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望澤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凌晨兩三點了。
宋月昭的那間禪房里透著一抹光亮,傳出的卻不是誦經(jīng)的聲音,而是男人隱隱的笑聲。
陸望澤沒有探究的心情,衣物被雨水浸濕,他只想快點洗個熱水澡休息。
卻沒想到會迎面撞上宋月昭和宋辰風姐弟倆。
別人碰一下都會被宋月昭冷斥褻瀆神明的袈裟,卻被宋辰風穿在了身上。
袈裟寬大,穿在男人身上也不顯突兀,而是完美地貼合了身體。
像是破除了某種禁忌一般,格外曖昧。
看到陸望澤的那一刻,宋辰風牽著宋月昭的手更緊了,像是在宣示主權(quán)一般。
“望澤哥,你回來啦。今天是雷雨夜,我在這種天氣有不好的記憶。我姐放心不下我,才和我一起,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他很清楚陸望澤看到了下午的那一幕,笑容曖昧而挑釁。
“下午發(fā)生了點意外……所以我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就借用我姐的袈裟了。反正從小到大,她最疼我了。想要什么都依著我?!?/p>
宋辰風微微抬起下巴,驕傲而放肆。
他深知在宋月昭心里,他永遠占據(jù)著高地。
而宋月昭看著宋辰風炫耀的樣子,那雙向來冰冷的眼眸融化了,帶著溫情和縱容。
哪怕是宋辰風囂張的模樣,在她眼里都是生動可愛的。
陸望澤的胃里一陣作嘔,下午姐弟倆肢體交纏的畫面不受控制地進入到他的腦海。
他忍不住干嘔了一聲。
緩了好幾秒,陸望澤才壓制住那一陣惡心感,淡聲道:“你們隨意?!?/p>
不管在宋月昭的預(yù)想里,還是在宋辰風的預(yù)想里,陸望澤都不該是如此云淡風輕的反應(yīng)。
在宋月昭預(yù)想中,陸望澤苦苦追了她這么多年,對她迷戀至深。
之前哪個年輕男人圍在她身邊多說了幾句話,他都吃醋的不行。
何況是現(xiàn)在宋辰風貼身穿著她的袈裟。
就算宋辰風是她的弟弟,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兩人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
何況,她向來不容許任何人碰她的袈裟,可卻對宋辰風破例了。
按照陸望澤對她的在乎,宋月昭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的準備。
那句“陸望澤,你別無理取鬧!再怎么樣,辰風是我的弟弟?!北凰龓状慰M繞在舌尖。
隨時準備脫口而出。
而宋辰風清楚,陸望澤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關(guān)系,面對自己的挑釁,應(yīng)該發(fā)瘋崩潰才對。
現(xiàn)在陸望澤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讓兩人的心里都有些郁悶。
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對著對方一頓攻擊,而對方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壓根不接招。
陸望澤才不管他們是怎么想的,在決定放棄這段婚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濕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好受,他說完就想繞過兩人。
可宋辰風卻不依不撓地阻擋在陸望澤的前面。
陸望澤往左,他就往左,陸望澤往右,他就往右。
擺明了不讓他走。
“還有什么事兒嗎?”陸望澤不想再和他們糾纏,聲音也變冷了。
并沒有刺激到陸望澤,宋辰風的心里很不舒服。
憑什么?憑什么陸望澤出身就是風光的陸家少爺。
要什么,就有什么,在京圈呼風喚雨,是人人討好的太子爺。
就連他仰慕許久,清冷禁欲的姐姐,也成了陸望澤的妻子。
宋辰風看著陸望澤眼神陰沉地一閃,轉(zhuǎn)而想到了什么計謀似的,不懷好意地開口。
“望澤哥,你戴的那對耳釘看起來好酷啊,送我吧?!?/p>
其實,之前宋辰風就曾刻意地搶過陸望澤一次又一次的東西。
但是念在宋辰風是宋月昭名義上的弟弟,就算宋辰風死活不叫他姐夫,不尊重他。
陸望澤為了討好宋月昭,所以總是一次次謙讓,哪怕是自己很喜歡的東西。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兩人的奸情,他又不是什么冤大頭,不會這個情況還想委屈求全。
更何況,這副耳釘是陸母在陸望澤十八歲之時專門給他定做的。
價值五個億,還上過頭條,沒有人不知道這副耳環(huán)的價值和意義。
“不給。”陸望澤的嗓音冰冷刺骨:“宋辰風,這里是我家,不是什么乞討的場所?!?/p>
因為愛著宋月昭,陸望澤向來是溫和的。
猛地聽到這樣尖銳的話語,兩人都怔了好幾秒。
反應(yīng)過來后,宋辰風恨得咬牙,直接趁著陸望澤沒有防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陸望澤的耳朵伸出手。
耳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股股滾燙的鮮血不斷流出。
而宋辰風拿著那只沾著鮮血的耳釘,朝陸望澤笑的得意。
“不管你同不同意,現(xiàn)在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