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下葬林如海的靈堂上。血從喉間涌出時,
我死死盯著王夫人腕間的翡翠鐲——那是我娘的遺物。意識消散前,
我聽到系統(tǒng)提示音:【滴——檢測到宿主怨氣值超標,紅樓副本重啟】再睜眼,
我又回到了進賈府那頂青綢小轎里。這次,我摸著袖中染血的帕子輕笑。哭?該哭的是他們。
第一章:剛穿越就遇到催淚KPI轎簾掀開的瞬間,我差點被金絲楠木匾晃瞎眼。
榮國府三個鎏金大字懸在頭頂,活像塊巨型狗頭鍘。"林姑娘仔細腳下。
"周瑞家的伸手來扶,腕間飄來若有若無的檀香。我腳下一軟,整個人精準栽進賈母懷里。
"我的心肝兒啊——"老太太的眼淚說來就來,滾燙的淚珠子砸在我后頸。
我掐著大腿內側嫩肉,硬是比她還先哭濕半邊衣襟。滿屋子抽氣聲里,
我透過淚簾看見王夫人捻佛珠的手頓了頓。這位二舅母怕是沒想到,
揚州來的病秧子比她還會哭喪。"快把玉拿來!"賈母突然拽過個粉雕玉琢的少年郎。
我盯著他項間那塊五彩斑斕的石頭,突然想起上輩子被它硌斷肋骨的痛。
寶玉正要把通靈玉往我手里塞,我猛地咳嗽起來。染血的帕子"不小心"甩在他臉上,
趁他愣神,我一把攥住王夫人的衣袖。
"舅母...咳咳...這料子..."我邊咳邊用沾血的指尖在她袖口畫圈,
"倒像揚州彩云坊的貢緞?"王夫人臉色驟變。上輩子直到抄家我才知道,
她那佛龕底下壓著整整十匹御賜云錦——足夠讓賈府再掉一次腦袋。"林丫頭病糊涂了。
"她抽回袖子笑得慈祥,"這是尋常蜀錦。"我虛弱點頭,
順勢把眼淚全抹在那片金線繡的卍字紋上。當晚紫鵑替我篦頭時,窗外忽然傳來慘叫。
小丫鬟跌跌撞撞沖進來:"太太手上起了好些紅疹,連夜請?zhí)t(yī)呢!"我對著銅鏡勾起嘴角。
西域有種香粉遇血生毒,偏巧王夫人最愛用金盆洗手——那些眼淚,
此刻該順著金器滲進她皮肉里了。次日請安,我裹著白狐裘歪在熏籠旁。
王夫人手腕纏著紗布,眼神像淬了毒的銀針。賈母摟著我心肝肉地叫,
我瞄著老太太腕間新?lián)Q的伽楠香珠,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外祖母..."我顫巍巍指向佛珠,
"這香氣...倒像爹爹書房那串..."話沒說完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鴛鴦懷里。
滿屋兵荒馬亂中,我聽見賈母急聲吩咐:"快把我那串沉香木的拿來!
"閉著眼都能想象她臉色——林如海書房那串伽楠,可是先帝賜給巡鹽御史的御品。三日后,
我在瀟湘館吃著糟鵝掌看戲。賈母親自捧著燕窩粥來賠罪,后頭跟著滿臉陰郁的王夫人。
等她們跨過門檻,我掐準時間吐出口黑血。
"怕是沖撞了..."我淚眼婆娑望著那串沉香珠,"爹爹說過,
御賜之物最忌..."話沒說完,賈母已經摔了粥碗:"還不快把那些勞什子都鎖進庫房!
"是夜,紫鵑數(shù)著新得的金裸子直咂舌:"姑娘怎知老太太私藏御品?
"我笑著往炭盆里扔了塊松香。上輩子她們用孝道壓我,
這輩子我就要這"孝"字變成勒死她們的絞繩。窗外飄起今冬第一場雪時,
寶玉抱著紅梅來獻殷勤。我倚著軟枕看他表演深情,
突然伸手撫上他腰間玉佩:"這水頭真好。
"他立刻解下來往我手里塞:"妹妹若喜歡..."我指尖擦過他掌心,
狀似無意地問:"聽聞北靜王前日丟了塊御賜玉佩?"寶玉瞬間面如金紙。我低頭掩住冷笑,
那塊刻著前朝密文的玉佩,此刻正在我枕匣里躺著呢。
---第二章:我的吃瓜小隊成立了紫鵑替我梳頭時,銅鏡里映出三個探頭探腦的小丫鬟。
我捏著玉梳敲了敲妝臺:"雪雁,把你袖子里藏的松子糖拿出來。"小丫頭漲紅了臉,
抖出滿桌零嘴。我撿了塊桂花糕掰開,
夾層里掉出張紙條——"西角門王婆子侄兒昨夜醉酒溺亡"。"消息換糖,很公平。
"我對著呆若木雞的丫鬟們眨眨眼,"明日起,誰能從各房姐姐手里套話,
我就教她...""教我們作詩?"雪雁眼睛發(fā)亮。"教你們怎么讓趙姨娘摔跤還不沾灰。
"窗外的枯枝突然抖了抖。我抓起茶盞潑向窗紙,外頭立刻傳來痛呼。
小丫鬟們拽進個濕漉漉的婆子,她懷里還抱著偷聽的銅盆。"周姐姐這是來送炭火?
"我攏著白狐裘輕笑,"可惜我這病秧子受不起熱,倒是您家旺兒..."我故意頓了頓,
"聽說昨兒在賭坊輸?shù)卯斄搜澴樱?周瑞家的噗通跪下。
我捻著她衣襟上的茶漬:"回去告訴二太太,我院里丫鬟笨手笨腳,明日我親自去賠罪。
"次日我踩著卯時末刻踏進榮禧堂,正聽見王夫人冷笑:"...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我猛吸一口隨身帶的香囊,頓時咳得驚天動地。"舅母恕罪..."我扶著門框搖搖欲墜,
"原是要送賠禮的..."說著從紫鵑手里接過錦盒,
里頭整整齊齊碼著十二枚金裸子——正是昨晚從周瑞家炕洞里挖出來的。
王夫人手里的佛珠啪地崩斷,翡翠珠子滾了滿地。我"慌忙"去撿,
袖中早備好的磁石吸住三顆刻著薛家印記的珠子。上輩子直到沉塘那日我才知道,
王夫人竟用薛家的錢給寶玉養(yǎng)外室。"舅母這佛珠..."我怯生生捧上殘缺的念珠,
"倒像寶姐姐金鎖的材質?"滿屋寂靜中,探春突然打翻茶盞:"林姐姐臉色不好,
我送你回去。"剛出榮禧堂,探春就攥住我手腕:"姐姐真要攪這渾水?
"我反手往她掌心塞了塊飴糖:"三妹妹嘗過揚州梨膏糖么?看著黑,吃著甜。
"當夜瀟湘館燭火通明。我鋪開宣紙畫了張大觀園地圖,三個小丫鬟蹲在炭盆邊嗑瓜子。
"柳嫂子每日寅時往角門運泔水,"雪雁舉手,"車轍印比往常深兩指。
""寶二爺?shù)男P茗煙,"春纖塞了滿嘴栗子,"最近總往水月庵跑。
"我蘸著胭脂在圖上做標記,突然聽見瓦片輕響。紫鵑剛要叫喊,
我抬手將茶潑向房梁:"墜兒姐姐,勞煩把東邊第三塊瓦蓋嚴實,仔細著涼。
"黑影踉蹌著跌下房梁,懷里掉出塊松煙墨——正是我上月"賞"給趙姨娘的。
我撿起墨錠輕笑:"告訴你主子,明兒未時三刻,東南角門有驚喜。
"第二日我倚在暖閣看賬本,忽聽墻外炸開尖叫。
趙姨娘揪著周瑞家的頭發(fā)叫罵:"好你個吃里扒外的!竟敢偷運老太太的百年山參!
"紫鵑憋笑憋得發(fā)抖:"姑娘怎知周瑞家的要運贓?""她今晨鞋底沾著庫房獨有的朱砂粉。
"我翻過一頁賬冊,"再說趙姨娘最近總念叨要給環(huán)兒補身子..."話音未落,
寶玉突然掀簾而入。我迅速將賬本塞進《女誡》封皮,他手里那枝紅梅還帶著雪:"顰兒,
我替你尋了上好的血燕。"我盯著他衣擺的泥漬輕笑:"二哥哥這是去梅林還是去了馬廄?
"他臉色微變,我伸手接梅枝時"不小心"扯開他腰間荷包——半塊虎符當啷落地。
"好精巧的玉雕。"我踩住虎符仰頭笑,"改日也送我個把玩?"寶玉倉皇而逃的背影里,
起虎符倒吸冷氣:"這...這是..."我蘸著茶在案上畫了只鷹:"北靜王的私兵紋章。
"上輩子這虎符害我慘死詔獄,如今倒成了釣大魚的香餌。三日后詩社初建,
李紈捧著紅梅詩箋來找我。我正教小丫鬟們用繡繃加密情報——鴛鴦枕上并蒂蓮,
蓮心藏著"薛家錢莊"四字。"顰兒這針線越發(fā)精進了。"李紈摩挲著繡樣,
"只是這并蒂蓮...""大嫂子看岔了,"我咬斷絲線,"這是殘荷。"她臉色驟變,
我笑著遞過詩箋:"您那首'沖寒先喜笑東風',笑字少了一撇呢。
"當夜巡夜婆子撞見李紈在后園燒紙,灰燼里依稀可見"東風"二字。
我站在瀟湘館二樓輕笑,那詩箋背面用明礬寫著"放印子錢者死",遇熱才會顯形。
臘八那日,我正教紫鵑用算盤核賬,突然聽見院墻外馬蹄聲急。
雪雁沖進來時頭頂還沾著草屑:"東府珍大爺?shù)鸟R車翻在冰湖里了!
"我撥著算珠頭也不抬:"可撈著車里的檀木箱了?""姑娘神了!"小丫頭眼睛瞪得溜圓,
"真有個箱子,里頭全是...""全是戶部批的鹽引。"我合上賬本,"告訴璉二奶奶,
我要分三成利。"上輩子賈珍用這些鹽引逼死尤二姐,這輩子我倒要看他怎么跪著求我。
窗外北風卷著碎雪撲在窗紙上,我摩挲著枕匣里的虎符。寶玉下午送來的食盒還擱在案頭,
揭開最底層,半塊虎符正躺在玫瑰酥中間。"紫鵑,"我把虎符拋進炭盆,
"去庫房領十斤銀骨炭,就說..."火光中青銅漸漸發(fā)紅,"就說寶二爺嫌咱們屋不夠暖。
"---第三章:金玉良緣是熱搜榜第一薛家進京那日,我正教小丫鬟們用算盤打投壺。
雪雁把銅錢拋進青瓷瓶,脆響聲中混著前院喧鬧:"寶姑娘的金鎖能治病呢!
"紫鵑掀簾帶進一股藥香:"姑娘該喝參湯了。"我盯著碗底沉淀的朱砂色,
突然把湯潑向窗外??葜ι系臑貘f慘叫墜地,羽翼間騰起青煙。"告訴廚房,
"我把空碗倒扣在案上,"明兒改用青花盞盛藥。"上輩子這摻了水銀的參湯,
可是讓我咳了整三年血。次日詩社集會,寶釵腕間金鎖晃得人眼花。我倚著欄桿剝松子,
聽她溫聲細語:"不過是個癩頭和尚給的..."話音未落,我手一抖,
松子仁正掉進她茶盞。"哎呀,"我捏著帕子咳嗽,
"這金鎖倒是眼熟..."指尖故意掃過鎖面,"揚州翠玉齋上月丟了批貨,
其中就有這般嵌著梵文的。"滿座寂靜中,王熙鳳的護甲刮過瓷盞:"林妹妹怕是記岔了,
這分明是..."我忽然劇烈咳嗽,袖中早備好的雞血帕子飄落在金鎖上。三日后,
西市茶樓最火的話本叫《真假金鎖記》。說書人唾沫橫飛:"那假金鎖遇了真鳳凰血,
竟顯出'薛氏錢莊'四個大字!"寶釵來瀟湘館那日,我正用朱砂抄經。
她端著冷香丸還沒開口,我先捏碎顆藥丸:"姐姐這藥引里,怎的有曼陀羅籽?
""妹妹說笑了..."她指尖發(fā)白,
我忽然湊近嗅了嗅:"還混著波斯藍蓮——這可是前朝禁藥呢。
"當夜巡夜婆子撞見周瑞家的在井邊燒東西,灰燼里飄出半片冷香丸配方。我站在暗處輕笑,
那配方背面用蒜汁寫著"薛家通敵",遇火才顯形。臘月二十三祭灶,賈母非要我寫祈福箋。
我握著狼毫突然栽倒,墨汁潑滿整張金箔紙。眾人驚呼中,
我顫巍巍指著暈染的墨跡:"這...這分明是漕運圖..."寶玉手中的供果砸在地上。
我"虛弱"地比劃:"你們看這墨痕,像不像大運河?"王夫人佛珠甩斷,
十八顆翡翠珠子滾進香灰里。三更天,紫鵑從火盆扒拉出燒焦的紙條:"姑娘神了!
璉二爺真帶著家丁往通州碼頭去了!"我往炭盆扔了塊松香,
火光中映出薛蟠驚恐的臉——那批走私的南洋香料,此刻該泡在運河里了。元春省親前日,
我"失手"打翻胭脂匣。羊脂玉盒滾到寶釵腳邊,盒底赫然刻著"內務府監(jiān)制"。
她撿盒子的手抖得像風中秋葉,我歪在榻上輕笑:"姐姐可知私藏貢品要流放三千里?
"省親當夜,我站在燈火最暗處看元春轎輦。當她說"萬不可奢華過度"時,
我忽然劇烈咳嗽。懷里的金鎖"不慎"跌落,正撞上她裙擺的龍鳳刺繡。"娘娘恕罪!
"我跪得比誰都快,"這金鎖是..."話沒說完,
元春的貼身宮女突然尖叫:"這鎖紋和娘娘的褻衣怎生一樣?"滿園死寂中,
我撿起金鎖驚呼:"這背面刻的竟是..."寶玉沖上來捂我的嘴,我咬破他掌心,
血腥味里一字一頓:"乾、坤、定、制。"正月十六開印,御史臺的折子雪片般飛進養(yǎng)心殿。
我坐在瀟湘館頂樓,看薛家錢莊被官兵圍成鐵桶。寶釵送來血燕求和,
我轉手倒進鸚鵡食盒:"好鳥兒,這可是能毒死大象的量。"暮色四合時,寶玉翻窗而入。
他發(fā)冠歪斜,手里攥著半塊玉佩:"顰兒,跟我走!"我拔下金簪挑開他衣襟,
心口紋著北靜王府的飛鷹印。"二爺這刺青,"我用簪尖刮著鷹羽,
"是用波斯墨混著人血紋的吧?"他突然將我抵在墻上,
我順勢扯落床帳——早埋伏好的小丫鬟立刻撞門驚呼:"寶二爺夜闖閨閣!
"次日滿京城都在傳唱新童謠:"假寶玉,真細作,林女一咳定乾坤"。
我倚著暖閣吃酒釀圓子,看賈母親自押著寶玉來賠罪。老太太腕間的沉香珠纏著紗布,
我數(shù)著上頭裂紋輕笑:"這珠子...裂了八道呢。
"---第四章:元春省親的致命直播我蹲在假山頂喂錦鯉時,
雪雁提著裙子跑來:"姑娘快回去!宮里送來十匹云錦讓您寫省親匾額呢。"魚食撒進池中,
驚起一片金紅漣漪。榮禧堂里墨香嗆人。賈政握著御筆的手直抖,
那"蓼汀花溆"四個字活像中風病人畫的符。我咬著帕子憋笑,
突然被王熙鳳推到案前:"林妹妹的字最是風流。"提筆剎那,
我瞥見元春貼身宮女在簾后探頭。狼毫懸在宣紙三寸處,突然劇烈咳嗽,
朱砂墨濺出個血點般的"凋"字。"哎呀,"我惶恐跪地,
"臣女病軀污了御紙..."元春的鎏金護甲掀開簾子:"無妨,重寫便是。
"我伏地時"不慎"露出半截手腕,
上頭青紫瘢痕嚇得探春打翻茶盞——那是我用梔子汁混著螺子黛畫的。三日后,
京城最火的皮影戲叫《鳳凰泣血》。茶樓里說書人拍醒木:"那賢德妃見'凋零花溆'四字,
當場摔了九龍杯!我倚著瀟湘館軟榻輕笑,腳邊炭盆里燒著云錦邊角料,
灰燼拼成"欺君"二字。省親前夜,我正教紫鵑用胭脂調密寫藥水,窗外突然傳來布谷鳥叫。
推開暗格,北靜王府的密探塞進卷羊皮:"寅時三刻,東角門。"我裹著黑斗篷摸到角門時,
薛蟠的馬車正碾過青石板。
車簾縫隙間閃過熟悉的飛魚服——錦衣衛(wèi)的繡春刀柄掛著賈蓉的玉佩。
突然有人從背后捂住我嘴,龍涎香混著血腥氣:"林姑娘好興致。
"北靜王的手指擦過我耳垂,放下一枚帶血的玉扣:"告訴賈政,漕運的貨該分賬了。
"我轉身時"失足"跌落,玉扣滾進陰溝。他在我耳邊低笑:"你比賈家那群廢物有趣。
"次日酉時,我坐在省親別墅最高處撫琴。元春的翟輿剛過垂花門,我猛地扯斷琴弦。
裂帛聲里,東南角突然騰起青煙——那是我讓柳嫂子燒的艾草,混著硫磺像極了烽火。
"護駕!"太監(jiān)尖叫聲中,我撲向元春的裙擺。侍衛(wèi)沖來時,
我袖中早備好的輿圖"恰好"滑落,上頭朱筆圈著通州碼頭。元春撿起輿圖瞬間,
護甲掐進我手腕:"林姑娘對此地很熟?
"我咳得雙眸含淚:"臣女昨夜夢見此地有...有黑龍出水..."她瞳孔驟縮,
那碼頭藏著水師戰(zhàn)船,船頭正是黑龍旗。當夜賈母跪在祠堂時,我正往腳踝抹藥油。
碎成八瓣的翡翠鐲啜泣:"老太太竟下這么重的手..."我吹熄燭火:"她哪是氣我驚駕,
是怕我瞧見輿圖背面的玉璽印。"五更天,小丫鬟送來帶露的紅梅。我拆開梅枝上的綢帶,
里頭裹著半張鹽引——正是賈珍上月"失足"落水那批。炭盆里火光跳躍,
映出薛寶釵蒼白的臉:"妹妹要怎樣才肯收手?"我拈著鹽引輕笑:"姐姐拿什么換?
"她褪下金鎖那刻,我忽然將鎖芯浸入茶湯。銅銹浮起,
露出內壁刻著的生辰八字——竟與元春同年同月同日。"有趣。"我把金鎖系回她頸間,
"明日卯時,帶著薛家錢莊的賬本來換。"她踉蹌退后時,
我輕聲補刀:"記得穿那件杏紅襖子,錦衣衛(wèi)最愛艷色。"正月十八開朝,
都察院奏本堆滿御案。我坐在茶樓雅間,看薛蟠被鐵鏈拖過朱雀街。
說書人正講到高潮:"那薛家少東家哭嚎'我有免死金牌',
御史大人冷笑'你這金牌是林姑娘上月訂的月餅模子!'"暮色四合時,寶玉翻進我院墻。
他發(fā)間沾著稻草,手里舉著沾血的虎符:"跟我走,現(xiàn)在還能活命!
"我拔下金簪挑開他衣襟,心口飛鷹刺青缺了翅膀。"二爺?shù)募y身師傅該換了。
"我甩出北靜王給的玉扣,"這才是正品。"他跌坐在地時,
我推開后窗——刑部官兵的火把正涌向榮國府正門。"你知道嗎?"我跨出窗欞時回眸一笑,
"賈雨村今晨被腰斬,他最后喊的是你的名字。"夜風卷走寶玉的嘶吼,
我踩著屋脊奔向角門,那里停著薛寶釵的馬車。車簾掀開,
寶釵遞來錢莊印鑒:"你要的都在這里。"我接過木匣輕笑:"姐姐可知這印鑒是空心的?
"指節(jié)叩擊處,夾層掉出張地契——正是大觀園的地脈圖。"禮尚往來。
"我把鹽引塞進她袖袋,"漕運那批私鹽,夠薛家再死十回。"馬蹄聲響起時,
我掀開車簾最后回望。榮國府正門轟然倒塌,煙塵中飛出無數(shù)孔明燈,
每盞燈罩都寫著"林"字。
---第五章:葬花吟里的做空信號我蹲在梨香院墻角埋銀票模板時,
薛姨媽的哭嚎聲正從正堂傳來。春纖舉著竹籃打掩護,里頭花瓣蓋著的全是鹽引副本。
"姑娘快看!"雪雁突然扯我袖子。賈璉帶著賬房先生匆匆走過,算盤珠子響得像是催命符。
我捻起片梨花吹向空中,正落在他后頸——花瓣背面用魚膠粘著"通敵"二字。三日后,
京城最大的德昌錢莊突然閉店。我倚著茶樓欄桿,看薛家掌柜被債主追打。
紫鵑數(shù)著飛過的臭雞蛋:"第七個了,姑娘猜他能撐到第幾個?""賭坊開盤到十二個。
"我拋出塊碎銀給說書人,"勞駕把《金玉良緣》改成《破銅爛鐵記》。"驚堂木一拍,
滿堂哄笑中,我瞥見寶玉的皂靴在簾外一閃而過。當夜瀟湘館闖進個血人。
薛蟠抓著我的窗欞嘶吼:"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