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金針把淤血引出來了,問題不大了?!边@話一說,姜浩宇意識到可能又引起誤會了,
正想解釋,卻遲了。“姜浩宇,你可以廢物,但不能不要臉,魚寶跟你丟不起這個臉!
我不想再聽你詆毀托管中心!”白夢然罵完,感覺到肺都要氣炸了,
無法再跟姜浩宇這個無恥之徒呆在一個房間里,抓起背包要走,被他攔住。白夢然杏眼圓睜,
怒視著這個男人,心里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澳闵业臍猓膊荒芫瓦@么走吧,
魚寶一直盼著你,你要扔下兒子不管嗎?”從姜浩宇口中說出這番話,就算是央求了,
讓修羅殿眾看到,都能驚到下巴脫臼,但,入了白夢然的耳,卻是質(zhì)問。在拷問她的靈魂,
指責她不是個稱職的媽媽,沒有照顧好兒子!難道兒子受傷,她不心疼么?
她也想守著小小的魚寶,可誰來養(yǎng)活他們母子?白夢然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如山洪般爆發(fā),
心頭的恨意,還有委屈,都隨著瘋狂涌出的淚水一起迸出?!澳氵@個廢物,憑什么質(zhì)問我?
”隨著這一聲憤怒的嘶喊,白夢然揚手一記耳光,抽在了姜浩宇的臉上。姜浩宇不是躲不開,
但沒躲。啪——耳光響亮!姜浩宇的嘴角有血絲滲出,也沒管,目光溫柔,
看著眼前哭到崩潰的女人,心里軟得一塌糊涂,不由分說張臂擁住她。“滾開!你個廢物,
不要拿你的臟手碰我!”在他面前總是高冷霸氣的女人,像個歇斯底里的潑婦,
對他又抓又咬,在他臉上,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抓咬的傷痕,火辣辣的痛。姜浩宇沒管,
只是圈緊了她,不讓她走。白夢然哭鬧一通之后,情緒平復,
聲音嘶啞而堅定的說:“放開我!”姜浩宇有點耍賴的說:“就不放!”“聽著,
我沒時間跟你鬧,姜浩宇,你要是還有點人性,有一丁點為人父的責任感,你就安分的呆著,
守著魚寶,照顧他至少到出院?!卑讐羧灰贿呎f著,一邊從包里拿出濕紙巾,擦著臉上的淚。
姜浩宇伸手想幫她擦淚,被她毫不客氣的拍開。她沒有涂脂抹粉,清水芙蓉面,
濕紙巾擦過之后,除了一雙杏眸紅腫,俏臉上一派清冷傲然,
渾然看不出剛才歇斯底里的哭鬧過。推了一把,沒把姜浩宇推開,白夢然深吸了一口氣,
試圖跟他講道理?!胺砰_我,姜浩宇,我要代表白家去參加拍賣會,爺爺給我的任務(wù),
我必須完成。否則,后果會很嚴重,我承擔不起?!薄坝惺裁春蠊?,我來承擔。
”姜浩宇承諾,十分鄭重,還說:“夢然,不要走,魚寶想你?!卑讐羧恍念^的那一把火,
再次騰升,整個人都要爆炸了,聲調(diào)陡然撥高,尖刻的斥罵:“你來承擔?那你告訴我,
你怎么承擔?再消失三年,音訊全無嗎!”“我以后不會,
我發(fā)誓再不會……”沒等姜浩宇說完,他的話再次被打斷了。“你發(fā)誓?呵呵,值一毛錢嗎?
姜浩宇,算我求你了,不能幫我,你也不要拖我后腿,我累,很累了,可我不能休息,
我還要給魚寶掙醫(yī)藥費!”“魚寶,他有地中海貧血病,經(jīng)常需要輸血,需要進口藥物治療,
我爸把名下的房子都賣了一套,給魚寶付醫(yī)藥費了?!薄拔也荒茉偻侠畚野謰屃?,
我要自己賺錢養(yǎng)兒子。你明白嗎?”“我要賺錢,就不能讓我爺爺失望,
不然爺爺會把我們母子掃地出門,到那時,我連送魚寶去托管中心的錢,都沒有!
”說到后來,白夢然又有些失控了,尖聲叫喊起來。這個噩耗,讓姜浩宇懵了。
他兒子怎么會有地中海貧血現(xiàn),這是一種無法根治的病,嬰兒發(fā)時發(fā)病,發(fā)育遲滯,
重型常在成年前死亡……姜浩宇像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各種關(guān)于地中海貧血病的資料,
在他腦中翻騰而出,像海嘯一樣幾乎讓他腦袋要崩毀了,心臟也像是被錐子刺穿,
有難以忍受的劇痛襲來。砰——病房門關(guān)上,姜浩宇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白夢然走了。
姜浩宇追了兩步就停下了,回轉(zhuǎn)到病床邊,看到床上的小人兒蜷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他心疼的把小家伙抱起來,語氣盡量平靜的說:“魚寶不要怕,你媽生氣了,等她氣消了,
就會回來?!苯◆~仰著小臉,泛紅的眼晴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他,露出一抹希翼的神情,
怯生生的問:“魚爸……不生氣嗎?”姜浩宇低下頭,目光無比復雜,這是他的親生骨肉,
才這么點小啊,正是要父母小心呵護的時候,可他不在。兒子出生就患上了地中海貧血病,
需要照顧,他不在。在妻兒需要他的時候,他缺席了三年……這一瞬,姜浩宇的心,
無法自抑的愧疚翻騰而出。姜浩宇認真的說:“我生誰的氣,都不會生我魚寶的氣,以后,
我會陪著你,不會再把你一個人丟下的?!苯◆~的泛紅的眼睛眨巴了兩下,
可愛的小腦瓜子輕輕的點了點,小聲說:“拉勾?!闭f著,他舉起了小手。
姜浩宇跟小家伙拉勾,發(fā)誓之后,溫柔的說:“想睡覺了吧?”姜小魚搖了搖頭,
細聲細氣的說:“魚寶不想睡覺?!闭f是不想睡,話剛落,小家伙就打了一個呵欠,
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讓姜浩宇不禁失笑,這小子還真是會口是心非啊!窗外,雷雨大作。
在同城一棟豪華別墅里面。林昕像受審的犯人一樣站在客廳里,頭上纏著紗布,
有血浸了出來,也不敢亂動,那一雙丹鳳眼里透著癡迷。在客廳的棕色牛皮沙發(fā)上,
坐著一個長相陰柔的年輕男子,不到三十歲,穿著打扮透著一股奢華之氣。手中,
夾著一根雪茄煙,輕煙騰起,氤氳了他的臉部輪廓,
也讓他眼里那一抹狠戾與貪婪之色模糊了。“所以,確定是姜浩宇那個廢物回來了?
姜家祖?zhèn)鹘疳?,跟針灸術(shù),也確定是在他的手上,對吧?”這個年輕男子,就是蕭建寧,
三年前逼得姜浩宇逃亡海外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