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都開始唾罵我,震得我耳膜發(fā)顫。
“你女兒攤上你這么個雌競瘋子媽也是倒了八輩子霉!”
“你配當媽嗎?用女兒的性命來報復(fù)老公,腦子爛了吧!”
我抄起桌子上的花瓶砸向地面,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今天不論怎么樣,我賭定了?!?/p>
3
這場拍賣是現(xiàn)場切石。
上半場的原石體量小,是全悶料,沒有開窗,少有人會出高價,畢竟只是開胃菜。
“1號,墨翠的料子,來自莫灣基場口,1.8kg。”
我攥緊扶手,耳朵捕捉著每一絲細微的聲響。
鋸齒響動,與石皮接觸,飛濺的碎屑四濺。
片刻后,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唏噓聲。
“拿回去當煤燒吧,垮得渣都沒有!”
“我真是差點笑出來了,第一次見這么沒種水的料子。”
“哪個傻冒出價50萬啊,自然光下都能看出沒什么搞頭,既不油,也不亮,太蠢了吧。”
應(yīng)該是有人指向了我,這個說著蹩腳普通話的人只是看我一眼就笑了出來:
“難怪,原來是個瞎子?!?/p>
“什么都不懂,也敢來賭石,家有幾個億讓你造啊。”
“迎朝,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毀約了我們求求人家,說不定他們會放我們一馬?!?/p>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著周燎的勸說。
明明是關(guān)心的語氣,我卻聞出一絲輕蔑來。
我淡定地靠在椅子上,依然搖頭說不。
4
“11號,莫希沙場口的冰種,2kg。”
有人在悄摸感慨:
“哎呀,這料子應(yīng)該有點搞頭,打燈看著是海天藍呢?!?/p>
聞言,周圍的人都沸騰起來:
“難道真讓這瞎子碰上死耗子了?”
“這脫砂感,膠感十足。”
“要真是冰種藍水……嘖嘖,不得翻個幾倍!”
“切”,一個中年男人嗤笑一聲,“我賭這就是塊繡花枕頭,里面指不定全是白棉!”
機器又啟動。
我指尖輕敲著輪椅,等待最后的定論。
所有人都噤聲,生怕被我撿了個漏。
可不久后,全場哄笑。
“恭喜你啊,得了個四分五裂,碎的真好看,回去擺著吧?!?/p>
“哈哈哈哈,100萬打水漂咯,我還是想不清你哪來的膽啊?”
“就浮了一層色,里面水都沒有,坑了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