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這顆淚痣...“阿漣渾身僵硬。她聽說過“河伯娶親“——每年雨季前,
村里都會選一個少女,穿上紅嫁衣,綁上石頭沉入河底,說是給河神當(dāng)新娘,
保佑漁村一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去年被選中的是小桃,那個總愛采野花給她的姑娘。小桃沉河前夜,
曾偷偷塞給她一塊繡著并蒂蓮的手帕,
上面用血寫著:“水下有人...““三天后就是吉日?!按彘L的聲音把阿漣拉回現(xiàn)實,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你爹欠的債,就用這個抵了?!鞍i瞳孔驟縮。
父親去年打漁時翻船淹死,留下她和病弱的母親,還有一筆永遠(yuǎn)還不清的“漁稅“。
她記得父親出事前一天,曾神秘兮兮地抱著個鐵匣子回家,那匣子銹得看不出原樣,
但鎖扣上刻著奇怪的符文——和她腳踝上那個魚鱗狀的紅色胎記一模一樣!
“我娘...“阿漣艱難地開口。“你娘的病,村里會請大夫?!按彘L松開手,
從袖中掏出一匹紅得刺目的綢緞,“這是聘禮。記住,日落前把嫁衣縫好?!八D了頓,
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用金線繡鴛鴦,要交頸的那種?!鞍i顫抖著接過綢緞,
布料冰涼滑膩,摸起來竟像某種生物的皮膚。她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村長一把拽住手腕。
“差點忘了?!按彘L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腥紅的藥丸,“吃下去,
這是...祈福用的。“藥丸在掌心滾動,散發(fā)著鐵銹般的血腥氣。
阿漣突然想起去年小桃被沉河前,嘴角也沾著類似的紅色殘渣。她假裝把藥丸送入口中,
實則讓它滑進(jìn)了袖袋里?!肮院⒆??!按彘L咧嘴笑了,露出滿口被煙熏黃的牙齒,
“告訴你娘,今晚我會親自送'嫁妝'過去?!鞍i抱著紅綢跑回家時,
發(fā)現(xiàn)母親正跪在神龕前燒紙錢。破舊的草屋里彌漫著劣質(zhì)線香的煙霧,嗆得人眼睛發(fā)疼。
“娘...“阿漣剛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母親轉(zhuǎn)過身,
渾濁的眼睛在看到紅綢的瞬間變得異常清明。她一把抓過綢緞扔在地上,
枯瘦的手指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他們要拿你當(dāng)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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