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我出生了。睜開眼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
上一秒還在熬夜玩《人生重開模擬器》,下一秒就被裹在襁褓里,
耳邊是產(chǎn)婆喜氣洋洋的喊聲:“是個漂亮閨女!”我試著動了動手指,
腦子里突然響起一道機械音——「叮!人生模擬器已綁定?!?/p>
「當前詞條:美若天仙、天才頭腦、三十必死?!?..好吧,
看來我穿進了自己抽到的游戲里。一2006年,秋。十六年過去,我早已接受現(xiàn)實。
我家境不錯,父親是國企小領(lǐng)導,母親是醫(yī)生。唯一的瑕疵是奶奶重男輕女,
在我出生時差點把我送人?!钡轿胰龤q背完《唐詩三百首》,五歲心算碾壓小學奧數(shù)題,
更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美人坯子。奶奶盯著我的臉,
突然紅了眼眶:“這丫頭...像她爺爺?!睜敔斒敲滥?,是天才,
他死在奶奶最愛他的那一年,他成了奶奶的朱砂痣,白月光。奶奶想他念他了一輩子。
自那以后,我成了她最疼愛的孫女?!呖嫉褂嫊r一個禮拜。
班主任敲敲黑板:“今天我們班轉(zhuǎn)來兩位新同學?!蔽倚睦镆苫?,都這個節(jié)骨眼了,
怎么還會有轉(zhuǎn)校生?教室門被推開,全班瞬間安靜。
兩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混血少年走了進來。左邊的少年——眉眼如刀削般鋒利,鼻梁高挺,
銀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鏡片后是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像西伯利亞凍原上永不融化的冰川。他的皮膚冷白,黑色制服襯衫扣到最上面一顆,
整個人透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感。右邊的少年——有著同樣絕美的輪廓,
卻帶著截然不同的韻味。他唇角微微上揚,冰藍色的眼睛泛著光澤,好似那純凈的天空,
左耳上戴了耳釘。他的襯衫領(lǐng)口隨意地敞開著,露出大片潔白的肌膚?!爸苡璋住?/p>
”“周予墨。”他們簡短地自我介紹,普通話很標準。班里女生已經(jīng)開始小聲吸氣,
后排幾個男生不爽地咂嘴。我單手托腮,目光停留在周予墨的耳釘上——銀色的,小小的,
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嘖,這么張揚,遲早要被政教處主任抓去改造。
不過...確實好看??上矣嘘憜戇@個青梅竹馬了,
不然...玩一下雙胞胎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反正我注定不過三十,日子瀟灑一天是一天。
——放學路上。陸啟銘像往常一樣跟在我身邊喋喋不休:“星星,
聽說那對雙胞胎是從國外轉(zhuǎn)學回來的,家里特別有錢。
他們都不需要高考...”我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著,難怪敢隨意轉(zhuǎn)學,有恃無恐啊。
突然看見校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窗半降,露出周予白那張輪廓分明的側(cè)臉。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轉(zhuǎn)頭看過來。目光相觸的瞬間,我沖他眨了眨眼。他明顯怔了一下,
隨即車窗緩緩升起,遮住了他的表情?!翱词裁茨兀俊鄙虺帨愡^來。“沒什么。
”我收回視線,眼角彎成月牙,眸中卻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你這次課堂模擬成績怎么樣?
”陸啟銘垮下臉“試卷太難,勉強130。哪像你輕輕松松滿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卷拿過來我給你講講。咱們的目標是一起上京大。你可不要掉隊哦。
”“星星,你準備讀金融嗎?”陸啟銘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我拖著下巴,
“我覺得我更喜歡物理?!标憜懷壑杏行┰S慌張。這跟他預定的完全不一樣啊。深夜。
我躺在床上,調(diào)出模擬器面板?!臼S鄩勖?3年4個月2天】三十歲必死。我關(guān)掉面板,
翻身準備睡覺。窗外突然傳來"咔嗒"一聲輕響,像是有人踩斷了樹枝。我猛地坐起身,
看向窗外——月光下,一個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院子里的樹下。二陸啟銘最近不對勁。
他以前恨不得黏在我身上,現(xiàn)在卻總是不見人影。課間,
我親眼看見他和一個叫蘇柔的女生并肩走,她拽著他的衣袖,笑得甜膩。在我心里,
我早就把陸啟銘當成我的所有物。我以為他應(yīng)該有覺悟,沒想到他如此不守男德。
我站在樹下,靜靜地瞧著?!翱词裁茨兀俊敝苡枘恢裁磿r候湊到我耳邊,呼吸溫熱。
我側(cè)身避開,瞥了他一眼:“關(guān)你什么事?!彼旖菕熘粦押靡獾男Γ?/p>
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目光掃向遠處的兩人:"陸啟銘啊……聽說最近身邊女孩子不少?
"我瞇起眼:“你認識他?”“全校誰不認識你的青梅竹馬?”他歪頭,耳釘閃著光。
上課鈴響了。第二天午休。我把陸啟銘堵在實驗樓后?!澳莻€女生是誰?”我直接問。
陸啟銘眼中閃過慌亂,
很快鎮(zhèn)定的下來:“就、就是普通同學……”“普通同學會這么親密拉著你?”我皺起了眉,
“陸啟銘,你當我傻?”我看著像狗血小說里,閨蜜和對象都快勾絲了,還看不見的傻子。
還是小日子里跟中迷藥似的無能丈夫嗎?陽光透過樹葉落在他臉上,
他額頭滲出細汗:“星星,你聽我解釋……”少年無疑是俊美的,謙謙君子,
他可是我精心挑選的青梅竹馬。如今他相貌依舊出眾,卻讓我覺得惡心。
他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還給他挑上了。我沒有失去竹馬的苦澀,
只有自己所有物被玷污的憤怒。“不必?!蔽肄D(zhuǎn)身就走,“以后別來找我了。
”他猛地拽住我,:“真的是誤會!”我甩開他的手:“行啊,那現(xiàn)在去當面說清楚。
”我倒想看看這張狗嘴里能說出什么話。十分鐘后,高三(5)班門口。蘇柔眨著大眼睛,
聲音甜得發(fā)膩:“姐姐誤會啦~我和陸哥哥只是普通朋友~”她說著,
手指卻悄悄拽住陸啟銘的衣角。陸啟銘居然沒躲。我盯著他漲紅的臉?!盃斀o你臉了是吧。
”我閃電巴掌扇到陸啟銘臉上?!敖忉屵€是找抽?!迸荆囊宦暫芮宕?。蘇柔嘴角先是一笑,
隨即立馬換上緊張的神情?!案绺纾瑳]事吧。林學姐下手也太狠了。
”陸啟銘的面上的巴掌印很顯眼,他委屈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他只是最近有些煩躁,
有些事情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但是他不能跟青梅去述說。還把他委屈上了,
我忍住再扇他一耳光的想法,轉(zhuǎn)身就走。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世上男人千千萬,
不行咱就換。放晚自習結(jié)束后,教室內(nèi)。今天我是值日生,擦完黑板,
班里的同學基本已經(jīng)走完。周予墨斜靠在課桌上,指尖轉(zhuǎn)著一枚硬幣:“怎么,
被竹馬傷透心了?”我懶得理他,收拾書包準備走人。
他忽然伸手攔住我:“要不要試試更刺激的戀愛?想不想試試雙胞胎?”我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他偏著頭,舌尖抵了抵被打的側(cè)臉,反而笑了:“夠辣,我喜歡。
”我冷眼看他:“離我遠點。”三周末,班長陳婉兮沒來上學。班長是個沉默的女生,
但對班里一直盡心盡責。她經(jīng)常會拿著不會的題目來來請教我,
我知道她的夢想是考上一個好大學。如果說我的成績靠天賦,她成績優(yōu)異全靠勤。
她比誰都刻苦。她不會無緣無故在這個關(guān)鍵的節(jié)骨眼上休學。我打聽到,她父母逼她嫁人,
不讓她高考。因為她弟弟成績差,覺得姐姐的成績太好了,壓他一頭。況且家里覺得,
讀那么多書也沒用,終究還是要嫁人,不如早點嫁人。
還能省幾年學費我想起她曾經(jīng)跟我說過她所在的村和奶奶家是隔壁村。也可以說是同村,
政府出了政策,幾個小村合并成一個大村。當天下午,我?guī)е鴰讉€同學殺到她家。
她爸叼著煙,一臉不耐煩:“關(guān)你屁事?”我冷笑:“陳叔,你兒子考的稀爛,你不嫌丟人,
還花大價錢給送到我們學校。反而攔著成績更好的女兒高考?”他臉色一變:“小丫頭片子,
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怎么,戳中痛處了?”我挑眉,“兒子爛泥扶不上墻,
就拖女兒下水?”他猛地站起來,蒲扇大的手就要往我臉上扇來:“找死!
”我早就觀察了他的行為,淡定的閃退到一旁。陳婉兮下意識去攔,卻反手被推了一把,
摔在地上?!瓣惱先∧愀覄游覍O女試試!”奶奶拄著拐杖沖進來,清瘦的小個子。
氣勢洶洶。陳悅的奶奶也從里屋出來,臉色難看:“林家的,這是我們家的家事,
你管得太寬了吧?”我奶奶冷哼一聲:“王翠花,瞧你那個樣,
難怪當年你追我家老頭子沒追上。都說妻賢福三代,你就是個禍害。
”王翠花瞬間紅溫:“你胡說什么!”“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清楚!”奶奶中氣十足,
“你家兒子沒出息就算了。如今孫女成績這么優(yōu)秀,難得能有個金鳳凰。
現(xiàn)在卻攔著孩子高考。把鳳凰拽進雞窩,不就是你王翠花目光短淺?
"王翠花氣得直跳腳:“放屁!”“那讓她高考??!”奶奶乘勝追擊。王翠花一跺腳:“考!
必須考!我要讓全村看看,我王翠花比誰都有能耐?!标惱先Я俗Ю夏赣H的衣角,
為難的說道“媽,那邊都已經(jīng)說好了?!薄敖o老娘退嘍?!蓖醮浠ㄒа狼旋X。
讓她被李云霞那個女人嘲笑,她寧愿死?;爻痰墓卉嚿?,陳婉兮哭得發(fā)抖。我遞給她紙巾,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主,歡迎你再次降臨。”四高考前一天。
下午自修課結(jié)束,教學樓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我抱著復習資料從教室出來,路過老師辦公室時,
忽然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透過窗戶,我看見陳嬈背對著門,正把一疊準考證往書包里塞。
她動作鬼祟,時不時抬頭張望,活像只偷油的老鼠。——好家伙,這是要拉全班陪葬?
我"砰"地推開門?!白∈帧!标悑茰喩硪活潱掷锏臏士甲C撒了一地。她轉(zhuǎn)過頭時,
那張臉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關(guān)、關(guān)你什么事!這是我們班的事!”我走過去,
直接一巴掌扇過去——“啪!”清脆的響聲在空蕩的辦公室里格外刺耳。
最近找抽的人還真不少?!案呖级嘀匾?,你不知道嗎?”我盯著她迅速紅腫的臉頰,
“自己爛泥扶不上墻,就找個地方休息去。想把所有人都拽進臭水溝?"陳嬈捂著臉,
眼淚刷地流下來——倒不是疼的,眼神分明是算計被撞破的不知所措。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暴喝。三個隔壁班男生沖進來,為首的指著我鼻子就罵:“長得漂亮,
成績好就能隨便打人?真當學校是你家開的?”我反手又是一巴掌——“啪!
”我輕笑著掃過他們呆滯的臉:“清醒了嗎?”不長眼的人真多,
幸好我不是只會哭哭啼啼的廢物。有的是力氣和手段?!翱纯茨銈兊臏士甲C。
”我踢了踢地上的書包,“還在這兒幫小偷說話?”幾個男生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突然蹲下翻看書包:“等等...這真是我們的準考證?”陳嬈眼珠一轉(zhuǎn),
突然撲上來抓住為首少年的胳膊:“張磊!林星落撒謊,
我剛剛看見林星落偷偷摸摸往里面塞東西!"她聲音發(fā)抖,演技堪稱影后,
“她...她現(xiàn)在倒打一耙?!薄安粫桑俊薄傲峙癫皇沁@樣的人。
”“我們的成績對她也沒有任何威脅?!薄皨茖殻闶遣皇强村e了。
”“她、她肯定是記恨我和蘇柔關(guān)系好。
”“我...我本來不想說的...但高考是一輩子的是大事啊?!标悑埔е麓剑?/p>
眼淚要掉不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卻確保周圍人都能聽見。
“陸啟銘最近和蘇柔走得很近,林星落肯定是嫉妒...”幾個男生表情開始動搖。我:"?
??"還給你演上了?啪!第三個耳光甩過去,陳嬈直接被扇得踉蹌兩步“現(xiàn)在,
閉上你的嘴巴?!蔽叶⒅胺駝t我不介意讓你明天躺著進考場。
”走廊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五陸啟銘幾步并做一步,速度極快,
身后跟著氣喘吁吁的蘇柔。陳嬈眼睛一亮——顯然是她通風報信叫來的救兵?!靶切?!
”陸啟銘剛想上前,蘇柔就一把拽住他胳膊:“啟銘,
這件事情是星落姐...陳嬈已經(jīng)很可憐了... ”她聲音柔柔弱弱,
眼睛卻挑釁地看著我,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教導處。主任頭疼地揉著太陽穴,
明天就是高考今晚還給他整這出:“林星落,陳嬈指認你偷準考證,你有什么要說的?
”“她栽贓。”我冷笑 ,雙手環(huán)抱靠著墻?!澳蔷筒楸O(jiān)控?!标悑萍泵Σ遄欤?/p>
眼里閃過一絲得意。 她早就知道監(jiān)控壞了,不然她怎么也不可能敢在監(jiān)控下干這個事情。
陸啟銘突然站出來:“主任,我可以作證。星落最近情緒不太穩(wěn)定,
自從我和蘇柔...”“你算什么東西?”我厲聲打斷他,滿臉冰霜。
這是我第一次對竹馬如此冰冷。陸啟銘被我吼得一怔,臉上露出些許慌亂。
他知道青梅是不屑于干這事,但她……蘇柔立刻紅了眼眶:“星落姐,我們知道你心里難受,
但也不能拿同學們的前途撒氣啊.”幾個男生開始竊竊私語:“難道真是因愛生恨?
”主任重重拍桌:“夠了!沒有證據(jù),不能妄下結(jié)論!”他揉了揉太陽穴:“明天就是高考,
這件事先記下,等考完再處理?!绷悑谱旖俏⑽⑸蠐P。"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門開了,周予白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U盤。周予白走了進來,
手里拿著一個U盤。“主任,”他聲音平靜,“這是教室的監(jiān)控錄像?!标悑颇樕查g慘白。
主任接過U盤插入電腦——畫面清晰地顯示,陳嬈偷偷溜進教室,將準考證塞進自己的書包。
“這不可能!”陳嬈尖叫,“監(jiān)控明明壞了!”周予白推了推眼鏡,
云淡風輕的說道:“我裝了個新的?!敝魅文樕F青:“陳嬈,你還有什么話說?
”陳嬈突然崩潰大哭:“我、我只是……”她支支吾吾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主任深吸一口氣:“記大過,但明天你依然要參加高考。
”那幾個男生尷尬地看向我:“林星落,對不起,我們不該懷疑你……”我懶得理他們,
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走廊上,周予白跟了上來?!盀槭裁磶臀遥俊蔽覀?cè)頭看他。
余暉斜斜地落在周予白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修長的身影被光線勾勒出一道朦朧的輪廓,仿佛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他銀絲眼鏡的鏡框反射著細碎的光點:“你信不信我喜歡你?”我噗嗤一笑:“我這么好,
喜歡我很正常?!毕乱幻?,他忽然俯身——他的唇很涼,帶著淡淡的薄荷氣息,
像是初冬的第一場雪,清冽又干凈。我呆愣了一秒,隨即反應(yīng)過來——呵,男人,敢偷襲我?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反手將他按在墻上,直接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呼吸明顯一滯,
冰藍色的瞳孔微微放大,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我扣住他的后頸,
唇齒間的侵略性吞噬他的每一次呼吸。媽的,還挺會。就在我們吻得難分難舍時,
一聲暴喝從走廊盡頭炸開——“Lucien!你他媽離她遠點!
”周予墨像頭被激怒的獅子沖過來,一把推開他哥,
冰藍色的眼睛里燃燒著嫉妒的火光:“我也要親親!”我挑眉,
目光在他那張俊美張揚的臉上掃了一圈,突然伸手摟過他的細腰,
在他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靶?,滿足你?!敝苡枘蹲×耍?/p>
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連囂張的氣焰都弱了幾分:“就、就這樣?
”我嗤笑:“怎么,不滿意?”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被周予白一個冷眼釘在原地。
我懶洋洋地靠在墻上,看著眼前這對風格迥異的雙胞胎,
突然感慨——這就是左擁右抱的快樂?。尩?,我之前為陸啟銘那個SB損失了多少快樂!
不遠處,陸啟銘和蘇柔站在走廊拐角,陸啟銘的臉色異常難看,蘇柔卻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七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我坐在餐桌前。奶奶拄著拐杖從里屋出來,
手里拿著一個紅布包:“來,把這個戴上。”布包里是一枚溫潤的玉墜,
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這是你爺爺傳下來的,說是咱們祖上以前當大官,皇帝賞的。
”玉墜貼在皮膚上,涼絲絲的。林星落低頭看著上面精細的蓮花紋路,
各種紋路包裹著中間“林”字?!靶切牵瑒e緊張,正常發(fā)揮就行。”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
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驕傲。我媽更直接,往我書包里塞了瓶清涼油:“要是頭暈就涂點,
千萬別硬撐?!蔽乙е滤尽o張?不存在的。畢竟,
我可是帶著"天才頭腦"詞條穿越的人??紙鐾?,人潮涌動。我剛下車,就聽見有人喊我。
回頭一看,周予白站在樹蔭下,手里拿著瓶礦泉水。陽光下,他銀絲眼鏡泛著冷光,
整個人像幅精修過的畫報?!敖o你的?!彼f過水,指尖冰涼?!芭挛抑惺睿?/p>
”他唇角微微上揚:“怕你考太好,別人沒活路?!蔽倚Τ雎暎貞?,
周予墨突然從后面撲過來,把下巴擱在我肩上:“姐姐~等你考完我們?nèi)c祝吧?
”他呼吸噴在我耳畔,熱得發(fā)燙。我反手推開他的臉:“別妨礙祖國花朵綻放。
你們這些不需要高考的人離我遠點,不要搞我心態(tài)。”周予白拎著他弟的后領(lǐng)把人拽走,
臨走前回頭看我一眼:“考完見?!弊詈笠豢平痪頃r,教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我伸了個懶腰,突然有些恍惚——這就結(jié)束了?“林星落!
”班長陳婉兮紅著眼睛沖過來抱住我,“謝謝你!因為你我會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我拍拍她后背,突然看見校門口有道熟悉的身影。蘇柔站在樹蔭下,正死死盯著我。
見我發(fā)現(xiàn),她慌忙低頭走開。奇怪,她看我的眼神...八高考結(jié)束后的第三天,
班長陳婉兮組織全班在"夜未央"KTV舉辦畢業(yè)聚會。我特意選了條紅色吊帶裙,
搭配奶奶給的蓮花玉佩?!靶切?,早點回來!”媽媽在廚房里喊道,“少喝點酒??!
”“知道啦!”我抓起小包往外跑。推開包廂門的瞬間,嘈雜的音樂聲撲面而來。
五彩燈光掃過每個人興奮的臉龐,桌上堆滿了啤酒瓶和果盤。“林女神來啦!
”不知誰喊了一聲,全班目光齊刷刷投向我。陳婉兮小跑過來拉住我的手:“”星落,
我給你留了C位!”我剛坐下,周予墨就像只大型犬似的擠到我身邊,
冰藍色眼睛在昏暗燈光下閃閃發(fā)亮:“星星今天真好看~”他指尖若有若無地碰了碰我的臉。
“別碰 ?!蔽遗拈_他的手,周予白坐在對面沙發(fā),銀絲眼鏡反射著屏幕的光,看不清表情。
陸啟銘縮在角落,自從準考證事件后,他就像過街老鼠般躲著我?!皝韥韥?,玩游戲!
"體育委員張楊拎著一打啤酒過來,"真心話大冒險,畢業(yè)必備!"幾輪下來,
氣氛逐漸火熱。當瓶口第三次轉(zhuǎn)向我時,班里最靦腆的數(shù)學課代表劉嘉峪突然站起來,
臉漲得通紅:“林、林星落!我喜歡你三年了!”他聲音越來越小,
“雖然知道不可能...”包廂瞬間安靜,只剩下伴奏音樂在回蕩。我還沒開口,
周予墨就"哐"地踹翻茶幾:“排隊去!沒看見我在這等著嗎?”“坐下。
”我拽了拽他的衣角,轉(zhuǎn)向劉陽,“謝謝你的喜歡,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男生。
”劉嘉峪撓撓頭笑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不過沒關(guān)系,
能和你同班三年已經(jīng)很幸運了?!薄斑€有我!”學習委員張瑤突然舉手,引得眾人哄笑,
“雖然我是女生,但星落值得所有人喜歡!”像打開了閘門,
接下來竟有十一個同學輪流表白。女生們紅著臉擁抱我,男生們結(jié)結(jié)巴巴說仰慕。
周予墨氣得把爆米花捏得咔咔響,周予白則安靜地啜飲威士忌。“林星落,你就是我的偶像!
”“以后多發(fā)動態(tài)啊,我可以窺屏!”“大學也要繼續(xù)當學霸??!
”“你們最后那道物理題選的什么?”學習委員突然轉(zhuǎn)移話題?!癈啊,
明顯要算相對速度...”話題立刻轉(zhuǎn)向高考題目,理科學霸班的特色。
我靠在沙發(fā)里小口喝酒,余光瞥見蘇柔正盯著我的臉出神?!罢Z文古詩文才難,
”陳婉兮抱怨,"描寫美人如何如何美的句子,問作者表達什么...”“借美人喻己。
”我晃著酒杯,“表面寫容貌,實則彰顯才能。”“對對對!我也覺得!”“最后一問才難,
”陳婉兮插嘴,“那何看待古代第一美女月寒衣,
我完全摸不著頭腦...”“我寫的紅顏禍水論?!薄拔覍懙臅r代局限性。
”所有人都看向我?!拔野?..”我晃著酒杯,“寫的'權(quán)力與欲望的替罪羊'。
”凌晨一點,聚會散場。我婉拒了所有人送我的提議,獨自走向路邊等車?!傲中锹?。
”蘇柔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聲音顫抖,“能...能和你聊聊嗎?”我轉(zhuǎn)身,
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淚流滿面?!拔?..我其實是重生的?!彼煅手f,“上輩子你救過我,
在我被家暴住院時...這輩子我想報答你,所以...陸啟銘他:不是個好東西,
他……”我瞳孔驟縮——重生?這是什么發(fā)展?就在這時,
一輛黑色轎車無聲地停在我們面前。車窗降下,露出周予白冷峻的側(cè)臉:“上車。
”他的目光掃過蘇柔,聲音冷得像冰:“看來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碧K柔臉色煞白,
后退兩步跌坐在地上。我下意識想去扶她,一張紙條塞入我的掌心。
周予白一把將我拉進車里。車門"砰"地關(guān)上,我跌坐在真皮座椅上:“你們也是重生的?
”這就可以解釋他們莫名其妙的轉(zhuǎn)學,以及濃烈的感情。周予白摘下眼鏡,
揉了揉眉心:“只有我?!彼D(zhuǎn)頭直視我的眼睛,“Star,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我搖搖頭,這是存在另一條時間線的記憶,我腦海中并沒有?!澳芙o我講講嗎?
”周予白輕聲道,“上輩子你被陸啟銘竊取科研成果后,轉(zhuǎn)頭就去了華爾街。
我和Sebastian是在那里遇見你的。”九回憶2018年,
紐約華爾街——華爾街的夜晚永遠不會真正安靜。摩天大樓的燈光像永不熄滅的星辰,
我就站在最頂層,俯瞰這座被金錢與欲望堆砌的城市。這里是我的戰(zhàn)場。
玻璃幕墻倒映出我的身影:黑色高定西裝,黑發(fā)紅唇,指尖夾著一支未燃盡的煙。
“通知那邊,準備收網(wǎng)?!薄耙呀?jīng)安排好了?!敝苡璋鬃叩轿疑韨?cè),
銀絲眼鏡后的藍眼睛像凍結(jié)的湖面,
“不過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開始介入...”“讓他們介入?!蔽逸p笑,“正好幫我們抬轎子。
”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周予墨帶著一身寒氣闖進來,耳釘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Star!
那群老家伙又在BB說我們做空得太狠!”他直接抓起我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操,
拿錢時怎么不說了?”“計劃很順利。”周予白的聲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悅耳,
“他們的外匯儲備已經(jīng)見底?!蔽衣龡l斯理地從他手里拿回杯子,
指尖故意擦過他的手腕:“注意你的用詞。我們是'幫助新興市場發(fā)現(xiàn)合理估值'。
”周予墨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冰藍色的眼睛暗了下來。他向前一步,
幾乎要貼到我身上:“那今晚的慶功宴,我能當你的'合理估值'嗎?
”我抬手用酒杯抵住他的胸膛,感受著布料下劇烈的心跳:“Sebastian,
我記得你上周才和那個日不落高官的女兒打得火熱?
”“我只是為了竊取情報…”周予墨臉煞白,焦急為自己辯解?!俺鋈?。
”我頭也不抬地打開交易終端,“我要看收盤數(shù)據(jù)。
”【當前詞條:美若天仙、天才頭腦、三十必死】我關(guān)掉面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十歲必死的詛咒?在那之前,我要讓整個世界記住林星落這個名字。
露天平臺被改造成奢華的慶功場地。我穿著禮服走進去時,全場目光如聚光燈般追隨著我。
香檳、雪茄、貪婪的眼神,這就是華爾街的味道?!熬次覀兊呐?!
”一個投行董事舉起酒杯,“又一次精準狙擊!”我微笑頷首,目光掃過人群。
周予白站在角落和幾個官員交談,銀灰色西裝將他襯得像純潔強大的天使。
“BOSS”助理安娜湊過來低語,“禮物送到了?!敝硌凵駮崦痢N翼樦囊暰€看去,
大廳角落站著幾個年輕男孩,清一色的寬肩窄腰,面容精致得像櫥窗里的玩偶?!迸?,
合作方送來的賀禮。我抿了口香檳。安娜繼續(xù)說道“有六個。
包括兩個華爾街新秀、一個芭蕾舞者、一個醫(yī)學院學生...”“知道了?!蔽覕[擺手,
突然看見周予白朝我走來。他遞給我一份資料。我隨手翻看,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
不同于他弟弟張揚的蔚藍香水,周予白的氣息克制而內(nèi)斂,像雪后松林?!澳銍娏讼闼??
”他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不自然:“Sebastian的惡作劇?!蔽逸p笑出聲,
突然有了個有趣的想法。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等會兒來我房間。就你一個人。
”周予白身體明顯僵住了,喉結(jié)上下滾動:“Star...”“怎么?不愿意?
”我后退一步,故意提高音量,“那我找別人好了。反正'禮物'多得是。
”周予墨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擠到我們身邊:“什么禮物?Star你要什么禮物?我送你!
”我笑了。這對雙胞胎真有意思——一個像永遠喂不飽的狼,一個像封在冰里的火。
我晃了晃酒杯,目光在兩兄弟之間游移:“我在和你哥說今晚要選個干凈的伴。
”特意在"干凈"二字上咬了重音。周予墨臉色瞬間變了,他死死盯著我,
胸口劇烈起伏:“你就這么饑渴?”“關(guān)你屁事?”我慢條斯理地抿了口酒,
“你以什么身份管我?炮友名單第幾位來著?”他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我——”“啊,
想起來了?!蔽夜首骰腥?,湊近他耳邊輕聲說,“是根本不在名單上...因為你太臟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像被捅了一刀。我嗤笑一聲,
“你睡過的人比我們做空的貨幣種類還多?!敝苡枘哪槤q得通紅,
冰藍色眼睛里翻涌著憤怒和受傷:“那都是遇見你之前的事!
這兩年我——”“兩年零三個月?!敝苡璋淄蝗徊逶?,聲音平靜得像在匯報數(shù)據(jù),從那天起,
他就免受心靈感應(yīng)的困擾。不需要在特地離弟弟遠遠的。我驚訝地看向周予白,
這個日期是我第一次同時見到他們兄弟,在倫敦金屬交易所的混戰(zhàn)中。
周予墨像抓住救命稻草:“對!從那以后我再也沒碰過別人!Star,我發(fā)誓!
”我慢悠悠地啜飲香檳,欣賞著他焦急的表情。多么有趣啊,華爾街最風流的花花公子,
如今變得這么狼狽?!翱上?..”我放下酒杯,指尖劃過周予白的領(lǐng)帶,
“我更喜歡沒被用過的...東西。”干凈、克制、完美得讓人想弄臟?!澳憧紤]的怎么樣?
”周予白垂眸看我,聲音低沉:“你喝多了?!薄拔液芮逍选!蔽阴谀_在他耳邊呵氣。
他的呼吸明顯一滯。我轉(zhuǎn)身走向電梯,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節(jié)奏。
不用回頭也知道,周予白會跟上來。周予墨站在原地,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大型犬。
十頂層套房的落地窗映出窗外的夜景。我脫掉高跟鞋,赤腳踩在羊毛地毯上。
“你弟弟還好嗎?”我故意問道。周予白斜倚在門上,襯衫領(lǐng)口大開,
鎖骨處的蛇形紋身若隱若現(xiàn)?!八诰瓢少I醉?!薄皼]跟來?”“…來了。”他聲音低沉,
“在樓下大堂?!蔽易叩剿媲敖忾_他的領(lǐng)帶:“你們不是有心靈感應(yīng)嗎?離這么近,
他能感受到嗎?”周予白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理論上...可以?!薄罢婧猛?。
”我拽著他的領(lǐng)帶走向臥室,“那我們來做個實驗?”臥室門關(guān)上的瞬間,
我將他推倒在King size大床上。周予白的銀絲眼鏡歪在一邊,
向來梳得一絲不茍的黑發(fā)也散亂開來,露出光潔的額頭。他看起來前所未有的狼狽,
也前所未有的性感?!暗谝淮??”我跨坐在他腰間,指尖解開他的襯衫紐扣。
他喉結(jié)滾動:“…嗯?!薄罢骐y得。
”我俯身在他耳邊吹氣“現(xiàn)在要終結(jié)在我手里了”周予白突然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藍眼睛里的欲望像解凍的冰河:“Star,別玩火?!薄拔移!蔽姨翎叺靥ь^吻他,
感覺到他瞬間僵硬的身體,“怎么?不會接吻?”他低吼一聲,狠狠吻下來。
這個吻生澀而兇猛,像頭初次狩獵的年輕雪豹。我引導著他的手解開我背后的拉鏈,
享受著好學生失控的快感。當他的手指探入她衣襟時,
我突然想起門外的周予墨——按照雙胞胎的心靈感應(yīng)范圍,他此刻一定站在走廊上,
感受著哥哥傳來的每一絲快感。這個念頭讓我異常興奮。事后,周予白安靜地睡在床的一側(cè),
呼吸均勻。我起身走到套房門口,猛地拉開門——周予墨果然靠在對面墻上,
指間夾著半截燃盡的香煙,眼眶通紅。感應(yīng)燈下,他臉上滿是未干的淚痕,
昂貴的西裝皺得像抹布?!斑€沒走?”林初夏倚著門框問。周予墨抬頭看她,
眼神破碎得像被碾過的玻璃:“為什么是他...為什么從來不是我...”我蹲下身,
睡袍領(lǐng)口微微敞開:“你知道答案?!敝苡枘焓窒肱鏊i骨上的吻痕,
又在半途停?。骸拔乙呀?jīng)改了...再也不碰別人...”“晚了?!蔽艺酒鹕?,
“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做空沙國。”但下一秒,他的唇就壓了上來,
這個吻帶著煙草的苦澀和威士忌的灼燒感,幾乎稱不上吻,更像是野獸絕望的撕咬。
我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yīng)。當周予墨終于退開時,我只是抬手擦了擦嘴角:“技術(shù)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