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昭太難受了,主角受主動上門給他送愛意和氣運,他沒有理由不要。
當然,也會在遵循人設的前提下,遵守人類的道德底線和法律準則。
他對紀盞道:“你出去吧,今天先不玩游戲了,我要聽林向導講課?!?/p>
紀盞磨磨蹭蹭不愿走。
蘭昭好笑道:“怎么,你也想要這種待遇?”
他指的是他剛才拿腳踹林溪橋的事。
“……”
還真想要。
“那我去客廳守著,你有需要就叫我?!?/p>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蘭昭默默想著,雖然這個陸修的小下屬也會為他貢獻愛意,但氣運不夠。
自然是不如主角受的。
目光轉向臉通紅的男生,蘭昭正襟危坐:“林向導,講課吧?!?/p>
“我還真挺好奇怎么提升精神力的?!?/p>
林溪橋欲言又止。
從你的語氣中可聽不出一絲好奇。
不過他看出了蘭昭的正經態(tài)度,那種綺思也斷了,讓他從迷蒙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于是他一邊給蘭昭講精神力是什么,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
你可是直男,不是最討厭基佬嗎?怎么剛才那么不要臉地去當舔狗?
還是字面意義上的。
真是鬼迷心竅!
他一邊唾棄自己,愛意一邊一絲不少地涌入蘭昭體內。
……
林溪橋開始一天不落地往蘭昭這里跑。
作為一個熱情開朗會來事的現(xiàn)代人,他很懂得把握人與人之間交往的分寸,所以他和蘭昭處成了朋友。
成為朋友后,他曾不止一次地對蘭昭說過:“其實我是個直男,嗯……就是說,我喜歡女孩子。”
“哪怕那是個普通人都沒關系,所以我是不會和男性哨兵配對的?!?/p>
每當這個時候,蘭昭就會一臉古怪地看著他,然后回一句:“哦,所以呢?”
他其實不太關心主角受的性取向,以及原劇情中,主角們經歷了多少坎坷才最終在一起。
畢竟,人類實在是太多了,神明只需要關注自己,再偶爾關注一下被他憐惜賜福的人類,就可以了。
不過想到自己的人設,蘭昭往往又會補上一句:“你是在嘲諷我嗎?”
“當然不是!”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指揮官嗎?”
蘭昭毫不遲疑地回答“是”。
然后林溪橋就會偃旗息鼓。
時間長了,林溪橋也就不再問這樣無聊的問題了。
這幾天紀盞也是天天往蘭昭這里跑,不可避免地會和林溪橋撞上。
兩人表面和諧,背地里卻暗潮洶涌,也不知道這兩個之前從未有過交集的人為什么互相這么看不上眼。
這天蘭昭沒看到林溪橋,只看到紀盞了,他還好奇地問了一句:“林向導呢?”
“聽白塔的工作人員說,林向導外出做任務了?!?/p>
紀盞說完之后,抬眼仔細觀察著蘭昭的神色:“蘭昭向導是很喜歡他待在這里嗎?”
“我就是隨便問問?!?/p>
蘭昭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長時間窩在房間里不見陽光,他也覺得無趣得很。
“走吧,我們去花園里逛逛?!?/p>
紀盞扶了扶眼鏡,唇邊抿出一抹笑容:“您總算是想出門了?!?/p>
他背了個包,把水杯、零食、墊子什么的都拿上,蘭昭看他忙前忙后的樣子,忍不住嗤笑:“你把我當小孩子照顧呢?你又不是保姆,至于天天過來嗎?”
被人嫌棄了紀盞也高興得很,蘭昭越是對他沒好氣,他越興奮。
口中只回道:“這是指揮官交代的?!?/p>
兩人乘電梯下樓。
到一樓的時候,要先穿過一道走廊,才能走到大廳。
蘭昭走在前面,紀盞在他斜后方,以便隨時護著他。
變故出現(xiàn)的時候,紀盞第一時間擋在了蘭昭面前,卻被高大威猛的哨兵一拳打倒在地。
“蘭昭小心!”
那個藍頭發(fā)的哨兵是突然從旁邊的門中沖出來的,一看就失控了,已經進入了暴走狀態(tài)。
雙眼猩紅,頭上冒出了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嘴里也有獠牙。
他打倒紀盞之后,一雙兇狠的眼睛就死死盯住了蘭昭,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下子就撲了上去!
跟著沖出門來的煊大吼出聲:“梵冰冷靜!”
“??!”
從醫(yī)療室出來的小護士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殘忍的一幕。
那弱不禁風的向導說不定會被失去理智的哨兵撕碎!
但是……
蘭昭只是被那個藍毛哨兵撲倒在了地上。
甚至因為那人雙手抱著他,在他背后護著,摔到地上也并不疼。
那人睜著猩紅的眼睛看著身下的男生,亂糟糟的頭發(fā)蹭了蹭蘭昭的下巴,將頭擱在蘭昭的肩膀處,徹底安靜了下來。
系統(tǒng)收回了即將啟動的防護罩。
蘭昭眨了眨眼,從頭到尾都冷靜得不像話。
煊率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把人拉開,交給身后的醫(yī)護人員。
然后伸手拽蘭昭起來。
當握住男生的手時,那種失控的感覺又來了。
“你……”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
被醫(yī)護人員制住的梵冰又睜開了通紅的雙眼,不安地狂叫著。
“安撫劑!快點!”
“不好!用林向導的向導素制成的安撫劑用完了!”
一個醫(yī)生慌亂之下竟然求助蘭昭:“您是向導嗎?您的向導素可能和這位哨兵匹配程度較高,所以他才不會攻擊您,可以給他做精神安撫嗎?”
一個認識蘭昭的醫(yī)護人員拉了拉那個人,小聲提醒:“他是指揮官的伴侶,蘭昭向導?!?/p>
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
空氣中都彌漫著尷尬。
只有梵冰,還搞不清楚情況,努力擺脫周圍人的束縛,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那個臉色蒼白的男生。
喉嚨里發(fā)出難耐的聲響,表明他的渴望。
已經把唇角的血跡擦干的紀盞將手帕收進懷里,扶了扶眼鏡,快步來到蘭昭身邊,彬彬有禮道:“指揮官交代,蘭昭向導可以拒絕安撫任何一位哨兵?!?/p>
煊已經幫忙將發(fā)狂的哨兵制住,剛要開口說算了,蘭昭卻動了。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藍發(fā)男人面前。
醫(yī)生眼里亮起了光:“蘭昭向導,您是要給他做精神安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