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嗎?我讓你把‘貞愛’拿出來。你不會還做著美夢吧?以為你自己能披著這件婚紗嫁給我。”
“大不了,我出市場價的三倍。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p>
“或者你開個價。三百萬?五百萬?還是七……”
我勉強忍住鼻頭的酸澀,回道:
“夠了!你別說了,我這就去拿?!?/p>
鏡子里的余安夢很美,燈光照耀下的婚紗像一汪流動的水。
我彎下腰整理裙擺的時候,忍不住撫摸拖尾的針腳。
這件婚紗幾乎傾注了我所有的愛意和少女情懷,一針一線的設計和縫合,我都在憧憬著未來和梁承湛的婚禮。
而現(xiàn)在,他卻逼我親手給另外一個女人披上。
左胸膛的跳動粘連著疼痛,有種鈍鈍的麻木。眼淚滴到拖尾上消失不見,一如我自以為和梁承湛的愛情。
我露出一個蒼白的淺笑,夸贊起來:
“的確很適合余小姐,您丈夫眼光不錯?!?/p>
4
梁承湛惡劣的笑瞬間凝固在嘴角。
“你說什么?”
我依舊在笑,像極了疏離專業(yè)的導購:
“我說您眼光真好。”
“‘貞愛’還有男士的禮服,您要試試嗎?”
換上禮服,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的兩人款款站在一起,我笑著說著恭維的話:
“真好看!果然很適合二位新人?!?/p>
“至于價格的話,兩位都是新客。又是大喜將近,我給您算個九折?!?/p>
我冷淡的反應讓梁承湛開始沒來由的慌張。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抬高聲音質(zhì)問道:
“你真的要把‘貞愛’賣了?”
我禮貌地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手腕:
“當然。工作室最近的訂單接二連三地中斷、消失,我也是要吃飯的嘛。一件婚紗而已,賣出去了,再設計下一款就是?!?/p>
“梁先生如果覺得太貴的話。價格方面還我們可以再商量?!?/p>
梁承湛斂起眸子,問道:
“你這是在諷刺我?”
我搖搖頭,將賬單遞給他:
“怎么會。畢竟您可是我的金主。”
“這是賬單。我祝梁先生和夫人,新婚快樂、百合好合!”
梁承湛被我的話氣得要命,但死活也不肯向我低頭。
將賬單摔在我的面前。
但只聽,身后“呲啦”一聲,是布料被暴力撕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