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讓王艷兵先去檢查豬舍，他就哼哧哼哧跑過去，仔仔細細地開始檢查。
一百頭小豬崽，粉嫩粉嫩的，哼哼唧唧搶著吃奶，看著就喜慶。
王艷兵還特意多看了幾眼，生怕哪個小家伙不精神。
而另外那兩百頭豬就皮實多了，一個個膘肥體壯，吃飽了就躺那兒哼哼。
“都挺好，都挺好?！?/p>
王艷兵檢查完畢，心里踏實了不少。
他剛走出豬舍，就看見葉凡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晨曦的微光灑在葉凡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班長早！”王艷兵趕緊立正，敬了個禮。
葉凡點了點頭，眼神在他身上掃了掃：“豬舍都看過了？”
“報告班長！一百頭小豬，一百頭中豬，一百頭成年豬，全部檢查完畢！一切正常！”王艷兵立刻回答道。
“嗯?！比~凡應了聲，“上午你先熟悉一下六連的環(huán)境，把自己的內(nèi)務再拾掇拾掇。下午兩點，訓練場等我?！?/p>
“是！班長！”王艷兵心里一喜。
下午就開始訓練了！
太好了！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知道，葉凡班長會怎么練他了。
他琢磨著，等會兒回去得把宿舍再好好打掃一遍，務必給班長留個好印象。
說不定，以后就能長期在這兒接受班長的訓練了呢！
想想都帶勁！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
一點五十分，王艷兵就提前到了訓練場。
偌大的訓練場上，只有他一個人。
太陽很大，曬得地面都有些發(fā)燙。
王艷兵站得筆直，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他一動不動。
他知道，這是態(tài)度問題。
兩點整，葉凡的身影準時出現(xiàn)在訓練場入口。
“來了?！比~凡走到他面前。
“班長！”王艷兵再次敬禮。
葉凡擺了擺手，示意他稍息。
“訓練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比~凡看著他。
“你當兵，到底是為了什么？”
王艷兵愣了一下。
為了什么？
他以前好像沒太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最初，可能是因為家里人的期望，也可能是一時沖動，覺得當兵很酷。
“報告班長！為了……保家衛(wèi)國！”王艷兵憋了半天，說出了一句最標準的答案。
葉凡笑著說:“保家衛(wèi)國？這話說得沒錯?！?/p>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但我更想聽聽你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別跟我來虛的，說實話?！?/p>
王艷兵被葉凡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感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在葉凡班長面前，根本無所遁形。
他深吸一口氣，索性豁出去了。
“班長，我說實話……”
“我想當兵王！最厲害的那種！走到哪兒，都讓人豎大拇指的那種！”
這才是他心底最深處的吶喊。
他王艷兵，不甘平庸！
葉凡聽完，臉上的笑容反而更真切了些。
“兵王？嗯，志向不小?！彼c了點頭，表示肯定，“有目標是好事，至少知道自己要往哪個方向使勁?！?/p>
“不過，”葉凡話鋒再轉(zhuǎn)，“想當兵王，可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
他踱了兩步，繼續(xù)道：“你知道何晨光嗎？”
“何晨光？”
“當然知道！我們軍區(qū)大比武的常勝將軍！槍法、格斗，樣樣頂尖！聽說他爺爺是老將軍，從小就接受各種針對性訓練！”
那家伙，就是他們這一代新兵蛋子頭頂?shù)囊蛔笊剑彩撬刀实膶ο蟆?/p>
“沒錯?！比~凡淡淡道，“何晨光確實很強。他的天賦，加上從小到大的系統(tǒng)訓練，讓他站在了一個很高的起點?！?/p>
“如果你想當兵王，那他，就是你必須要超越的目標之一。”
超越何晨光？！
王艷兵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目標也太嚇人了吧！
他以前想當兵王，可能更多的是憧憬。
現(xiàn)在被葉凡這么一點，直接把標桿立在了何晨光身上，壓力瞬間就上來了。
“怎么？怕了？”葉凡瞥了他一眼。
“怕？”王艷兵來勁兒了。
“報告班長！我王艷兵字典里，就沒這個字！”
“很好?！比~凡對他的反應還算滿意，“有這股勁頭就行。”
“接下來，我說一下我的訓練計劃?！?/p>
葉凡的表情嚴肅起來。
“我的訓練，核心就三個方面：射擊、格斗、偽裝?！?/p>
“這三樣，是特種作戰(zhàn)的基礎(chǔ)，也是衡量一個頂尖士兵能力的關(guān)鍵指標?！?/p>
王艷兵聽得聚精會神。
“至于讓你去喂豬……”葉凡嘴角又露出淺笑，“那可不是大材小用?！?/p>
“喂豬，能培養(yǎng)你的耐心。每天面對那些哼哼唧唧的家伙，能磨礪你的心性，讓你在枯燥中，學會集中精神?！?/p>
“而且，搬運飼料，清理豬舍，也是一種非常有效的體能訓練，能鍛煉你的腰腹力量?！?/p>
王艷兵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喂豬還有這么多道道？
他剛才還真以為是葉凡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格局小了?。?/p>
“班長，我明白了！”王艷兵恍然大悟。
“明白就好?！比~凡繼續(xù)說道，“今天，我們先從射擊開始?！?/p>
“射擊，是我的強項，也是我認為現(xiàn)代戰(zhàn)爭中，性價比最高的殺敵技能?！?/p>
“你的射擊基礎(chǔ)還行，但在我這兒，標準要重新定義?！?/p>
葉凡伸出手指。
“九五式自動步槍，四百米距離，移動靶，百分之百命中。這是基礎(chǔ)。”
“什么？！”
王艷兵呆住。
這……這還是基礎(chǔ)？！
葉凡沒理會他的震驚，繼續(xù)說道：“五百米，百分之九十命中率。六百米，百分之八十命中率。”
王艷兵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發(fā)干。
這標準……已經(jīng)不是高了，是離譜！
“至于八八式狙擊步槍，”葉凡不動聲色地拋出另一個重磅炸彈。
“一千二百米，百分之百命中。一千五百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命中率。”
“咕咚。”
王艷兵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他徹底傻眼了。
這……這還是人能達到的水平嗎？
他聽都沒聽說過！
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對狙擊手的認知范圍！
“班……班長……”王艷兵的聲音都有點發(fā)顫，“這……這標準，是不是太……太夸張了點？”
他不是沒信心，他是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葉凡看著他，淡淡一笑：“夸張嗎？我不覺得?！?/p>
“對于真正的神槍手而言，槍，就是他們身體的延伸?！?/p>
“當你的身體和槍械達到完美的協(xié)調(diào)，當你的精神和目標高度統(tǒng)一，所謂的極限，不過是用來打破的。”
葉凡說著，隨手從旁邊訓練用的小樹叢上，折下了一根手指粗細的樹枝。
他掂量了一下，然后目光投向了大約十五米外，靠墻堆放著的一個半開口的飼料袋。
王艷兵正疑惑班長要干什么。
只見葉凡手臂輕輕一揚，手腕一抖。
“咻——”
那根樹枝精準地從飼料袋的開口處射了進去！
穩(wěn)穩(wěn)地插在了飼料里，只留下小半截露在外面，微微晃動。
整個過程，快到王艷兵幾乎沒看清動作。
王艷兵的嘴巴，一點點張大。
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看明白了嗎？”葉凡的聲音將他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王艷兵猛地回過神。
“班長……我……我明白了！”王艷兵激動得聲音發(fā)顫，“武器，就是身體的延伸！只要練到極致，什么都可以是武器！”
他終于理解了葉凡那句話的含義。
也終于理解了，為什么葉凡能定下那么變態(tài)的射擊標準。
因為在葉凡的境界里，那些標準，可能真的只是“基礎(chǔ)”！
“孺子可教?！比~凡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的悟性還不錯?！?/p>
“今天，我們就先從最基礎(chǔ)的據(jù)槍開始。不要好高騖遠，槍法沒有捷徑，只有千錘百煉?！?/p>
“格斗和偽裝，等你的槍法達到我的初步要求后，再逐步展開?！?/p>
“是！班長！”王艷兵此刻充滿了動力。
雖然目標遙不可及，但有葉凡這樣的神人當教官，他還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