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黑色鱗片泛著冷光。昂起的頸部膨展成駭人的兜帽,蛇信高頻顫動,好像能感知到對面三人的恐懼。
尤其是那雙黃玉般的豎瞳,牢牢和爸媽兩個人對上。
平時高高在上耀武揚威,根本不拿我當(dāng)人的二人,此時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耀...耀耀,這是怎么回事?”
還是媽媽率先顫抖著打破了沉默。
她想繼續(xù)后退,卻被爸爸拽住了袖子,動彈不得。
此時許耀好像終于回過了神,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站直了身子,伸手在玻璃展柜上拍了拍。
能看出來,他在努力裝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舅舅舅媽,別這么老土?!?/p>
如果無視掉他臉上體液干涸的痕跡,那他這個樣子還多少能有點唬人。
眼鏡蛇在許耀拍出的震動下吐了吐信子,似是有些煩躁,爬回了角落放著的一個躲避里。
許耀指著已經(jīng)看不見的蛇,眉眼之間重新染上得意。
“這雖然是眼鏡蛇,但它的毒牙早就被我拔了?!?/p>
“不過是只沒了牙的長蟲,虧你們還這么怕。”
騙子。
上輩子我報了警之后,警察帶了專門的研究人員上門。
他們已經(jīng)很明確地告訴了我,這條蛇一點處理都沒有,就是一條毒腺毒牙都完好的劇毒蛇。
只要被咬上一口,幾乎就沒有治療的機會。
“那,你手這是...”
爸爸身子仍舊有些哆嗦,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向許耀手上的那處傷口。
那似乎只淺淺蹭破了皮,連血絲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看不見。
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對許耀的關(guān)心,居然能超過他的恐懼與理智。
“哦,這個。”
許耀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手。
“被桌子上的毛茬割的,和我這條寶貝可沒關(guān)系。”
我探頭去瞧,只看到那玻璃缸看著漂亮,但實際上邊角處處都是溢出的白膠,甚至還有兩處玻璃拼接不齊。
想必許耀剛才就是被這里的毛玻璃割傷了手。
但他實際上的膽子比老鼠大不了多少,還沒搞明白,就下意識先尖叫了出來。
現(xiàn)在弄清楚并不是咬傷,便又裝出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耀耀,你這到底安不安全啊。”
雖然許耀的態(tài)度不配合,但是媽媽臉上仍舊帶著濃濃的,我從未見過的關(guān)心。
還想要伸手去摸少年的頭。
下一秒,她的手卻又被許耀不耐煩地打掉。
“舅媽,我都說了沒事?!?/p>
“你這是瞧不起我嗎?”
“哪有。”
媽媽手背都被拍紅,卻仍舊陪著笑,說出的話,卻再一次超出了我的想象。
“這不是關(guān)心你嗎,你這屋子這么小,放這么大一個柜子,哪還有地方學(xué)習(xí)呀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