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發(fā)現(xiàn)蘇婉兒可能也“變異”了林牧遭遇另一位“擁有能力”的神秘人1凌晨兩點，
林牧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外面的雨剛停，鞋底沾著泥水。他一身濕透，臉色慘白，
像是一具被生活揉碎的紙殼人。鑰匙插進門的那一刻，他幾乎想放棄開門的動作。今天，
是他人生的又一個低谷。被開除、賬戶凍結、朋友避之不及，
公司那點股份被人惡意稀釋后清零。最可笑的是，就在下午，他還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一個陌生女聲溫柔地告訴他：“蘇婉兒正在和她‘真命天子’共度良宵，
請您不要打擾，謝謝?！彼麤]吭聲，只是掛斷電話，然后渾身發(fā)冷。
這不是第一次懷疑蘇婉兒出軌。但這是第一次，有人明目張膽地通知他：“你被戴了綠帽子。
”門“咔噠”一聲開了?？蛷d里亮著燈。蘇婉兒，坐在沙發(fā)上，穿著家居長裙，頭發(fā)半濕，
手里捧著杯姜茶，一如往日那樣從容。林牧愣了。她不是應該不在家嗎？
不是應該和別人在外面嗎？她怎么坐在這里，還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你回來了。
”蘇婉兒輕聲說，語氣溫柔得令人心驚。林牧喉嚨發(fā)緊，冷著臉放下背包：“你去哪了？
”“我一直在家。”她抬起頭，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你今天受了氣？”林牧眉頭擰起，
剛想發(fā)火，卻被她的下一句話徹底噎住?！笆钦l給你打了電話？”她平靜問道，
“那個女人叫什么？”林牧警惕地看著她：“你知道？
”蘇婉兒輕笑：“她今天下午兩點開始撥打陌生號，一共換了四個號碼，
在你公司樓下等了兩個小時，打你電話九次，還用了AI換聲模擬我的語音，我要不知道，
我就白活了?！绷帜梁蟊嘲l(fā)涼。
他完全沒料到蘇婉兒說得如此具體——她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就像是提前看過劇本一樣。
“你怎么知道的？”他小聲問。蘇婉兒淡淡一笑，伸手從茶幾里拿出一個小巧的U盤，
丟給他?！斑@是監(jiān)控錄像和她的通話數(shù)據(jù)?！彼酒鹕?，語氣第一次冷了幾分，“林牧，
你以為你是這場婚姻里的受害者，但其實你只是太蠢?！绷帜翉堉欤奶絹碓娇?。
她變了。真的變了。以前的蘇婉兒，溫柔、體貼，但總是回避沖突。面對這樣的事，
她只會哭泣、沉默、逃避?？山裉?，她像一頭精密計算過的獵豹，
每個動作都像是早就準備好。“你早就知道？”他干澀地問。
“我早就查到她是你前老板安排的——想用美人計壓垮你，好趁機搶走你手里的系統(tǒng)框架。
”蘇婉兒走到他面前，雙手抱胸，“你之前的代碼，我都已經(jīng)拷貝并加密了。放心，
不會有人再偷走?！绷帜恋纱笱郏骸澳阍趺醋龅降?？”“你忘了我以前在實驗室做什么了？
”她低頭靠近他耳邊，“心理模型設計。我比誰都清楚，什么樣的誘餌你最容易咬。
”林牧心中一震。這一刻，他忽然有些陌生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她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煮湯的小嬌妻了嗎？“你變了?！彼f?！澳阋彩?。”蘇婉兒輕聲道，
個愿意為了公司加班到半夜、為了尊嚴不肯求人、為了一點理想丟掉一切的林牧……也變了。
”兩人沉默了好久。林牧靠坐在沙發(fā)上，腦中翻江倒海。
他突然想起今天傍晚那個奇怪的感覺。——就在他絕望地站在樓頂邊緣時，
世界仿佛靜止了一秒。那一秒里，他看到未來三十秒后一個陌生男人正拉住他，
說：“你還不能死?！苯又磺谢謴驼?。他站在原地，渾身顫抖，心跳如鼓。那一刻，
他并沒有跳。那是幻覺嗎？不，是一種……能力？他突然望向蘇婉兒，
低聲問道：“你相信世界上，有……時間停止的能力嗎？”蘇婉兒愣了一下，眼神忽地變了。
“你也開始感覺到了？”她輕輕坐回他身邊，“那可能是……你覺醒了。
”林牧猛地看向她：“什么叫‘也’？”蘇婉兒沒回答，只是伸出手，
將他的頭輕輕按在她肩膀上?！敖裢黹_始，別再一個人想了，”她輕聲說，
“你不是一個人在對抗這個城市?！薄拔覀円黄稹！彼穆曇魷厝岫鴪远?。那一刻，
林牧仿佛聽見什么東西，在內(nèi)心深處緩緩碎裂，又重組。而這一切，不過是他們故事的開始。
2清晨六點，林牧睜開眼，一陣灼熱的刺痛涌上腦門。
浮現(xiàn)出昨晚的對話、蘇婉兒冰冷卻熟悉的面容、那句“你也開始感覺到了”——像一把鑰匙，
打開了一扇原本不該屬于他的門?？烧嬲屗鹕淼?，
是那一刻——那奇怪的、短暫的“靜止感”。他盯著床頭的鬧鐘，心中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如果那不是幻覺，那就是……能力。他迅速洗漱，甚至沒有吃早餐，拎起包直奔市中心。
他要試一次，試一次那個“時間靜止”的碎片到底是真是假。十分鐘后，
他站在了宏域集團總部大樓前。這里曾是他工作的地方，
如今卻成了他恨不得一把火燒掉的地方。站在門前，他深吸一口氣?！叭绻阏娴拇嬖?，
”林牧在心中默念，“就給我三十秒?！彼氖职丛谘澏道锏拇蚧饳C上，
那是他平時玩弄用的東西。倒數(shù)——3，2，1。剎那間，四周的一切仿佛凝固了。風停了，
落葉懸浮在空中；一個騎電動車的快遞小哥定格在一米之外，
整個人就像被按了暫停；腳步聲、車鳴聲、呼喊聲，全部消失不見，時間仿佛脫離了軌道。
林牧大腦卻前所未有的清晰?！拔铱梢曰顒印彼~出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
他走進大樓，熟練穿過大廳，進入電梯。他知道保安室在哪，
知道哪些攝像頭早上七點前沒開，知道五樓有一個會議室鑰匙總是放在門框上方。
三十秒之內(nèi)，他完成了整個路線，如同行云流水。啪。時間恢復了。
保安驚愕地發(fā)現(xiàn)會議室多了一個人。而林牧，已經(jīng)坐在會議室里打開電腦，
插上昨晚蘇婉兒給的U盤。——那里面，是宏域非法轉移專利資產(chǎn)的證據(jù)文件，
蘇婉兒已經(jīng)為他準備好?！澳阍诟墒裁?！”一個項目主管怒氣沖沖沖進來。林牧沒有看他，
只是冷靜地說：“建議你先看完這個文件。然后，叫上董事長和律師?！蔽宸昼姾?，
高層會議室門被打開。林牧坐在主位，
面對那個奪走他股份、搶走項目、背后雇人抹黑的“前老板”——程季南。
“你這是非法入侵！”程季南怒吼?！斑@個U盤，
是你自己簽字轉讓我個人數(shù)據(jù)時落下的漏洞?！绷帜练瘩g，“我只是在行使我的知情權。
”律師愣住。程季南的臉色一瞬間難看至極。但林牧沒打算放過他。
他將一張紙攤在桌上——是一份公開舉報信草稿，
已經(jīng)準備好發(fā)送至多個行業(yè)網(wǎng)站、媒體記者郵箱。“除非你三日內(nèi)，
將我個人代碼權、知識產(chǎn)權歸還，并賠償違約金，否則這封信，我就讓它爆?！薄澳阕鰤?！
”程季南拍桌。林牧沒有發(fā)火，只是冷冷一笑?！拔抑滥銜@么說。
”他按下口袋的錄音筆——剛剛的會議爭吵聲全程錄下。他輕輕一拂，
投影屏上閃現(xiàn)“實時上傳中”。程季南終于慌了?！巴！覀冋務??！比r后，
林牧走出宏域大樓，嘴角露出第一抹真笑。他贏了。用的不是蠻力，不是跪求，不是人脈，
而是他的“大腦”——再加上一點點超出常理的碎片時間。走出大樓時，
蘇婉兒站在馬路對面，穿著一身白色長裙，陽光打在她臉上，美得像不真實的人。
“早飯還沒吃吧？”她揚了揚手里的一袋包子，“知道你今天肯定能贏?！绷帜镣?，
心中五味雜陳：“你早就知道我會回來報復？”蘇婉兒笑了笑，
聲音輕得像羽毛：“你不是一直都在等這一刻嗎？我只是，比你早半步。”她牽起林牧的手，
往人群中走去。林牧突然意識到——這個城市變了。不是他更強了，而是他開始有選擇權了。
有了碎片時間，就像多了一條命，一次悔棋的機會，一個在世界暫停中布置局勢的權力。
他第一次，不再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删驮谶@時，他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短信彈出：“你正在被監(jiān)控，請勿過于依賴‘碎片時間’，你不是唯一擁有它的人。
”林牧心跳猛然一緊，抬頭看向四周——人群川流不息，街頭一切如常?？伤杏X，有人，
正在盯著他。3“你不是唯一擁有它的人。”林牧盯著手機屏幕，那行字像一道冷風，
吹得他后背發(fā)寒。誰發(fā)的？他們知道得有多深？他們監(jiān)控了多久？
為什么警告自己不要用“碎片時間”？“怎么了？”蘇婉兒在他旁邊輕聲問。
林牧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把短信的事說出口?！皼]什么?！彼吐暬卮?，順勢牽緊了她的手。
兩人穿過人行道，走入街角的小餐館。餐館不大，卻安靜、溫暖，
空氣中彌漫著豆?jié){的香氣和輕微的油煙味。林牧原本是沒什么胃口的，
可當蘇婉兒坐在他對面，笑著為他夾起一只小籠包時，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久違的溫暖感。
“你……最近真的變了很多?！彼f。蘇婉兒嘴角一揚：“我一直都沒變，
是你以前從不愿意去看?！薄澳阏f你以前在實驗室，是心理模型設計?！绷帜猎囂街鴨?，
“現(xiàn)在，還在做那方面的研究嗎？”她輕輕搖頭：“早不做了。那時候只是實習，
幫導師做過一些數(shù)據(jù)收集。但我確實見過一些‘非正常個體’。”林牧心里一緊：“非正常？
”蘇婉兒抬頭看他一眼，仿佛是在斟酌措辭。“你知道嗎？有些人……不是靠感情維持婚姻，
而是靠‘意識驅動’?！彼⑿χf，“簡單說，
就是可以通過心理模型調(diào)整自己和對方的行為偏好——聽起來很冷血，但確實存在。
”“你是說，你曾經(jīng)對我做過什么？”林牧不自覺地往后靠了靠。
蘇婉兒眼神忽然變得鋒利：“你怕我？”林牧一怔。他確實在怕，
怕這個看似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正在逐步變得陌生，甚至危險?？删驮谶@時，
蘇婉兒忽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臉側緩緩扳過來，眼神灼灼地盯著他。
“我若真是怪物，”她低聲說，“你覺得，你還坐得在這兒？”林牧喉嚨發(fā)緊，
一句話卡在喉頭?！拔沂枪治?，但我從沒傷害過你?！彼Z氣突然柔了，“你在我眼里，
一直是個不擅表達、又死要面子的小男人，拼盡全力活著，
卻從沒對誰真正開口求過一次救命。”她放開手，起身：“你可以繼續(xù)懷疑我，
也可以選擇相信我。但別忘了——你現(xiàn)在活著，不是靠你自己，是因為我為你擋過一次刀。
”林牧猛地抬頭：“什么刀？”蘇婉兒背對著他，語氣淡然：“三個月前，你下班回家，
在紅綠燈路口，原本會被一輛酒駕撞死。我那天攔住了你，然后把車牌記下來報警。
”“你還記得那晚我說肚子疼，讓你別出門？
”林牧一陣眩暈襲來——那天的確是她讓他晚點回，后來他看到新聞，
說有人撞死了人……“你那天……知道得太多了?！绷帜拎?。
“因為我不是你想象中的蘇婉兒?！彼D身，眼中閃著一絲異樣的光，“我有問題，
但我也一直在保護你。”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林牧想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記得過去三年里，自己真正了解過這個女人。
她總是安靜、順從、善解人意——可或許正是那種“完美”，讓他從沒真正靠近她。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彼D難地開口。蘇婉兒靠近他，
在他耳邊輕聲說出一句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帶你看看‘真正的我’?！薄怼?/p>
郊區(qū)，舊工業(yè)區(qū)廢棄樓頂。風呼嘯，天色昏暗。林牧站在天臺邊緣，望著遠處漸沉的天際。
蘇婉兒站在他身后，脫下了風衣，露出背后一排淡淡的灰白痕跡。那些，不是疤，是紋路。
像某種生物演化失敗后殘留的印記。她慢慢蹲下，從腳邊一個金屬箱里拿出了一把——槍。
不是普通的槍，是那種手工打造、裝有微型線圈的能量槍。
林牧只在某些黑科技論壇上見過類似圖紙?！澳闶裁磿r候搞來的這些？”他震驚地問。
蘇婉兒不答，只說：“這些年，我不是在逃避生活，而是在尋找變異源的真相。
”她望向夜色：“我也不知道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但我知道，每次情緒波動劇烈時，
我的大腦會進入一種超頻狀態(tài)。”“我能在三秒內(nèi)預判一切語言方向，
五秒內(nèi)模擬出對方的十種反應模式?！彼仡^看他，微笑著補了一句，“我還能判斷你現(xiàn)在，
是在呼吸變急，還是開始心跳不穩(wěn)?！绷帜翜喩戆l(fā)冷?！澳闶恰耍俊薄安?，
我是婚姻里的怪物?！薄翱蛇@個怪物，不想傷人，只想守住她的世界?！绷帜脸聊肷?，
突然問出一個問題：“你對我到底是真的……還是也是某種‘實驗’？
”蘇婉兒第一次沒回答。她只是淡淡看著他，然后說：“你要自己來驗證?！薄敖裢?，
我不再對你做任何心理引導，也不提前介入你任何決定?！薄澳氵x：是回家，
繼續(xù)做那個帶著碎片能力的小男人；還是跟我一起，跳進這個‘變異婚姻’的深淵。
”林牧心跳如雷。他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選擇。這是一次真正的踏入未知。他咽了口唾沫，
望著蘇婉兒，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在風中像極了潛伏在人類世界的異種生物。然后，
他伸出手——“我跟你走?！?凌晨三點，林牧坐在書房里，雙眼布滿血絲。
他正在做一件瘋狂的事：試圖將“時間滯留”能力進行疊加使用。根據(jù)過去幾次的經(jīng)驗，
他的能力每天只能使用一次，像某種高壓蓄電池，一旦放出，便必須等待下一次充能。
可今晚，他不想等了。他太想驗證一件事。如果我在“靜止時間”內(nèi)再次觸發(fā)能力，
會發(fā)生什么？桌上擺著一塊正在滴答走動的老式懷表，
他設定了一個極其復雜的行為鏈條：用靜止時間穿越小區(qū)監(jiān)控死角，
在規(guī)定秒數(shù)內(nèi)將U盤插入蘇婉兒筆記本電腦，復制一個加密文件，并在恢復時間前完成。
這一切，他已經(jīng)模擬過四次。都失敗。第五次，他咬了咬牙，激活能力?！澜珈o止。
窗外的風凝固了，街燈的光也仿佛停滯。他沖下樓梯，走出門，穿過幽暗樓道，
腳步快得幾乎沒聲音。五樓，蘇婉兒的房間門半掩。他心跳如鼓，輕輕推門而入。
房間里沒有人，只有一臺筆記本電腦正在待機。林牧迅速插入U盤，程序開始復制。25%，
41%，67%……可就在這個時候，他腦中猛地一陣刺痛。
像是什么東西在腦子里撕裂了一道縫?！皠e用……別在靜止中疊加……”一個陌生的女聲，
在他腦中回蕩。他轉頭，想尋找聲音來源。卻赫然發(fā)現(xiàn)——房間里多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他T恤、臉卻看不清的“蘇婉兒”，正坐在書桌對面，微笑著看著他。
“你終于嘗試了?！彼穆曇?，帶著一絲冰冷的悲傷。林牧呼吸驟停：“你是誰？
”“你不是很聰明嗎？林牧，”她眼神淡漠，“你以為碎片時間是上天送你的禮物，其實，
它是一個陷阱。”“你越想重來一次，就越容易裂開?！薄澳阌X得自己還能回來現(xiàn)實，
但現(xiàn)實已經(jīng)——”話沒說完，世界猛然塌陷。林牧仿佛跌入萬丈深淵。四周黑暗無邊，
只有無數(shù)個“自己”的臉在向他靠近、崩裂、重組，一遍遍問：“如果再來一次，
你真的能改寫嗎？”……“醒醒！”一聲尖銳的呼喊，把林牧從混亂中拉回現(xiàn)實。他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板上，手指仍插著U盤，文件復制進度定格在97%。蘇婉兒正蹲在他面前，
神色焦急?！澳惘偭藛?？你試圖疊加能力？”林牧大口喘著氣，
以多嘗試一次……可以看到你電腦里那份加密檔案……”蘇婉兒臉色瞬間沉了：“你偷窺我？
”林牧喃喃：“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誰?！碧K婉兒站起身，沉默了幾秒，走到筆記本前，
輕輕敲下幾個鍵。文件夾打開。里面是一張圖。圖上，是林牧的腦部CT掃描。
旁邊標注著一行字：“第七碎片宿主：林·牧。實驗狀態(tài)：臨界。
”林牧一怔：“這是……什么時候的？”“去年。”蘇婉兒聲音低沉，
“那時候你開始頻繁頭痛，失眠，邏輯斷裂。我?guī)闳プ鲞^檢查，
你昏睡的那天……我把這份報告偷偷存了下來?！绷帜灵]上眼，
喉頭發(fā)干：“我……是實驗對象？”“我們都是?！碧K婉兒看著他，眼神微微閃爍，
“只是你比我更晚覺醒。”她緩緩靠近他，坐到他身邊：“你現(xiàn)在體內(nèi)的‘碎片能力’，
來自一個早期實驗計劃——‘記憶層級操控’。每一次能力使用，
都是對神經(jīng)結構的一次強行扭曲。次數(shù)越多，越容易出現(xiàn)裂縫?！绷帜谅犞?，
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皠倓偽以谀抢锩妗吹胶芏鄠€我?！薄澳鞘悄阋庾R中的投影碎裂。
再多用幾次，你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碧K婉兒頓了頓，“到時候，你會變成……另一個我。
”林牧咬牙：“你已經(jīng)裂開過一次？”她沒回答。只是伸出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你問我是誰。好，我告訴你?！碧K婉兒輕聲道，“我是你妻子，
也是這個實驗的第一個幸存者。”“但你——你會是最后一個。”……那晚之后，
林牧發(fā)誓不再輕易嘗試“能力疊加”?？伤睦锴宄?，一個更大的局，已經(jīng)在悄然展開。
他和蘇婉兒的婚姻，不是情感締結，而是一場早已編排的進化游戲。而現(xiàn)在，
他不過是剛剛看到了那扇門背后的影子。5“你提前知道我會去動那份文件，對吧？
”林牧坐在書房角落，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眼睛卻緊盯著蘇婉兒。對面沙發(fā)上，
蘇婉兒抱著膝，穿著一件寬松的灰色毛衣，像極了一個無害的女孩。但林牧知道，
這只是外殼——她的內(nèi)核，藏著太多他看不懂的謎?！拔也恢??！彼Z氣平靜。
“可你進來的時間太準了?！绷帜炼⒅?，“你怎么知道我會在凌晨三點嘗試能力疊加？
還知道我會選擇那一份文件？”蘇婉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輕輕抬頭，
反問：“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什么？”“你認為你在做選擇，其實，
可能你只是……在走進某人的劇本。”林牧渾身一震。這句話，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
他記得初中那年，父親在生命最后一刻說過類似的話：“你以為自由，是自己在選擇，
但其實，是有人提前布好了局?！彼Ьo牙關：“你能預知未來？
”蘇婉兒輕笑：“沒有人能真正預知未來，但有些人可以‘看見’你即將做出的選擇。
”“你什么意思？”“你有沒有注意到，你的選擇總有跡可循?！彼酒鹕?，走到他面前，
“你總是在焦慮時嘗試能力，在壓抑時反擊，
在愧疚時退縮——你的情緒圖譜是高度規(guī)律化的。”林牧心跳加快。
蘇婉兒的聲音低了下去：“而我，曾經(jīng)參與一個訓練模型，就是基于這種圖譜，
預測一個人在未來五分鐘內(nèi)將做出的所有選擇?！彼D了頓，眼神閃著鋒芒：“包括你，
會不會愛我，或者，會不會背叛我?！绷帜粮杏X自己像被扒光了一層皮。
他猛地起身：“你一直在分析我？從一開始？我們的婚姻，是你在主導？”蘇婉兒沒有否認。
她只是平靜地說：“你以為你是主動靠近我，
其實……可能只是我給你留了一個‘最舒服的路徑’?！边@句話，比任何解釋都更可怕。
林牧后退半步，嘴唇顫動：“那我，到底對你來說算什么？是‘實驗樣本’，
還是‘數(shù)據(jù)情感驗證工具’？”“都不是。”蘇婉兒低聲說，“你是意外。
”林牧冷笑：“你這么聰明，還會有‘意外’？”“是的?！彼龂@了口氣，“我原以為，
我可以完全控制你的一切反應——但我錯了。你有一部分邏輯，是非線性的，
是我無法預測的?！薄氨热缒惝斈赀x擇娶我?！彼痤^，眼神有點柔，
“我那天本來準備離開，但你突然跟我說，‘我們試試看吧’。
”“我以為你是想玩一場婚姻博弈，結果你是真的認真了?！绷帜料萑氤聊Ｄ翘齑_實如此。
他和蘇婉兒認識不久，彼此性格差異大，但他鬼使神差地提了結婚。他以為，是直覺。
可現(xiàn)在……“你騙了我?！彼f。“我確實隱瞞了很多?！碧K婉兒垂下眼睫，
“但我從未對你動過殺心，也沒有利用你換取任何收益。”林牧痛苦地抱住頭。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時候憤怒、什么時候痛苦、什么時候猶豫……那我還有什么‘我自己’？
”蘇婉兒走近他，輕輕按住他肩膀?！傲帜?，你不是沒有‘自己’。
你只是從沒試過跳出情緒做決定?！薄澳憧偸亲屒榫w主導選擇，
所以你才覺得人生是被操控的。”林牧猛然抬頭。“什么意思？
”蘇婉兒語氣平靜：“你要想真正掌控碎片時間，就要先學會：情緒獨立?！薄胺駝t，
你每一次激活能力，都是在被‘反射性的情緒’驅動，永遠無法真正掌控能力的方向。
”林牧一言不發(fā)。這句話刺痛了他——他承認，自己過去太容易陷入情緒。
他的憤怒、恐懼、焦慮、愧疚，總是在關鍵時刻左右他的判斷。而他從沒想過，
這正是他能力“不可控”的根源。沉默許久，他終于開口：“我想重新來一次?！薄翱梢?。
”蘇婉兒轉過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金屬項鏈，遞給他?！斑@是個情緒穩(wěn)定裝置。
我當年自己做的，能在你即將情緒崩潰前發(fā)出微弱震動提醒?！薄澳阈枰晳T，
做決定前先暫停0.5秒。”林牧接過項鏈，像握住一把尚未開刃的刀。他知道，
這不是“訓練設備”，而是一份試煉。是從“被預測的人”，到“主宰自己”的第一步。
……夜色深了。林牧躺在床上，閉著眼，回憶起剛剛的一切?？删驮谒磳⑷朊邥r，
手機又震了一下。陌生號碼，一條新短信：“她不只是預測你，她也在復制你。
”林牧猛然睜眼。復制？什么意思？復制我的能力？我的思維？還是……我的人生？
他看向身邊熟睡的蘇婉兒，心里再次泛起一絲疑云。這個女人，到底還能給他多少“意外”？
6“你想對付他多久了？” 咖啡廳里，蘇婉兒淡淡問。林牧低頭攪動杯中的拿鐵，
語氣平靜：“程季南？從他把我踢出宏域那天起。”窗外陽光斜斜灑在街道上，車流如織，
一切如常。但此刻的林牧，內(nèi)心卻前所未有的冷靜。他戴著蘇婉兒給的“情緒震蕩抑制器”，
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控制自己的情緒穩(wěn)定度在80%以上。他能清楚感知——自己，變了。
“那就開始吧?！碧K婉兒打開平板，將一份“虛擬項目計劃書”推到他面前。
這是一份高仿投資計劃，名字叫《城芯夢境》，一個虛構的AR科技項目，
結合區(qū)塊鏈+元宇宙（她故意選了兩個最容易讓貪婪者興奮的名詞），
配套上線虛假官網(wǎng)、融資進度圖表、團隊履歷——一應俱全。而目標，
只有一個：引程季南上鉤?！拔覀冊趺幢ＷC他信？”林牧問。
蘇婉兒嘴角微揚：“你忘了他的致命弱點是什么？”“愛吹牛?！绷帜撩摽诙觥！皼]錯。
”蘇婉兒敲了敲桌面，“他永遠希望自己比別人領先半步。所以——我們不用找他投資，
我們只要……讓他‘偷聽’到這個機會。”……計劃啟動后，第一步，
是在業(yè)內(nèi)社交群中散布半真半假的傳聞：一家神秘創(chuàng)業(yè)團隊將獲得“外資天使投資”，
估值已達5000萬初始。第二步，林牧以匿名身份在投資論壇發(fā)帖，
標題聳動：“曾被宏域壓榨的技術天才，卷土重來，AR項目引美資熱捧?！钡谌?，
則是關鍵——他們請了林牧大學時代的同學扮演“投資中介”，在一個小型創(chuàng)業(yè)沙龍上，
故意將這份項目PPT丟在打印機上，并在幾位程季南的熟人面前假裝“泄密”。釣餌，
扔得恰到好處。不到兩天，程季南主動聯(lián)系了“中介”。“這個AR項目，是你們在操盤？
”程季南打電話時語氣格外小心，但林牧在后臺實時監(jiān)聽——這是蘇婉兒設置的反監(jiān)聽裝置，
模擬通話跳轉系統(tǒng)，程季南并不知道他正在“對林牧說話”。“我們不找外人。
”林牧用變聲系統(tǒng)回話，“這個項目只對機構開放，而且——不歡迎宏域那種低劣資本。
”他聽到對方在那頭沉默三秒，然后試探性地說：“如果我能帶來真實資源呢？
你知道我在城投系統(tǒng)有朋友?！绷帜晾湫?。果然——程季南不僅想投，還想搶主導權?！昂谩?/p>
”林牧聲音低沉，“三天后見面，但你只能帶你一個人?！薄旌?。
約定地點是金邊一家高端會所的隱秘包間。林牧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面具，坐在投影儀前。
蘇婉兒則躲在監(jiān)控室，通過一套“情緒分析系統(tǒng)”實時監(jiān)控程季南的眼動、心率與表情變動，
輔助林牧判斷他是否說謊或猶豫?！斑@就是你說的原型？”程季南翻看著一份項目初版資料，
眼中露出明顯貪欲?！斑@份材料，你只能看五分鐘?！绷帜晾潇o道，
“我們已經(jīng)收到新加坡基金會的報價，如果你不能當場承諾投資——對不起，沒得談。
”程季南沉吟十秒，抬頭：“你要多少錢？”林牧：“五百萬美金，換5%占股。不能議價。
”程季南笑了：“你這是拿我當冤大頭?！绷帜敛徽Z，只輕輕一按桌上的遙控器，
投影儀切換頁面——上面是數(shù)十個國外AR基金會對項目的“投資意向信”。
全是蘇婉兒一手偽造，套用了國外失效的郵件模板，再修改時間戳與發(fā)件人，
只為制造“你若不投，別人立刻投”的逼迫感。程季南咬牙：“行?！彼f出這個字時，
蘇婉兒后臺情緒系統(tǒng)立刻跳出：“判斷：貪婪指數(shù)87%，真實投資意愿68%，
內(nèi)心警戒不足30%?！币簿褪钦f——他真的信了。簽約、轉賬、文件封存，一切水到渠成。
……當晚，林牧望著到賬的五百萬美金，心中并無喜悅。蘇婉兒坐在他對面，端著紅酒，
輕聲道：“你贏了?！绷帜拎骸安弧斄恕５覀儧]贏。
”蘇婉兒眨了眨眼：“你不滿足？”“他之所以栽，是因為他貪——而我想贏，是因為我窮。
”林牧低聲說，“我們不是走在復仇的路上，而是被迫跳進了他們的邏輯。
”蘇婉兒放下酒杯：“你想終結這套邏輯？”林牧點頭：“我不想再靠騙贏別人。
我要正面把自己的項目做出來?！薄坝梦覀冋嬲哪芰Αズ硠舆@個城市的天花板。
”蘇婉兒輕輕一笑，忽然靠近他，吻了他一下?！澳悄愕孟茸ゾo時間?！薄皶r間……不多了。
”林牧愣?。骸笆裁匆馑迹?/p>
”蘇婉兒低聲說：“我身體里那條變異基因鏈條……最近開始不穩(wěn)定。”“如果我失控，
我可能會傷到你?！?凌晨四點，林牧從夢中驚醒。床鋪冰冷，身旁空無一人。
他下意識望向窗外，月光下，蘇婉兒穿著單薄睡裙，正站在陽臺上，一動不動地望著遠方。
風吹亂她的頭發(fā)，臉色蒼白，像一尊美麗卻破碎的瓷偶。林牧披上衣服走過去：“你怎么了？
”蘇婉兒沒有回頭，只是低聲說了句：“我聽到血液在嘶吼?！绷帜烈徽骸澳阏f什么？
”她緩緩回頭，眼中閃著異樣的紅光。“我的身體開始發(fā)熱……每一個細胞都像要炸開。
”她咬緊牙關，手指深深掐入陽臺欄桿，“我感到——它們不受控制了?！绷帜烈话驯ё∷?，
手心碰到她皮膚那一刻，只覺得滾燙得像火。
他立刻明白——蘇婉兒的變異鏈條真的開始崩潰了?！翱爝M去，我?guī)湍憬禍??！彼吐曊f。
蘇婉兒卻死死拽著欄桿：“不！你不能碰我?！薄盀槭裁?？”“我怕我會……傷了你。
”“我不怕！”林牧幾乎是吼出的這句話，然后他強行將她抱回室內(nèi)，
打開所有空調(diào)和冷風機，將她裹進冰袋中。蘇婉兒發(fā)出一聲低吟，那聲音里，
帶著克制的痛苦和瀕臨崩潰的清醒?！拔覔尾涣硕嗑??！彼龁÷暤?，
“我大腦已經(jīng)開始雜音干擾了……你快走，不然我……”“閉嘴！”林牧死死握住她的手，
“你不是怪物，我也不是逃兵?！彼K婉兒扭曲的面孔，
腦中一個念頭越發(fā)清晰——如果她的異化和自己有關，那他就不能再被動等待。
他打開“情緒穩(wěn)定裝置”，啟動應急機制?！皢铀槠瑫r間，記錄當前狀態(tài)?！睍r間凍結。
四周的一切都定格在那一刻——蘇婉兒蜷縮在沙發(fā)上，面容痛苦，冷氣機在她身側不停運轉，
冰袋滑落地板。林牧緩步靠近她。這是一次冒險。
他要嘗試“碎片融合”：用能力介入她的情緒場，試圖將她的失控狀態(tài)“凍結下來”，
并引導她大腦回歸穩(wěn)定節(jié)律。他閉上眼，
強行將自己的意識“拉進”她的情緒頻譜——這是蘇婉兒曾描述過的訓練模式，
但他從未嘗試。下一秒，一道巨大的疼痛襲來。轟——！他像是撞進了一道情緒墻，
無數(shù)個“蘇婉兒”的聲音在他腦海里狂嘯：“我不值得被愛?！?“我是失敗的實驗體。
” “我應該死。” “我是怪物?！?“我會毀了他?！绷帜烈а罌_進情緒浪潮，
像是橫渡一條由痛苦和羞恥織成的洪流。他不斷喊著：“你不是失敗體！”“你救過我！
我知道你一直在撐著不崩！”“你不是怪物——你是我老婆！”不知過了多久，
他仿佛終于觸碰到情緒浪潮最深處，那是一道微弱的聲音：“你真的……不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