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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廢物偵探洛由一 衛(wèi)星光年 105190 字 2025-06-12 12: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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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得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子,慷慨地灑在“翠湖豪庭”這個光名字就透著金錢味的富人區(qū)??諝饫飶浡男藜舨萜旱幕瘜W(xué)清香和不知名嬌花的濃郁甜膩——本該是美好的一天。但對洛由一來說,每一步都踏在通往地獄的油污地毯上。

他把自己武裝到了牙齒。

醫(yī)用外科口罩?不夠。雙層!外面再加一個帶活性炭過濾的PM2.5工業(yè)級防塵口罩。透明護(hù)目鏡嚴(yán)絲合縫地扣在臉上,確保連一絲睫毛都沒有暴露在外的風(fēng)險。手上是全新、加厚的丁腈手套,手腕處還用保鮮膜纏了三圈,做最后的密封處理。他的專屬裝備袋換成了更大號的,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便攜式紫外線消毒燈(帶支架)、獨立包裝的各種尺寸取樣袋和密封管、一打(十二瓶)備用500ml裝強力復(fù)合消毒噴霧(柑橘清香型和殺菌加強型各半)、酒精棉片、一次性鞋套(十副)、甚至還有一個便攜式空氣質(zhì)量檢測儀。

張?zhí)暮勒湓谛^(qū)最幽靜的位置,自帶一個小花園。洛由一站在緊閉的、雕花繁復(fù)的鍍金大鐵門外,做著最后的呼吸調(diào)整(主要是控制因為消毒水吸入過多導(dǎo)致的輕微眩暈)。身邊的唐果果穿著她最舒服的衛(wèi)衣,背著她那個無所不包的大書包,嘴里叼著根棒棒糖,饒有興致地打量他的“戰(zhàn)甲”。

“我說廢物,”她含糊不清地說,“你這是去破案,還是去給埃博拉病毒做滅活實驗?知道的你是找貓,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去拆炸彈呢!”

洛由一隔著兩層口罩,聲音悶得像從罐頭里傳來:“防御等級!你不懂!未知環(huán)境=高濃度生物和化學(xué)威脅!尤其是貓科動物密集區(qū)域,其脫落的毛發(fā)、皮屑、分泌物中蘊含的病原體…”

“得得得!”唐果果不耐煩地?fù)]手打斷他那套理論,“生物課代表!趕緊進(jìn)去吧,早完事早收工,我還等著你兌現(xiàn)‘不廢物偵探’的承諾買那個限量手辦呢!” 她不由分說,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張?zhí)鹿偷谋D?,李小姐??雌饋矶鲱^,穿著倒是整潔,圍裙也像新的,但整個人透著一股與這豪宅不太匹配的拘謹(jǐn)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她看到門口全副武裝,如同太空漫步歸來(還是剛在核污染區(qū)兜過風(fēng))的洛由一時,明顯愣了一下,眼神里混合著疑惑和…一絲鄙夷?

“張?zhí)诘饶?,洛偵探?!?李小姐側(cè)身讓開,聲音平淡無波。

洛由一如臨大敵地邁過門檻,套上雙層鞋套,手里的空氣檢測儀立刻“嘀嘀”叫了起來。

“VOC(揮發(fā)性有機化合物)輕度超標(biāo),PM2.5指數(shù)13,微塵密度中度…” 洛由一皺眉,自言自語,“意料之內(nèi)…需要加強防護(hù)?!?說著,“呲——”對著門廳上空噴了一圈消毒水霧。淡淡的柑橘味瞬間蓋過了原本的香氛。

李保姆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張?zhí)呀?jīng)在“案發(fā)現(xiàn)場”了——一間比洛由一整個事務(wù)所還大的貓屋。沒錯,專門為那只價值幾百萬的“旺財”準(zhǔn)備的,鋪著昂貴的波斯地毯,墻上掛著定制貓爬架,中央甚至有一個迷你噴泉(當(dāng)然現(xiàn)在停運了)。但此刻,這里華麗不再。貓爬架歪斜,地毯上散落著色彩鮮艷的塑料球、羽毛逗貓棒、幾只毛茸茸的老鼠玩具,一個鑲著水鉆的食盆打翻在角落,貓糧顆粒撒得到處都是。空氣中殘留著一股淡淡的、不太愉快的寵物排泄物和貓砂混合的氣息——對普通人來說微乎其微,但對洛由一,這是生物武器的濃縮氣溶膠!

“我的天…” 洛由一的護(hù)目鏡瞬間凝結(jié)了一層生理性淚水的霧氣。他僵在門口,感覺自己的防護(hù)等級瞬間從頂級降到了新手村。

“洛偵探!您快看看!” 張?zhí)鼻械刂钢埼葜醒肽瞧墙?,“旺財昨天還好好的!早上我來喂食,發(fā)現(xiàn)貓屋的門虛掩著(應(yīng)該是自動鎖,但不知怎么沒卡住),它就不見了!什么都沒有動過,除了……” 她指著那滿地的貓玩具和翻倒的食盆,“它肯定是著急要出去才弄成這樣的!它是不是被人擄走了?!”

洛由一深吸一口氣(結(jié)果被兩層口罩和殘留的消毒水味嗆得咳了兩聲),強迫自己將目光聚焦在那些“證物”上。每多看一樣?xùn)|西,他眼前仿佛都有無數(shù)放大、帶著絨毛的細(xì)菌圖譜在跳舞。

他小心翼翼地,以探雷般的速度挪進(jìn)貓屋,每一步都避開地上的玩具和散落的貓糧。那雙加厚手套包裹的手,顫巍巍地伸向一只滾到他腳邊的、鑲嵌著假寶石的小老鼠玩具。

咔嚓。

一聲微不可聞的脆響。

倒不是老鼠玩具碎了。是洛由一一腳踩在了旁邊一個不起眼的、類似彈簧圈的東西上。巨大的驚嚇讓他重心瞬間失衡!

“啊——!”

一聲慘絕人寰(但在口罩和護(hù)目鏡的阻隔下顯得沉悶可笑)的驚呼。洛由一為了平衡身體,慌亂地?fù)]舞著手臂,左手不可避免地?fù)瘟艘幌落佒窈窠q毛的貓窩邊緣。另一只手本能地舉著消毒噴霧想要噴散恐慌,結(jié)果噴霧口不小心懟到了自己的護(hù)目鏡上!

噗呲!

白茫茫的柑橘味消毒液瞬間糊了他一臉護(hù)目鏡,整個視野一片模糊。而他失去重心的身體,在慣性的驅(qū)使下,最終以一個狼狽不堪的姿勢,摔坐在地毯上。那個鑲鉆的貓食盆,被他倒下的腿不偏不倚地蹭到了腳邊,里面殘留的一點點沾著貓口水的軟糧顆粒,粘在了他的防護(hù)服褲子上!甚至有一些彈跳起來,濺射到了他那雙價值不菲的定制皮鞋(當(dāng)然,此刻隔著兩層鞋套,但他知道它們在?。┑男嫖恢?!

時間再次凝固。

唐果果在門外捂住了臉(指縫很大),肩膀瘋狂抖動,憋笑憋得快要內(nèi)傷。李保姆迅速別過臉,但從她微微聳動的肩膀也能看出她忍得很辛苦。張?zhí)@呆了,張著嘴,忘了哭泣。

洛由一僵硬地坐在地上。他能感覺到那些粘膩的觸感(雖然隔著手套和褲子布料),能聞到護(hù)目鏡內(nèi)側(cè)混合了自己消毒液的詭異氣味。巨大的屈辱感和生理上的惡心感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他腦子里嗡嗡作響,只剩下刺耳的警報:污染!重度污染!三級生物泄露事故!需要立即隔離消毒!

他像個被點穴的木偶,石化在原地。

過了大約十秒鐘,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就地焚化自己時,洛由一動了。他沒有試圖站起來,而是以一種絕對精確的姿態(tài),從裝備袋里摸索出一瓶全新的、500ml裝的殺菌加強型消毒噴霧。

“呲——呲呲呲——呲呲呲——!”

飽和式噴射!目標(biāo):自己被蹭到的褲子區(qū)域、鞋套表面、甚至他剛剛撐過貓窩邊緣的手套!白色的霧氣將他下半身籠罩。噴完一瓶,他麻利地扔掉,又摸出一瓶。

“呲呲呲——!”

這次范圍擴大了,包括他摔倒區(qū)域地毯周圍半徑一米的扇形區(qū)域,以及那個“罪魁禍?zhǔn)住睆椈扇Α?/p>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帶著一種慘烈的悲壯和瘋狂的科學(xué)儀式的肅穆感。整個貓屋瞬間充滿了濃烈刺鼻的化學(xué)消毒劑氣味,混合著原本的寵物氣味,形成了一種極其詭異、難以名狀的“兇案現(xiàn)場”氛圍。唐果果終于忍不住,“噗哈哈哈”地笑出了聲。

十分鐘后,在消耗了半瓶噴霧,給自己被污染的防護(hù)區(qū)域建立起臨時“無菌隔離帶”后,洛由一才像個被生活蹂躪了八百遍的精密儀器,緩緩地、機械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也沒看其他人,無視張?zhí)榇さ淖旖呛屠畋D费壑胁夭蛔〉墓殴稚袂?,徑直走向貓砂盆——這是案發(fā)現(xiàn)場他唯一還沒“深度凈化”的區(qū)域,也是他的本能(和潔癖)告訴他,信息量可能最大的地方。

貓砂盆是自動感應(yīng)的豪華型號。洛由一用戴著手套的手指(外層已經(jīng)迅速替換過一雙新的),隔著十公分的距離,謹(jǐn)慎地操作著盆體旁邊的按鍵,使其內(nèi)部的攪拌器啟動起來——他想觀察一下貓砂的狀態(tài)。攪拌器轉(zhuǎn)動,貓砂翻滾。一股……更濃郁的味道撲面而來。

“嘔…” 洛由一的喉頭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胃液在翻騰。他死死咬著牙關(guān),逼迫目光如探照燈般掃視翻滾的顆粒。突然,在貓砂盆靠近角落的內(nèi)壁上,一個極其微小的、鮮艷的、與整體白色貓砂和污物殘渣格格不入的東西粘附在上面!

那似乎是一小片,針織物的碎屑?顏色是那種扎眼的熒光粉紫,大概只有小指甲蓋的四分之一大小,頑強地粘著。

強迫癥!

在這種極端惡心不適的環(huán)境下,洛由一那深入骨髓的強迫癥和潔癖屬性反而被高壓激發(fā)了出來。那片刺眼的不和諧色塊,如同扎在他視覺神經(jīng)上的毒針!它不該在那里!那片顏色,那份材質(zhì),與周圍這昂貴的貓廁所環(huán)境形成了劇烈的沖突!它的存在就是對完美的褻瀆!必須清除…不,先取證!它可能是…線索?

他強迫自己忽略周圍的“生化氣息”,拿出鑷子,無比緩慢而精準(zhǔn)地伸向那片碎屑。這個動作耗費了他巨大的意志力,手臂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鑷尖小心翼翼地夾住碎屑邊緣,將它剝離下來,輕柔地放進(jìn)一個無菌小塑封袋里。動作完畢,他像是剛從太空艙外進(jìn)行過高危作業(yè)一樣,深深吸了兩大口氧氣(雖然還是隔著口罩過濾),才穩(wěn)住心神。沒有急著思考這是什么,他只是本能地覺得這東西不對。

精神耗盡的洛由一決定出去“透氣”,并清洗他的鑷子和護(hù)目鏡(雖然他更想把全身都放進(jìn)消毒液里煮一遍)。唐果果懶得進(jìn)貓屋受罪,在花園里啃著第二根棒棒糖等著。洛由一像逃難一樣沖出充滿“罪惡氣息”的豪宅,幾乎是踉蹌著來到小區(qū)中心花園的涼亭邊。

這里有清新的(相對而言)空氣和陽光。他找了一個離噴泉不遠(yuǎn)、看起來干凈的公共長椅,正準(zhǔn)備坐下,又想起什么,掏出一瓶消毒噴霧。

“呲——呲——”

對著長椅坐墊和他的下半身又是一通操作。周圍零星幾個遛彎的老太太投來驚奇的目光,如同看珍稀動物。

他剛卸下半邊被消毒液糊住的護(hù)目鏡,打算清理一下鏡片(同時進(jìn)行心理創(chuàng)傷恢復(fù)訓(xùn)練),一個極具壓迫感的陰影籠罩了他。

洛由一抬頭。

面前站著一個穿著筆挺深藍(lán)警服,身材高大壯碩,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的男人。三十歲左右,板寸頭,粗眉毛,眼神銳利得像兩把冰錐,緊緊盯著洛由一手里還在滴著消毒水的鑷子和旁邊長椅上的濕痕。他肩膀上的警徽在陽光下閃著硬邦邦的冷光。

正是刑警馬大河。

“你,” 馬大河的聲音低沉,帶著毫不掩飾的刻板和不耐煩,每個字都像是硬邦邦的石頭砸出來,“在這里搞什么名堂?拿著…那玩意兒(他指指洛由一的鑷子),對著椅子亂噴?” 他粗壯的手指指向旁邊垃圾桶后面一個被翻動的灌木叢,“是不是你弄的?那是待勘的盜竊現(xiàn)場!破壞現(xiàn)場知不知道?!”

洛由一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zé)嚇得往后縮了一下,差點把鑷子抖掉。他下意識地想舉起噴霧自保,又硬生生忍住。他順著馬大河的手指看過去,確實,垃圾桶附近的花壇有剛被翻動的痕跡?!拔摇抑皇窃凇?他試圖解釋,聲音虛弱。

“只是什么?!” 馬大河打斷他,上下打量著洛由一那套怪誕的裝備,眼神里的鄙夷如同實質(zhì)的利劍,把他那點專業(yè)偽裝(如果有的話)戳成了篩子。當(dāng)看到洛由一防護(hù)服褲子上還沒完全清除掉的、一點可疑的半透明粘稠物(貓糧+消毒液混合物)時,馬大河粗獷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喲呵,還戴著這個?噴得香噴噴的,” 他刻意抽動了一下鼻子,做出一個嫌惡的表情,仿佛聞到了什么可怕的氣味,“嘖,偵探?還專程跑來給花園椅子做衛(wèi)生?”

“不是…我是被…” 洛由一想說他是被張?zhí)垇碚邑埖摹?/p>

“被貓屎味熏得受不了了是吧?” 馬大河粗暴地接過話頭,一臉“我懂你們這些江湖騙子”的洞悉表情,“這片兒是私人別墅區(qū),丟個貓鬧得雞飛狗跳,還破壞其他案子現(xiàn)場!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再讓我看見你拿著鑷子垃圾桶后面探頭探腦,或者在公共場所噴灑不明液體…” 他往前逼近一步,那身警服帶來的壓迫感十足,“我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協(xié)助調(diào)查’!”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洛由一感覺心臟都快停跳了。他趕緊把鑷子和小袋子收進(jìn)裝備袋(動作慌亂,差點又掉地上),下意識地想為自己辯解一句:“我只是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 馬大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嗓門提得更高了,引得遠(yuǎn)處幾個遛彎的老太太都往這邊看,“最可疑的就是你!跟個實驗室里跑出來的污染物似的!我警告你,離那垃圾桶遠(yuǎn)點!案子沒你摻和的份兒!”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像驅(qū)趕蒼蠅般厭惡地?fù)]了下手,然后轉(zhuǎn)過身,對著通訊器低吼著下達(dá)指令,邁著大步子氣勢洶洶地離開了,背影都透著一股“莫挨老子”的強硬。

洛由一僵在原地,手里還捏著那瓶罪魁禍?zhǔn)椎南緡婌F,感受著被鄙視、被威脅、被當(dāng)成污染源和破壞分子的強烈羞辱感。涼亭的清風(fēng)也吹不散他心頭的郁悶和殘留的恐懼。

夕陽開始西沉,將涼亭和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顯得無比孤單和…廢物。

他垂頭喪氣地收拾好裝備(又用掉了半包消毒濕巾),身心俱疲地回到張?zhí)议T外,正好碰上結(jié)束調(diào)查的馬大河帶著兩個年輕警員也從旁邊那家做完筆錄出來。

馬大河的目光如雷達(dá)般掃了過來,看到洛由一,眼神里的鄙夷像掃描器一樣重新將他覆蓋一遍,確認(rèn)他兩手空空(沒再拿鑷子),也遠(yuǎn)離了垃圾桶區(qū)域,這才冷冷地“哼”了一聲,扭頭就走,沒再多說一個字,但那無視的態(tài)度比語言更傷人。

洛由一感到一陣無力的眩暈。

“廢物偵探,完事了沒???” 唐果果不知從哪里溜達(dá)過來,正好看到馬大河離開時那冷漠的背影和洛由一灰敗的臉色,“喲,被警察叔叔教訓(xùn)了?看你這霜打茄子的樣兒!”

洛由一沒力氣反駁了。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小區(qū)外走,感覺自己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失敗的星際遠(yuǎn)征,核心動力系統(tǒng)嚴(yán)重受損。唯一算得上“收獲”的,是密封袋里那片詭異的粉紫色針織碎屑。它靜靜地躺在裝備袋的夾層里,顏色依舊刺眼。但現(xiàn)在,洛由一的腦子里被貓毛(想象中布滿全身)、貓糧粘液、濃烈的消毒水味、以及馬大河那充滿鄙夷的目光塞滿了,疲憊和屈辱蓋過了一切細(xì)思。他只是本能地記得那東西不該在那,卻無力思考它究竟意味著什么。

“喂,廢物!” 唐果果追上他,順手從書包里掏出一根新的棒棒糖塞給他,“壓壓驚!看你那樣子,跟被旺財暴揍了八頓似的?!?她自顧自地說著,“不過說真的,張?zhí)夷莻€新保姆,嘖嘖,鼻孔長在腦門頂上!不就穿個新圍裙嘛,從XX網(wǎng)紅店買的就了不起啊?還嫌她家廢物(指旺財)臟!旺財可比她干凈多了好吧,一身毛都是純天然高級貨!”

洛由一機械地剝開糖紙,把糖塞進(jìn)嘴里(第一次沒消毒糖紙?。瑵庥舻牟葺憔稕_擊著他的味蕾。他沒仔細(xì)聽唐果果的吐槽,滿腦子還在復(fù)盤剛才的狼狽和消毒噴霧的使用頻率。

唐果果看他木然的樣子,覺得無趣,也不再說話,蹦蹦跳跳地走在他前面,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

夕陽的余暉將他們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拉得更長。疲憊的洛由一嚼著廉價的甜味,裝備袋里裝著貓窩的“污染源”樣本和那片刺眼的粉紫色碎屑,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回去,馬上回去,必須用濃度最高的消毒液進(jìn)行全身細(xì)胞級別的凈化!否則他真的會瘋掉!

什么碎屑?什么顏色?等他用高壓氧艙(他妄想出來的)把自己徹底消毒干凈再說吧!破案?他現(xiàn)在只想把自己格式化,從里到外徹底刷新一遍。


更新時間:2025-06-12 12:1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