟麻繩疙瘩一樣解不開,那是何苦?你們都是讀書人,難道沒有想過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即便感情有點問題,我相信她也不會走到出賣真真的那種地步的。男女情感這東西說來也神奇,如果情意深,棒打鴛鴦也是兩不分的,一秒鐘不見都會急得發(fā)瘋似的,和親情關(guān)系不一樣,親情關(guān)系,雖說我生了你們,我死了以后也就完蛋,時間長你們就把我忘了,你們哪個有想見我到那種飯不想茶不思的焦慮感嗎?沒有的。而情感就不一樣。我問問你們,真真出事一開始是不是人家媳婦提出藏到她姥姥家的?”關(guān)平菊說:“是的?!绷翁m奶奶又說:“對不對?所以呀,人家本來是好心,你們這一折騰,不是更加復(fù)雜化了嗎?凡事要客觀的想,不要盲從。依我看,這個媳婦是非常有內(nèi)涵的,心態(tài)也比較平穩(wěn)成熟,在我們家都跟我們過了這么多年,你們應(yīng)該能掌握她的個性和人品的。我還是不相信她能做出不合情理的事的。再說,我們是什么樣的家庭,她家又是什么樣的家庭,放著有福不享半路舍下我們廖家去投火坑嗎?”廖蘭說:“奶奶,你說的有道理,你應(yīng)該設(shè)情感專欄,開直播。愛情這東西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都不懂,無知者才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廖蘭小姑子又插嘴道:“喲!媽這老教授,不服不行!”廖蘭奶奶說:“別給我?guī)Ф呶宓母呙弊?,我只想問問孫媳現(xiàn)在在哪里,你們抹不開臉,我去找她說說!”
老太太出馬應(yīng)該是個好辦法,打動不了白妹,也會讓她服軟,但最后如何定奪,還得看廖子臻。廖子臻說:“媽,你也別急,容我想出個辦法再說嘛!”
老太太還真是急了,她說:“等你想出個辦法,黃花菜都涼了,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