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琴聲響起，我猛地捂住耳朵，沖出了通道。身后傳來她的喊聲：“你跑什么？
又沒人逼你彈琴！”沒有人知道，我媽死了，但她好像還活著，在每一首曲子里折磨我。
1 月光下的掙扎“請務(wù)必讓新生覺得，咱們不是快解散的冷門社團?！薄鞍?，社長呢？
”我躲在消防通道里，緊握成拳的右手小幅度地顫抖著。像痙攣，也像掙扎。
消防通道外的社團招新會上，某個女生正用小提琴拉《月光奏鳴曲》。
她顯然對貝多芬的原譜做了即興魔改——爵士鼓點從空拍切入，音符連綴成花俏的弧線，
把古典旋律硬改成了輕快爵士版。《月光奏鳴曲》是古典樂里的“熱歌”，自帶熱搜指數(shù)。
但此刻在我耳邊，那卻是能夠觸發(fā)舊日創(chuàng)傷的“共振頻率”。琴聲像針，一下下戳著太陽穴。
我咬緊牙關(guān)，聽見自己脈搏的轟鳴。冷汗浸透了白襯衫?！巴瑢W，你是這社團的嗎？
”我抬起頭，發(fā)現(xiàn)拉琴的女生不知何時已來到消防通道外。她笑得元氣滿滿，小鹿眼眨巴著，
馬尾辮上揚的弧度像是五線譜里的高音符號?！吧玳L呢？”“我就是……”她挑起一邊眉毛，
視線落在我右手的蜷縮姿態(tài)上，立刻明白了?！澳銢]法拉完整首曲子？”“準確地說，
我沒法站在招新會現(xiàn)場拉琴?！蔽移D難地說，左手撐著通風口鐵欄試圖起身，“不過，
還是謝謝你幫忙暖場……”“你們社團不是擅長修復老樂器嗎？”她打斷我，
指向攤位上一架1910年的卡瓦依立式琴，“這琴的音色不錯，
就是我一個人拉得有點單調(diào)?！薄澳阆朐鯓樱y不成加管風琴和弦樂合奏嗎？”“不，
加電子節(jié)拍就好?！彼医器镆恍ΑＳ谑?，五分鐘后?！对鹿庾帏Q曲》的古典旋律，
在合成器鼓點的驅(qū)動下，變成了適合校園熱舞的節(jié)拍。
學生們被這混合古典與電音的魔幻曲目吸引，紛紛停下腳步。“古典樂修復社改風格了嗎？
怎么突然這么嗨？”“艸，這曲子莫名帶感??！”我在人潮縫隙里站著，第一次沒有逃遁。
我的手指在顫抖，指尖神經(jīng)像琴弦一樣緊繃著。但至少，我沒有逃。這是這么多年來，
我第一次在人群中聽完整首曲子。2 舊琴新聲那一天之后，我的麻煩接踵而至。
首先是社團指導突然甩來一個艱巨任務(wù)。“校內(nèi)有架百年古琴需要修復，
你一周內(nèi)給我交份計劃書，證明社團有能力辦音樂會。”我掀開那架古琴的琴蓋，
心涼了大半截。古琴是清末的舶來品，和社團那臺1910年的卡瓦依立式琴類似，
發(fā)音板因年代久遠而老化，共振腔體有問題。我戴上監(jiān)聽耳機，
用聲頻發(fā)生器測試各個音區(qū)的頻率，剛剛拉高一個八度，立刻感到一陣耳鳴心悸。
于是趕緊摘下耳機，逃也似地離開琴房。回寢之后，我避開鋼琴鍵，
用合成器軟件編寫計劃書，試圖回避修復古鋼琴的任務(wù)。但剛寫到一半，討債電話就打來了。
自從母親因為鋼琴比賽失利生病后、又欠下高利貸，我的每一天都在債務(wù)陰影中度過?！拔?，
是何以嶠嗎？你母親那600萬的債……”“再寬限我?guī)滋??！蔽业吐曄職獾貞┣笾?/p>
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嗓音?！吧玳L，你在跟誰借錢？”回頭一看，
發(fā)現(xiàn)招新會上拉琴的女生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她探進半個身子，眨巴著眼看向我。“樂洽，
物理系轉(zhuǎn)音樂工程的新生?！薄拔沂枪诺錁沸迯蜕绲暮我詬！彼苫蟮乜粗覓鞌嚯娫挘?/p>
視線忽然落在宿舍桌上——那里擺著一排共振頻率不同的音叉。“這些東西是？
”“修復樂器時的調(diào)音工具。”“哇，聽起來很專業(yè)?！彼d致勃勃地拿起音叉，輕輕敲打。
清澈悠長的音調(diào)在宿舍里回蕩著，像一場小型音樂會 。“社長，我想加入社團幫你修樂器！
”“不必了，這些東西很精密……”“是你的債主騷擾你嗎？別擔心，我練過柔道！
”她誤會了我的動作，熱心地挽起袖子，“以后那些討債的交給我就好！”“真不用，
我連自己都顧不上，沒法帶新社員……”我朝她擺了擺手，把自己埋進計劃書里。
但她的聲音并沒停下來，反而絮絮叨叨說著自己對音樂的喜歡?！吧玳L，
那架古琴的發(fā)音板有救嗎？我想幫你修。”“別開玩笑，你不專業(yè)?！薄拔铱梢詫W嘛，
物理跟音樂有相通的地方……”“物理是客觀定律，音樂是主觀感受，怎么相通？
”“發(fā)音板共振是物理現(xiàn)象，可以用聲頻軟件測算。”她不管不顧地反駁我，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耙?，我用小提琴模擬古琴的共鳴頻率，
把共振衰減的曲線畫出來，試著給它調(diào)音？”“你的思路太實驗性了，萬一失敗，
整個發(fā)音板都會壞掉。”“那也不能放著不管……”我拗不過她，
只好用“社團事務(wù)繁忙”做理由，把她應(yīng)付了過去。但沒想到，這丫頭竟不死心。某天深夜，
樂洽偷偷錄了一段音頻上傳到B站。那段音頻里，她先是用小提琴模擬古琴的共鳴頻率，
又混入了修復時的敲擊聲，最后合成了一段充滿奇異感的樂曲。音頻上傳后，
一夜之間播放破百萬，社團賬號漲了十萬粉。學?？吹綗岫?，樂得宣傳，
當即要求社團把百年古琴的修復過程全程公開，還讓我主講直播課，介紹發(fā)音板的結(jié)構(gòu)。
我接到通知時，人都麻了。躲是躲不掉了。只能跟樂洽合作，
試著用她的“物理共振法”重塑發(fā)音板結(jié)構(gòu)。但這意味著，
我必須重新面對那讓我心悸的鋼琴音色。3 星光中的承諾修復任務(wù)只是一個開始。
為了招募志愿者參與音樂會演出，我背著一摞琴譜，在學校里來回奔波。
但路過的學生看到琴譜，紛紛搖頭。“修復舊琴不如直接買新琴，何必浪費時間？
”“社死嗎？何必呢……”類似的話聽得多了，我心情有些灰暗。某天傍晚，
我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活動室，發(fā)現(xiàn)樂洽正站在門口等我。她背著小提琴，穿著運動服，
看起來像是專門請了假回來。我剛想開口，就看見她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失落?！吧玳L，
家里有點事，我得先走?！薄昂谩痹捯粑绰?，她轉(zhuǎn)身就走，連句再見也沒留。那天晚上，
樂洽沒有回宿舍。第二天，我在琴譜里發(fā)現(xiàn)一張紙條，是她留下的。
紙條上畫著一只咧著嘴笑的貓頭鷹，旁邊寫了一句潦草的話：“社長，
你就像害怕黑暗的貓頭鷹，但黑暗里也有星光?！薄拔視貋砺犇銖椖羌芄徘俚?。
”我把紙條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疼得難以自抑。最后，
整個人完全失控。我猛地推開琴房的窗，把手里的紙條撕得粉碎，扔出窗外?！盎貋砺犑裁?？
聽我彈琴是個笑話嗎？”“你們物理好的人，不是最擅長用理性衡量一切嗎？
”“我的琴聲不值一提，就像我的人生是個笑話！”我對著空無一人的琴房大吼大叫，
直到聲音沙啞。最后，手指痙攣到寫不了字，才失魂落魄地走出琴房?；氐剿奚?，
我翻箱倒柜地找酒喝，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卻在床頭柜里翻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
是母親生前寫的教學筆記。我隨手翻開一頁，看到了母親寫的字：“何以嶠 從小是天才，
他能聽到鋼琴每一個音里的‘心’，那是絕大多數(shù)人沒有的才能?！薄翱墒牵策^于敏感，
總被音色里的雜音干擾，那些‘心’漸漸變成了他的軟肋?！薄耙苍S有一天，
他會遇到能治愈他的人?！薄暗莻€人絕不會是我。”治愈……我一行一行讀完筆記，
自嘲地笑了一聲。治愈什么的，都是奢望。
但樂洽那句“黑暗里也有星光”忽然闖入我的腦海。我忽然覺得，自己或許還能搶救一下。
于是，我擦干眼淚，開始自救。既然招募志愿者無望，那我干脆發(fā)起一個“百人合奏挑戰(zhàn)”，
邀請全校的學生參與，用各種聲音拼接成一場音樂會的預告片。這是我首次主動聯(lián)系樂洽，
請她遠程幫忙指導音效剪輯。她在視頻里朝我比了個“OK”的手勢，
隨后就在各種奇怪的聲音里配上了小提琴，讓聲音變成了一首樂曲。
水流的嘩啦聲配上鋼琴的漸離音，模擬江面的波光粼粼。
風吹樹葉的摩擦聲配上大提琴的定音，還原森林的幽深靜謐。
萬人球場的歡呼配上三角鐵打擊樂，復刻了音樂會現(xiàn)場的人聲鼎沸。
那些聲音片段在樂洽的剪輯下，變成了一段2分鐘的預告片。這段預告片上傳到平臺之后，
迅速引來了五十多萬的轉(zhuǎn)發(fā)?！斑@是什么神仙剪輯？每個聲音都像樂器一樣動聽！
”“好期待這場音樂會！”“都是日常生活中的聲音，竟然能合成一場音樂會，絕了！
”看著99+的評論提示，我長舒一口氣。4 琴魂重生接下來，
我只需要完成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把那臺老卡瓦依琴修復到最適合演奏的狀態(tài)。
只有這臺琴修復成功，才能讓更多人關(guān)注到我們社團，才有人愿意借琴給我們辦音樂會。
我花了整整一周，把琴體表面的損傷修復如初。但到了修復發(fā)音板時，我傻眼了。
這塊云杉木料經(jīng)過一百多年的耗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裂痕。修復時，
我必須精確控制木料的濕度和溫度，才能讓音板恢復振動。這是個精細活，
需要戴著特制的手套操作。但我的手指一碰到琴鍵和修復工具，就會不受控制地開始痙攣。
我根本沒辦法完成修復?！鞍萃辛恕瓌右幌隆蔽遗踔?，在琴房里急得滿頭大汗。
幾個社員看不下去了，紛紛來勸我?！吧玳L，一臺老卡瓦依而已，不至于吧？”“是啊，
學校都不重視咱們，何必這么拼？”“你到底是在修琴，還是修理自己??？
”他們不知道我對琴聲的應(yīng)激，只以為我是過度勞累。但這臺琴關(guān)乎音樂會的籌辦，
我必須把它修好。于是，我咬咬牙，撥通了樂洽的電話。
我把修復發(fā)音板時會遇到的困難一一告知，問她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我以為她一個物理系轉(zhuǎn)過去的，對聲學材料一竅不通。沒想到，她聽到我的問題之后，
眼睛一亮?！吧玳L，可以用溫差共振法！”“把琴放到一個簡易恒溫室里，
用光照和冰塊調(diào)整溫度，模擬自然環(huán)境的變化?！薄澳玖蠒S著溫差變化調(diào)整自身的結(jié)構(gòu)，
裂紋就會消失！”“就像讓人在一年四季里調(diào)整呼吸一樣！”她一邊解釋，
一邊在紙上畫出示意圖。電話那頭，我看得目瞪口呆?！斑@、這能行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樂洽當即買了一張高鐵票，趕回了學校。
她在琴房里搭建了一個簡易恒溫室，把卡瓦依放了進去，開始操縱溫差變化。
我還擔心這樣會損壞琴體，她直接朝我擺了擺手：“放心，壞了我賠你！
”“我要讓這琴學會‘呼吸’！”看著她信心滿滿的樣子，我松了口氣。既然她都這么說了，
那我就放心擺爛吧。沒想到，樂洽不答應(yīng)。她直接拉著我，讓我記錄實驗數(shù)據(jù)，
還架了一臺手機直播，說要讓網(wǎng)友也看看“音樂考古”?！吧玳L，
這可是咱們社團的頭等大事，你可得好好記錄！”“這次一定能成！
”看著她信心滿滿的樣子，我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于是，我在B站注冊了一個賬號，
名字就叫“古典樂修復社”。然后，我把直播的標題起成“我在幫一臺百年鋼琴‘呼吸’”。
直播一開始，我以為根本沒人看。結(jié)果，
樂洽直接甩出一個“熱門推薦”的截圖給我：“社長，你看，咱們上熱門了！
”“彈幕都刷不過來了！”5 掌聲雷動我湊近一看，好家伙，滿屏的“666”。
“這也能修？厲害了！”“第一次看見給琴做‘人工呼吸’的，長知識了。
”“這琴比我爺爺還老，還能修好嗎？”“這主播是不是傻，把鋼琴放進烤箱里烤？
”“前面的，你不懂，這是恒溫室，我家做吉他的，也有這玩意兒。”“音樂考古？
新名詞??！”“快修快修，讓我看看這老古董還能彈不？”看著越來越多的評論，我愣住了。
我只是隨手把修復過程發(fā)上去，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看?！吧玳L，咱們有救了！
”“有了這些關(guān)注度，就能拉到贊助了！”樂洽興奮地撲過來，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嗯，咱們有救了。”接下來的幾天，樂洽每天都待在琴房里，
操縱恒溫室修復卡瓦依。我也跟著她一起忙前忙后，記錄數(shù)據(jù)，觀察琴體變化。
雖然我的手指還是會偶爾痙攣，但在樂洽的鼓勵和幫助下，
我漸漸學會了如何避免觸發(fā)應(yīng)激反應(yīng)。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拍著我的肩膀，
笑著說：“社長，你看，你已經(jīng)有進步了！”“等你徹底克服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
就能親自彈這臺琴了！”聽到她的話，我總是會心頭一暖。是啊，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對鋼琴抱有這么大的期待了。終于，在第七天的清晨，
卡瓦依琴的發(fā)音板徹底恢復了原狀。樂洽激動地撲到琴上，輕輕彈了幾個音?！吧玳L，你聽，
它的聲音多好聽！”我湊近一聽，果然，原本沉悶的琴聲變得清脆悅耳，
仿佛重新煥發(fā)了生機。“太好了！”我激動地抓住樂洽的手，用力搖晃?！斑@臺卡瓦依，
終于能重新在舞臺上發(fā)光發(fā)熱了！”6 風暴中心然而，就在我們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時，
麻煩卻接踵而至。那天下午，我剛結(jié)束家教課，回到宿舍就接到了樂洽的電話?！吧玳L，
你快去網(wǎng)上看看，出大事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讓我心頭一緊。我連忙打開電腦，
登上了社交平臺。剛一上線，就彈出了無數(shù)條私信?！昂我詬阏娴纳×藛?？
”“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彈琴了？”“你還會繼續(xù)參加比賽嗎？”我愣住了。這是怎么回事？
我點開熱搜榜，一條醒目的標題映入眼簾：“驚爆！音樂系天才 何以嶠 竟患神秘疾病，
當場嘔吐不止！”我點進帖子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那竟然是我之前在琴房門口嘔吐的照片！照片下面，還配著一段文字：“大家看看，
這就是所謂的音樂系天才 何以嶠！其實是個精神病患者！根本不能彈琴！
”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我的病情，竟然被曝光了！如果這件事繼續(xù)發(fā)酵下去，
我的名譽就毀了！比賽資格，也肯定保不住了！我顫抖著手指，撥通了樂洽的電話?！皹非?，
這……這是怎么回事？”“社長，我也不知道?。 睒非⒌穆曇魩е耷?，
“我下午在琴房練琴，突然就收到了這些私信，
說你上熱搜了……”“該死……”我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不用想也知道，
這肯定是那個債主搞的鬼！他為了逼我還錢，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F(xiàn)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挽回局面?？晌疫€沒想出對策，
事情就再次惡化了。債主的賬號又連發(fā)了幾條帖子，曝光了我的個人信息，
還造謠我是“瘋子”“神經(jīng)病”。甚至，還有網(wǎng)友扒出了我媽生前患癌癥的舊聞，
說我“有家族遺傳病”。一時間，網(wǎng)上鋪天蓋地都是罵聲。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就在這時，樂洽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吧玳L，你看！”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激動，
“事情有轉(zhuǎn)機了！”我連忙打開電腦，登上了社交平臺。只見熱搜榜上，除了我的黑料之外，
又多了一個新話題：#我也有恐懼#我點進話題一看，頓時愣住了。發(fā)帖人，竟然是樂洽！
她在帖子里寫道：“大家好，我是何以嶠的朋友樂洽?！薄拔抑溃?/p>
你們都在嘲笑他是個膽小鬼，不敢面對鋼琴?！薄暗銈冎绬?？
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薄安皇侵挥型昝赖娜瞬排湔驹谖枧_上?！薄昂我詬?他，
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去克服內(nèi)心的恐懼?！薄盀榱俗C明這一點，
我錄了一段自己拉小提琴的視頻?！薄斑@是我最失敗的一次演奏，希望大家聽了之后，
不要再嘲笑別人的恐懼。”我點開了視頻，一陣刺耳的琴聲傳來。樂洽的這次演奏，
確實糟糕透頂。不僅音準有問題，節(jié)奏也亂七八糟。但不知為何，聽著聽著，
我的眼角竟然濕潤了。這個笨蛋……她竟然用自己的失敗，來為我辯護。而更讓我意外的是，
網(wǎng)友們聽了這段琴聲之后，態(tài)度竟然發(fā)生了180度大轉(zhuǎn)變！
7 逆風翻盤“其實不僅是何以嶠，我也有不敢面對的事?！薄奥犕赀@段琴聲，
突然覺得何以嶠好可憐，他一定很痛苦吧?！薄拔覀儾粦?yīng)該嘲笑他，應(yīng)該鼓勵他。
”看著網(wǎng)友們一條條暖心的留言，我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樂洽的“失敗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