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購物袋掉在了地上,聲音驚動了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的他們。
秦玉景抬頭看到了我,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程早早怯生生地躲在了秦玉景身后。
“晨晨,你下班回來了?!鼻赜窬罢Z氣平淡地開口,聽不出什么情緒。
我沒有理他,目光死死地盯著程早早。
“她怎么會在這里?”我的聲音干澀沙啞,好不容易問出這一句。
秦玉景皺了皺眉,似乎不滿我的質(zhì)問。
“早早剛回國,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病情很容易復(fù)發(fā)?!?/p>
“醫(yī)生說她需要人照顧,家里方便一些,就讓她暫時住下了?!?/p>
說完他看了看我的臉色,又像怕我不高興似的補(bǔ)充道:
“你平時照顧人最周到細(xì)致了,正好可以幫我一起照看她?!?/p>
又是這句話!
又是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
我猛地想起,上次我意外流產(chǎn)后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秦玉景原本守在我床邊。
但他接到了程早早的電話。
電話那頭只是說了一句“玉景哥,我胃疼”,他就毫不猶豫地拋下剛剛失去孩子的我,徹夜未歸。
那時,他也是這樣輕描淡寫地對我說:“早早身體弱,離不開人?!?/p>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需要我給你們騰位置是嗎?”
“包括我的拖鞋,還有我的男人,都得拱手讓給她是嗎?”
我一字一句地問,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程早早的眼圈一紅,泫然欲泣地看著我:“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會介意這個……”
秦玉景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一把將程早早護(hù)在身后,厲聲指責(zé)我:“戴晨!你怎么越來越不懂事了!”
“你干嘛非要這么咄咄逼人?早早是你的妹妹,她一向身體不好,你就不能主動照顧她一下嗎?”
3
我看著眼前這個不分青紅皂白指責(zé)我的男人,只覺得荒謬又可笑。
她身體不好嗎?
我才是那個只剩下三個月生命的人??!
我每天都要忍受癌細(xì)胞擴(kuò)散的痛苦。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眼里只有他的初戀情人。
“好了,我不想跟你吵。”秦玉景不耐煩地?fù)]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