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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因高考失利,母親拿起塵封的家訓錄抽我皮骨。
而她手中緊握的那本家訓錄,正是我十八年來噩夢的根源。
但凡看過這本書的人都會對我態(tài)度大變,視我為“孽障”。
當我鼓起勇氣質(zhì)問家訓錄的內(nèi)容時,母親卻歇斯底里地尖叫:“你根本不配知道!”
這本被母親奉為圭臬的家訓錄,究竟記錄了什么。
讓我從一個需要安慰的孩子,變成了眾矢之的的“孽障”。
壞種!高考才考三百八,你對得起我們陳家列祖列宗嗎?
母親王桂芬眼神冰冷,望著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條蛆蟲。
她右手緊握那根竹條,左手卻死死攥著那本從不離身的褐色硬皮書——家訓錄。
十八年了,這本書一直是我噩夢的根源。
母親宣判似的說:跪下!跪在祖宗牌位前認錯!
我不敢抬頭,默默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窗外傳來腳步聲,是張嬸路過。
她探頭進來:桂芬,孩子考不好也正常,別太嚴厲了。
母親冷哼一聲,從懷里掏出那本家訓錄:張嬸,你自己看看這個,你就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了。
張嬸接過書,翻開看了幾頁。
我偷偷抬眼,看到她的表情在短短幾秒內(nèi)劇變,從同情到震驚,再到厭惡與恐懼。
張嬸顫抖著合上書,將它還給母親,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變了。
桂芬,你說得對,這孩子確實該好好管教。陳默,你媽對你這樣是為你好,你要好好反??!
我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每個人看過那本書后,態(tài)度都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張嬸走后,屋里只剩下竹條抽打肉體的聲音和母親冰冷的咒罵:
不爭氣的東西!陳家的恥辱!你根本不配做陳家的孩子!
晚上,父親偷偷來到我房間。
兒子,傷口還疼嗎?他小聲問道,手里拿著藥膏。
爸,為什么媽總是這樣對我?我忍著痛讓他給我上藥。
父親嘆了口氣:你媽她...有自己的苦衷。
那本家訓錄到底寫了什么?為什么所有人看過都對我態(tài)度大變?
父親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別問了,兒子,有些事情不知道比較好。
可是...
睡吧,明天還要去技校報到。父親打斷了我,輕輕關(guān)上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