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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你眼里有光 wink清濁 14990 字 2025-06-10 21:5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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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林熠被資本大佬沈硯囚禁在別墅里整整七年。>沈硯毀掉他所有作品,折斷他的傲骨,

讓他從神壇跌落。>“你為什么選中我?”林熠曾絕望地問。>“我想磨滅掉你眼里的光。

”沈硯掐著他的下巴冷笑。

>直到林熠發(fā)現(xiàn)沈硯的秘密收藏室——>里面貼滿了他年少時期在街頭賣唱的泛黃海報。

>還有無數(shù)張被沈硯親手毀掉的作品膠片。>天臺邊緣暴雨如注,

林熠舉起存有沈硯罪證的U盤:>“再問一次,當初為什么選中我?

”>沈硯撕開染血的襯衫,露出為救他留下的猙獰傷疤:>“因為你眼里有光,

那是我沒有看到過的純凈?!保尽皠e讓任何人磨滅你的光芒...包括我。

”---冰冷的藍光從一整面墻的監(jiān)控屏幕上滲出來,

在這間巨大書房里彌漫開一層不真實的薄霧??諝饽郎萌缤寥胨?,

只余下中央空調出風口微弱而持續(xù)的嗡鳴,像某種瀕死生物的喘息。

我縮在寬大的真皮沙發(fā)里,身體幾乎陷進去,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沙發(fā)邊緣早已磨損的皮革,

目光卻像被無形的釘子牢牢釘在對面墻上的其中一塊屏幕。屏幕里,是別墅頂樓那間畫室。

林熠正坐在那里。他背對著鏡頭,身影單薄得像一張被遺忘在風里的舊紙片,肩膀微微塌陷,

透出一種長久被重壓碾磨出的疲憊。他低著頭,很專注地在畫著什么,

只能看到他握著筆的右手腕骨凸起,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機械的固執(zhí)。沈硯就站在我旁邊,

靠著他那張巨大的、由整塊黑檀木雕成的辦公桌。

昂貴的手工西裝將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一絲不茍,像一尊精心打磨過的冰冷雕塑。

他指間夾著一支燃了半截的古巴雪茄,暗紅的火星在昏昧的光線里明明滅滅,

如同某種野獸窺伺的眼睛。他沒有看監(jiān)控,反而垂著眼,慢條斯理地用另一只手,

轉動著無名指上那枚沉重的黑曜石戒指,戒面幽暗,深不見底。房間里靜得可怕,

只有雪茄燃燒時細微的嘶嘶聲,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膜里瘋狂撞擊。

每一次心跳都拉扯著緊繃的神經,帶來一陣鈍痛。

我甚至能聞到雪茄那辛辣又帶著焦甜的氣息,混合著黑檀木沉郁的木質香,沉沉地壓在胸口,

讓人喘不過氣。沈硯終于動了。他緩緩抬起夾著雪茄的手,那點猩紅的光點,

精準地懸停在了監(jiān)控屏幕上——林熠正低頭描繪的那張畫稿的位置。

他的動作優(yōu)雅得近乎殘忍,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只是要撣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滋啦——”一聲輕微卻無比刺耳的灼燒聲,猛地撕裂了房間里的死寂。

那聲音仿佛不是從屏幕里傳來,而是直接燙在了我的耳膜深處,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屏幕上,林熠的肩膀瞬間繃緊,像一張驟然拉滿的弓。他握著筆的手停在半空,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幾秒令人窒息的停頓后,他才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轉過頭。

監(jiān)控的高清鏡頭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臉。

那張曾經在無數(shù)巨幅廣告牌上光芒萬丈、被粉絲譽為“被繆斯親吻過”的臉龐,

此刻蒼白得像被抽干了所有血色。額角沁出細密的冷汗,幾縷黑發(fā)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

那雙曾盛滿星光、讓無數(shù)人為之瘋狂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如同兩口干涸的深井,

里面翻涌著濃稠得化不開的絕望和一種近乎麻木的疲憊。他死死地盯著墻角的攝像頭,

那眼神,仿佛透過冰冷的鏡頭,穿透了空間,直接釘在沈硯的臉上。那眼神像淬了冰的針,

狠狠扎進我的心臟。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猛地竄上來,我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冷顫。沈硯卻笑了。

一個極其淺淡、毫無溫度、甚至帶著一絲玩味的弧度在他薄唇邊漾開。

他欣賞著屏幕上林熠的絕望,仿佛那是世間最值得品味的藝術品。

雪茄的煙霧繚繞著他冷硬的下頜線,將那抹殘忍的笑意暈染得更加模糊而危險?!澳憧矗?/p>

”他低沉的聲音終于響起,像冰冷的金屬在玻璃上刮擦,

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重量,“他眼里的光,是不是又黯淡了一點?

”他微微側過頭,視線終于從屏幕上移開,落在我身上。那目光沒有溫度,

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剖析著我臉上每一絲細微的恐懼和動搖?!坝涀?,這就是代價。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戳進我的骨頭縫里,“不聽話的代價。

想毀掉一個人,尤其是……一個曾經站得那么高的人,”他頓了頓,

雪茄的紅光映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得從根上,把他賴以生存的東西,一點、一點、碾碎。

”他最后幾個字吐得極慢,每一個音節(jié)都裹挾著冰冷的惡意和一種掌控一切的殘酷滿足感。

書房里再次陷入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監(jiān)控屏幕上,林熠依舊維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

空洞的眼神死死“釘”著攝像頭,像一尊被遺棄在暴風雪中的絕望石像。那無聲的控訴,

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尖叫都更令人窒息。沈硯指間的雪茄,那點猩紅,

依舊在幽藍的監(jiān)控冷光里,兀自燃燒。***七年。這個數(shù)字像一枚燒紅的烙鐵,

日日夜夜燙在我的意識深處。七年前,我還是林熠。是那個站在聚光燈下,享受山呼海嘯,

名字后面跟著無數(shù)個“影帝”頭銜的林熠。那時我的眼睛里有光,他們說,

那是星辰落入凡塵,是未被世俗沾染的純粹火焰。我信了。直到沈硯出現(xiàn)。

他像一片龐大而冰冷的陰影,毫無預兆地籠罩了我整個世界。

他用一張無形的、由資本和權力織就的巨網,將我捕獲,囚禁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里。

這座位于半山腰的別墅,奢華得令人窒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四季不敗的花園,

昂貴的藝術品隨處可見,空氣里永遠彌漫著淡淡的雪茄和高級皮革混合的冷香。但它冰冷,

空蕩,像個巨大的、沒有溫度的墳墓。厚厚的天鵝絨窗簾常年緊閉,

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光線和窺探,也隔絕了我曾經擁有的一切。我的畫室在頂樓,

是這墳墓里唯一還殘留一絲“林熠”氣息的地方。但這里,同樣布滿眼睛。

無處不在的攝像頭,閃著幽冷的紅光,像毒蛇的信子。

還有沈硯安插在我身邊的“助理”——那個叫陳薇的女人。她三十歲上下,

妝容永遠精致得體,穿著剪裁利落的套裝,臉上掛著職業(yè)化的、無懈可擊的微笑,

眼神卻像淬了毒的玻璃片,冰冷而銳利,時刻監(jiān)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連呼吸的頻率都逃不過她的評估?!傲窒壬?,該吃藥了?!标愞钡穆曇魷蕰r在門口響起,

像設定好的鬧鐘,精準,冰冷。她端著一個銀質托盤,

上面放著一杯水和幾粒色彩各異的藥片,姿態(tài)恭敬,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

我蜷縮在畫板前的地毯上,面前散落著幾張剛起了草稿的畫紙。線條凌亂,色彩晦暗,

如同我此刻的心境。聽到她的聲音,我身體本能地僵了一下,一股強烈的反胃感涌上來。

那些藥片……它們像細小的蛀蟲,一點點啃噬著我的神經,麻痹我的感知,

讓我變得遲鈍、麻木、順從?!胺胖??!蔽业穆曇舾蓾硢?,像砂紙摩擦。陳薇沒有動,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臉上那抹公式化的笑容紋絲不動,像戴著一張完美的面具。

她的目光落在我散亂的畫稿上,停留了幾秒,然后若無其事地移開,

但那無聲的壓力卻沉甸甸地壓下來。沉默在空氣里凝固。我知道她的意思。反抗是徒勞的,

只會招來更直接的羞辱和懲罰。最終,還是那無形的枷鎖勒緊了我的喉嚨。我僵硬地伸出手,

拿起水杯,指尖冰涼。那些彩色的藥丸躺在掌心,像一顆顆裹著糖衣的毒藥。我閉上眼,

將它們一股腦吞了下去,溫涼的水滑過喉嚨,帶著一股絕望的苦澀。陳薇滿意地微微頷首,

動作優(yōu)雅地收起托盤。“沈先生希望您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星途’的王總想見您,

討論一下新電影配樂的事情。”她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靶峭尽保?/p>

又是“星途”!那是沈硯控股的娛樂公司,也是他用來“打磨”我的主要工具。七年里,

我所有的作品——那些曾經被捧上神壇的電影、音樂、畫稿——只要經過“星途”的手,

無一例外,都會被扭曲得面目全非,或者干脆無聲無息地消失。就像昨天……我猛地抬起頭,

死死盯住她:“昨天那首歌……我熬了三個通宵寫的曲子!你們把它怎么了?

”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抖。陳薇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我只是在問今天的天氣?!芭?,

那首曲子啊。”她紅唇輕啟,語氣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輕描淡寫,“王總聽了小樣,

覺得風格太……個人化了,不符合當下市場的流行趨勢。沈先生也認同,

所以……”她聳了聳肩,一個極其微小的動作,卻充滿了冰冷的否定,“項目取消了。資源,

要留給更‘合適’的作品?!薄皞€人化?不合適?”一股灼熱的血猛地沖上頭頂,

燒得我眼前發(fā)黑。那是我的心血!是我在無數(shù)個失眠的夜里,

試圖抓住一點點自我存在感的掙扎!可到了他們嘴里,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它徹底抹殺,

像撣掉一?;覊m?!澳鞘俏业男难∧銈儜{什么……”憤怒像巖漿一樣噴涌,

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傲窒壬?!”陳薇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像玻璃碎裂,

瞬間壓過了我的質問。她臉上那層虛假的溫和瞬間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嚴厲和警告。

“請注意您的態(tài)度!沈先生給了您現(xiàn)在的一切!沒有他,您什么都不是!

想想七年前您那點可憐的街頭賣唱生涯嗎?想想您那些無人問津的涂鴉?”她向前逼近一步,

高跟鞋敲擊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而冷酷的回響,眼神像刀子一樣剮著我,“您要做的,

就是服從!收起您那些無用的驕傲和……光!”“光”那個字,她咬得極重,

帶著一種刻意的、殘忍的嘲弄。服從。無用的光。這兩個詞像兩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捅進我的心臟,然后用力攪動。七年來累積的所有屈辱、不甘、憤怒和絕望,

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沖垮了搖搖欲墜的堤防。我猛地從地毯上彈起來,

身體因為巨大的情緒沖擊而劇烈顫抖,眼前陣陣發(fā)黑?!吧虺帲?/p>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那個名字,聲音撕裂了喉嚨,帶著血腥味,“讓他來見我!現(xiàn)在!

我要問他!你讓他來——!”吼聲在空曠的畫室里回蕩,撞在冰冷的墻壁上,顯得那么單薄,

那么絕望。吼完了,力氣仿佛也被瞬間抽空,我踉蹌著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畫架上。

木架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上面未干的顏料蹭了我一身,黏膩冰冷。

陳薇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崩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甚至嘴角那抹職業(yè)化的弧度都沒有絲毫改變,只有眼神里掠過一絲極快的不耐和輕蔑。

她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欣賞著籠中困獸徒勞的掙扎?!吧蛳壬苊??!彼届o地陳述,

仿佛剛才那場歇斯底里從未發(fā)生?!澳枰潇o。我會讓廚房送點安神湯上來?!彼f完,

不再看我一眼,轉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像精準的鼓點,一步步遠去,消失在門外。

厚重的門無聲地合攏,隔絕了最后一點來自外界的聲響。畫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死一樣的寂靜洶涌而來,瞬間將我吞沒。我順著冰冷的畫架滑坐在地上,

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憤怒的火焰迅速熄滅,只留下無邊無際的冰冷灰燼。

我蜷縮在昂貴的地毯上,昂貴的地毯紋理冰冷生硬,硌著皮膚。

那些藥片的效力似乎開始上涌,一種熟悉的、令人作嘔的麻木感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

像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淹沒我的憤怒、我的不甘、我的疼痛。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出來,

滾燙地滑過冰冷的臉頰。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血腥的鐵銹味,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嗚咽。

不能哭。不能在他們面前示弱??蛇@無邊的絕望和屈辱,像沉重的磨盤,

日復一日地碾磨著我殘存的意志。我抬起頭,視線穿過被淚水模糊的玻璃窗。窗外,

是沈硯精心打造的花園,即使在深秋,依然有昂貴的進口花卉盛放,色彩濃烈得不真實。

更遠處,是城市模糊的輪廓,霓虹燈在暮色中次第亮起,

勾勒出一個喧囂繁華、卻與我徹底隔絕的世界。那個世界,曾經屬于林熠。而現(xiàn)在,

只有這座冰冷的墳墓,和那個以磨滅我為樂的男人。***沈硯是在深夜回來的。

我蜷在臥室那張大到離譜的床上,背對著門的方向,假裝睡著。

濃重的雪茄味混雜著夜風的凜冽氣息,隨著他的靠近,強勢地侵入房間,

瞬間驅散了空氣里僅存的一點暖意。腳步聲停在床邊,沉穩(wěn),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壓迫感。

我沒有動,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繃緊。床墊微微下陷,他坐了下來。

一只帶著薄繭、微涼的手掌,毫無預兆地撫上我的后頸。那觸感像冰冷的蛇爬過皮膚,

激起一片細密的戰(zhàn)栗。我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要躲開,身體卻僵硬得不聽使喚。

他的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強硬地扳過我的肩膀,迫使我轉過身面對他。黑暗中,

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雙眼睛,像深潭,在夜色里反射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

冰冷,銳利,帶著審視獵物般的興味。他俯下身,

雪茄和威士忌的氣息混合著他身上獨特的冷冽木質香,沉沉地壓下來,將我籠罩。

“聽說你今天很不乖?”他的聲音很低,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貼著我的耳廓響起,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比直接的威脅更讓人毛骨悚然。屈辱和憤怒瞬間沖上頭頂,

燒得我臉頰發(fā)燙。我猛地別開臉,試圖掙脫他鉗制的手:“放開我!

”他手上的力道驟然加重,指節(jié)捏得我肩胛骨生疼,像是要把它捏碎?!翱粗??!泵睿?/p>

不容置疑。我被強行扭回頭,被迫對上他的視線。黑暗中,那目光像淬了寒冰的探針,

刺得我眼睛生疼?!澳鞘赘琛蔽乙е溃恳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

“憑什么毀掉它?那是我的……”“你的?”他嗤笑一聲,打斷了我的話,

那笑聲里充滿了輕蔑,“在這里,沒有什么是‘你的’。你,你的聲音,你的畫,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彼哪粗笌е环N狎昵的殘忍,重重擦過我的下唇,

抹去那里殘留的一點點血痂,“我付了錢的,林熠。七年前,你把自己賣給了我,忘了嗎?

”“賣”那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上。

七年前那個混亂、絕望的夜晚瞬間涌入腦?!赣H的巨額醫(yī)療賬單,經紀人的背叛,

鋪天蓋地的丑聞,走投無路的深淵……沈硯像天神般降臨,

遞給我一張足以解決一切困境的支票,代價是……我全部的自由和未來?!澳遣皇俏易栽傅模?/p>

”我嘶聲反駁,聲音因為激動而破碎,“你騙了我!你把我關在這里,

毀掉我所有……”“自愿?”沈硯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

低沉的笑聲在胸腔里震動,帶著令人心寒的愉悅?!斑@個世界的規(guī)則,

從來不是‘自愿’說了算?!彼偷販惤?,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那雙深潭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逼視著我,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殘忍,“看看你現(xiàn)在,林熠。

曾經的影帝?萬千少女的夢?多么可笑。你只剩下這具漂亮的皮囊,

和骨子里那點……快要被我磨干凈的、無用的傲氣?!彼鶝龅闹讣饣^我的眉骨,

沿著鼻梁,一路向下,最后停在我顫抖的唇上。那動作帶著一種褻玩珍貴瓷器般的專注,

卻只讓我感到徹骨的寒冷和惡心?!案嬖V我,”他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危險的蠱惑,

氣息拂過我的皮膚,“那個在街頭抱著破吉他唱歌,眼睛亮得像星星的小男孩……去哪兒了?

”心口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中,悶痛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那個遙遠、模糊、卻無比珍貴的少年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腦海。簡陋的街角,昏黃的路燈,

懷里那把掉了漆的木吉他,還有圍觀路人眼中純粹的欣賞和笑意……那是被沈硯囚禁之前,

屬于“林熠”的最后一點干凈的光。而現(xiàn)在……巨大的悲慟和無處宣泄的憤怒猛地攫住了我。

像被困在陷阱里瀕死的野獸,我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猛地抬起頭,撞向他近在咫尺的下頜!

“呃!”一聲悶哼。我撞到了他堅硬的下頜骨,自己的額角也傳來尖銳的疼痛,

眼前金星亂冒。但這點微不足道的反抗,換來的是更殘酷的鎮(zhèn)壓。

沈硯眼中瞬間掠過暴戾的寒光。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力道大得幾乎要撕下頭皮,

強硬地將我的頭按在昂貴的埃及棉枕頭上。我的臉頰深陷在柔軟的織物里,幾乎無法呼吸。

他沉重的身軀隨即壓了下來,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帶著雪茄和威士忌的侵略氣息,

將我死死禁錮?!翱磥硭幮н€不夠,”他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貼著我的耳廓,

每一個字都像冰錐鑿進我的鼓膜,“讓你還有力氣……想那些不該想的東西。

”屈辱的淚水終于決堤,洶涌而出,瞬間浸濕了枕頭。我像一具失去靈魂的破敗玩偶,

被他死死按著,動彈不得。黑暗和絕望如同粘稠的沼澤,將我一點點吞噬。

就在意識即將被徹底淹沒的瞬間,一個被壓抑了七年的問題,帶著血淚和最后一絲不甘,

沖破了麻木的壁壘,從我顫抖的唇間逸出,

微弱得像瀕死的嘆息:“為……什么……”身體因為巨大的情緒沖擊而劇烈顫抖,

每一個音節(jié)都耗費著僅存的生命力?!盀槭裁础x中我……?”問出這句話,

仿佛抽空了我最后一絲力氣。我癱軟下去,放棄了掙扎,只是睜著空洞的眼睛,

透過模糊的淚水和凌亂的發(fā)絲,望著黑暗中他模糊的輪廓,像一個等待最終審判的囚徒。

時間仿佛凝固了。壓在我身上的重量似乎停滯了一瞬。沈硯的動作頓住了。黑暗中,

我似乎感覺到他投射在我臉上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如同實質的探針,似乎要穿透皮囊,

刺入靈魂深處,攫取我最后一點殘存的、連我自己都快要遺忘的東西。

幾秒令人窒息的死寂后,他低沉的聲音終于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愉悅的殘忍,

清晰地敲碎了我最后一點幻想:“為什么?”他重復了一遍我的問題,尾音微微上揚,

像是在品味一個有趣的謎題。接著,他俯下身,冰冷的唇幾乎貼上了我的耳廓,

呼出的氣息帶著雪茄的余燼,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

狠狠扎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因為……”“我想磨滅掉你眼里的光。

”磨滅……光……那三個字,像最終落下的鍘刀,帶著冰冷的宣判意味,

將我殘存的、關于“林熠”的一切,徹底斬斷。眼前徹底陷入一片黑暗。不是房間的黑暗,

是靈魂被徹底抽空、熄滅的永夜。***日子在麻木的重復中緩慢爬行,像一具生銹的齒輪,

每一次轉動都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沈硯的“打磨”從未停止。那些色彩鮮艷的藥片,

按時按點地出現(xiàn)在銀托盤里,由陳薇那雙冰冷而精確的手遞到我面前。它們像細小的蛀蟲,

日夜不停地啃噬著我的神經末梢,讓世界蒙上一層揮之不去的灰翳,聲音變得遙遠模糊,

色彩失去鮮亮,連痛覺都遲鈍了許多。我的畫稿越來越空洞,線條呆板,色彩渾濁,

如同我日益枯萎的內心。陳薇的監(jiān)視也愈發(fā)嚴密。她像一道無聲的、如影隨形的陰影,

精準地出現(xiàn)在我每一個試圖喘息、試圖抓住一點自我的瞬間。一個試圖記錄旋律的潦草音符,

一張捕捉窗外飛鳥的速寫,

甚至只是對著夕陽發(fā)一會兒呆……都會立刻引來她看似禮貌、實則刻毒的提醒:“林先生,

沈先生不喜歡您做這些無意義的事。”無意義。我存在的意義,

似乎只剩下等待沈硯偶爾的“臨幸”,以及成為他股掌之間一件漂亮的、沒有靈魂的展示品。

直到那個沉悶的午后。沈硯有個重要的跨國視頻會議,

整棟別墅都籠罩在一種刻意營造的、緊繃的低氣壓中。連陳薇也暫時被叫去處理文件。

難得的、短暫的、無人監(jiān)視的真空。一種被壓抑了太久、近乎本能的沖動驅使著我。

像沙漠中瀕死的旅人嗅到一絲虛幻的水汽,我鬼使神差地,

走向了別墅深處那條我從未被允許靠近的走廊。走廊盡頭,

是沈硯絕對的禁區(qū)——他從不允許任何人踏入半步的私人收藏室。厚重的紅木雙開門緊閉著,

上面掛著一把造型古樸、卻透著森然冷意的黃銅大鎖。心跳在死寂的走廊里擂鼓般狂跳,

撞擊著耳膜。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帶著一種久違的、近乎灼痛的沸騰感。我停在門前,

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那把鎖……我伸出手,指尖觸碰到冰冷堅硬的黃銅。就在這時,

我看到了它。在門框與厚重墻壁之間那道極其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縫隙里,

卡著一點極小的、深色的東西。不仔細看,會以為是一點陳年的污漬或剝落的漆皮。

但我知道不是。那是我的東西。或者說,

是曾經屬于“林熠”的東西——一枚極其微型的、偽裝成紐扣電池的存儲卡。七年前,

在我徹底墜入沈硯的羅網之前,在一個絕望的、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時刻,

我偷偷錄下過一段他談及某些灰色交易的模糊音頻。這枚卡,是我當時慌亂中情急之下,

塞進這條門縫深處,作為最后的、渺茫的退路。七年地獄般的囚禁,

幾乎讓我徹底遺忘了它的存在。它竟然……還在!一股冰冷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

麻木的血液似乎重新開始奔涌。我?guī)缀跏瞧磷×撕粑?,指甲用力摳進那道縫隙,

指尖被粗糙的木頭邊緣刮得生疼。一下,兩下……終于,

那枚沾滿灰塵、冰冷堅硬的微型存儲卡落入了我的掌心。它那么小,那么輕,

此刻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guī)缀跷詹蛔?。鑰匙……鑰匙在哪里?

巨大的恐慌和一種近乎瘋狂的興奮攫住了我。我像幽靈一樣,在空曠的別墅里無聲地游走。

書房、臥室、衣帽間……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沈硯的會議還在繼續(xù),

他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隱隱從書房傳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熬。終于,

在書房那面巨大的、陳列著各種古董和藝術品的博古架最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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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0 21:5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