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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燼劫焚天 楓原葉A 120920 字 2025-06-16 13: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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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魔司軍靴踏碎青樓殘夢的巨響,如同重錘砸在柳傾城緊繃的心弦上。她蜷縮在暖閣角落,每一次沉重的腳步聲都像踩在她冰封的胸腔。臉頰傷口傳來的劇痛與刺骨寒意交織,提醒她剛才那場噩夢的真實。然而,此刻占據(jù)她心神的并非自身的痛苦,而是數(shù)尺之外,那個倒在血泊與玄冰碎屑中、生死不知的身影。

燭燼。

這個從天而降、砸碎了她金絲牢籠也帶來滅頂之災(zāi)的“怪物”。

他無聲無息地伏在那里,赤裸的脊背嶙峋如刀削斧劈,六片邊緣猙獰的青銅色逆鱗刺破皮肉,凝固的血痂如同丑陋的勛章。其中一片靠近肩胛的鱗片甚至被外力硬生生壓回了血肉,留下一個深可見骨的豁口,暗金色的血混合著冰晶,在幽暗中散發(fā)著微弱的、非人的光澤。他的身體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霜,呼吸微弱到幾乎斷絕,像一尊被遺棄在寒潭深處、布滿裂痕的古老石像。只有那三片最先刺出、相對完整的逆鱗根部,偶爾會極其微弱地閃過一絲青灰色的流光,如同風(fēng)中殘燭最后一點不甘的明滅,證明著這具軀體深處,還有一絲微茫的生命之火在掙扎。

恐懼依舊如冰冷的藤蔓纏繞心臟,但另一種更強烈的情緒破土而出——一種混雜著驚悸、疑惑,以及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近乎本能的不忍。她忘不了那雙燃燒著金焰、充滿痛苦與毀滅的眼睛深處,那一閃而過的、如幼獸般的孤獨與絕望。那眼神,像一把鑰匙,撬開了她自己塵封多年的記憶匣子,露出里面同樣冰冷的黑暗。

“鎮(zhèn)魔司辦案!封鎖所有出口!擅闖者格殺勿論!” 百夫長冷酷如鐵的聲音穿透層層障礙,在死寂的醉香樓內(nèi)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之氣。

腳步聲更近了!就在樓下!樓梯被踩踏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柳傾城打了個寒顫,瞬間從思緒中驚醒。不能留在這里!留在這里,她和地上這個“怪物”都只有死路一條!鎮(zhèn)魔司不會聽任何辯解,尤其是面對如此“妖孽”現(xiàn)場。王通判生死不知,趙彪死狀凄慘,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兇手”來承擔(dān)。而燭燼,就是最完美的祭品。她?一個“被妖怪擄掠驚嚇”的花魁,恐怕也難逃被盤問、甚至滅口的命運。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她咬著滲血的嘴唇,強忍著臉上的劇痛和凍傷的麻痹感,手腳并用地爬到燭燼身邊。刺鼻的血腥味和一種奇異的、如同金屬銹蝕又混合著古老檀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她顫抖著伸出手,指尖快要觸碰到他冰冷的皮膚時又猛地縮回,仿佛那溫度會灼傷她。

“醒…醒醒!”她壓低聲音,帶著哭腔和急迫,用力推了推燭燼的肩膀。觸手冰涼堅硬,如同觸碰一塊剛從冰河里撈起的沉鐵,毫無反應(yīng)。只有肩胛處那片被逼回的逆鱗傷口,因她的觸碰又滲出一點粘稠的暗金血液。

“咳咳……”她焦急之下用力稍大,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讓她眼前發(fā)黑,忍不住咳出聲,喉嚨里泛起腥甜。

樓下的腳步聲猛地一頓!

“有動靜!在樓上!快!”一個尖銳的呼喝聲響起,緊接著是更急促、更沉重的登樓聲!木板被踩踏得吱呀作響,如同催命的鼓點!

完了!

柳傾城臉色慘白如紙,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她下意識地想轉(zhuǎn)身逃跑,逃離這個死亡陷阱。然而,目光掃過燭燼毫無生氣的側(cè)臉,掃過他脊背上那些在微弱光線下顯得無比猙獰卻又莫名脆弱的逆鱗,她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畫面——剛才那滴混合了她自己精血和他血液的血珠落下時,他掌下爆發(fā)出那道詭異的、瞬間殺死仙師的幽藍冰棱!

他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獵物!他體內(nèi)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只是…他現(xiàn)在需要時間!需要不被立刻碾碎的機會!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野火般在她心底燃起。

她猛地撲向暖閣深處,那片被燭燼先前失控火線熔穿的墻壁。墻壁破口處邊緣焦黑流淌,殘留著恐怖的高溫痕跡,但下方一塊厚重、雕刻著牡丹圖案的厚重青磚地板上,卻有一道極其細微、幾乎與磚縫融為一體的縫隙!這是她最后的依仗,一個只有她和已故的嬤嬤知道的秘密——當(dāng)年建這繡樓時,因她身份特殊(嬤嬤語焉不詳,只說她需有“退路”),暗中預(yù)留的夾層密室入口!入口極小,僅容一人蜷縮進入,內(nèi)里空間更是狹窄逼仄。

她不顧地上的碎瓷和冰冷,用盡全身力氣,指甲摳進那道細縫,猛地一掀!

“咔噠!”一聲輕響,一塊三尺見方的厚重青石板被她掀開,露出下方黑洞洞的狹小空間,一股陳腐的灰塵氣息涌出。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巨響!暖閣那扇本就搖搖欲墜、覆蓋著玄冰的門板被一股巨力狠狠踹飛!木屑冰渣四濺!刺骨的寒風(fēng)裹挾著濃烈的殺氣瞬間灌入!

幾個身著鎮(zhèn)魔司玄黑魚鱗軟甲、手持制式長刀的精悍身影,如同地獄沖出的惡鬼,出現(xiàn)在門口!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罩下只露出一雙鷹隼般銳利冷酷的眼睛,正是那位百夫長!他目光如電,瞬間掃過暖閣內(nèi)修羅場般的景象——癱倒的王通判、頭顱稀爛的趙彪、昏死的打手、龜公、富商……最后,死死鎖定在正費力拖拽燭燼一條手臂、試圖將他塞進地洞的柳傾城身上!

“妖女!果然是你作祟!放開那妖物!”百夫長厲聲斷喝,手中長刀一指,凜冽的刀氣隔空迫來!身后數(shù)名軍士同時拔刀,冰冷的殺氣如同實質(zhì)般鎖定了柳傾城!

“不!不是的!大人明鑒!”柳傾城嚇得魂飛魄散,尖聲辯解,聲音因恐懼和虛弱而扭曲變形。她知道自己根本拖不動燭燼沉重的身體,更不可能在刀鋒下完成這一切。絕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勒緊了她的咽喉。

就在這時!

異變陡生!

那被柳傾城拖拽了一下的燭燼,似乎因外界的刺激和身體的挪動,體內(nèi)沉寂的龍珠微微震顫了一下。一股極其微弱、卻源自生命本能的抗拒之力,從他冰冷的身體里透出。他沉重的身軀猛地向下一沉,那條被柳傾城抓住的手臂下意識地一掙!

噗嗤!

柳傾城猝不及防,被他帶著鐵銹般冷硬的手指劃過手背!一道不算深、卻瞬間滲出血珠的傷口出現(xiàn)!幾滴鮮紅的血珠,帶著她的體溫,濺落在地,也濺在了燭燼冰冷的手腕和那片被壓回皮肉、正在滲血的逆鱗傷口邊緣!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奇異漣漪,再次以那血珠交融點為中心擴散開!

這一次,柳傾城離得極近,感受得無比清晰!那并非灼熱,而是一種冰冷刺骨、直透靈魂深處的共鳴!仿佛她的血,與那逆鱗下流淌的、滾燙又冰冷的暗金血液,產(chǎn)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交融!

更讓她驚駭?shù)氖?,就在血珠濺落的瞬間,燭燼脊背上那六片逆鱗,尤其是那片被壓回、血肉模糊的傷處,驟然爆發(fā)出極其短暫、卻極其刺目的青灰色光芒!一股沛然莫御的兇戾氣息如同沉睡的巨獸被驚醒般,轟然炸開!雖然只有一瞬,光芒便黯淡下去,氣息也迅速收斂,仿佛從未出現(xiàn)!

但這一瞬,足夠了!

“嘶!”沖在最前面的兩名鎮(zhèn)魔司軍士首當(dāng)其沖,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非人的兇戾氣息正面沖擊!仿佛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胸口和靈魂深處!兩人同時悶哼一聲,臉色煞白,氣血翻騰如沸,踉蹌著連退數(shù)步,手中長刀“當(dāng)啷”一聲差點脫手!眼中瞬間充滿了驚駭欲絕的神色!那是什么氣息?!比他們圍剿過的任何大妖都要恐怖!

“小心!這妖物有詐!”百夫長也是心頭巨震,瞳孔驟縮!他雖未直接承受沖擊,但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一閃即逝、卻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恐怖兇威!這絕不是垂死的妖怪能發(fā)出的!他腳步下意識地一頓,手中長刀橫在胸前,厲聲喝道:“結(jié)‘伏魔陣’!困住他們!不可妄動!”

趁著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和鎮(zhèn)魔司軍士被震懾的短暫間隙,柳傾城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不再試圖拖拽,而是用盡全身力氣,連推帶頂,將燭燼沉重的上半身猛地推進了那個狹小的地洞入口!燭燼的身體如同沉重的沙袋,帶著碎冰和血污,“咚”地一聲滑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兩條腿還卡在洞口。

柳傾城自己也毫不猶豫,如同一條靈巧卻狼狽的魚,緊跟著一頭扎了進去!狹窄的入口幾乎卡住她的肩膀,她用力一掙,也滑入其中,同時反手猛地向上一拉!

“轟??!”沉重的青石板在她落入的瞬間合攏!嚴絲合縫!灰塵簌簌落下。

就在石板合攏的最后一剎那,百夫長含怒擲出的腰刀,“鏘!”地一聲狠狠釘在了石板邊緣,火星四濺!只差毫厘!

“混賬!”百夫長怒不可遏,沖到石板前,用力拍打,石板紋絲不動?!敖o我砸開它!妖女和妖物就在下面!絕不能讓她們跑了!”

逼仄、黑暗、冰冷。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塵土味、血腥味,還有一種奇異的、仿佛金屬與古老沉香混合的氣息,源頭正是昏迷不醒的燭燼。

柳傾城蜷縮在狹窄的密室里,后背緊貼著冰冷的石壁,身前就是燭燼沉重的軀體。兩人幾乎緊貼在一起,在這絕對黑暗的方寸之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清晰可聞。她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臉頰和手背的傷口,帶來尖銳的刺痛。外面,鎮(zhèn)魔司軍士用刀柄、重物猛烈敲砸石板的聲音,如同喪鐘般“咚咚咚”地不斷傳來,每一次震動都讓她身體隨之顫抖,石壁縫隙簌簌落下灰塵,嗆得她幾乎窒息。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們挖出來!通知外面,封鎖所有街道,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走!”百夫長氣急敗壞的咆哮隱隱傳來。

時間在恐懼和死寂中緩慢流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炷香,也許更久。外面密集的砸擊聲似乎稀疏了一些,或許是軍士們輪換,或許是他們在尋找工具。但那種無處不在的殺氣和搜尋的壓力,并未減輕分毫。

柳傾城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懈了一絲,劇烈的疲憊感和傷口傳來的痛楚立刻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臉頰的灼傷處如同被無數(shù)細小的鋼針反復(fù)穿刺,又麻又痛,手背的劃傷也火辣辣的。更難受的是寒冷,密室深入地底,又無任何保暖,九幽寒氣雖退,但殘余的陰冷如同跗骨之蛆,不斷帶走她本就不多的體溫,凍得她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

就在這時,身前的燭燼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

“呃……”一聲極其微弱、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痛苦呻吟,在死寂的黑暗中響起。

柳傾城嚇得渾身一僵,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下意識地就想往后縮,但身后已是冰冷的石壁,無處可退。

燭燼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著,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起來!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破風(fēng)箱般艱難的吸氣聲,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更可怕的是,他脊背上那六片青銅逆鱗,再次開始閃爍起急促而不穩(wěn)定的青灰色光芒!光芒每一次明滅,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仿佛骨骼在扭曲摩擦的細微聲響!那片被壓回皮肉、血肉模糊的傷處,暗金色的血液如同活物般涌動起來,甚至能看到皮下有細小的、如同蚯蚓般的青黑色紋路在皮膚下急速蔓延、扭動!

是龍珠的反噬!是那些詛咒!柳傾城瞬間明白了。雖然暫時脫離了九幽玄冰大陣的強力壓制,但燭燼體內(nèi)那狂暴的力量與惡毒的詛咒并未平息,反而因為脫離了外部壓力,在他瀕臨崩潰的身體里開始了更激烈的內(nèi)斗!那青黑色的紋路,分明是十萬滅魂釘詛咒具象化的侵蝕!

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從內(nèi)部徹底崩潰、爆裂!到時候,這狹小的密室就是他們的埋骨之地!

“冷…好冷……”燭燼無意識地囈語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深入骨髓的痛苦。他蜷縮著,身體如同蝦米,本能地尋找熱源。他那冰冷得如同玄冰的手,在黑暗中無意識地摸索著,觸碰到了柳傾城同樣冰冷但稍帶一絲活人溫度的小腿。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浮木!

燭燼猛地一顫,那只冰冷刺骨、布滿血污和細小傷口的鐵手,如同鐵箍般死死抓住了柳傾城纖細的腳踝!一股無法抗拒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寒意順著接觸點瘋狂涌入柳傾城的身體!

“??!”柳傾城忍不住痛呼出聲,感覺自己的腳踝像是瞬間被丟進了冰窟深處,骨頭都被凍得刺痛!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但那鐵手的力氣大得驚人,紋絲不動!

更讓她驚恐的是,隨著燭燼抓住她的腳踝,他體內(nèi)那股狂暴混亂的氣息似乎被稍稍吸引了一絲,不再僅僅是內(nèi)耗,而是分出了一縷冰冷刺骨、充滿毀滅欲念的能量流,順著他的手臂,如同貪婪的水蛭,朝著柳傾城體內(nèi)鉆來!所過之處,帶來一種靈魂都要被凍結(jié)的恐怖寒意!

“不!放開我!”柳傾城驚恐地尖叫,另一只腳拼命踢蹬著燭燼的手臂和身體,但如同蚍蜉撼樹。

就在那縷充滿毀滅意念的冰寒能量即將侵入柳傾城經(jīng)脈的瞬間——

嗡!

柳傾城衣襟邊緣,那圈極其隱蔽的淡金色藤蔓暗紋,再次毫無征兆地亮起了一層極其微弱的柔和光暈!光芒雖然淡薄如霧,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堅韌與凈化之意!

那縷鉆向柳傾城的毀滅性能量流,如同最污穢的毒蛇遇到了克星,在接觸到這層微光的瞬間,猛地一滯!構(gòu)成能量核心的那些扭曲的詛咒符文發(fā)出無聲的尖嘯,瘋狂掙扎扭動,卻如同陷入粘稠的琥珀,前進的速度被極大地遲滯、削弱!

與此同時,柳傾城也清晰地感覺到,當(dāng)燭燼的手抓住她,當(dāng)那毀滅的能量試圖侵入時,她自己體內(nèi),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引動了!那并非力量,更像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冰冷的“印記”,在接觸到燭燼那同樣冰冷、卻更加兇戾狂暴的龍血氣息時,產(chǎn)生了一種奇異的…呼應(yīng)?或者說…壓制?

她回想起剛才兩次血珠交融時的“共鳴”。一個模糊而大膽的念頭在她腦中炸開:她的血,她的身體,或許對這種詛咒、對這種龍珠力量的失控,有著某種意想不到的…安撫或壓制作用?

這念頭瘋狂而荒謬,卻是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柳傾城不再掙扎踢打,反而猛地伸出那只被燭燼指甲劃破、還在滲血的手!

她用盡力氣,將流血的手背,狠狠地按在了燭燼死死抓著她腳踝的那只鐵手上!讓兩個流血的傷口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她的血,鮮紅溫?zé)?,帶著她的驚恐和決絕。

他的血,暗金冰冷,混合著十萬怨毒的詛咒和狂暴的龍珠力量。

雙血交融!

嗡——?。。?/p>

這一次,共鳴不再微弱!

一股比之前強烈數(shù)倍的冰冷漣漪,瞬間從兩人傷口緊貼處爆發(fā)開來!這漣漪無聲無息,卻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在兩人緊密相連的軀體間激蕩!

燭燼體內(nèi),那正在瘋狂肆虐、內(nèi)耗的能量洪流猛地一滯!龍珠核心那點純粹的金芒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極其精純、帶著特殊韻律的“冰泉”,躁動的外層瞬間平復(fù)了少許!那些在皮下游走、試圖撕裂他身體的青黑色詛咒符文,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捆縛,增殖和侵蝕的速度肉眼可見地減緩!甚至有那么一絲絲最細微的、純粹的詛咒黑氣,在柳傾城血液中某種奇異力量(以及她衣襟暗紋微光)的牽引下,竟然被硬生生從燭燼傷口處吸扯出來,如同纖細的黑線,沒入柳傾城手背的傷口!

“唔!”柳傾城悶哼一聲,感覺一股陰寒刺骨、充滿無盡怨毒和毀滅意念的能量順著傷口鉆入體內(nèi)!那感覺如同被萬載寒冰包裹的毒針刺入骨髓!她渾身劇顫,臉色瞬間由蒼白轉(zhuǎn)為一種死灰般的青白,仿佛生命被瞬間抽走了一部分!劇痛和冰冷讓她幾乎暈厥過去!

但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燭燼體內(nèi)狂暴的能量沖突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劇烈痙攣的身體猛地僵住,然后緩緩放松下來。急促艱難的“嗬嗬”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雖然依舊微弱、卻平穩(wěn)了許多的呼吸。脊背上閃爍的逆鱗光芒也趨于穩(wěn)定,不再急促明滅。那股瘋狂涌入柳傾城腳踝的、掠奪熱量的寒意也迅速消退。

他緊抓著柳傾城腳踝的鐵手,力道也不自覺地松懈了幾分。

密室內(nèi),只剩下兩人沉重而艱難的喘息聲,以及外面持續(xù)不斷、如同背景噪音般的砸擊和搜尋聲。

柳傾城癱軟在冰冷的地面上,渾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臉頰和手背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尤其是手背,仿佛被凍傷又灼燒過,殘留著陰寒的刺痛。更可怕的是身體深處那股陰冷惡毒的詛咒氣息,雖然只有極其微弱的一絲,卻如同跗骨之蛆,盤踞在她心脈附近,不斷散發(fā)著怨毒寒意,讓她如墜冰窟,連帶著對燭燼的恐懼也加深了一層。

但看著身邊那具終于不再瘋狂抽搐、似乎暫時穩(wěn)定下來的軀體,一種巨大的疲憊和劫后余生的虛脫感涌了上來。她活下來了,暫時。他也暫時沒有爆體而亡。

她顫抖著,摸索著從自己凌亂的衣裙內(nèi)襯里(這是她最后的私藏,連老鴇都不知道),艱難地撕下幾塊相對干凈的布條。動作牽扯著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她摸索著,憑借記憶和觸感,先將布條緊緊纏在自己被燭燼抓得淤青發(fā)紫、幾乎失去知覺的腳踝上,防止凍傷加劇。然后又摸索著,將一塊布條按在臉頰那恐怖的灼傷處,冰冷的布條接觸到傷口,帶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卻也稍微隔絕了灰塵的刺激。

做完這些,她的力氣幾乎耗盡。黑暗中,她摸索到燭燼的身體,觸手依舊是刺骨的冰涼,但那股失控的狂暴感的確消退了很多。她猶豫了一下,最終咬著牙,摸索著將最后一塊相對干凈的布條,蓋在了燭燼脊背上那片最嚴重、血肉模糊的逆鱗傷口上。她不敢用力包扎,生怕觸動那可怕的逆鱗引發(fā)反噬,只能簡單地覆蓋,希望能稍微阻止灰塵落入那可怕的創(chuàng)口。

做完這一切,她徹底脫力,背靠著冰冷的石壁,大口喘著氣。身心的雙重折磨讓她意識模糊。

就在這時,燭燼的身體再次動了一下。

這一次,不再是痛苦的痙攣。他似乎恢復(fù)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意識,在無邊的冰冷和痛苦中,本能地尋找著唯一能感知到的、能稍微驅(qū)散一絲寒意的“熱源”——柳傾城緊貼著他的身體。

他那條沒有受傷的手臂,在黑暗中無意識地摸索著,帶著冰冷和遲疑,最終搭在了柳傾城的腰側(cè)。他高大的身軀微微蜷縮著,額頭無意識地抵在了柳傾城瘦削冰涼的肩窩處。冰冷的鼻息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噴在她的頸側(cè)。

柳傾城身體瞬間僵硬,如同石化。她下意識地想推開,但觸手之處那冰冷堅硬的觸感和對方無意識中流露出的、如同受傷野獸尋求庇護般的脆弱姿態(tài),讓她推拒的動作停在了半空。她感受到對方身體深處傳來的、微弱卻真實的顫抖,那是對抗體內(nèi)無盡冰寒與痛苦的生理反應(yīng)。而自己腰側(cè)那只冰冷的大手,除了帶來寒意,似乎也隱隱傳來一種奇異的、通過血液交融而產(chǎn)生的微弱聯(lián)系感,讓她能模糊地感知到他體內(nèi)那龍珠如同將熄的火炭,那詛咒如同冰冷的毒蛇盤踞,以及那深不見底的虛弱和痛苦。

這感覺讓她毛骨悚然,卻又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無法掙脫的宿命感。

“冷……”燭燼又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囈語,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抵在柳傾城肩窩處的額頭輕輕蹭了一下,仿佛想汲取那微不足道的溫暖。

柳傾城僵持著,感受著頸側(cè)冰冷的呼吸和腰側(cè)那只無法忽視的鐵手。恐懼、厭惡、疑惑、疲憊、一絲莫名的同情,還有那盤踞在體內(nèi)的詛咒寒意,種種情緒如同亂麻般糾纏。最終,在無邊的黑暗、寒冷和外面持續(xù)不斷的死亡威脅下,那一點點人性本能的憐憫和一種“既已如此”的絕望認命感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她沒有推開他。

只是,用那只沒有被抓住的、還算完好的手,顫抖著、極其緩慢地,從懷里摸索出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白玉瓷瓶。這是她珍藏的、最好的金創(chuàng)藥,價值不菲,平時連破點皮都舍不得用。她拔掉塞子,一股清涼的藥香在血腥味中彌漫開。

她猶豫了幾次,最終,小心翼翼地傾斜瓶口,將冰涼的、帶著濃郁藥香的淡綠色粉末,極其輕柔地灑在了燭燼脊背上那片血肉模糊的逆鱗傷口上。藥粉接觸到暗金色的血液和翻卷的皮肉,發(fā)出極其輕微的“滋滋”聲。

燭燼的身體猛地一顫!搭在她腰側(cè)的手瞬間收緊!一股劇烈的痛楚通過那奇異的聯(lián)系感傳遞過來!

柳傾城嚇得立刻停手,屏住呼吸。

但預(yù)想中的暴怒或反噬并未發(fā)生。燭燼只是身體繃緊了一瞬,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哼,隨即又緩緩放松下來。那金創(chuàng)藥似乎對非人的傷口也并非毫無作用,柳傾城模糊地感覺到,傷口處那瘋狂涌動的詛咒侵蝕似乎被清涼的藥力稍微壓制了一絲,血液滲出的速度也減緩了。

她心中稍定,繼續(xù)顫抖著手,將珍貴的藥粉一點點灑在那些最深的傷口上。每一次觸碰那冰冷堅硬、布滿鱗片的皮膚,每一次感受到他身體因劇痛而瞬間的緊繃,都讓她心驚膽戰(zhàn),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做完這一切,她已精疲力竭。手中的小玉瓶滑落在地,發(fā)出輕響。她顧不上去撿,背靠著石壁,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積蓄那微薄的體力。

黑暗中,只有兩人交纏的呼吸聲,和外面持續(xù)不斷、如同永無休止的砸擊聲。柳傾城的手,最終無意識地,落在了燭燼那只搭在她腰間的、冰冷的手背上。不是為了溫暖他,更像是一種在無邊恐懼和冰冷黑暗中,尋求一點微弱“聯(lián)系”的錨點。那只冰冷鐵手下,是燭燼手腕上她剛才按下的、混合著兩人血液的傷口。

黑暗中,柳傾城冰涼的指尖輕輕搭在燭燼冰冷的手背上,隔著一層凝固的血痂,她似乎能感覺到下方血管微弱到幾乎停滯的搏動,以及一種更深沉的、仿佛來自無底深淵的寒意和怨念。這感覺讓她如墜冰窟,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得更厲害,臉頰的灼傷和手背的陰寒刺痛交織,幾乎要將她殘存的意志撕裂。

就在她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深淵時,一個冰冷、嘶啞、虛弱得如同游絲般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死寂的黑暗中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破碎的喉嚨里硬擠出來,帶著深入骨髓的痛苦和一種非人的空洞:

“玄…冰…淵…十萬…釘…魂…劫……”

柳傾城猛地一顫,幾乎驚跳起來!她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在絕對的黑暗中“看”向聲音的來源——燭燼的頭顱依舊無力地抵在她的肩窩處,似乎并未清醒,只是在無意識的夢魘中囈語。

“賤…種…挖…珠……”那冰冷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夾雜著牙齒打顫的“咯咯”聲,仿佛他正親身經(jīng)歷著那描述的酷刑。“龍…炎…青煙…老龍…走…”

柳傾城的心臟被無形的恐懼狠狠攫??!她聽懂了!這是他在昏迷中回憶著…或者說,在承受著記憶里那地獄般的景象!玄冰淵…十萬根釘魂的劫難…仙門長老咆哮著要挖出龍珠…他爆發(fā)出龍炎燒死了修士…老龍最后的托付…

那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回響,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淋淋的畫面感,沖擊著她的心神。這比任何親眼所見的慘象更讓她感到恐懼!這不是一個“怪物”的囈語,這是一個飽受無盡酷刑折磨、背負著血海深仇的靈魂,在瀕死之際無意識的宣泄!

“呃…吼…”囈語聲陡然拔高,變得痛苦而憤怒,仿佛在抵抗著什么?!熬庞摹i…走!走?。?!”

伴隨著這聲無聲的嘶吼(在柳傾城的感知中,燭燼的精神波動劇烈震蕩),燭燼的身體再次劇烈地痙攣起來!但這一次,與之前的失控不同,柳傾城清晰地“看到”了!

在她奇異的感知“視野”里(仿佛通過血液的聯(lián)系共享了部分精神映象):

一片無邊無際、幽綠死寂的冰淵地獄!萬丈冰層如同巨獸的骸骨穹頂!一條龐大到令人窒息、卻被無數(shù)漆黑巨鏈貫穿釘死、龍鱗殘破、脊背上密密麻麻插滿如同荊棘叢般恐怖巨釘(滅魂釘!)的巨龍!巨龍渾濁如琥珀的巨大眼眸中,是足以淹沒星海的沉重悲哀與最后一點急切的灰芒!

而在那龍首之上,一個渺小的、蜷縮的、傷痕累累的灰色身影——燭燼!他抬起頭,那雙眼眸深處,并非絕望,而是被逼到絕境后點燃的、焚盡九天的暴戾金焰!

畫面破碎!瞬間切換到一片混亂的毀滅洪流中!燭燼被狂暴的力量裹挾著沖破層層冰封!身后是仙門長老扭曲驚怒的臉龐和崩塌的冰淵!最后定格在他沖破冰層,墜向一片燈火輝煌、卻在他燃燒金焰的瞳孔中倒映出冰冷與污濁的凡塵景象——醉香樓!

“啊——!”柳傾城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猛地捂住了嘴!冷汗瞬間浸透了她的后背。那景象太過真實,太過震撼!尤其是燭燼眼中倒映醉香樓時,那股冰冷的、如同俯視螻蟻巢穴般的漠然和一絲…嘲弄?讓她不寒而栗!

這短暫的“精神共享”似乎耗盡了燭燼最后一點殘存的、混亂的意識。他劇烈的痙攣停止了,身體徹底癱軟下去,抵在柳傾城肩窩處的額頭冰冷依舊,呼吸卻更加微弱,仿佛風(fēng)中殘燭。

而那冰冷的囈語,也化作了最后一絲氣若游絲的嘆息,帶著無盡的疲憊和深入骨髓的寒冷,在柳傾城耳邊幽幽響起,更像是對她自己命運的某種映射:

“籠中鳥…樊籠…亦是…


更新時間:2025-06-16 13:24: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