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科醫(yī)生林夏意外拾獲刻有家族紋章的染血護身符,當晚目睹患者離奇死亡,護身符滲血暗示不祥。
消毒水的氣味被濃重的血腥味覆蓋時,林夏正蹲在急診科搶救室的角落。她望著手術臺上扭曲的軀體,不銹鋼器械在無影燈下泛著冷光?;颊咝厍槐黄书_的豁口處,暗紅色的血正順著引流管滴落在藍色手術單上,滴答聲與監(jiān)測儀的警報聲混在一起。
"死亡時間凌晨2點17分。"主刀醫(yī)生摘下口罩,"肋骨斷裂刺穿心臟,但奇怪的是..."他皺眉看著死者緊攥的右手,"有人在他臨死前塞了這個東西。"
染血的護身符躺在橡膠手套上,暗金色紋路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林夏的胃部突然抽搐起來,她認得這個圖案——七芒星環(huán)繞的銜尾蛇,正是父親書房抽屜里那枚古董掛墜的紋樣。
"林醫(yī)生?"護士長推了推眼鏡,"監(jiān)控顯示這是患者入院時自己帶來的,要報警嗎?"
林夏伸手去接護身符,指尖傳來刺痛。當她的血滴落在蛇眼位置時,整個急診室陷入短暫的黑暗。再亮起時,手術臺空無一人,只有她手里的護身符正在滲出溫熱的血液。
接下來的七天,臨江市老城區(qū)連發(fā)三起命案。每個死者脖頸都有一道細如發(fā)絲的傷口,監(jiān)控里總會出現(xiàn)一個戴著銀質面具的黑衣人。而林夏總會提前半小時在案發(fā)現(xiàn)場收到匿名短信,附贈相同的染血護身符。
第七天暴雨傾盆,林夏在舊城區(qū)爛尾樓前剎住車。雨水順著擋風玻璃匯成溪流,倒映著她蒼白的臉。手機顯示最后一條短信:"想要真相,來負三層。"
負三層停尸間的冷氣混著腐臭撲面而來。林夏握緊電擊器,看著面前漂浮在福爾馬林池中的第四具尸體——那人的手腕內側刻著與護身符相同的七芒星。
"你比預計的早到了五分鐘。"
清冷女聲從頭頂傳來。林夏抬頭看見懸吊在鋼梁上的黑影,銀色面具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對方腳尖輕點,如蜘蛛般倒掛在天花板上,右手兩指間夾著一把手術刀。
"蘇瑤?"林夏脫口而出,"我見過你的資料,在仁和醫(yī)院心理科..."
話音未落,手術刀已破空而來。林夏側身閃避,后腰撞上解剖臺。金屬臺面突然傾斜,數(shù)十個裝著人體組織的玻璃罐滾落。在玻璃碎裂聲中,那女子已經(jīng)消失在通風管道里,只留下一張照片飄落在地。
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全家福,林夏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中間,父母身旁站著個與她容貌相似的少女。照片背面用血寫著:"圣女候選者07號,你母親的第七次輪回。"
手機在此時震動。匿名號碼發(fā)來定位:仁和醫(yī)院舊址地下三層。林夏沖進停車場時,后視鏡里瞥見那輛黑色奔馳——車窗搖下露出蘇瑤的臉,她正將染血的護身符拋向空中。
仁和醫(yī)院舊址被警戒線圍著,但林夏熟門熟路地找到坍塌的圍墻。手電筒光束掃過布滿蜘蛛網(wǎng)的走廊,墻上還留著"血月會"的涂鴉。負三層中央的圓形大廳里,七具石棺呈北斗七星排列,每個棺蓋上都刻著不同的生肖。
"你比我想象的更敏銳。"蘇瑤從陰影中走出,這次她摘下了面具。林夏倒吸冷氣——這張臉與自己有七分相似,只是眼尾多顆淚痣。
"你是..."林夏的指甲掐進掌心,記憶碎片突然閃現(xiàn):七歲生日那天,母親將她和另一個女孩推向燃燒的祭壇,火焰中父親的面容扭曲如惡鬼。
"我是蘇家最后的守護者。"蘇瑤抬手按在石棺上,整面墻壁開始旋轉,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護身符陣列,"你母親是圣女,你父親是祭司。他們用你們的血完成儀式,卻想帶著記憶轉世逃脫。"
石棺轟然打開,泛黃的日記本滾落出來。林夏顫抖著翻開第一頁,上面是母親娟秀的字跡:"07號圣女在今晚的月食中蘇醒,但她的靈魂被置換了三次..."
警報聲驟然響起。蘇瑤臉色驟變:"他們找到這里了!快走!"
兩人沖向緊急出口時,林夏被絆倒在地。抬頭看見十幾個黑衣人手持槍械包圍過來,為首的赫然是醫(yī)院院長。他扯開西裝領口,露出與護身符相同的銜尾蛇刺青:"歡迎回家,圣女大人。"
蘇瑤將林夏推向通風管道:"記住,你的血能喚醒所有護身符!"她轉身迎向槍口,后背綻開的血花在林夏眼中無限放大。最后一刻,她聽到蘇瑤的聲音:"去找七芒星祭壇!"
林夏在地下河道爬行時,懷里的護身符突然發(fā)燙。前方出現(xiàn)石砌祭壇,七根石柱環(huán)繞著中央的黑色旋渦。她將染血的護身符放在祭壇中央,整個空間開始震顫。
父母的身影在旋渦中浮現(xiàn)。母親滿臉是血地笑著:"夏夏,去毀掉所有護身符..."父親的聲音卻從反向傳來:"你必須繼承儀式,否則七千萬人會陪葬!"
林夏抓起祭壇上的銀質匕首刺向自己手腕。鮮血濺在七芒星上時,所有護身符同時自燃。在火光中,她看見蘇瑤站在旋渦對面,兩人隔著生死相望。
"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蘇瑤的身影開始消散,"下個七年,我會找到新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