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不買就不買,別來刁難人!”
跑遍滿城鋪子,我都找不到姐姐要的玉佩。
風一吹,雨便斜著下。
雨水打濕衣衫,我凍得發(fā)抖,淚水也模糊視線。
我想,這大抵是大娘子和姐姐又在捉弄我。
六歲時,小娘病逝。
同年,姐姐落水,醒來后滿口胡言,一個勁兒念叨什么“系統(tǒng)”“穿越”。
前后許多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都搖頭,對姐姐的瘋病束手無策。
本就恨我小娘入骨的大娘子氣得捂心口,把氣撒到我身上:
“你娘就是個賤骨頭!”
“自己是個短命鬼,還要拉上我女兒墊背!”
從那以后,我懂了什么叫“長幼有序,嫡庶有別?!?/p>
被刁難的日子我太習以為常,只在原地抱頭想了會兒小娘,我又抹去淚水站了起來。
迎接我的會是克扣晚飯呢?還是掌嘴罰跪?
對我而言好像沒有差別。
反正今天僥幸不挨打,明天也難逃。
2
等我擦干眼淚,才驚覺,眼前站著一個孱弱的書生。
他撐傘看我,眉間憂慮難掩。
他問我為什么哭,我看他面善,一五一十說了。
書生沉默半晌,卻忽然露出了笑意。
他攤開手掌,一枚殘缺一角的玉佩安安靜靜躺在他掌心。
我喜出望外,卻又不知怎么回報他。
他淡然搖頭,溫聲道:
“我爹病逝,我才來云城?!?/p>
“這玉佩不值錢的。同是天涯淪落人,你過好你的日子,少流點淚,就當是回報?!?/p>
沈故江撐著傘消失在了雨中。
我攥著玉佩回了府,滿心歡喜。
不料姐姐盯著玉佩出神半晌,突然犯了病,神神叨叨:
“我找到玉佩了,系統(tǒng)呢?系統(tǒng)怎么還不出現(xiàn)?”
“我的任務到底是什么?我要攻略誰?”
大娘子在一旁看得心疼,又把我趕去了祠堂:
“沒心肝的東西!專門要惹你姐姐犯病,你和你不要臉的娘一樣歹毒!”
我在祠堂跪了一夜,覺得這事辦得太不光彩。
拿了那書生的玉佩,欠了人家一個人情,卻還是沒能吃上晚飯。
次日天還沒亮,我又被大娘子身旁的容媽媽搖醒,云里霧里地出門去買姐姐要吃的馬蹄糕。
卻意外地撞見在門口等候的沈故江。
沈故江捏著破破爛爛的一張字條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