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碗都拿不穩(wěn)，這種孩子就是不成器！”張啟航提高了音量，“陳鋒，我警告你，趕緊滾！別影響我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你一個精神病，跑出來嚇唬誰呢？”
“對，陳鋒，你情緒別太激動，免得再發(fā)瘋。”李梅假惺惺地勸道。
“這樣吧，啟航認識一家療養(yǎng)院，條件比你之前那家好，還更偏僻，保證沒人打擾你靜養(yǎng)。”
張啟航冷笑：“沒錯，‘靜心療養(yǎng)院’，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這就送你過去?！?/p>
他們那是要我靜養(yǎng)，分明是解決我這個“麻煩”。
我看著他們丑惡的嘴臉，心中殺意翻滾，面上不顯。
“好啊?！?/p>
李梅和張啟航對視一眼，都松了口氣。
“不過，我想去小月出事的那個學校看看。”我說，“我想再看看她最后待過的地方。”
李梅猶豫了一下。
張啟航搶先道：“行吧行吧，看完就趕緊去療養(yǎng)院！”
他們帶我一路飆車，看得出很心急。
直到車子在一棟掛著“啟航明德學乖校區(qū)”牌子的建筑前停下。
與其說是學校，不如說更像一座監(jiān)獄。
高墻，鐵絲網(wǎng)，窗戶都裝著粗壯的欄桿。
一個戴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迎了出來。
“張總，這位就是......”他看著張啟航，手指向我，眼神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驚慌。
“王校長，這就是陳鋒，小月的父親?！睆垎⒑浇榻B道，語氣帶著傲慢。
“他想來看看小月最后待過的地方，看完就送他去靜心療養(yǎng)院?！?/p>
王校長立刻堆起笑：“應該的，應該的。陳先生，請節(jié)哀?！?/p>
他伸出手，想和我握手。
我沒有理會。
幾個穿著迷彩服，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過來，應該是這里的教官。
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不屑和戒備。
“那個不服管教的陳月，就是他女兒啊?！币粋€教官低聲對同伴說。
另一個接話：“可不是，就因為一點小事頂撞家長，校長和張總才讓咱們好好‘矯正’她。”
2
他們口中的“小事”，就是小月打碎的那個碗。
“矯正”，多么輕描淡寫的詞。
王校長引著我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