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宇沒有不同意的資格,不過他想得很清楚,到時候攤個牌,
展露一下自己是個窮鬼的本質(zhì),估計對方會知難而退。回到樓下,辦公室正熱鬧著,
好幾個年輕人坐在接待室說話。林哲宇心里就有些好笑,這幫鬼子,平時也看不見他們,
只要司芳芳在,馬上就像蒼蠅見到臭肉一樣。罪過罪過,司芳芳臉蛋好,身材也好,
怎么能形容成臭肉呢。林哲宇的人緣不錯,見了他來,幾個人都打著招呼,
宣傳干事高玉先還吆喝著:“哲宇,今晚打麻將,都聯(lián)系好了,三缺一。
”林哲宇就擺手:“得了吧,我生活費都快輸光了。”眾人就都笑了起來,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再度響起。林哲宇就嘆了口氣,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他現(xiàn)在都得了電話綜合癥了,一聽到電話響,就手腳發(fā)麻,腮幫子抽搐。
電話是黨委書記周重樓打過來的,很是嚴肅地要林哲宇上去一趟。林哲宇心頭微微一沉,
對于這位書記他是帶著很強烈的畏懼之心的。順安鎮(zhèn)是大鎮(zhèn),工業(yè)基礎(chǔ)極好,
在整個梁山縣也是第一個提出建立工業(yè)集中區(qū)并且實施了的,
每年的財政收入、招商引資等核心指標都是前三甲,所以也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
凡是能在順安任書記的,哪怕不是副處級,那很快也是副處級。周重樓現(xiàn)在就是縣副調(diào)研員,
享受副處級待遇。這兩年順安在他的帶領(lǐng)下,蒸蒸日上,僅僅是市委書記就來調(diào)研了好幾次,
縣委書記劉士明更是不住會到順安來,有消息說,
周重樓在下半年就有可能任縣委專職副書記。正是這些耀眼的政治榮耀,
周重樓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威嚴讓人感受到了很強大的壓力,哪怕是整天跟他接觸的林哲宇,
也是頗為拘束。去了四樓的書記辦公室,周重樓的臉色陰沉著,
問道:“我這間辦公室的鑰匙還有誰有?”林哲宇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周重樓的意思,
便道:“除了您和我以外,還有司芳芳有?!敝苤貥屈c了點頭道:“我的辦公室被人盜了。
”林哲宇不禁吃了一驚,整個鎮(zhèn)政府辦公樓,都是由公安分局安排的聯(lián)防隊員值班的,
晚上也會在樓上巡視一圈,以免有閑雜人等留下來,而且過了九點,都是鎖上大門的。
書記辦公室失了竊,那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內(nèi)部人員作案,
怪不得周重樓剛剛問他辦公室還有誰有鑰匙。
林哲宇不由回想了一下早上自己進來打掃衛(wèi)生時的場景,門鎖完好無損,辦公室也很整齊,
并沒有翻動的痕跡,周重樓丟了東西不會亂說,自己也沒做過這樣的事,
剩下的嫌疑就只有司芳芳了,真的會是她嗎?
林哲宇很難把美麗的司芳芳跟一個不堪的賊聯(lián)系在一起,但是除了她以外,
真的不可能再有別人?!爸軙洠紒G了什么東西?”林哲宇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
周重樓淡淡道:“就是抽屜里的兩千塊錢被偷了。”林哲宇道:“那報案吧。
”周重樓卻是搖了搖頭:“我想她也只是一時糊涂,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就把人一輩子都毀了。
”林哲宇沉思了一下,試探著道:“周書記,那……我跟她談?wù)??”周重樓考慮了一下,
道:“你把她叫過來,我親自跟她談吧。小林,這件事別向外面宣傳?!薄拔颐靼住?/p>
”林哲宇下了樓,看了一眼一臉坦然的司芳芳,心里覺得她根本不像是干了這樣事的人,
不過還是傳達了周重樓的意思,“司芳芳,你去一趟周書記的辦公室。
”司芳芳脆生生地應(yīng)了一句,邁著輕快的腳步上了樓。美女離開,一幫鳥人們作鳥獸散,
林哲宇暗罵了一聲,一幫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坐在椅子上,林哲宇還在想著剛剛的事情,
突然看到坐在值班室看電視的聯(lián)防隊員小江,心中一動,問道:“小江,昨晚是你值班吧?
”小江應(yīng)了,問什么事。林哲宇又問:“昨晚你看到司芳芳了沒?
”小江就齜牙笑了起來:“林秘書,兔子不吃窩邊草啊。”“少來,問你話呢。
”林哲宇其實很不喜歡這小江的,一張嘴全是葷段子,樂此不疲?!白蛱煲幌掳嗑妥吡耍?/p>
一夜未歸,不知道跟哪個小情郎瘋?cè)チ四?,林秘書,她適合做情ren,不合適做老婆的。
”小江齷齪地舔了一下嘴唇。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面噗地一聲悶響,
跟著便有人嘶聲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