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青春,七次流產(chǎn),十年研究,全都成了笑話。
婆婆這時候端著菜從廚房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著我的鼻子罵。
“喪門星!一進門就鬧得這個家里不安寧!”
“養(yǎng)只母雞還能下蛋,你呢?白吃白喝這么多年,連個屁都憋不出來!”
“人家薇薇一進門就懷了孩子,給新杰鋪好了主治醫(yī)師的路!”
“你呢?幾篇破論文都捂著藏著,不肯讓給新杰!”
“家務也不做,飯還做得那么難吃!”
婆婆一把駕起我的胳膊,把我拖去了衛(wèi)生間,砰的一聲甩上門!
“把薇薇的這些衣服都洗了!”
“不要用洗衣機浪費水,給我用手洗,洗不完不準出來吃飯!”
“兒子,你不許去給他開門,這么多年都是你慣得,她才這么無法無天!”
外面開了飯,時不時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而我坐了整整十五個小時的飛機,馬不停蹄地打車趕回家里,卻只能坐在衛(wèi)生間冰涼的地面上。
臟了的女士內(nèi)衣明晃晃放在臟衣簍最上面。
醫(yī)者難自醫(yī)。
這么多年,我發(fā)了這么多篇文章,哪篇沒有帶著楊新杰的名字。
就算一天有好幾臺手術(shù),累得站著都能睡著,我回家以后還要幫助做家務。
離開半年,家里就沒有了我的位置。
只因為段薇薇是院長的女兒,可以幫楊新杰的未來鋪路。
衛(wèi)生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楊新杰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帶我進了書房。
他冷著臉,把一碗剩飯咚地砸在桌上。
“吃點東西,別在這兒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虐待你?!?/p>
我沒有胃口,冷冷看著他。
“楊新杰,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解釋的嗎?”
“無論是論文,還是段薇薇?!?/p>
他眉頭緊蹙。
“你別鬧小脾氣?!?/p>
“你剛評上副主任醫(yī)師,反正短時間內(nèi)也升不了,把這篇論文讓出來,我們的利益才能最大化?!?/p>
我冷笑:“我們?”
“薇薇自己遭這么大的罪生下來的孩子要喊你一聲媽媽,怎么不是一家人?”
“下周院里的學術(shù)交流會,主題就是這篇論文?!?/p>
“薇薇現(xiàn)在孕吐厲害,沒精力準備演講稿,你幫她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