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陵孽債正德十五年深秋,金陵城的梧桐葉被寒風卷得漫天飛舞,
畢府門前的石獅子蒙著一層霜白,透著股肅殺之氣。畢松望著自家祖宅朱漆剝落的門楣,
心中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是建文舊臣,雖在朱棣登基后謹小慎微,
卻仍擺脫不了被清算的命運。這日清晨,畢府突然闖入一群兇神惡煞的錦衣衛(wèi),
領頭的正是指揮使紀綱?!爱吽桑∮腥藸罡婺阃閵Z田,速速隨我們回詔獄問話!
” 紀綱眼神陰鷙,手中的繡春刀在晨光下泛著冷光。畢松還未來得及辯解,
便被粗暴地押走。原來,這場 “通奸奪田” 的構陷,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幕后黑手正是僧錄司左善世姚廣孝,他深知畢松手中握有大量田產(chǎn),
這些田產(chǎn)不僅是財富的象征,更是建文舊臣勢力的根基。姚廣孝與左都御史陳瑛密謀,
買通了畢松府中的奴仆,編造了一個荒誕的故事:畢松與鄰村寡婦通奸,為了掩蓋丑事,
強占寡婦家的田地。與此同時,柳長青接到消息,趕到所謂的奸殺現(xiàn)場勘驗。
柳長青是新晉的魚鱗暗察使,精通各類刑偵手段。他蹲在現(xiàn)場,仔細觀察著每一處細節(jié)。
突然,死者嘴角殘留的一絲黑色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掏出銀針一試,
銀針瞬間變黑 —— 是遼東馬錢子!這種毒藥極為罕見,多產(chǎn)于遼東,常人很難獲得,
除非是有特殊渠道之人。錦衣衛(wèi)在搜查畢府時,查獲了一張?zhí)锲?。這張?zhí)锲蹩此破胀ǎ?/p>
卻暗藏玄機。紀綱命人取來特制的藥水,往田契上一灑,“奉天靖難” 的密紋逐漸顯現(xiàn)。
這正是燕軍特有的產(chǎn)權認證系統(tǒng),持有這種田契的人,大多與燕軍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而畢松作為建文舊臣,持有這樣的田契,無疑坐實了他 “謀逆” 的罪名。在詔獄中,
畢松遭受了殘酷的刑罰。但他寧死不屈,始終不肯承認莫須有的罪名。紀綱見硬的不行,
便使出了陰招。他命人在畢松的飯菜中下毒,畢松暴斃而亡,
尸身之上還覆蓋著一張 “清田令” 詔書,仿佛在宣告著這場 “正義” 的清算。
畢松的死并沒有讓這場風波平息,反而愈演愈烈。真兇在田界碑前現(xiàn)身,
公然展示 “酸堿蝕契術”。他將一種神秘的藥水涂抹在田契上,原本清晰的字跡瞬間模糊,
然后又用另一種藥水一擦,新的內容便顯現(xiàn)出來。這種篡改魚鱗圖冊的手段,
利用了明代土地制度的漏洞,讓產(chǎn)權認證變得混亂不堪。而在這場權力的游戲中,
各方勢力紛紛登場。戶部侍郎夏原吉負責核算逆產(chǎn),工部尚書宋禮勘測田畝,
兵部尚書金忠追查軍田,信安伯張輔則準備接管勛田。
每個人都在這場 “靖難紅利” 的掠奪中,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另一邊,
鄭和作為內官監(jiān)太監(jiān),也參與到協(xié)查田產(chǎn)的事務中。他從西洋帶回的糧種,
原本是為了改善民生,如今卻也被卷入這場紛爭。重修《永樂大典》中的田政文獻,
本應是為了完善制度,卻成了某些人謀取私利的工具。在畢府的廢墟之上,
一場隱秘的打斗正在上演。柳長青為了查明真相,與幕后黑手的爪牙展開了激烈的搏斗。
爪牙手持長刀,身形魁梧,一看就是力量型的高手。他大喝一聲,揮刀劈來,刀鋒劃破空氣,
發(fā)出 “呼呼” 的聲響。柳長青身形靈巧,側身躲過,同時甩出手中的銀針。
銀針帶著破空之聲,直取爪牙的面門。爪牙反應迅速,揮刀格擋,銀針撞在刀身上,
發(fā)出清脆的 “叮” 聲。柳長青趁機欺身上前,一記鞭腿踢向爪牙的下盤。爪牙重心不穩(wěn),
向后退了幾步。柳長青乘勝追擊,雙手成爪,抓向爪牙的咽喉。爪牙怒目圓睜,雙臂交叉,
擋住了這致命一擊。巨大的沖擊力讓柳長青的雙手發(fā)麻,他暗暗心驚,
這爪牙的力量遠超常人。爪牙得勢不饒人,揮舞長刀,如狂風暴雨般攻來。
柳長青在狹窄的廢墟中靈活閃避,瓦片在刀風下四處飛濺。突然,
柳長青踩到一塊松動的青磚,身體微微一晃。爪牙瞅準時機,一刀劈向柳長青的頭頂。
千鈞一發(fā)之際,柳長青一個翻滾,躲過了這一刀,同時抓起地上的一塊碎石,砸向爪牙。
碎石擊中爪牙的額頭,鮮血瞬間涌出。爪牙惱羞成怒,吼聲震天,揮舞長刀瘋狂亂砍。
柳長青被逼到墻角,眼見無路可退。他急中生智,脫下身上的披風,拋向爪牙。
爪牙的視線被披風擋住,柳長青趁機沖出,繞到爪牙身后,一記手刀砍在爪牙的后頸上。
爪牙晃了晃,終于倒地不起。第二章 血田迷蹤永樂三年暮春,應天府的晨霧裹著柳絮,
將秦淮河畔的朱樓畫棟籠成朦朧的剪影。柳長青攥著半張從畢松書房殘燼里扒出的田契,
指腹摩挲著紙上若隱若現(xiàn)的 “應天三十六莊” 字樣,心中警鈴大作。
建文舊臣的田產(chǎn)如暗河涌動,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涌,而這半張?zhí)锲酰?/p>
或許就是揭開真相的關鍵。就在此時,錦衣衛(wèi)突然查獲了應天三十六莊的 “陰陽田冊”。
所謂 “陰陽田冊”,便是明面上記錄著普通田產(chǎn)信息,
背地里卻詳細記載著建文舊產(chǎn)的隱秘賬冊。這些田冊被藏在一座看似普通的寺廟佛龕夾層中,
若不是有人告密,恐怕永遠不會被發(fā)現(xiàn)。當錦衣衛(wèi)打開佛龕,取出田冊的那一刻,
整個應天府都為之震動。冊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跡,不僅是田產(chǎn)的記錄,
更是建文舊臣勢力的分布圖。與此同時,柳長青在勘查田莊時,
發(fā)現(xiàn)了一種極為巧妙的 “移丘換段” 騙術。他來到一片農(nóng)田,只見田界碑整齊排列,
看似毫無破綻。然而,當他用隨身攜帶的羅盤測量方位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正常情況下,
田界碑的方位應與羅盤指針方向相符,但這里的田界碑卻有細微偏差。柳長青蹲下身子,
仔細觀察田界碑底部,發(fā)現(xiàn)泥土中有新鮮的挖掘痕跡。原來,真兇趁著夜色,
將田界碑悄悄挪動,改變了田地的歸屬范圍。這種篡改田界碑的手段,
利用了明代土地登記制度的漏洞,讓原本屬于百姓的良田,
不知不覺間就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而在皇宮之中,一場驚天刺殺正在醞釀。
御史大夫景清袖藏著一份田契名單,這份名單詳細記錄了靖難勛貴們巧取豪奪的罪行。
他懷揣著必死的決心,一步步走向朱棣。當景清靠近朱棣,準備抽出袖中的利刃時,
卻被眼尖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剎那間,宮殿內刀光劍影,喊殺聲四起。景清雖拼死反抗,
但寡不敵眾,最終被擒。朱棣勃然大怒,下令將景清誅滅九族,而那份田契名單,
也在混亂中消失不見。隨著事件的發(fā)展,局勢愈發(fā)緊張。朱棣下詔 “建文舊產(chǎn)盡歸新勛”,
這道詔書猶如一顆重磅炸彈,讓整個朝堂和民間都陷入了動蕩。建文舊臣的田產(chǎn)被大肆掠奪,
而新勛貴們則借此機會擴充勢力。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大局已定之時,
真兇卻在田埂上刻下了元素周期表中的 “Fe”。這個神秘的符號,讓柳長青陷入了沉思,
它究竟代表著什么?是線索,還是挑釁?在這場血雨腥風的田產(chǎn)爭奪中,
各種明代特色的手段紛紛登場。明代 “詭寄田畝” 的逃稅手法也浮出水面。
一些富戶為了逃避賦稅,將自己的田產(chǎn)寄名于權貴名下,以換取庇護。
而靖難勛貴們則利用這一手段,大肆兼并土地,
他們的 “三步奪田法”—— 構陷、查抄、轉贈,更是讓無數(shù)百姓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
錦衣衛(wèi)也不甘示弱,他們研發(fā)出了 “磁針辨界術”。這種技術利用磁針的指向性,
來判斷田界碑是否被挪動。柳長青正是借助這一技術,揭露了 “移丘換段” 的騙術。
他帶著錦衣衛(wèi)來到被篡改的田莊,將磁針放置在田界碑旁,只見磁針微微晃動,
指向了與田界碑不同的方向。真相大白,那些參與篡改田界碑的人被繩之以法。然而,
斗爭并未結束。在一片被查抄的田莊中,柳長青遭遇了姚廣孝的爪牙。爪牙身材魁梧,
手持一柄厚重的狼牙棒,一看就是力量型的狠角色。“小子,別多管閑事!
” 爪牙怒吼一聲,狼牙棒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柳長青當頭砸下。柳長青身形一閃,
躲到一旁的石磨后面。狼牙棒重重砸在石磨上,碎石飛濺,柳長青感覺臉上被碎石劃了一道,
火辣辣的疼。柳長青深知不能與對方硬拼,他瞅準時機,從石磨后竄出,
手中的匕首直刺爪牙的手腕。爪牙反應迅速,狼牙棒橫掃過來,柳長青急忙后仰,
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狼牙棒擦著他的鼻尖掠過,帶起一陣勁風,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柳長青順勢一個翻滾,撿起地上的一塊瓦片,朝著爪牙的眼睛扔去。爪牙下意識地抬手格擋,
柳長青趁機沖上前,一記勾拳打在爪牙的腹部。爪牙吃痛,發(fā)出一聲悶哼,
卻也激起了他的兇性。他揮舞著狼牙棒,如同一頭暴怒的野牛,瘋狂地攻擊著柳長青。
柳長青在田埂間靈活閃避,腳下的泥土被踩得稀爛。突然,柳長青踩到一個水坑,身體一滑,
險些摔倒。爪牙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狼牙棒再次高高舉起。千鈞一發(fā)之際,
柳長青抓起一把泥水,朝著爪牙的臉上潑去。爪牙雙眼被泥水迷住,視線瞬間模糊,
柳長青趁機沖上前,雙手抱住爪牙的大腿,用力一拉。爪牙重心不穩(wěn),轟然倒地。
柳長青騎在他身上,匕首抵住他的咽喉:“說,幕后主使是誰?”然而,爪牙卻咬緊牙關,
拒不吐實。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柳長青知道援兵來了。
第三章 青冊鬼影永樂四年入夏,南京城的暑氣裹著揚子江的水汽,
將戶部黃冊庫蒸得宛如蒸籠。庫房青磚縫隙里滲出的潮氣,在朱漆梁柱上結出霉斑,
仿佛是歷史留下的淚痕。柳長青攥著從應天三十六莊帶回的半截田契殘片,
正欲踏入庫房核查,卻見濃煙突然從庫房后墻翻涌而出,沖天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走水了!快救火!” 巡庫士卒的嘶吼聲撕破了午后的死寂。
柳長青看著火勢順著涂滿桐油的梁柱蔓延,
心中猛地一沉 —— 建文年間的田冊都存放在此處,這場大火來得太過蹊蹺。
熱浪裹挾著焦糊味撲面而來,他不顧侍衛(wèi)阻攔,沖進火場。滾燙的空氣灼燒著鼻腔,
濃煙嗆得他眼淚直流,眼前的黃冊在火舌中蜷曲成灰,記載著無數(shù)田產(chǎn)信息的珍貴資料,
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待火勢撲滅,滿地只剩黑黢黢的炭塊與扭曲的鐵釘。
柳長青蹲下身,指尖拂過一塊尚未燃盡的黃冊殘片,忽然摸到異常凸起的紋路。
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殘片上輕輕一刮,
銀針竟泛出青黑色 —— 有人在縱火前用含磷的引火物涂抹了黃冊!這種手法極為隱蔽,
既能確?;饎菅杆俾?,又難以追查痕跡。與此同時,柳長青在民間查訪時,
識破了勛貴們 “虛田實債” 的陷阱。他來到一處村落,只見百姓們滿臉愁容,
圍在地主宅院外唉聲嘆氣。原來,勛貴們以低息放貸為誘餌,誘使農(nóng)民用田產(chǎn)做抵押。
一旦農(nóng)民還不上錢,田產(chǎn)便落入勛貴之手。柳長青找到一位借貸的老農(nóng),
聽他哭訴道:“年初借了十兩銀子,利錢說好了一分,可到了秋收,利滾利竟要還二十兩!
” 柳長青翻開老農(nóng)的借據(jù),發(fā)現(xiàn)借據(jù)上的字跡看似工整,
卻暗藏玄機 —— 墨跡暈染的程度顯示,這張借據(jù)曾被水浸泡過,
極有可能被篡改過利息條款。而另一邊,左都御史陳瑛在追查秦晉二王的田產(chǎn)時,
查獲了一份 “換田盟約”。這份盟約藏在王府密室的暗格里,用金線繡在蜀錦之上。
盟約中詳細記載了二王如何通過互換田產(chǎn),逃避朝廷賦稅,同時擴充勢力范圍。
陳瑛看著盟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知道,這將是扳倒政敵的有力武器。隨著調查深入,
局勢愈發(fā)緊張。朱棣聽聞黃冊庫被焚,龍顏大怒,親自蒞臨戶部督造新冊。
他站在戶部大堂之上,目光如炬:“三個月內,朕要看到完整無缺的黃冊!
” 而真兇卻在暗處繼續(xù)搞鬼,他們用靛藍染劑篡改田界。靛藍是明代常用的染料,
將其涂抹在田界碑上,經(jīng)過日曬雨淋,顏色會與自然風化的痕跡融為一體,難以分辨。
柳長青為了破解謎團,日夜鉆研。
他發(fā)現(xiàn)明代 “黃冊制度” 存在致命缺陷 —— 黃冊每十年編造一次,
期間田產(chǎn)變動難以實時記錄,這就給了不法之徒可乘之機。同時,
他從鄭和帶回的南洋奇書中得到啟發(fā),改良了錦衣衛(wèi)的 “碳痕斷代術”,
通過檢測田契紙張中的碳元素含量,來判斷田契的真?zhèn)闻c年代。在一次追查線索時,
柳長青在城郊的廢棄祠堂遭遇姚廣孝的爪牙。爪牙手持一柄百煉鋼打造的重劍,
劍身上刻著猙獰的饕餮紋,一看就不是凡品?!傲笕?,勸你別多管閑事。
” 爪牙聲音低沉,重劍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濺起的火星照亮了他臉上的刀疤。
柳長青并未答話,而是握緊了腰間的軟劍。爪牙率先發(fā)難,大喝一聲,
重劍如泰山壓頂般劈來。柳長青側身翻滾,劍鋒擦著他的衣袖而過,
凌厲的劍氣將衣袖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柳長青借力起身,軟劍如靈蛇出洞,直刺爪牙咽喉。
爪牙舉劍格擋,“當” 的一聲巨響,柳長青只覺虎口發(fā)麻,軟劍險些脫手。
爪牙得勢不饒人,重劍舞出一片劍影,密不透風地攻來。柳長青在祠堂內騰挪閃避,
腳下的青磚被重劍劈得粉碎。突然,柳長青踩到一塊松動的地磚,身體微微一晃。
爪牙抓住機會,重劍橫掃,柳長青急忙后仰,整個人貼地滑出,躲過這致命一擊。
他順勢抓起地上的香爐,朝著爪牙砸去。爪牙揮劍將香爐劈成兩半,香灰漫天飛揚。
柳長青在香灰中隱匿身形,趁爪牙視線受阻,繞到他身后,軟劍直刺其后心。爪牙反應驚人,
旋身揮劍,柳長青的軟劍被蕩開。兩人在祠堂內展開激烈纏斗,梁柱被劍氣削得木屑橫飛。